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還要城衛幹嘛?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點強詞奪理,如果是普通人不小心撞上了肥龍,或者是尹天雷,匠師大人絕對是一笑了之,不過,對於原本蠻橫的傢伙,以暴制暴就是無良匠師一貫的手段。
年青人很顯然沒有料到裡面的主人會有這麼一說,所以一下子他也被說愣住了,不過年青人愣住,卻並不能阻止身後一群貓人戰士的發作,他們在自己夥伴受制的剎那間全都擎出了自己的隨身武器,而且十分讓人驚訝的,這群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高階的戰士,取出的竟然是一水的青銅魔器。
對於尹天雷這個層次的匠師和強者來說,僅僅是客廳到院門口的距離,完全可以感受到外面的情況,而感受到了那一水的青銅魔器散發出來的能量波動,以及先前那個年青人囂張的做派,還有身為一個人類卻帶領著大批貓人護衛,匠師大人心裡有個感覺。
今天讓自己定下了一百金幣一天房租的肇事者,應該就是門口這位了。
敗壞了匠師的名聲,這是一罪;害得匠師大人一整支隊伍受人冷眼,這是二罪;在尹天雷面前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是三罪。
在尹天雷心裡給這傢伙定下了三條罪狀之後,無良的性格,發作了。
「在我這裡打架。」尹天雷的聲音依舊是懶洋洋的,他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出自己地威脅口吻般說道:「代價很高的。」
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鬧得不可開交,這顯然不是年青人來這裡的目的。更何況人家就只是一個護衛,看起來已經非常的不好惹,所以,他對著手下狠狠的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朝著大廳的方向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敝人並不想和閣下發生衝突,相反,是為了他鄉遇同族而前來和閣下一敘的,如果閣下不介意地話,敝人今晚在凱特城的黃金樓訂下最好地包間。向閣下敬酒賠罪如何,順便暢談一番如何?」
『這個小子。夠能忍。,尹天雷聽著這傢伙如此得體的對答,他心裡就又給他定下了一條不好地性格。不過,心裡想歸心裡想,門面話還是要說的,所以尹天雷懶洋洋的說道:「那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晚上見吧。」
「如此就打擾了。」年青人又對著大廳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稍過一會兒請帖我就會差人把請帖送來。閣下,我們晚上見。」
「主上,為什麼要對那個連面都沒有見到的傢伙如此禮遇。」剛一出旅館大門,胳膊幾乎被捏碎了的中年貓人就憤憤不平地問向了年青人,不過,他招來的。只是劈頭蓋臉的一個耳光。
「啪!」
年青人狠狠的一掌摑在了貓人的臉上,然後,似乎是一掌摑的不夠解恨。他反手一掌又摑了過去。
「啪!」年青人摑完之後就走上了馬車,冷冷地說道:「我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丟人現眼的傢伙。」
「是啊,這群廢物連彼此間的實力對比都看不出來,也只能欺負欺負那些沒用地老百姓了。」車廂裡傳出了一個陰柔的聲音,不過,聲音雖然聽起來相當柔和,但落在人類和類人的耳朵裡,卻像被一條毒蛇爬進了褲管裡,渾身止不住的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瓦扎爾,剛剛你要是出手,我也不用吃這個悶虧了。」年青人上了馬車之後低聲的說道,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憋了一肚子的不爽,不過。
「我只會在你生命發生危險的時候出手,其他的時候,你還是靠那些廢物吧。」
有人擺酒請客,匠師團當然是全陣營出動了,在收到了請帖之後的傍晚時分,尹天雷拒絕了旅店老闆安排的馬車和車伕,由已經熟悉了凱特城地形的庫丘林當嚮導,由肥龍做車伕,帶著一車子嬌妻美妾就蜂擁著朝凱特城的第一酒樓,黃金樓直奔了過去。
那個年青人雖然人品讓尹天雷很看不起,但是不可否認,這廝在凱特城已經混的風生水起了,第一酒樓最好的包間,黃金閣,這絕對不是有錢就能訂到的包間,也被他訂了下來,擺上了一桌十分有親和力的鄉土菜餚,什麼瓦罐悶肉啊,冰糖扒蹄啊,涼拌苔菜啊,一桌子菜餚雖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家庭氣息十足,一下子就把兩個身在異鄉的人類的關係拉到了十分親密的程度,很顯然,這小子對人類的心理,相當的瞭解。
許多地方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陌生的雙方在酒桌上互道姓名,據說這樣非常容易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很顯然,年青人也打算這樣,他在尹天雷落座之後,端著自己斟滿的酒杯,一臉誠意十足的望著尹天雷,和匠師大人的酒杯碰了一下。
「叮!」
「雷匠!」,「敝人名叫尹天雷!」
兩人同時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不過。
「噗∼!」
在聽到那個天天有人對自己提起的名字竟然從對方的嘴裡冒出來之後,尹天雷一下子沒有忍住自己的驚訝,剛剛喝進嘴裡的酒液也全部噴了出來,照著自己的盜版就噴了個兜頭蓋臉。
「大膽!」像是要顯示自己的忠誠似的,胳膊上還裹著繃帶的中年貓人大喝一聲就從宴席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他那個雙眉倒豎,面目猙獰的樣子,估計是回去苦練了一下午的演技。
不過,尹天雷的驚訝,十分自然的被年青人理解成了對自己身份的吃驚,他一伸手阻止了中年貓人的衝動,被隨侍的服務員伺候著洗了一把臉,然後面不改色的微笑著調侃道:「雷匠閣下,就算敝人有那麼點名氣,但您也不至於這麼吃驚吧,我還覺得看您很是對眼,想和您交個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