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波夫的技藝尹天雷沒有見識過,不過他的作品尹天雷卻很是欣賞,到了無良匠師這個級別,哪怕只是見到作品,對於那個匠師的水平達到了一個什麼層次,心裡也是很有數的,尹天雷相信,對比起西琉斯,卡瑪波夫缺少的只是一個鍛造級別而已。
西琉斯為了彰顯自己的本事,鍛造起魔器來格外的賣力,不到半個小時,一件魔器項鏈的粗胚已經被他成功鍛造了出來,剩下的工序就只是整形和拋光了。
終於,尹天雷明白了,為什麼西琉斯要在他的工作台上擺出那麼多華而不實的寶石,那些對於戰職者來說根本就是礙眼的東西了,因為,這傢伙竟然在粗胚鍛造成功之後,把這些寶石一顆顆鑲嵌到了魔器上,把這件雖然手工一般,但是品質卻相當出色的魔器,硬是變成了一件只有女性戰職者才能使用的道具。
『這傢伙果然不是好東西。,尹天雷在心裡默默的想著,這種既美觀又實用的魔器道具,再加上西琉斯華麗麗的外表,如果用來哄騙剛出道的女性戰職者,估計很少有小姑娘能夠抵受的住那個誘惑。
不過,這一次尹天雷想錯了。
「不錯不錯,整件魔器的鍛造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魔晶石的融合也相當平和,不驕不躁。」當尹天雷腦子裡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坐在嘉賓席上,光頭白鬚的老人。緩緩地在展台上站了起來,端著西琉斯剛剛完成的作品,裝模作樣的欣賞了一番,隨後頂著一張老臉,恬不知恥的讚歎道:「西琉斯先生的技藝精湛,呵呵,波旁王國有你這種年輕有為的後輩在,老夫可以安享晚年了。」
這老傢伙顯然在波旁王國的匠師界非常有身份,他這麼一品評,下面的貴族陣營立馬此起彼伏的讚歎了起來。而西琉斯顯然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在受到好評之後。他立馬對老人鞠了一躬,一臉誠惶誠恐地說道:「哪裡哪裡。西琉斯後學之輩,能夠有享譽波旁王國匠師界七十餘年,被所有國人譽為波旁王國匠師界根基的西貝克大師一句評價,西琉斯已經受寵若驚了。」
兩人一吹一捧,台下地匠師團裡,除了瑪麗安一臉的紅光直冒,卡瑪波夫滿面地鬱悶青灰之外。清一色的,所有人都是一老鼻子不屑。
開玩笑,在第一人身邊待久了的他們,雖然不會鍛造魔器,可眼力還是有的,那件破爛貨和尹天雷鍛造的魔器比起來。連茅坑裡的石頭都不如,這兩人居然能夠恬不知恥的在台上互相吹捧,把稻草說成了是金條。實在是,夠讓人噁心地。
不過,似乎老傢伙好歹還記得自己的大師身份,在昧著良心吹噓了一陣子之後,他捧著手裡的魔器項鏈,略帶不解的望著西琉斯問道:「不過老夫有一點不太明白,一件魔器只需要在核心位置使用一定份量的星辰銀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把這麼貴重的金屬在整件魔器外面全都鍍上一層,還有,這些寶石,老夫也不覺得它們能發揮什麼用處,不知道西琉斯先生能否為老夫解開這個疑惑呢?」
西琉斯這個別出心裁地設計,等的就是有人當眾問出這個問題,所以,在陰謀得逞了之後,他一摞因為工作而略顯散亂的頭髮,擺出一個陽光燦爛地笑容,在下面貴族陣營的夫人小姐們一陣母貓發春似的尖叫聲中,他一臉真誠的說道:「今天在會場上,我見到了一位根本無法用美麗來形容的女性,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當時我就決定了,要精心鍛造出一件首飾送給她,以此來襯托她的絕世容顏,西貝克大師,我將開爐儀式上鍛造的這第一件作品送給那位女性,您覺得會不會讓匠師界蒙羞呢?」
「呵呵,小伙子啊,雖然歷來開爐儀式上的作品都是留在自己的店裡,當作鎮店之寶,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聽到這句話,西貝克立馬擠出了一個和藹長者的笑容,他拍了拍西琉斯的肩膀,大笑著說道:「不過西琉斯啊,給你這麼一形容,老夫的心裡也有些對那位女性的美貌感到好奇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實在是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在西琉斯的刻意引導之下,這兩人一搭一唱,居然把勾引良家婦女說成了是對美麗的追求,是個風流浪蕩子理所應當的行為,在尹天雷的想法當中,如果說這世上有比自己還不要臉的傢伙,那無疑就是台上站著的那個小子了。
不過,這還是前奏,更厲害的還在後頭。
「咳咳。」西琉斯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句,然後,他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似的,端著剛剛打造好的,很難有女人能夠抵抗的極品項鏈,大步走下展台,筆直的排開人群,來到了匠師團的陣營前面,用沙啞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望著瑪麗安說道:「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得知您的芳名呢?」
「我,我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西琉斯介紹給全場的觀眾,瑪麗安像是興奮到了極點似的,死死的盯著西琉斯寶藍色的,充滿誘惑性的眼睛,哆嗦著嘴唇,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叫瑪麗安。」
「瑪麗安,哦,瑪麗安,這位小姐,您的名字也和美貌一樣迷人呢。」像是第一次見到瑪麗安似的,西琉斯用精湛到了極點的演技一下子哄騙了在場絕大多數的觀眾,他深情的望著俏臉脹的通紅的瑪麗安,一臉祈求神色的說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親手將自己的第一件作品為您戴上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瑪麗安已經興奮的渾身顫抖了,她只是一個鄉下上來的小女人,並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更何況是眼下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
此時此刻,她基本上已經失去自己的情緒了,只要有人,有一群人大肆吆喝起哄,她九成九會忘記自己是有夫之婦,俏臉含羞的點頭答應,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卡瑪波夫這個原先只是被戴了綠帽子的一丈之夫,就真的連那最後的一丈也沒有了,走在街上都會被人指頭戳尾的他,除了和瑪麗安離婚,一個人灰溜溜的離開這個國家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拴跟草繩上吊了。
然而,西琉斯實在是太卑鄙了,因為隨著好幾十個散落在人群裡的,陰陽怪氣的聲音領頭之後,被情緒所操縱了人群紛紛興奮的吆喝了起來。
「戴上去,吻一把,戴上去,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