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冰原的時候,尹天雷根本就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所以,為了找出一個可以提供些訊息的本地人,他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才琢磨出這麼一個打草驚蛇的辦法。
每天派匠師團的成員在冰原上瞎溜躂,而且隨地吐痰,亂丟垃圾,還縱容家養的狐狸隨地大小便,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想有哪怕一個裹紅袖章的老太太能夠站出來,那麼,自己這幫子人也就不至於對著這片冰原像沒頭蒼蠅一樣了。
不過很可惜,三天過去了,可匠師大人的策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看樣子,這群理應存在的水元素生物涵養的確是到家了,或者是他們夠能忍。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那群外來者,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寒冰聖殿的議事堂裡,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小,雪白頭髮,烏黑眼睛,看起來冰雕玉琢的小女孩子正站在椅子上,望著沉默不語的一眾老老小小大聲的吆喝道:「他們不只天天光著膀子在冰原上閒晃,現在還。」
「彭!」一坨被堅冰封存了的,席爾瓦刻意扭著屁股才擺出來的甜筒型便便被扔在了偌大的會議桌上,讓看到這玩意兒的智慧生物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是什麼,你們知道嗎?」小女孩指著大狐狸的排泄物,倒豎著柳眉喝問道:「不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shit,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我們一定要做出反應才行。」
「法蓮。你不要衝動。」可能意識到小女孩憤怒的情緒比大家想像還要嚴重,一個鬚髮皆白,瞇著雙眼地老人家對著小女孩單手壓了壓,示意她先坐下,然後,在小丫頭氣鼓鼓的坐回椅子裡之後,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這群外來者的確做的很是過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在冰原上搞這些事情,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小丫頭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直勾勾的瞪著老人。等著他給自己釋開疑惑。
「冰原沒有任何物產,他們跑來做什麼?」老頭子淡淡的說道:「還有。你知道他們的情況嗎?我明確的告訴你,當我和休迪前天過去查探的時候,還沒有走到他們營地五百米,就沒來由地感覺渾身一陣惡寒,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難道是我衣服穿的太少了,所以冷嗎?」
「可那也不能看著他們在聖地胡作非為啊!」小姑娘當然知道老頭子不可能是因為發冷,能夠讓面前這個看起來和藹可親。但實力卻強於自己一籌地老傢伙產生惡寒,只有可能是對方的存在讓他感覺極度危險,但這小丫頭似乎是個火爆脾氣,她狠狠地一拍桌子,再一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大聲的說道:「我一定要去和他們理論理論。要是就這麼讓人在我們的地盤吃喝拉撒,不出半個月,聖地就成難民收容所了。」
話音一落。小姑娘就生生的溶進了椅子裡,然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她剛剛拍過的桌子,那被拍碎了的冰磚裡四濺出來的黑黃排泄物,讓這一群老老少少臉上只剩下苦笑。
「我們都去吧,讓法蓮去探探那些傢伙地底也好。」老傢伙大手一揮,滿桌的穢物紛紛被凍成了碎末,然後他向後一仰,也溶進了椅子裡。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站在豪華游輪的外面,小丫頭法蓮帶著茫茫看不見邊際的無數冰原生物,兩隻粉嫩的小手搓成喇叭狀,嬌滴滴地大喝道:「限你們一分鐘之內出來投降,否則的話。」
剛剛還在談論著敲山震虎的尹天雷乍一聽到這嬌滴滴地童音,不由的就興起了捉弄這小丫頭的想法,他扯著嗓子朝外面喊道:「我在拉屎,出不來,否則怎麼樣?」
「你這個齷鹺的流氓,還不快點滾出來向本小姐道歉!」被這麼下流的頂了一句,法蓮立刻怒不可恕的叫罵了起來,她一手叉著小腰,一手指著尹天雷發出聲音的游輪餐廳,努力的沙啞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個成年人。
「老大,嘿嘿嘿嘿。」吃完了飯,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席爾瓦一聽這嬌蠻的聲音,他立馬樂了,這廝十分開心的望了尹天雷一眼,猥瑣的說道:「你好像惹到什麼不得了的妞了。」
「嗯,好像是的。」尹天雷苦著臉說道:「出去看看吧,聽這個妞說話的口氣,應該是用不著動架了。」
餐廳裡幾個恬不知恥的傢伙這麼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好久了,而被晾在冰天雪地裡的法蓮也開始漸漸的不耐煩了,她正搓起了小手,打算再吆喝兩句。
「吱呀!」大船甲板上的放下了一個像是吊橋一樣的木質包鐵甲板,「轟隆!」一聲砸碎了大片冰面,非常有氣勢的落在了法蓮的面前,然後,由尹天雷帶頭,匠師團的老老小小魚貫而出,站在了小丫頭浩浩蕩蕩的冰雪大軍面前。
「嘖嘖,真是。」從站在法蓮面前開始,尹天雷就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不斷掃視著小丫頭,而且還一邊看著,一邊砸吧著嘴唇,不斷的搖頭晃腦,那副標準的路邊色狼給美女評分的樣子看在法蓮的眼裡,讓這雖然心智健全,但是外形卻是十歲稚女的丫頭驕傲的挺了挺胸前一百八十度的垂直線。
不過。
「真是的,什麼時候連青蘋果都喜歡裝水蜜桃了。」品評結束之後,尹天雷大步走了過去,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串看起來做工相當精細的冰糖葫蘆,送到了法蓮的面前,然後伸出大手,像是對待孩子一樣拍了拍法蓮的小腦袋,溫和的說道:「來,這是叔叔給你的見面禮,叫做冰糖葫蘆,好多小孩子都特別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