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好人,你是一個仁慈的好人,你不會為難我的,是不是?奧古斯丁,你就放過我吧。我是無心造成你的損失的。」馬科斯悲觀地望著奧古斯丁。
「嘖嘖,馬科斯少爺,看你說的,我當然是一個正直的,仁慈的商人,我不是奸商,我為剛才那粗魯的言辭向你道歉,我不該辱罵你的。其實,我們應該在更友好的氣氛之一交談,不是麼?」奧古斯丁溫和地笑著,剛才那滿臉的冰寒倏地一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交織著天真與成熟的面部表情。
拍了拍馬科斯的肩膀,奧古斯丁重重地歎息了一下道:「你是無心的,我早就看出來了,可是,那就意味著有一個人是有心地讓你來搗亂了,說吧,我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後使我的壞,讓我這個正經的商人蒙受這等慘重的損失,或許,我可以考慮,從這五萬的數字上減那麼一點點的金額下來。」
「可是……」馬科斯望著奧古斯丁,眼神有些猶豫,張了張嘴,又看了一下四周眾人,明顯的有些不放心。
微笑著,伸出手去,整理了一下馬科斯凌亂的衣領,奧古斯丁轉頭對著那幾個驚魂未定的魔虎傭兵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與馬科斯少爺商量一下賠償的問題。」
說著,奧古斯丁便在喬恩帶領之下,走入了後門的櫃檯,轉過角,進入一個裝修古樸的房間之內,站定之後,奧古斯丁這才又對著馬科斯說道:「親愛的馬科斯少爺,現在,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說了,到底是誰,支使你來破壞我的場所?」
馬科斯看了一下喬恩,奧古斯丁搖了搖頭道:「放心,他是一個忠誠的牛頭人,不會把你說的話洩露出去哪怕一丁點的,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應該相信我,一個正直的獸人。」
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馬科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才以一種驚顫的聲音對著奧古斯丁說道:「其實,這次來,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支使我的,是馬庫斯,這個該死的,你也知道,在我家老頭子的眼中,我只是一個沒有地位的私生子而已,我的一切開支,在馬庫斯懂事以後,就被大大的縮減了,我的母親,她只是一個奴隸,在老頭子那裡,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話語權,那個該死的馬庫斯,前些日子說要削減我的開支,並說……」
馬科斯用眼睛瞄了一下奧古斯丁,並沒有看到什麼憤怒的表情,這才又開始激動地叫嚷起來:「他威脅我,是他威脅我,我這才沒有辦法才到這裡來的,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你才是這裡的主人,以獸神的名義起誓,那個該死的馬庫斯陷害了我。」
「是他強迫著我,說要在老頭子面前縮減我的開支,你也知道,我那個死鬼父親現在年事已高,我家府上,現在很多事情都是馬庫斯說了算了,我那個狠毒的弟弟,他居然說如果我不替他辦事的話,在他掌權以後,會把我從財務大臣的府上趕出來,我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蟲而已。」說到最後,馬科斯的臉上露出濃厚的怨毒神情,幾乎咬牙切齒地叫道。
奧古斯丁直直地看著一臉激動的馬科斯,半晌沒有說話,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對方,從對方激動的語氣,怨毒的神情,還有皮膚之下飛速湧動的血液以及咚咚的心跳聲,最終,他在心底下了一個判斷,眼前的獸人貴族私生子並沒有說謊。
馬科斯沒有聽到奧古斯丁的回應,心頭卻有些發慌了,他一屁股軟坐在身後的凳子上,聲音顯得有些失望與低沉:「奧古斯丁,你得相信我,真的,我被人利用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呀,誰叫我是一個私生子
呢,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是,要我一下子拿出五萬金幣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啊。」
就在馬科斯心理上露出崩潰的意態之時,奧古斯丁說話了,他上前輕輕地拍了一下馬科斯的肩膀,溫和地說道:「親愛的馬科斯少爺,我相信你,我可以判斷得出來,你沒有騙我,你那個該死的弟弟馬庫斯確實陷害了你,唉,可憐的馬科斯,他這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呢。你難道就不會反抗麼?」
「反抗?我拿什麼反抗?我沒有錢,也沒有權力,在府上,那個老頭子把馬庫斯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呢,而我,這個私生子,從來就沒有被他看在眼裡,就算是一個僕從,有些時候待遇也比我好得多呀,如果不是我身上有他的一丁點血脈,可能我早就被他一腳踢出了大門了,我拿什麼反抗他呢?」馬庫斯失望的眼神一下子似乎看到了轉機,語氣重新開始激動起來,「這些年來,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呢,天知道外面的那些傭兵裡有沒有他的眼線。」
「這一次,我真的被他害慘了,你的賠償,我在兩年之內恐怕也還不了啊。」
「沒有關係的,看在你也是受害者的份上,我可以收回剛才的數字,你只需要賠償我三萬金幣就成了,三萬,你應該有那個實力吧,就算是現在沒有,你在兩年之內把這些金幣還清也可以。如何?」奧古斯丁再一次作出了讓步,只有在身邊的喬恩心裡頭清楚,就算是這三萬金幣,早已足夠買下剛才幾倍的損失了。奧古斯丁所謂的損失,只不過是把自己剛才計數的數字微微的縮減了一點而已,這利潤空間,還大得很呢。
「仁慈寬厚的奧古斯丁,你真的太好了,感謝獸神,你是一個正直的獸人,我會盡快地還上這筆損失的,這裡,是我的一萬個金幣,希望你收下。」馬科斯心頭狂喜,他當然不知道奧古斯丁宰割羔羊的手法只是微微地後撤了一點而已,他該出的血已經出了,不該出的血也必須在兩年之內出呀。
示意喬恩接過了馬科斯遞過來的金幣,奧古斯丁臉上湧起好奇的神情:「可是,馬科斯少爺,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在哪裡得罪了你那該死的弟弟啊,我的仁慈只會對著我的朋友,而他,看樣子已是站在了我的敵對方了,你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麼?」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我只能說是好像與雅易安殿下有關,我那個弟弟,他一直貪戀雅易安殿下的美貌,這是整個那迦城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不知道麼?」馬科斯眼中忌恨的神情一閃而過。
怎麼可能,我與雅易安殿下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他竟會因為這個原因仇視我麼?看樣子,你的弟弟心胸果然很是狹窄呢,可憐的馬科斯,我真的為你感到不值,你有這麼一個弟弟,怪不得在家族中會沒有一點的地位啊。」奧古斯丁用力地搖了搖頭,大為馬科斯感到不值。
「就算是私生子,可是你的身體裡面流的還是財務大臣的血脈呢,據我所知,好像財務大臣只有你和馬庫斯兩個兒子吧?」
「是的,這有什麼關係呢?」馬科斯狐疑地問道。
「馬科斯,我們是朋友麼?」奧古斯丁顯得有些猶豫,很是沉鬱了一下才又開口接道。
「當然,有你這麼一位仁慈寬厚的朋友,我感到十分的自豪。」馬科斯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就衝著你給我少去兩萬金幣,你已經證明了你是一個值得我全心結交的朋友。對於這一點,我毫不猶豫。」
「那好,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才會說的,嗯,我的意思是說,我並沒有冒犯你父親的意思在內,假如,我
是說假如,你的那個兄弟突然死了,尊貴的財務大臣的繼承權就將只剩下一個了,而這個人,就是你,你沒有想過這些麼?」奧古斯丁猶猶豫豫半天,這才吐出話來。
「?!!」馬科斯心頭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就連剛剛接過金幣正在清點數字的喬恩,也是猛地抬起頭來,滿眼敬服地看著奧古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