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住處,安娜與喬恩及其它的三個僕從皆驚異看著緊緊跟隨在奧古斯丁身後的伊米爾,特別是安娜,臉上現出極其濃厚的戒備神情,就算是奧古斯丁作了再三的解釋之後,這絲戒備依然沒有完全消除。這種現象,就好象一個雌性動物突然遇到了天敵一樣,甚至,奧古斯丁可以感覺到從安娜身上傳來的那股子敵意。
而伊米爾的表現則叫奧古斯丁大開眼界,這個在森林之中殺伐果斷的黑暗精靈盡了百般委曲求全的姿態,這才讓安娜焦燥不安的心境慢慢地平和下來。
安頓好了一切之後,奧古斯丁除了對安娜過於濃重的敵意感到有些奇怪之外,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伊米爾曾經做出過傷害她的事情,這一點,奧古斯丁覺得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全化解得開的。
次日一早,奧古斯丁在把安娜送回了格林魔法學校之後,進入了帝國學府之後,突然想起那個光頭院長在昨天對在己的吩咐,但徑直朝著院長大人所居的那座古怪的寺廟行去。
寺院兩側的樹木更加的蔥郁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小徑的兩側竟相開放,讓整座寺院散發出一種淡然的香氣。
這座曾經踏足的神秘寺院似乎人並不多,至少,按照奧古斯丁的觀察,在這裡除了見到過那位尊貴的院長大人之外,便只有美麗的雅易安曾經踏足過這裡了。
不知怎麼地,奧古斯丁現在身上地進入寺院之後,總覺得身上多了一股奇特的壓力,微微收拾了一下心境,奧古斯丁輕輕地推開了微閉的寺門,如幾個月以前一樣,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座神奇古怪的獸人佛身石像,飄搖的***隨著奧古斯丁的進入,顯得有些明暗不定,無形之中,讓這空曠的大堂添了一分神秘悠遠的味道。
看著端坐在神像下的維撒,奧古斯丁恭敬地說道:“奧古斯丁見過院長大人。”
“你來了啊。”維撒對奧古斯丁的到來顯然等待已久,指了指桌旁的一個位置,說道:“到這裡坐下。”
奧古斯丁順言走到維撒身旁坐了下來,這次來,他沒有了幾個月以前的拘謹,只是神情之間,依然恭敬如昔:“不知院長大人找我來可有什麼事情吩咐?”
維撒沉默地看著奧古斯丁,並未有徑直回答奧古斯丁的問話,兩人的談話似乎陷入了某種僵局,一種凝重的壓抑開始在奧古斯丁身上以幾何級數增加起來。
奧古斯丁眉頭微揚,他可以感覺到,從維撒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這種威壓越來越高,他的面前,好象突然平空拔起一座頂天立地的大山,讓他呼吸也微微一滯。
“這老頭子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奧古斯丁心頭一駭,體內的金鍾罩內息自動地反抗著外來的壓力,可是,那股壓力卻越來越強,在心理上,給予了奧古斯丁可怕的感覺,體內的金鍾罩內息漸漸地越來越小,到最後,那盤據於經脈之內的金鍾罩內息由一條小河流被壓縮成了一條小蚯蚓般在經脈之內蠕動,維撒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閃即逝的滿意神情。
奧古斯丁卻並不感到滿意,這突如其來的重壓,讓他整個心神都盡數收於體內,全力地抵抗著這個名震大陸的院長大人的氣勢,他此時,就是一個遭遇突如其來生存危機的小雞崽兒,體內的金鍾罩內息不斷地撲騰著,雖然緩慢,但依然展現著強大的生存力量。
額頭之上,一道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當他感覺到無法抵抗的時候,他體內的基因圖譜一下子活了過來,初步的模擬功能在外界莫大的壓力之下自動開啟了,就見
得他金鍾罩的內息得到基因戰體的,一下子重新恢復到先前的形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猛地沖到體表,形成一個淡淡的包圍圈,身上的壓力立時一輕,那基因圖譜不斷地重組著,最後,竟是漸漸地與外界的壓力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維撒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平靜,臉上一片驚訝,直直地望著奧古斯丁,一股比先前凶猛得多的壓力化為一股狂瀾直沖而至。
“***,這光頭瘋了麼?”奧古斯丁只覺得壓力一下子又重了起來,他身體一顫,屁股下的凳子叭地一聲斷裂開來,奧古斯丁身形一晃,差點就跌了個四腳朝天,費盡了吃奶的力氣,這才又重新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心頭一發狠,竟似不服輸地慢慢站了起來,體內的基因圖譜揉和在金鍾罩的內息之中,不斷地強化著波動的頻率,盡管身形飄搖,好象隨時都可以倒下。
如果說此時維撒的氣勢是寬廣無垠且燥動不安的大海,那麼現在的奧古斯丁就是一只在大海的怒濤之中努力保持航行的小船,任隨風雨飄搖,依然在驚濤駭浪之中前行著。
“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維撒眼光一暗,剛才的驚詫立時又消彌無蹤,也不待奧古斯丁作出反應,已是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其一,你對昨天的事情怎麼看?”
話音一起,那如狂風暴雨擠壓奧古斯丁的氣勢立時蕩然無存,奧古斯丁一時不察之下,用力過猛,一下子跳了起來,待落地之後,散於體表的內息立時如潮水一般地退回了經脈之內,身形一晃,奧古斯丁竟然感到一絲虛弱。
駭然地看著昏暗燈光下的光頭,他沒有發現眼前的院長大人有何對自己不軌的企圖,微微松了一口氣道,裝起了糊塗:“什麼怎麼看?”
“不要裝糊塗,奧古斯丁,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維撒看著奧古斯丁莫名所以的臉微微笑了道,“如果說一個帝國學府的中級戰士學員沒有一點腦子便敢於堂而皇之的闖入巡城司殺人,那他不是白癡就是真正的蠢材,你認為你是白癡麼?”
“呵呵,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只是一個受害者,一個被擄走了親屬的受害者,我如果不直接闖進去,難道不容地指望那些暴徒把他們安然放回來不成?”奧古斯丁臉上變戲法似地堆起了微笑說道。
“可是,在我看來,那些巡城司的士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你殺死了那麼多的士卒,當真以為一點事情都沒有麼?”
“我不管,老傑克不是叫院長大人照顧我的麼,有您老在,我擔心個屁啊。”在維撒的追問之下,這賤人露出了自己無賴的一面,有些委屈地叫道:“再說了,他們即然敢阻撓我救人,就是巴洛那小子的幫凶,我如果手軟了,豈不是自綁雙手讓他們殺,我沒有那麼笨。”
“呵呵,我說你哪來那麼大膽子敢孤身一人闖巡城司殺人,看樣子我也當了回幫凶了。”維撒臉上恍然若悟,“你的行為本身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這次事情也就這麼定了,只是希望萬一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你下手不要那麼暴戾,畢竟,那些巡城司的士卒,都是我獸人帝國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