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微微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北海開鎮不久,而且兵士大多原系是天津衛水兵,與韓煜根本關係不密,韓煜的本部也就是昔日的京衛兩千人而已。京衛在京城裡養尊處優已是很久了,此番出征也是因為兵部的要求才迫不得已,現在只要我等編織一道命令,將京衛抽調回來,想必他們還會很情願。接著再委任陳士龍為北海總兵,陳士龍原本就是天津衛副指揮使,那幫士兵肯定會服他,這樣一來一切就可定了。」
「好,就按照這個方法辦!」魏忠賢滿意的說道。
「那,韓煜這廝到底該如何處置呢?」這時,顧秉廉再次發問道,他倒是想確認一下魏忠賢的最終想法。
魏忠賢一隻手悠然的敲擊著桌案,神情洒然,嘴角漸漸揚起一個冷酷的笑容。
——————————————————————————————————————————————————————————
自從錦衣衛大牢被劫之後,魏忠賢對於新的一批重要犯人的看管變得相當嚴厲,所有重犯全部押解到東廠大牢之中,並且增派了五城兵馬指揮使一部和錦衣衛指揮使一部的駐軍,在大牢四周佈置了嚴密的監察。
做為魏忠賢一塊不小的心病,韓煜自然而然的被押送到東廠大牢關押。就在他的牢房之外,每隔兩個時辰都會換一批守衛,以確保不會有人趁著守衛精神不振的時候再次發動偷襲。享受這樣的看守,韓煜倒覺得自己身份已經達到了一種意想不到的高度了,反倒心中生出了一股淒涼的欣慰。
自己從天啟四年穿越到現在為止,經歷了不足兩年的時間,卻已經在這個時代混出了一定名堂,也不枉此生了。只不過,他倒仍然還有一些期望沒有完成,畢竟自己先進的未來知識,還沒有得到充分的利用呢。他可是真心希望中國能夠因為自己的獲得巨大的更變,成為與列強並列甚至超越列強的國家。
昨天早上在與王雲道別的時候,韓煜雖然說的很輕鬆,自己身為總兵閹黨是不敢亂下毒手的。不過他自己很清楚,這一席話只不過是用來安慰王雲一眾人等的謊言,閹黨連都察院朝官御史都敢誣陷並且先斬後奏,自己一個在外帶兵的總兵,同時還犯下了劫獄之罪,要想胡亂編一個借口處死,簡直是易如反掌。
大限已到之際,韓煜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空乏,希望被閹黨弄死之後能夠再穿越回去吧。
就在這時,鐵門外傳來幾聲鎖鏈響動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開門。韓煜表情平淡,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撼動自己了。
很快,鐵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東廠廠衛制服的牢頭。牢頭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隻白玉酒壺和一枚配套的酒杯,帶著一臉奸惡的笑容,悠悠然然的走到了韓煜面前。
「喲,我的韓大人,您這才在這裡呆了一天,怎麼滄桑成這個樣子了?」牢頭戲謔的笑著,做為一個閹黨最底層的爪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欣賞比自己品階大許多的官員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官小又如何,當大官的就是站在刀鋒口子上,下一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韓煜冷冷的瞟了牢頭一眼,露出了一副噁心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究竟有多難看,但是他知道牢頭端來的這麼好看的酒壺和酒杯,是來送自己歸西的鴆酒。
「怎麼,牢頭大哥是不是要來陪小弟一起暢飲幾杯呢?」他故意挑釁的說了一句,語氣極為輕蔑。
「這可是九千歲賜給韓總兵的好酒,小的怎麼會這等福分呢?」牢頭依然奸邪的笑著,就像在看抓在手中的臭蟲一樣,「韓大人,您心裡也別有什麼冤屈,九千歲這樣對你也算不錯的,要是像楊漣、左光斗那樣的賊貨,可沒不會這樣舒舒服服的去了,死之前起碼還的先剝一層皮。」
「如此說來,我倒是還得感謝感謝魏九千歲他老人家了?」韓煜冷然的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將死之人了,怎麼得也得在臨死之前暢快一下,於是又說道,「我聽說,但凡牢房送犯人上路之前,總會滿足犯人一個要求,不知道我姓韓的有沒有這個機會?」
「韓大人,您有什麼心願說出來聽聽,」牢頭略略的想了想,詢問韓煜心願可不代表自己會去辦,反正一個將死之人對於自己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調耍的玩物而已。
韓煜神情暇然,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略略頓了頓,說道:「也不會難為牢頭你了,我只是覺得今日晚上的一餐太過潦草,讓我甚是不快,不知道牢頭可否去聚賢樓為我訂一盒送行餐,也不枉我做一個餓死鬼吧。」
「哎呀呀,我的韓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呀,」牢頭冷冷的笑了起來,語氣充滿了譏諷,「眼下全天下都糧草告急,你倒是好,臨死了還想去聚賢樓,我看你還是省省吧,早走早超生。要不,讓小的送你一程?」他說著,伸出沒有托盤的手,去過酒壺小心翼翼的給酒杯添滿上。
「行了,你別給我噁心了,」韓煜臉色一沉,心中自然將這個白眼狼罵了個半死,如果自己此番死了,不能穿越回去,那便是最鬼也要報復這些惡毒小人。他從然的站起身來,抖了抖全身的鎖鏈,一副慨然就義的神態從牢頭手裡接過了毒酒。停頓了猶豫了一番,最終長歎一聲,準備仰首吞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牢房鐵門外傳來一陣硬物摔倒聲,接著幾聲殘料和兵器跌落的響聲。
牢頭一經,趕緊回頭看去,卻見原本守衛在牢房外面的六名衛兵,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每個人的身上都插著幾枚菱形飛鏢,皆在致命的位置。他嚇了一跳,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一步,六名衛兵連兵器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甚至來呼喊都沒有發出,就盡數斃命,這怎麼能不讓人毛骨悚然。
韓煜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一愣,自言自語的發問道:「莫非,又是劫獄?」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慘叫,牢頭的喉部鮮血飛濺一片,已經被一隻鋒利的飛鏢切斷了氣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晚上還有一章。看到書評裡朋友的留言,說我這本書可以跟混三比,讓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很大一番。
這本書還是看JK大大的鐵血大明才忍不住想要寫的,JK大大的作品,那怎麼可能是小弟能超越的呢。
呵呵,不過還是非常感謝您的支持和鼓勵,我動力十足了哦!
我會努力存稿,以後多更新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