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記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二一五章 咱背後也有國
    聽完了程不識的話,唐歡沒有繼續旁聽那些專家接下來的座談會,因為他需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一些純粹技術性的考證,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

    唐歡現在想到了很多,也感慨很多,因為他忽然發現,貌似自己這東一鎯頭西一棒槌的搞法,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而他目前的情況,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在如履薄冰。

    以他目前的資產,已經不是隨意可以花錢的地步了,萬一一個不小心,他的隱秘資金暴露,可能麻煩就會立刻纏身。畢竟他的這些錢,無論從哪個國家的從法律來說,都是不合法的,他是利用這個冷戰時代這個特殊背景,利用主流資本主義國家金融監管力度不完善,利用美國正在實行美元陰謀的特別時期,再加上自己先知先覺的先手優勢,鑽了個大漏洞,搭上了那些國際游資的主人,也就是國際銀行家們的順風車,憑借狙擊亞洲財富而瞬間暴富。

    其實一切的一切,從港元風波開始,就已經完全失控,他當初的想法,不過是最簡單的利用港元貶值升值的兌換來賺幾個錢,本來也就打算最多賺個十幾億頂天,可他沒想到這時候的美元這麼強勢,也沒想到通過美國搞外匯槓桿炒作,居然可以做到這樣,居然可以無視所有監管,藉著那些幾乎是上趕著借給他錢的國際銀行家們,真正做到百倍放大,百倍利潤。提前掠奪了亞洲四小龍四小虎在整個六七十年代發展起來的大量財富。

    當然。最關鍵的是,在這場掠奪風波中,他因為走了先手,之後地一系列事件始終都是衝在最前鋒,也就是說,他已經是大家地活靶子,儘管現在這個活靶子是陳彼得承受過去。但萬一陳彼得所用原始資金的來源,也就是自己當初的操作曝光,自己肯定不能倖免,只有跑路美國,借美國保護這一條路,然後。真到那個地步。自己可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目前看來,自己的這個秘密保持的還不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走運,搭上陳彼得的路發了點小財。但卻想不到自己究竟有多少錢,也想不到自己也是背後主使之一。不過,這種秘密究竟能夠保持多久,他沒有多少信心,因為他現在有太多把柄掌握在那些同樣隱秘,同樣不乾淨地國際銀行家們。他們是否願意出賣他,或者什麼時候想要出賣他,他都無法作出反擊。因為他沒有那些人的把柄。畢竟這一系列事件中,他們不過是借錢的。從頭到尾操作狙擊打頭陣的,都是自己跟陳彼得,而他們卻在背後樂呵呵的賺錢,卻一點都不承擔風險。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錢再多,也只是紙面上地東西,絕對不可能放開手腳大花錢,並且暫時也只能存在像瑞士、維爾京群島等地,誰讓他別地沒有,就是錢多呢。

    唐歡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越來越大的肥牛,周圍的狼群之所以在背後給自己,只不過是看到這個肥牛還能繼續往前衝,還能給他們帶來利益,萬一他們覺得自己失去價值了,很可能,不,是立刻就會反過頭來圍攻自己。

    暫時還沒事,那只是因為大家現在還有一個共同的肥羊可宰,那就是日本以及聯邦德國等地,可萬一等到這個肥羊被打趴下,自己恐怕就要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

    之所以會這樣,唐歡現在有點明白過來了,那就是因為自己是無根之木,沒有強大地實力當後盾,或者說,沒有強大的國家政權撐腰。

    美國?是個好選擇,可美國的政壇已經被這些寡頭掌握的滴水不漏,自己一個外來黃種人,是絕對不可能插進去的,在自己成為真正的狼之前,他們是不會接受自己成為他們中一員的,而他們萬一接受,那也不過是不懷好意,因為這種情況不過是羊自認為自己是狼的一廂情願。

    羊之所以不能成為狼,主要地,其實並非是他有沒有沒有狼地性情,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那就是看它有沒有狼那鋒利的爪牙跟牙齒,或者說是實際壓制性力量。

    國際銀行家們,利用民主社會地特殊優勢,掌握貨幣流通,掌握財富流通,自然也就跟國家政權掛鉤,可以左右政策制定,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壓制性力量,這些,恰恰都是自己不具備的。

    自己具備的是什麼?不過是穿越的先知先覺優勢,不過是能比別人先行一步的優勢。這個優勢在現代社會的確是十分巨大的,但這優勢也有限度,而且根據量子理論,自己施加了一個影響,必然會產生其他方面的影響。也就是說,當自己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做的事情越多,可能事情反過來變數也就越多。自己的的確確沒有多少金融理論,在這方面還是個菜鳥,一旦出現自己掌握不了的變數,恐怕到時候就是那些跟金融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鳥來收拾自己了。

    而且,這段時間他研究金融方面的知識越多,也就越發現金融方面的波動其實非常大,他的確可以締造一個個財富神話,但一個不小心,不是全軍覆沒,就是元氣大傷。在金融領域,其實從來沒有一個能夠長盛不衰的金融家族,哪怕是傳說中的羅德斯柴爾德家族,也是一樣。

    其實這不難理解,通過美國曾經的首富洛克菲勒就能知道,那就是財富本身就是一個雙刃劍,他在掠奪財富的同時,會產生幾大的財富不均,進而產生社會動盪,接著就是變革,然後反過來如洪水猛獸一樣衝擊這些財富的集中者。

    羅德斯柴爾德,就是在二戰期間損失慘重,而洛克菲勒、摩根。這些巨頭。也是一樣,在巨大的全球性經濟危面前,一樣是無力反抗,只能盡力保存元氣。

    過去,對這種財富集中者地最大殺器,就是反壟斷法,有了這個。就沒有一家獨大地局面,從而讓財富分散避免社會動盪。儘管那些大財閥依然通過分家來重新達到家族控制,但這種控制,就遠遠不如集中在一個人手中那樣簡潔有效,畢竟人心難測,分出去了的東西。就是間接控制。問題自然就多多,也容易被政府各個擊破。

    當然,這一切並沒有難倒那些銀行家,實際上現在那些隱秘的大財閥。都是利用銀行這種特殊的金融流通機構來重新達到一種新形勢下的金融掠奪。

    不管怎麼說吧,那些老牌金融家,他們家大業大,不但有錢,還有龐大的關係網,能夠左右本國政治家為自己服務,但自己除了錢,卻什麼都沒有。這絕對是很危險很危險。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大靠山,一個強大國家作為靠山。單純以功利角度來看。美歐國家絕對不用想,自己地人種身份就決定不可能進入他們的主流核心機構,香港更不用指望,唯一的選擇,恐怕還是自己的祖國,中國大陸。

    中國是一個大國,還是常任理事國,而這個大國那麼巧,又是一個窮國,而不是一個強國。當然,因為社會制度不同,掌握這個大國的,並非是金融家,而是那些軍事政治家,或者說是功勳階級。儘管自己並非功勳後代,不是太子黨,但是自己有龐大的資金,有特殊地背景,可以幫中國很多忙,這應該是目前正處在改革開放地中國最需要的一個角色。

    想到這裡,唐歡又是渾身一陣冷汗,他不禁為自己先前的魯莽而感到一陣心驚。

    是啊,突然的要求見最高領導,然後鬼使神差地暴露自己的底牌,又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防止腐敗……自己當時究竟在說些什麼?怎麼會那麼簡單就吐露一

    不過再仔細一想,他也就釋然,畢竟他也是長在紅旗下,受黨多年教育,儘管後來互聯網時代變得不良民了,良心大大的壞了,但也就只敢私下裡說一說,真的遇到高官,其實跟其他小人物一樣,還是懷著一種敬畏之

    因此,面對最高首長,表現的慌張,急於表現自己,甚至語無倫次,也就不難理解。

    然後,既然是如此,最高首長並沒有全面認同自己的話,也就很容易理解了,畢竟現在的鄧首長,是一個走過腥風血雨,三起三落,經歷過多少大陣仗與勾心鬥角地老牌政治家,他地睿智,不僅在目前的國內是罕見地,在目前的國際上也一直是一個巨大的威懾力後來很多人都說,多虧鄧首長,否則中國在冷戰期間那個複雜的時期,可能真要走上前蘇聯的道路,那時候,憑著中國的底子跟善於內鬥的特性,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是啊,儘管不是第一個提出改革開放的人,但他卻是第一個率先敢於大膽改革開放的最高領導,然後,在文革之後,人們思想混亂,黨的政權面臨嚴峻挑戰,毅然發動一場戰爭,不但政治上凝聚了人心,鞏固了政權,軍事上也檢驗了中國部隊戰鬥力,從而開始了大規模軍事化改革,而在外交上,也跟美國的關係大大升溫,拉著美國壓蘇聯,並且也大大提升了中國在亞太地區的國際地位跟威懾力。其實中國就是通過一場越戰,才重新走出文革期間的陰影,一躍而在國際舞台上顯示出自己的威力,也變相為之後的改革開放,提供了一個良好的投資環境。

    既然是這樣一個偉人,那麼自己一個憑著先知聰明,而沒有偉人特質的人,憑什麼認為他什麼都不懂?什麼是偉人,偉人在一定程度上,就在於能夠通過細微的小事,推斷將來,跟自己這樣特殊的存在是兩碼事,本質上不一樣。

    當然了,具體經濟方面,鄧首長恐怕還真的不如自己,比如在金融戰爭的理論,恐怕他也只知道一個和平演變。但究竟如何和平演變。具體用什麼方法,恐怕他還一知半解。而現在看來,所謂和平演變地第一槍,就是通過金融戰爭來實現。

    當時鄧首長對自己熱情而又不全面,恐怕也是心存疑慮,害怕自己又成了別人地槍。畢竟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只聽自己的片面之言就全面一個人。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想要獲得祖國大陸的全面,還得做出點實際的東西表示才是。

    那麼自己該如何表示呢?想到這裡,唐歡忽然笑了,他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做了。

    沒錯,最大的表示。就是大力投資內地。特別是在一些國家目前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項目,特別是重工產業!

    這個投資內地,其實對自己也是有大大地好處,刨除愛國心不說。刨除能獲得祖國大陸的不談,光這投資內地能夠獲得的利潤,就絕對是空前的,因為目前國內的金融方面的立法還很不完善,有太多空子可以鑽,而且自己是中國人地身份(咱是因為年齡小,唐歡儘管因為唱歌有美國地居住權以及香港居住權,但出生地在中國。在成年之前加入正式國籍之前。現在也依然可以說是大陸人),還有香港身份的老娘做依托。加上雄厚的資本,能夠獲得更巨大的優勢。

    不客氣地說,他如果現在投資內地,以他地優勢來說,完全可以說是無可抵擋。

    當然,唐歡也想到了,中國太子黨們以及龐大的官倒依然客觀存在,在這個歷史時期,是一個不可避免的情況,自己必須避開這個龐大的利益群體,或者說是要跟這些利益群體一起致富,不能什麼都自己吃。可問題是,自己的資金太過龐大,如果現在投入進去,恐怕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而要是故意放水,他們恐怕就會認為自己好欺負,根據國人欺軟怕硬的一貫性格,說不定他們反而會自不量力的來覬覦,萬一最後惹出點事情來,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對於那些太子黨先期某些人的德行,他可是太清楚了,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很多就是他們目前地寫照。

    那麼,既要花大價錢投資內陸,又要顯示自己地力量,還要避免跟那些太子黨官倒之類的有太多糾葛,更要得到豐厚地回報,那麼,想來想去,貌似中國最好的投資對象,就是那些頻臨倒閉的,投資大,見效慢的重工業了。中國的重工業,底子還是很厚的,當然,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問題也是多多,可以說目前的中國重工業跟製造業,都是一個虛浮的工業體,在國際上不具備任何的競爭力。

    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中國這幾十年來的重工業發展,更多的是體制上的問題跟政治上的問題,在軟方面,中國這幾十年來,還是培養了大量優秀而敬業的專家,這才是一個工業最寶貴的財富,也就是人才!

    設備落後可以引進,技術落後也可以引進,但要走上真正的工業強國之路,歸根到底還在於那些使用這一切的人才,只有人才保留了,並且煥發了他們的力量,才能走自主研發,才能重新翻本。

    二戰後,德國覆亡之後,蘇聯忙著搶工業設施,而美國卻在忙著派飛機搶各種技術專家,後來的發展就一目瞭然。

    中國的這些老一輩專家,他們的專業知識無疑是極其豐富的,畢竟在物理化學這方面,就是等待去發現,跟政治是兩碼事,也不存在富國窮國的鴻溝。這些寶貴的人才,就是缺少一個能完全發揮他們力量的所在,以及一個能激發他們那鬥志的環境。

    投資重工業,製造業,還有冶金化工等方面,正好可以引用國外的先進體制,加上充足的資金,一定可以讓他們重新發揮應有的才能,而可以預期的是,這樣的投資回報率,也肯定是可觀的很。

    同時,這些重工業項目都是投資大回報慢,那些太子黨估計是沒興趣也沒實力搞這些個,國家呢,很多想搞,但目前也沒實力搞,那麼自己聯合他們去搞,給他們送錢送技術送管理制度,他們肯定是樂呵呵的要命。

    只要自己投資的規模夠大,效果夠好,那麼自然也就讓自己跟國家綁在了一起,到時候,自己也可以通過這些舉足輕重的企業來在國內具有一定的話語權,進而在國際上繼續去搞東搞西,不用害怕萬一的報復。

    「看來,不管當初去香港是什麼目的,最終還是要葉落歸根,還是要走回來,有個家在背後支撐著才是。」唐歡喃喃自語道。

    唐歡想到這裡,越來越開心,只覺得胸中的鬱悶也開始慢慢散去,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是一通百通,所有現有的以及潛在的問題,似乎在投資內陸這個前提下,都已經開始煙消雲散。

    他又想到,投資內地不止是可以讓自己取得政府的信任,獲得優厚的回報,進而強國報國,同時也是一種最好的自保方法。

    唐歡穿越來的時候,正是全球經濟危機時期,那時候的一系列事情越來越證明當年的思想政治課本很多東西的正確性,那就是玩金融不過是第三產業,是虛擬的泡沫財富,工農業產業,才是真正產生財富的東西。

    儘管也很多人說,工廠一樣可以倒閉,農產品也可以賣不出去,然後資不抵債破產,比如美國最大的通用,在21世紀初的全球性經濟危機之下,也搖搖欲墜,又比如索尼,也是損失慘重,但這跟金融業還是有著根本不同。

    沒錯,工廠可以資不抵債,也可以破產,但他還是有廠房,有技術,這些東西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只要度過這個難關,他依然會產生效益,也就是說,對於工業來說,資不抵債不是問題,經濟風潮也不是問題,他們最重要的就是,能否具有持續的生產能力,也就是說,不會一下子被人打死,就算損失了,也頂多是換個持有人而已。

    但金融不一樣,金融不過是在玩弄貨幣,是在玩弄財富交流的流通環節,一旦出現問題,損失就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目前自己最多的就是錢,是在金融領域玩,那些知道自己底細的銀行家們,有太多辦法玩自己,可如果這些虛擬的貨幣轉化為實際的工廠礦場等東西,那又不同,特別是國內,因為這樣就等於有了國家這個保護傘。如果這些工廠之類的規模龐大,地位舉足輕重,那麼萬一出現比如經濟危機之類的事情,國家也肯定會幫忙。就比如美國,在後來的經濟危機之中,各個工廠企業都快倒閉了,不就立刻跟政府要了救市資金麼。

    換句話說,只要自己投資在那些實在的、重要的企業上,萬一出現問題,國家也會幫著自己度過難關,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了。然後背後靠著國家這個大樹,自己繼續憑著先知優勢搞錢,也就不必整天提心吊膽了。

    「你們背後有國家,咱背後也有國!」唐歡笑瞇瞇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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