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了,沈信和溫馨的心情卻還沉浸在剛才的表演中。就像秋真真是沈信在電影上的知己一樣,溫馨就是沈信在音樂上的知音人,由於這種藝術上的相知,加上兩個人現實中的心心相印,雖然只是一場演出,在他們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滋味。所有表演中的感情交流,都和現實交融在一起,從而使兩個人的心更近,戀更深。現在表演結束了,但那情意卻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讓他們猶自心潮澎湃。
這個時候,秦歌卻忙著向典嬈獻慇勤。對於剛才表演中的那些特別的場景效果,他的印象尤其深刻,忍不住要問怎麼能達到那麼神奇的效果。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一切都是沈信搞出來的,其實不關典嬈的事。
典嬈沒好氣地看了秦歌一眼,說道:「那不是我的功勞,是信哥哥的作品,你還是問他好了。」
秦歌雖然一心只想和典嬈在一起,但剛才的那些場景實在讓他太驚訝了,一聽典嬈這麼說,他馬上就跑去問沈信了。在他的眼裡,這時可是有點佩服沈信了,不是一向以來的不屑和故作謙卑的模樣了。
看到秦歌這個樣子,沈信反而有些不習慣,同時啞然失笑。這其實是很簡單的,尤其是秦歌本身已經有著那麼高的功力,不過秦歌沒有接觸過幻境,也難怪他那麼驚訝。不過沈信也懶得細細給秦歌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就直接把有關幻境製作的東西一股腦全給秦歌通過意識輸入過去。
內容非常豐富,秦歌一時間也顧不上在饒舌,只顧專心地接收沈信傳遞給他的信息了。一直過了很長時間,秦歌才忽然說道:「原來如此,很簡單嘛,老大還搞得這麼神秘,哼!」這句話算是徹底恢復了秦歌本色。
一旦瞭解到幻境是怎麼回事,秦歌就顧不上理會沈信了,馬上跑到典嬈面前得意地說道:「小嬈,我可是剛剛學會一些有趣的東西。現在你說吧,你想到什麼樣的地方去玩?我馬上就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對秦歌這麼囂張的姿態,典嬈先是習慣性地給他一個白眼。不過說到想到什麼地方去玩,典嬈倒是有些心動,單手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她最後說道:「我想到草原上去騎馬。」
一聽典嬈肯提要求,秦歌馬上就高興起來,承諾道:「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跟我來。」一把拉起典嬈的手,秦歌還不忘對沈信招呼一聲,然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看典嬈的神情似乎不太樂意,不過大概去草原騎馬對她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她最後雖然不情不願,還是跟著秦歌去了。
看到秦歌和典嬈的情形,沈信不由失笑,依稀有著很欣慰的意思。轉頭望向溫馨,沈信溫柔地問道:「你呢?你現在想去幹什麼?」
溫馨眼裡滿是訴不盡的柔情,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現在很想念我們在日本時候去的那個地方。」
一聽溫馨這麼說,沈信也忍不住笑意更濃,對他來說,那也是他和溫馨交往中一個特別的片段,在他心裡有著很重要的地位。經溫馨這麼一提,頓時勾起沈信對那段時光的溫馨回憶。
「行不行?好不好?」溫馨看沈信光笑不說話,忍不住催促道。
「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跟我來。」沈信學著秦歌的腔調,拉著溫馨的手轉身就走。而他對秦歌故意的模仿,逗得溫馨也是一陣大笑。
進入幻境對沈信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不過只是不想無謂地引起不知情人的恐慌,所以才需要避人耳目。回到下榻的酒店,沈信很快就讓舊事重演,和溫馨再一次出現在兩個人都唸唸難忘的那個幻境。
人依舊,景物也依舊,而兩個人的心情,也是和那時一般。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溫馨心中忽然生起難言的感動,緊緊地挽住了沈信的手臂。
「為什麼這裡還是白天?」溫馨心中一片祥和,卻忍不住提出了這個疑問。
「哦,你想要黑夜啊?這容易。」沈信隨口應了一聲,接著揮了揮手,四周忽然變成一片黑暗。
「啊!」溫馨驚叫起來。雖然習慣了沈信神鬼莫測的表現,溫馨對突然來臨的黑暗的反應還是和所有普通女孩子一樣。
「不是你說想要黑夜嗎?」黑暗中傳來沈信的聲音,先讓溫馨覺得心中一暖。不過想到自己剛剛受到的驚嚇,溫馨接著卻是忍不住一陣氣惱:「我只是奇怪這裡為什麼是白天,並不是想要黑夜,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哦,是我理解錯誤。」沈信的笑聲傳來,接著就像剛才突然變得黑暗一樣,溫馨眼前的一切重現光明。
「為什麼會這樣?」被眼前突然變化的光暗所震驚,溫馨忍不住喃喃問道。
「因為在這個世界裡,我就是主宰,我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它就會變成什麼樣。」沈信微笑著,語氣卻是一本正經。
沈信的語氣讓溫馨難以懷疑,不過卻因此更生對沈信身份的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沈信反問了一句,不由苦笑:「我也不知道我該算是什麼人,按照事實來看,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沈信聲音中有著莫名的落寞,讓溫馨沒來由地心中一顫,忍不住把沈信挽得更緊。
「其實你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快樂,而且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溫馨望向沈信,深情地這麼說道。
「當然。」沈信微笑迎上溫馨的目光:「我當然是喜歡你的,早在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已經刻在我心上了。」
「騙人。」溫馨忍不住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個花心大少,見一個喜歡一個。不過不管怎樣,我還是喜歡你。只要能擁有你,哪怕是只有一刻,我也滿足了。」
聽到溫馨這麼說,沈信不由歎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是很喜歡溫馨,不過他還喜歡其他人,他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有過方容的事後,他發現別的人其實不是這麼想。什麼也沒說,沈信只是緊緊地將溫馨擁入懷內。
沈信突然之間的心情變化,溫馨馬上感受到了,為了緩和氣氛,她忽然笑道:「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是不會像你一樣這麼多才多藝,更不會有你那麼多奇怪的本事。所以,我們早就不用看普通人的眼光看你了。」
「你們?」沈信不由訝異地問道。
「是啊,就是我們。」溫馨調皮地笑道:「我們的意思,就是包括我,有真真姐,還有鳳仙。」
「那你們到底說了什麼這麼重要?」沈信想起那次在配唱的時候溫馨說的話,忍不住舊事重提。
「其實也沒說什麼。」溫馨笑道:「就是交流了一下我們對你的看法,而我們的結論是,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沈信一聽不由嚇了一跳。
「是啊,至少不是普通人。」溫馨被沈信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接著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肯定是喜歡我們的,不過到底你最喜歡誰,那就不知道了。」
「我到底最喜歡誰?」沈信自己也苦惱起來,想了半天,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溫馨接著說道:「所以我們的決定就是,我們絕對不會因為你傷了我們姐妹的和氣,至於你最喜歡誰,這個問題還是等你自己來回答。我們可都是不會放棄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信不由苦笑,自己看來成了她們三個人競爭的目標了,實在是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不過對他來說,溫馨三人的決定卻是解決了他的一大難題,使他不用在這方面多費什麼心思。最喜歡誰?他不知道,他也覺得沒什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這些紅顏知己,而這些紅顏知己也理解他,對他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此時此刻,面對著溫馨,沈信突然發現什麼也不用說了。通過音樂,通過剛才的表演,他們的心已經緊緊地聯繫在一起。正所謂此處無聲勝有聲,光是互相看著,他們已經能夠體會到彼此濃濃的情意。
在沈信深情的目光下,溫馨忽然變得有些害羞,低垂著頭說道:「天氣這麼好,景色這麼美,我們去逛逛吧。」
「逛?荒山野嶺,有什麼好逛的?」沈信疑惑地問道。
抬頭望向沈信,溫馨突然看出他眼裡促狹的笑意,不由更是大羞,狠狠甩開沈信的手叫道:「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壞心思,根本就不理會人家的心情。這麼美的景色,不瞧瞧看看,豈不是浪費?要知道都市人可是很難看到這麼美的自然景色的。」
沈信只是想開開玩笑,看到溫馨有些著惱,連忙拖著她的手站起來笑道:「逛就逛吧,幹嘛發那麼大火?走了。」
隨著這一句說話,沈信將一道仙氣輸入溫馨體內,溫馨頓時覺得身輕如燕,不由欣喜地又笑又跳。
輕盈地像一陣風,兩個人很快就飄過河流小溪,一時間都沉醉在大自然最美麗的景色裡……
早上出門,沈信發現已經有一個久別的故人的在等著他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意外相識,後在唐子凡幫助下進入職業車壇的林晨。看到沈信,林晨只是微笑不語,不過眼裡的神色卻表示他對重新見到沈信感到很高興。
和林晨的穩重不同,沈信是一看到他就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和林晨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因為兩個人曾一起對付過來自日本的車手野狼,已經讓他覺得像兩個是老朋友了。而對賽車共同的愛好,更是讓兩個人都有知己之意,此時意外地見到林晨,沈信的高興完全溢於言表。而看到沈信真情流露,林晨也是再難掩飾自己的激動,兩個人忍不住就抱在一起,互相拍著對方的後背表示著欣喜。
就在兩個人都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從他們身後卻傳來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喂喂喂,你們在幹什麼?這可有點視覺污染的意思啊。」
沈信和林晨愕然回頭,看到的卻是面有得色的秦歌。一看秦歌春風得意的神情,沈信就知道前一晚他和典嬈過得很是愉快,不禁也替他高興。不過想到秦歌剛才那麼曖昧的話,沈信忍不住就反擊道:「什麼叫視覺污染?我們是老友重逢,情不自禁。你怎麼這麼有空?一日之計在於晨,你怎麼不去學習你的會計學?」
一聽沈信這麼說,秦歌的得意就全消失了,大聲抱怨道:「老大,一大早地你不要敗我的興致好不好?怎麼哪壺不開你提那壺啊?好不容易有個好心情,全給你敗壞了。」
對秦歌的抱怨,沈信不由失笑:「又不是我逼你去學的,是你自願的。看你這個樣子,莫非是想打退堂鼓?那樣的話連老大我也很沒面子哦。」
秦歌本來是很沮喪,一聽到沈信這麼說,反而精神起來:「什麼話?我是半途而廢的人嗎?別的不說,就說為了小嬈,我也要把這件事做好。哼,你是小看我,我這麼優秀,這麼出色,能被這麼點小事難住嗎?拿個棒槌就當針,可笑。」
「希望吧。」沈信笑道,雖然秦歌嘴上說得硬,但從他神情中完全能夠看出,這件事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不說這些了。」秦歌一揮手,像是要把這件讓他頭疼的事趕走,接著又問沈信道:「這位你久別的老友是什麼人?身體蠻結實的嘛。」說著,秦歌就上下打量起林晨來。而林晨也是又驚訝又好笑地看著秦歌。
(第一七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