郭星月不能躲,只要他一躲,不但劍招落空,而且氣勢被奪,絕對逃不過司空明亮的刀,所以他沒有躲,而是同樣加快手中的劍招。很快,劍花在司空明亮的胸口跳動著亮了幾下,而司空明亮的刀也即將砍到郭星月的頭頸。郭星月一直沒動作的左手突然動了,這正是郭星月最後的保命殺招:乾坤手,利用螺旋氣勁的特點所產生的螺旋勁強行改變對手招式的用勁方向。
如果是旁人,就算是少林或是武當的掌門遇到這乾坤手的話,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招式被改變了方向,其結果就是等著郭星月給他一劍,送他上西天或是下地獄。但司空明亮不是旁人,作為這十幾年的武林第一人,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刀雖沒有砍中郭星月的頭頸,卻也沒有被郭星月的乾坤手完全化解開,而是狠狠地與郭星月的乾坤手硬碰了一記。郭星月幾乎所有的內力都用在了月落星沉這一劍招上了,雖然在刺中司空明亮的胸口後,收回了一些內力,使出了乾坤手,但畢竟不如司空明亮的全力一擊。司空明亮的內力凶狠地湧入郭星月的體內,將郭星月震得向後飛退。
郭星月人在空中飛退著,口中噴出一大口血箭,點點血花從空中不斷地滴落在地上。郭星月落在了懸崖邊上,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落下了懸崖。司空明亮看著郭星月落下了懸崖,長出了口氣,手一松,刀已落地,高大的身材如同大山崩塌一般倒了下去,嘴角帶著微笑已是死了。
郭星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見頭頂上一丈高的山崖上有棵斷了一大半樹干的松樹,心想:看來是這顆松樹救了自己一命。用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不對勁,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左手還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心道:看來自己傷的不輕,不過好在大仇得報,這些許代價也值得了。郭星月吃力地盤腿坐起,運功療傷,好半會才長出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心想:這司空明亮真不愧是武林第一人,臨死之前的反撲,盡然讓自己受了怎麼重的傷,左手掌指骨折的傷倒是小事,體內的經絡被攻入的刀勁傷得不輕,沒個半年一載的修養看來是好不了的,看來得先離開這兒再說。
郭星月四處看了看不由地暗自叫苦:郭星月竟然是身處懸崖峭壁的半中間的一個小石台上,這小石台方圓不過三、四丈三,石台的上方有幾顆松樹,其中一棵已被郭星月下落時壓斷,透過樹枝的空隙可以看見:崖頂離著石台約有數百丈高下,向下是近千丈的懸崖。若是郭星月武功不失,無論是向上攀登,還是向下爬行都難不住他,可此時內力剩不到一層,想要靠自己脫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在石台上轉了幾圈,依舊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郭星月只好找了個地方坐下,運功療傷,心想這內力能多恢復一點算一點吧。
三天了,郭星月在這石台上已度過了三天,沒有食物,只有靠松樹上凝結的露水解渴,左手的斷折傷敷上藥又用松樹枝固定了,雖一時好不了,倒也沒啥大礙,只是這內力僅僅恢復了一層半,經絡的損傷也依然嚴重。三天沒食物,郭星月還能忍受,畢竟在殺手生涯中他曾經十天不吃不喝只為完成刺殺任務,但再長些日子,超過身體的極限所帶來的損傷就無法修復了。郭星月煩躁地在石台上踱了幾個來回,飛起一腳將石台上的一顆小石子踢向崖壁,石子撞在石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彈開來。郭星月一聽到這咚的一聲,心中一動:噫,這石壁是空心的,後面是什麼?
郭星月折下一枝松樹枝,將石壁上的碎石浮土刮去,顯現出一道石門,郭星月運起內力推在石門上,門發出吱吱咯咯聲音緩緩地向內打開了。門內是一個不大的石室,有石床、石桌、石椅等物,這桌、床、椅上都落滿了灰塵,應該是很多年沒人住了,可誰會住在這呢?這石台高懸半空,沒有絕頂的身手是到不了的。郭星月好奇地打量著這間石室,發現石桌的灰塵下似乎有東西,伸手將積在桌上厚厚的灰塵掃去,露出了六件小玩意:一支玉瓶,一快玉玦、三塊閃亮的晶石還有一把小劍。郭星月一打開玉瓶,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精神不由地一振:噫,好像是治傷的靈藥,反正自己也走不脫,不如服下此藥試試。郭星月將玉瓶中的丹藥一口吞下,立刻一股巨大的熱流從郭星月的丹田升起,快速地沖入郭星月的經絡中。郭星月忙坐在地上,運功控制熱流的運轉,但很快就發現這股熱流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在體內橫沖直撞,疼得郭星月滿頭是汗。郭星月無奈之下,心一橫道:隨它去吧,最不濟就是早死幾天罷了。運起禪定心功,緊守丹田,任憑熱流在體內運轉。隨著時間的流逝,熱流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所過處的經絡不斷地被修復,郭星月本身的螺旋真氣也夾雜在熱流中不停地運轉著,突然,郭星月仿佛聽到轟的一聲,熱流和螺旋真氣已合二為一在體內的經絡裡運行了數圈,都回到了丹田中。螺旋真氣在丹田裡快速地旋轉著,膨脹著,過了一會兒,膨脹中的螺旋真氣猛地一收縮,螺旋真氣化成水一般的粘稠液體旋轉著,收縮著,慢慢地轉化成一個金色的顆粒,這金色的顆粒在丹田中不斷地旋轉著,周圍還有一層氣狀的真氣也跟著旋轉。
郭星月站起身來,發現自己不但內傷、外傷都已痊愈,內力的修為比之從前高出了數倍,不由地大喜過望:哈哈,這回真是賺到了,這丹藥還真是好東西,恩,看來其他幾樣東西也應該大有來頭。反正不急著走,且研究一下其它東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