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不語,但眼神卻顯得極是深沉,像是未曾聽到二人說話似的,小莫跺足道:「哎呀,急死人了,教主,你倒是快講啊?」
小興望著如火焚身般的小莫,像是於心不忍似的道:「他們若是有點腦子也當猜想得到,那五萬弟子確實對於我們殘心教沒什麼過巨的缺失,但他們若是攻打他們,無論是情誼抑或是面子,我們都是非救不可的,但要救他們也非易事,必得以傾全教之力或可有些希望,但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我們主力一出,他們七大門派的聯合攻勢下,這不成了夢中捉翁了麼?這個險也冒得太大了?」
小莫聽得一怔,頓時大汗淋漓,吶吶道:「難……難道……」說著說著,竟是眼眶一紅,包含熱淚的雙眼此刻竟不住悲痛而滑落兩行英雄淚來。
良久,我喃喃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除慕容山莊外,他們不是七大門派,是十大門派。」這句話若說是回答他們,好反應也實在是太慢了,但誰又能想得到,我的記憶的確還停留在二人說七大派圍攻之時呢。
小興道:「為何要除卻慕容山莊?」
我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小莫倒吸一口冷氣,慘呼道:「他們難道真想一口吞了我們殘心教?」
周倩突然接口道:「十大門派?難道我花族……」講到這,她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後面的話她硬是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了。
突然,我仰首長歎道:「想不到冰兒與玲慧竟真的能方法能令這七大派服從於他們,這端的是件可怕已極的事啊,只是……」
林小憂道:「只是想不出他們用什麼方法打動他們抑或是別的什麼迷心術什麼的對吧?」
我點點頭,投與她讚賞的一眼,林小憂玉臉一紅,但又得意的道:「但是幻世中還未傳有有何「迷心術」之類的武功呀……」
此時,小莫煞白的臉已是難看已極,急聲道:「雪……教主,你快拿主意了,那五萬弟兄……」我望了他一眼,也是,小莫別的好處不多,但為人極其義氣,是以之前在他管轄的龍堂的人數多達殘心教總體人數之三分之一有餘。
我望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歎息一聲,忖道:「有小莫這樣的戰將,還真是兵之福也,只是若無能者領導,這樣的戰將也會亂全大局的。」微微笑了笑,我道:「現在龍堂堂主一職是何人在擔任?」
小莫不知我突然問這個是何意,吶吶道:「尚無人選。」
我一拍手,道:「好,很好,現在你便做回龍堂堂主。」
小莫已急得出了汗,當下也不客氣,拱手道了聲「是。」
我道:「我現命你帶領十萬弟子分成十股,分襲十大門派總壇。」話畢,我將他拉過一旁,在他耳邊嚅嚅說了下計策。
小莫本來聽到以一萬弟子攻打一個門派之事為之一愣,但後來聽得我計策方自露出微笑,拱手道了聲畢,人已退了下去。
我又望向小興道:「你帶領三萬弟子前去復活點見機行事。」
小興微一拱手,道了聲「是」便也退了下去。
我又望向那夜盜子道:「你回清風聽雨軒,一有機密消息,立刻回報。」
夜盜子離去,我又望向狂笑等人道:「總壇就交給你們了。」話畢,又走到狂笑身前,輕聲道:「這裡很重要,你一定要小心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最終的目的將是殘心教總壇,你趕快去布制。」說著,又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一陣,狂笑才大笑道:「教主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話畢也退了下去。
我望向小癡道:「小癡,你跟我去,其餘人等俱都留在總壇準備迎戰。」
眾人齊聲道:「是,教主。」
「嗯」了一聲,我帶著小癡頭也不回地走到點兵場,共帶了五千人,其中一千人帶齊震天戰鼓,一千人帶著戰旗,一千人帶火藥,若大的戰旗上有著個大大的殘字,望了望這五千下等兵馬,我微笑著道:「走,向紫竹林出發。」五千人馬雖不算多,但也絕對不是個少數,去時浩浩蕩蕩,但到得紫竹林卻是躡足輕步,生怕別人聽得端疑,此時,放眼望去,只見刀光劍影,殺聲震天,人影交錯,血流成河,好不殘忍,嚴然,竟像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古戰場一般,雖然殘心教教眾幾乎以一敵十,但那股子拚命的勁兒倒也端的不可小視,看到這,我也不自主的心中一痛,雙目中盡顯悲傷之色,微一揮手,道:「鼓手準備。」
很快,我帶的五千人馬便在紫竹林四周山脈間分佈開來,立時,鼓聲震天,響徹霄雲,直聽得戰場相戰雙方心耳齊鳴,心驚肉跳,但很快殘心教教眾便聽出這鼓聲的韻律竟是殘心教所有,頓時熱血沸騰,本已無力的雙臂此刻卻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一股力量將之支撐起來,揮動之間,俱見鮮血飛濺,好不慓悍,旗手強勁而有力的大手之中,戰旗飛舞,宛如招魂鬼橎,見者驚神,仿如失魄,喊聲如雷,聲震四野,十大門派中人只感四面楚歌,心膽欲裂,那還有再戰之心,個個俱都透出一股沒來由的心寒之意,手中的動作自然也慢了下來,此消彼長,殘心教教眾越戰越勇,十一大門派卻是越戰越心寒,雖在人數上強過敵人十倍之巨,但殘心教那不要命的打法他們那曾見過。
突然,一道白影穿插於殘戰場之中,手持利劍,劍風如虹,所過之處,殘心教弟子無不血濺當場,竟是天地會總舵主楊小詩,我搜尋良久,也只瞧見他與「摩雲神府」府主「雲中劍」及「青樓」樓主「絕世泡神」三大尊主,雖只有三人,但三人卻是所向無敵,瞬息之間,又有十數人躺了下去,我冷笑一聲,將此中之事交與小癡主持,自已跑到一無人之處,自包袱中掏出俠隱面具及一頂竹笠,微微整理了下衣襟,望了望手中逆神,嘴角一挑,挑起一絲殘酷的微笑,幾個掠縱間,我已飛出百尋丈遠,殺喊聲離我越來越近,而我眼神之中的殺氣也是越來越濃,若是平常的一個熟人看見,他一定會駭呆的,因為這絲殺氣除了自我眼神中透露之外,就連整個人都散發出了這種令人陰冷寒悚的嘯殺之氣,就像是一個不祥的人,無論是誰遇見,都只有一條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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