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拍下的大手,沒有接觸到蘿貝莉特的屁股,而是狠狠的拍在了尹天雷打橫伸出的,傭兵工會的記事簿上。
「啪!」
傭兵工會的大廳裡面,並沒有響起傭兵們預期的清脆肉響,而是一聲巴掌拍在厚紙頁上的沉悶聲響,緊接著,圍觀的傭兵們幸災樂禍的發現,那個身材姣好的女傭兵,已經被一個壯碩的男人拉到了身後。
「俺不想多說什麼。」尹天雷平靜的把記事簿放回了工作台,然後,用一種捕獵者獨有的凶狠目光瞪視著光頭傭兵,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向俺的婆娘道歉!」
雖然尹天雷在關鍵時刻出手,擋住了光頭傭兵下流的騷擾,讓蘿貝莉特心裡湧起一陣幸福的感覺,但是,少女卻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這樣子下去,事情很可能鬧大,如果那個光頭傭兵不服軟,尹天雷和他們打起來,勢必會驚動金斯敦城的城衛,到時候,自己這邊好不容易才潛入了法蘭克王國,正打算開始實行營救計劃的機會,也將功虧一潰。
著四周圍越來越多的傭兵,還有光頭佬臉上一副有恃無恐的猙獰笑容,不想惹是生非的蘿貝莉特輕輕的拍了拍尹天雷健壯的胳膊,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算了吧。」
蘿貝莉特聲音雖小,在嘈雜的傭兵工會裡沒有多少人真正聽見她說了什麼,但是,她那副表情和動作落在常年打流混世的傭兵眼裡。無異於是膽小怕事地表現,而這種看法,也被無知的傭兵很快從女人的身上,轉移到了尹天雷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像流氓多過像傭兵的光頭佬一邊猖狂的大笑著,一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鋸齒大刀,平舉著刀鋒指向了尹天雷,大著嗓門向四周吆喝起來,「弟兄們,找樂子了!」
「鏘鏘鏘鏘鏘……」隨著一聲吆喝,圍觀的傭兵。很大一部分利落的抽出了隨身的武器,把尹天雷二人抵在服務台邊上。圍成了一個小小地半圓,而不同於奧丁之城的秩序化管理。金斯敦城地傭兵工會顯然很是欺善怕惡,服務台前的工作人員,不僅沒有出言制止這種明顯是欺負外來人地表現,反而從服務台下面拿出了茶杯,坐在椅子上,像是打算看好戲似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道理,無論是地球,還是塔帕大陸,全都是通用的。尹天雷為了不暴露身份而隱藏了自己的力量,但是沒有釋放出強大威壓的他,在一群粗鄙的傭兵面前。說出來的話,也似乎沒有任何力度了。
不過,儘管身上背負著先得救出蘿貝莉特地母親。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擔子,但是,人家已經欺上頭來,尹天雷卻也沒有絲毫退避的表現,他仍然冷冷的望著面前把自己包圍起來的傭兵,看著他們手裡雪亮的刀劍,輕輕地從自己的身後把雙手劍抽了出來,穩穩的劍尖朝地,拄在了自己地面前。
彪悍的造型,強健的肌肉,雖然只能發揮出三級的力量,但是,毫無疑問,光是剛剛拔劍時候的沉穩和大氣,尹天雷就已經把旁邊的傭兵土匪們比了下去。
大廳裡面,尹天雷和傭兵們對峙著,而樓上的包廂裡面,一個胖的不像個人樣,渾身上下披金戴銀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一個三四十歲,左邊耳朵上戴著個蛇形耳環的壯碩傭兵站在窗戶邊上,小聲的對話著。
「瓦格薩團長,你覺得下面那個傭兵怎麼樣?」看起來一臉奸商味道的中年胖子平靜的問向了身邊的壯漢,他望著下面的目光,一點也沒有酒囊飯袋的愚昧,而是不時閃過一絲精光,看樣子,這胖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從尹天雷出手的時候開始,瓦格薩的目光就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聽到中年胖子的問題,傭兵壯漢十分讚許的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不錯,相當不錯,雖然力量只有三級頂峰,但是在那麼多傭兵的包圍之下,他拔劍的架勢依然絲毫不亂,沉穩老練,這個傢伙,無論是基本功,還是戰鬥經驗,都應該相當扎實,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年輕人在被人包圍的情況下還能夠把他的女人擋在身後,這說明,這個小子至少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只要能夠交心,應該是個靠得住的傢伙,比薩先生,如果不是應承了你的委託,我一定會好好的和他談談,邀請他加入我的傭兵團。」
「呵呵,看來我的委託阻礙瓦格薩團長吸收一個未來的得力手下了?」胖子比薩輕笑著說道,聽他的口氣,似乎和瓦格薩十分熟悉,而且關係極好的樣子。
「沒有,怎麼會?」聽到比薩的調侃,瓦格薩面色一整,嚴肅的說道:「委託就是委託,我瓦格薩既然吃的是傭兵這碗飯,那麼,任何一件委託,我也不會含糊對待,更加不會節外生枝,這小子,唉,只能說,和我沒有緣分了。」
瓦格薩的人品和職業道德,似乎很是得到比薩的敬重,他先是深深的點了點頭,表示對瓦格薩工作態度的認可,然後,他重新恢復了精明的商人做派,悠悠的說道:「我相信你忠於自己的責任,但是,有沒有緣分,應該不是你這麼一口就咬死了的,我這趟買賣並不是那麼著緊,我想,加上一兩個人手,還是不妨事的。」
比薩的話,顯然是給了瓦格薩一個招收小弟的機會,更何況,是這種看起來十分危急的時刻,所以,瓦格薩感激的望著胖子商人一眼,興奮的說道:「呵呵,那真是太感謝了。」
就在上面的兩人在談論著想把尹天雷,這個被整個塔帕大陸追捧的超級新星收為小弟的時候,本身麾下強者無數,而且自身實力也直追聖階存在的匠師大人,也因為一群傭兵土匪對自己的苦苦相逼,放棄了對他們最後的寬容,他拄著雙手劍,冷冷的環視了一周,然後,平靜的說道:「最後一次,道歉!」
他的語氣,如果是任何一個熟悉他的人聽了,都只會產生一種想法,就是,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