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鎮魂曲爆炸的火光蘇也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失敗了？
易也失敗了？
他歎息了一聲。
鎮魂曲本來是很有把握的。但好像就連老天也在幫調整者一樣居然一開始就被發現了。現在也是。功虧一簣。
讓人怎麼甘心？
但輸了就是輸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可挽回。臉色陰沉將賭注放在了鎮魂曲之上的蘇其實還不知道離開了戴達羅斯接下來該怎麼辦。
——去阿爾薩斯？那裡只怕也守不了太久吧？扎夫特居然還是把創世紀又搬出來了……
可是只有留下命來才能說以後。
所以他還是當機立斷的轉過了頭對蜜莎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扎夫特明顯把主力放在了弗瑞等到主力趕過來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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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被擊破鎮魂曲本體也傳來了勝利的消息。接下來就是打掃戰場。然而在月球的駐軍傷亡卻明顯不大除了鎮魂曲本體被擊破之外還有大量的駐軍。
所以在快速的完成了這邊的戰鬥之後從弗瑞這邊剩餘的戰艦和MS便大量的趕往了鎮魂曲的方向。
在弗瑞只剩下了岡多瓦、永恆、在戰鬥中受創不輕的灰巖號和寥寥的數艘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戰艦。
「這就叫指揮系統無力士兵自由度過高的後果！」岡多瓦中伊扎克不無嘲諷的說道——儘管在大部分的人看來這一位實在是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但是雖然他沒有盡力卻確實是約束過取得了勝利後的扎夫特士兵們就是了。
可是說這句話的伊扎克也並沒有料到這句話成為了那件事情——僅僅持續了十幾分鐘的突發戰鬥之後軍部總結經驗的時候直接採用的話語。因為在說完話之後他自自己就表現了「自由度過高」的一面轉身就往岡多瓦外面走……
毫無疑問他的副手們想要攔截他。
但他卻橫眉怒目的反瞪了回去「都這種時候了難道要我告訴你們怎麼救援傷員嗎？還是說你們想攻打彌賽亞？」
把在場的軍官們堵了個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高指揮官離開了自己的指揮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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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留在現場唯一還完好的永恆號正在進行倖存者打撈和傷員救治。這是戰場的必然也是拉克絲的要求。
自由剛剛返航但是也沒有可能再上戰場了。也是需要徹底的整備。而且基拉把卡納德帶了回來這讓永恆號的醫務班毫無疑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一切看來都已經塵埃落定確實這個時候沒有人想到居然還會有意外發生。
為了救援工作此刻身邊甚至只有灰巖號一艘戰艦而已……而MS也只剩下了六個月的大魔。雖然在戰爭中出戰的九兄弟因為默契配合無人傷亡卻有三個的機體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九月甚至還受了重傷——頂多是性命無礙而已。
但誰也沒有看見正有一艘隱形戰艦正在駛過遠方的虛空……
那是葛蒂.露曾經尼奧.羅阿諾克的幻痛部隊的母艦在幻痛部隊返回地球以後這艘戰艦就在月球的獨立中落到了蘇的手中。
此刻正是蘇的座艦。
其海市蜃樓系統本來可以說是最好的輔助逃亡的系統。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藉著海市蜃樓系統從zaft後隊旁邊悄悄的經過而已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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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永恆號那狹長的戰艦的時候蘇其實並沒有想到要做什麼。離開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即使是擊沉扎夫特的幾艘戰艦也於事無補。
所以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掃了過去。只在掃視到蜜莎的時候才停下了——蜜莎正死死的盯住了屏幕。
「我早就該死了。」蜜莎忽然說到。
和一般的「死徒」不同她是很「高級」的那種雖然服從命令但自身的意志很強烈。現在也是。蘇看出了她想要說什麼。
——蜜莎確實是殺死佩琪的直接兇手。但是她反而是相關人員中最為無罪的一個。畢竟她只是執行命令。而長期以來以執行命令為最高準則的她甚至直到動了手之後才懂得佩琪在她心底的地位才知道要後悔。
甚至成為了馬戲團成立以後第一個「叛變」了控制權的死徒。
而現在……
永恆號。
拉克絲.克萊茵。
那是一個喜歡自己走上戰場的少女。從上一次大戰和這一次的情況看來。而且從弗瑞之戰的情況看來……蘇回想起來隱約覺得那艘可以作為尖鋒的戰艦似乎有所顧忌。雖然不明顯。
那麼那個「罪魁禍首」可能在上面嗎？有很大的可能性。
蜜莎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我想在我死之前至少可以幫忙報仇。」果然蜜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蘇默然。
以他現在的位置似乎應該先保護自己為上。但是……
蘇的腦袋忽然轉了個彎。
鎮魂曲的失敗是那樣的突然但就算是老天庇護著調整者都好不管是什麼原因敗了就是敗了。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底牌。
是太急躁了嗎？也許。但後悔也是無濟於事的。事已至此要考慮的就是以後。
不管是阿爾薩斯還是才剛剛經歷了那麼大動亂的大西洋聯邦現在都已經不可能再抵擋LT的兵鋒了。
這也許已經宣告了武力上的失敗。
——如果我離開這裡以後會如何？
蘇忽然如此自問。不是沒有可能捲土重來的。自然人的數量優勢到現在依然是絕對性的。但是正是因為他動用了鎮魂曲所以……
——我會成為下一個羅德.加百列。
這就是毀滅性兵器的雙刃。在刺向別人的時候自己也是危險的。蘇簡直可以看見迪蘭達爾將會採取的手段——讓他成為下一個集中仇恨的點。然後借此將戰爭持續下去。進一步掌控這個世界。
——所以就算可以捲土重來也不應該是我了。我的使命已經到了盡頭。
在蘇嚴肅的臉上忽然少見的出現了一個笑容。然後他下達了戰艦轉向的命令。看見蜜莎臉上也突然綻放的笑容弧度還擴大了一些。
也許在他的心底也有幾分「至少要報仇」的想法吧！但更多的……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讓我將LT的精神支柱兼下一個領導人擊沉在此處吧！這也是……爭取時間。蜜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就算武力上的抵抗已經失敗但是我們還可以爭取一點別的東西！
明明在之前這份盟約中還充滿了制衡和算計。但到了現在在蘇的心底反而已經將未來托付。儘管不能親口說出了。
接著他想到了最最開始的時候……
那一次的任務其實也是針對拉克絲.克萊茵的吧？結果發現了那個擁有奇特力量的少年然後找到了狂戰士的製造方式……於是才得以走到今天這一步。
「讓我完成那個未完成的任務好了。」
身邊的四名死徒有一名被他留了下來去尋找不知所蹤的易天海。現在還有三個。看著蜜莎離開艦橋的身影他喃喃的說道。
葛蒂.露……恰巧還有三台完好的dag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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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轉向三台dagger出擊嗎？
蘇沒有料到在他自己的艦上此刻也還有一個復仇者。那就是尼奧或者說穆。他脫離了戰場之後就來到葛蒂.露的停泊處裝作巧遇的乘上了這艘船。甚至他都已經到了艦橋。
可是在聽見了蘇的命令以後立刻他就有了新的判斷。不動聲色的離開了。然後到了格納庫。
——儘管不知道蘇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準備攻擊扎夫特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他曾在這艘船上呆過很久而這艘船的整備員也有好些沒有換他都認識。於是就裝作攀談的樣子走近了自己開來的佩格蘭德僅剩的駕駛艙。
——格納庫裡除了已經離開的三架dagger只有幾架殘破的MS大多是量產機。相比之下他寧可選擇脫離了佩格蘭德也可以當作M使用的駕駛艙。
不過有一架稍稍意外的機體。
——一架明顯有禁斷風格的機體殘骸被另一架已經燒得看不出是什麼型號的機體抱著停在一邊幾個人聚集在駕駛艙附近一個少年激動地向旁人說著什麼。
「喏那邊是怎麼回事？」穆一半是沒話找話一半是真的好奇。
「哦那個啊。」整備員搖了搖頭說道「是個小丫頭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被人把機體砍斷了人居然沒死讓同伴給救了回來。但是現在人被變形的艙蓋擠住血流了一地。剛才醫生已經說過沒救了可那個小子看起來是她男朋友吧！非逼著我們把她救出來我們也沒辦法啊！」
頓了頓他繼續說「護士已經去拿嗎啡了說是能讓那孩子走的舒服些。唉……這年月小孩子也要上戰場。」
在那邊殘破的機體中傳來了少女的哭喊聲和少年驚慌的安慰穆不由若有所思——禁斷的防護一向不錯是因為這個？
同時他也想起了自己作為尼奧的時代也曾經帶領過一個因為害怕死亡而經常哭喊的少女。
——我騙了她所以自己也被人所騙。
他苦澀的想。
他們已經走近了佩格蘭德的駕駛艙剛才整備班已經給它充過電了。
「對了」整備員問道「你的面具呢？沒了那個一時還沒認出你來。」
「那個啊！」穆轉頭對他笑了一下「覺得憋氣就扔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摸臉上那有些猙獰的無法消除的傷痕「不是太恐怖吧？」
——整備員沒有回答他。
這是當然的。在他正想要回答的時候穆已經驟然收斂了笑容一掌切在了他的頸側把他打昏了過去然後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跳進了M的駕駛艙。
面具那個東西讓他想起了自己頂著另一個名字的時候所作的一切。
——我是個罪人罪無可恕。
但現在我要再犯一次罪。
若世上有神儘管把我投下地獄吧！
紫色的M突然浮起在旁人的驚異中光束炮連射把格納庫變成了一片火海……
沉浸在了仇恨中的穆沒有看見那徹底被擊破了的帶著禁斷味道的殘破機體以及因為優秀的身體素質而翻滾了開來躲過了攻擊卻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的少年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裘卡……」
他也沒有聽見和之前的自己語氣並不相同卻蘊含了類似感情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