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薩的傭兵團名字叫做眼鏡蛇,聽起來應該是個陰冷狠毒的團伙,但是,當尹天雷進入瓦格薩營地的時候,路過的傭兵遞給他的目光,卻相當的溫和,就像大家是一家人似的。
尹天雷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救出蘿貝莉特的母親,所以,他和瓦格薩共事的時間,也就到他們進入法蘭克城,找到艾娜為止,和傭兵們接觸的太多,只是平白給自己增加感情上的負擔,所以,尹天雷並沒有過多的和傭兵們接觸,他只是默默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看起來,似乎是因為被瓦格薩拐騙,還有些不適應的樣子。
對於尹天雷的這種行為,瓦格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太多過問,他相信,等到自己的隊伍回到法蘭克城,當這個鄉下土包子見識到自己這班人馬在法蘭克王國都城受到的待遇之後,他的態度自然會改變過來。
眼鏡蛇傭兵團的實力相當不錯,光就是這一次出來的隊伍,戰力已經不亞於金雀花帝國排名前二十的僱傭軍團,如果算起整體實力的話,估計還要強上一個籌,應該抵得上金雀花帝國的主戰軍團,所以,一路上隊伍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騷擾,山匪路霸望風而逃,實在是讓尹天雷省心不少。
法蘭克王國只是塔帕大陸的一個二三流王國,它的都城自然不像奧丁之城和幽冥城那麼氣勢驚人,無論是城牆也好,城門前的道路也罷。甚至比起泰瑞斯的灰色天使城,都要差上一個檔次,讓見多識廣地尹天雷頗有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眼鏡蛇傭兵團的駐地在法蘭克城的東面,整支傭兵團的人數相當多,駐地簡直像一個小型的鄉鎮,而尹天雷為了第一時間打探艾娜的消息,他也假借帶著老婆見識見識為名,向瓦格薩提出了進城逛逛的想法。
瓦格薩早就琢磨著,讓尹天雷單獨去城裡逛逛,讓他體驗一下眼鏡蛇傭兵團的成員在法蘭克城裡的待遇。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自己提了出來,團長大人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了。所以,在收拾了一下之後。尹天雷抓著蘿貝莉特地小手,大步的從駐地走了出來。
眼鏡蛇地名號的確是好用,即使是天色近晚,即將關閉城門,但是守城地衛兵只是看了一下尹天雷和蘿貝莉特胸口的蛇形團徽,就恭敬的放他們入城了,連例行的包裹檢查也沒有。實在是讓蘿貝莉特這個土生土長的法蘭克人有些納悶,自己離開祖國也不過是五六年的時間,怎麼搞突然就冒出了一個眼鏡蛇傭兵團,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深得民心的樣子。
這個問題,如果是個普通人,那麼在酒館裡發上一通牢騷。必然就會有人抄著棍棒給他一頓教育,但是,尹天雷他們本身就是眼鏡蛇地人。問了這種問題,百分百會遭人白眼,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所以,混進了一間平民酒館的尹天雷和蘿貝莉特,也就放棄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念頭,打聽起了艾娜的事情。
晚上的酒吧,通常生意都不錯,尹天雷進入地這家也是如此,雖然算不上接踵摩肩,但也幾乎是滿座了。
「酒保,給俺來兩杯麥酒。」尹天雷吆喝了一聲,然後十分粗魯的一屁股坐在了吧檯的高腳凳上,而且這還不算完,這廝不知道是裝粗俗,還是故意佔便宜,反正,在蘿貝莉特正打算坐到旁邊凳子上地時候,他胳膊一伸,直接把小辣椒摟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還用自己的胳膊環著少女的小蠻腰,大手不安份的四處摸索著,那種粗魯的做派,加上蘿貝莉特濃妝艷抹的粉臉,幾乎在一剎那間就讓酒保皺起了眉頭。
要是在平時,蘿貝莉特一定會跳起來,照著尹天雷渾身上下狠狠的掐死他,但是,在這個當口,小辣椒卻沒有了脾氣,只能一面在心裡咒罵著心術不正,該被殺千刀的男人,一邊默默的忍受他的騷擾,而且,為了顧全大局,少女還得裝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樣子,著實是讓她心裡有股窩火的感覺。
『忍,我一定要忍住。,蘿貝莉特心裡不斷的念叨著,『回去再好好的收拾他。,
尹天雷的粗俗,加上蘿貝莉特的曲意逢迎,顯然讓酒保和旁邊的客人,把他們歸類到了鄉下地方剛上來的菜鳥傭兵狗男女一列,不過,在送酒的時候,無意間,酒保的目光落到了尹天雷的胸前,看到了那枚蛇形的團徽,然後,酒保的眼睛就定住了。
「兄弟,你是眼鏡蛇傭兵團的人?」酒保興奮的問道,出人意料的,他的聲音裡面,竟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尊敬。
「呃,是啊。」尹天雷沒有想到,別著這個團徽,似乎走到哪裡都很被人看得起,所以,他帶著半分的驕傲說道:「俺在金斯敦城跟了瓦格薩團長,今天剛回來,帶著婆娘到城裡來轉轉。」
在不知道他是眼鏡蛇傭兵團戰士的時候,酒保和周圍的傢伙,看著他的目光,飽含著對他粗魯行為的不屑,而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之後,眼神中的鄙視,卻陡然一換,變成了對男人粗獷,女人豪放的艷羨,實在是讓人感歎世態炎涼。
不過,尹天雷沒有那個心情和酒保胡扯,所以,在淡淡的應付了兩句之後,他趁著酒酣耳熱,大著舌頭問道:「大兄弟,俺跟你打聽個事兒行吧?」
「沒問題。」酒保乾脆的應道:「只要我知道,絕不瞞著你!」
「嘿嘿,俺就知道你是好人。」十分配合的,尹天雷先給酒保戴了頂高帽子。然後,他傻裡吧唧的問向了身邊地蘿貝莉特:「俺村裡有個大媳婦兒,前些年說是在一個大人物的家裡當傭人,那個什麼,媳婦兒,叫什麼大人的?」
「你就知道喝酒!」聽到尹天雷的問題,蘿貝莉特終於得到了機會,她在尹天雷握著自己大腿的手上狠狠掐了一把,少少的發洩了一下自己的怨氣,然後。嗔怪的解釋道:「叫烏蓋亞大人。」
「喔,對。叫烏蓋亞大人。」尹天雷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然後頗有點自豪的望著酒保說道:「聽說是個大人物。大兄弟,你聽過他府上有個傭人叫艾娜嗎?」
「艾娜?!」尹天雷地話顯然比較刺激,酒保在聽了那個名字的一瞬間就跳了起來,他驚訝地望著尹天雷,看起來頗為受到驚嚇的樣子。
這副樣子,顯然引起了尹天雷地注意,他不著痕跡的繼續裝著傻鳥問道:「怎麼啦?大兄弟。這烏蓋亞大人的府上有很多艾娜嗎?」
「兄弟啊,不瞞你說。」酒保小聲的,看起來頗有點警告意味的對著尹天雷說道:「這艾娜的名字,可不是你我能夠亂提的!」
「呃,怎麼就你我不能亂提?」尹天雷一拍桌子,十分不爽地望著酒保。粗聲粗氣的問道:「當年她和俺婆娘關係可好了,我還不信,幾年工夫。她還翻臉不認人了。」
「嗨,那你說的可能不是那個艾娜,可能早已經改名字了。」酒保小聲的說道:「烏蓋亞大人的府上只有一個艾娜,但這個艾娜可不是什麼傭人,是烏蓋亞大人的寵妾,兄弟,不是我說,你要是到烏蓋亞大人地府上去找人,要說是找艾娜,就算你是眼鏡蛇傭兵團的人,估計也討不到好!」
「真是的,看你這記性!」話題剛一陷入僵局,蘿貝莉特就嗔怪地橫了尹天雷一眼,小聲的說道:「艾娜上次回來的時候不是說,她現在改叫夏爾娜了嗎?」
話剛說完,傭兵小姐還十分感激的望著酒保,小聲的說道:「大兄弟,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提醒,說不定咱們去找人就給人家誤會了,謝謝啊!」
事情到了這一步,基本也就算結了,瞭解了艾娜的情況,只要挑個合適的時間,兩人去把人救出來,然後連夜召喚人馬,過不了多久,一切就都平靜了,不過,萬事都有個巧,也都有個不巧,蘿貝莉特原本打算用火湖暴君的名字忽悠一下酒保,然後兩人再打聽一下烏蓋亞的府邸,就可以走人了,可是,沒有想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年頭,連火湖暴君大人的名號,也有人頂替了。
「夏爾娜!」旁邊剛好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似乎聽到了尹天雷他們的談話,這貨突然橫插了一句,「你們說的是哪個夏爾娜?」
事情本來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卻橫生枝節,尹天雷肚子裡的不爽,別提有多濃了,他瞥了一眼插嘴的傢伙,不悅的問道:「你是?」
「嘿嘿,介紹一下。」酒保尷尬的一笑,然後指著中年人說道:「這位就是烏蓋亞大人府上的三總管,百利先生,你們要是探親戚的話,剛好和他打聽一下。」
這年頭,世道變了啊,尹天雷實在是沒有想到,在下三流的酒吧打聽個消息,都能遇上烏蓋亞府邸的人,而且還是三總管,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因為,那個百利也一屁股坐在了高腳凳上,接過酒保遞過來的不知道什麼酒,爽快的一飲而盡,看他那副陶醉的表情,似乎這間三流酒吧的這種酒應該就是讓他來這裡的原因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
這種事情也給尹天雷遇上了,看來他真的應該用柚子葉燒水洗個澡,去去身上的霉氣了。
「夏爾娜,俺也不是太清楚。」原本就是瞎掰的尹天雷現在只能夠硬著頭皮,東拉西扯的搪塞著百利,「就只知道她現在在烏蓋亞大人的府上當傭人,其他的,這娘們兒也沒有說多少。」
百利顯然是修為精深,誰都因為尹天雷粗鄙的說話方式眉頭直皺,就只是他一個人看起來還臉色如常,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望著尹天雷的眼睛,平靜的問道:「那麼,你那個叫夏爾娜的同鄉,現在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