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凶獸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貝肯
    「貝肯,親愛的貝肯老師,你還好麼?」隔著老遠,父親托尼就朝著一個院子裡站著的老人高聲地叫了起來,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不待那老人回話,就一把掀開了攔在身前的柵欄,朝著那老人衝了過去。

    奧古斯丁緊跟而上,他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沉穩的獸人,領導著數千娜姆獸人族的領袖,正好像一個孩子似地表達著自己的興奮與激動。

    「貝肯老師,你不記得我了麼?好生看看我,你好生地看看。」他大聲地笑著,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老獸人。

    細細的皺紋若有若無的爬滿了貝肯的臉,奧古斯丁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那隱藏在皺紋之是的歲月痕跡,在父親激動的身後,他保持了自己一貫的天真與尊敬。

    「你?……」貝肯看著這冒然闖進自己院子的中年獸人,他總覺得這張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腦海之中飛快地搜索著自己的記憶,馬上,他就認出了站在眼前一臉激動的獸人:「啊,你是托尼?對,托尼,真的是你麼?你什麼時候來那迦的?天啦,讓我想想,你這小崽子離開那迦多少年了?十年?對,整整十年了。」

    貝肯大聲地笑了起來,他眼中綻放出慈愛的光芒,打量著一身健碩的托尼,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托尼那厚實的肩膀道:「快過來讓我看看,哎呀,沒有想到,你小子回娜姆河之後就沒有了音信了,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崽兒,都快想死我了。」

    托尼笑了,在這個年老的獸人面前,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溫馨,他任由眼前老年獸人的手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肩頭之上,咧開大嘴笑個不停。

    「老師,這十年來我可沒有忘記你的教誨啊,你是我最遵敬的人,這不,我一到那迦可是哪裡也沒有敢去,就直接來找你來了,我還怕你不在帝國學府了呢,一路打聽,幸好你還在這裡,要不然,托尼可真的要失望透頂了。」托尼臉上堆滿了真誠的笑容,「貝肯老師啊,這麼多年了,看你的樣子還是那樣的強健呢。」

    「唉,老了,老了……有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貝肯老師明明知道眼前的托尼是恭維自己的,但是那張老臉依然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一面謙虛地應承了一下,一面把自己的眼光望出了奧古斯丁。

    「哎呀,我差點忘記了,奧古斯丁,快快過來,見見貝肯老師,他可是整個帝國學府學識最淵博的長者,也是你老子我最敬重的人了。」托尼猛地拍了一自己的頭,一把拉過奧古斯丁對著貝肯略帶一絲自豪地說道:「貝肯老師,這是我的兒子奧古斯丁。」

    奧古斯丁十分乖巧地順著托尼的手勢朝著眼前的老獸人行了一禮道:「奧古斯丁拜見貝肯老師。」

    「喲,托尼,這是你的兒子麼?快讓我看看……

    ,讓我看看。」老獸人貝肯望著奧古斯丁明顯地流露出一絲感概:「沒有想到,十年過去了,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呢。想想我這一個糟老頭子,這十年裡都做了些什麼?除了教導那些白癡一樣的蠢材上那討厭的戰略課程之外,大部份時間都花在喝酒上了。」

    「想一想,還是十年前好呀,那個時候,你每次來的時候,可都會給我帶來你娜姆族最好的烈酒呢。一想到那酒香,我貝肯就直流口水哇。」貝肯的喉結明顯地滑動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目光掃向了托尼,「托尼,我最友好的弟子,你這次來看老邁的貝肯,該不會沒有帶你娜姆族最好的烈酒吧?那樣,我可會失望的呢。」

    「嘿嘿,貝肯老師,看你說的。托尼不遠千里來到那迦看望老師您,怎麼會不帶你最喜歡的娜姆酒呢。」用自己粗壯的手指輕輕地捅了一下奧古斯丁,托尼大聲說道:「奧古斯丁,把我為貝肯老師準備的酒全部拿出來罷,讓老師看看我們的誠意並不是空口白話。」

    「是的,父親。」奧古斯丁恭敬地笑了笑,他嘴中輕輕地默念了幾句咒語,得自於老傑克手中的空間戒指立時散發出一股光芒,一連好幾壇散發著濃郁香氣的娜姆酒如魔術一般地擺放在了貝肯的身前。

    貝肯看著奧古斯丁手指上的戒指,眼中明顯地一亮,不過,他並沒有過於的關注出現在奧古斯丁手指上的空間戒指,粗大的鼻孔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最好的娜姆酒,他的心神全都被眼中的酒罈子吸引了,讚賞地看了看托尼,還有那個有些拘謹卻依然一臉微笑的奧古斯丁,流露出極其滿意的表情:「看得出來,這是最正宗的娜姆酒,托尼,你果然沒有忘記老師我啊,不枉當年我對你那麼好呀。」

    「貝肯老師,這是應該的。」托尼笑著說道。

    「來人啦,給我把酒搬進去。」老獸人貝肯轉身衝著房門的方向大聲叫嚷道。

    幾個身高和奧古斯丁相差不多的年青獸人飛快地從房門後跑了出來:「貝肯老師,你有什麼吩咐麼?」

    「給我把這些酒搬到後院的酒窖裡去,小心點,不要打破了。」貝肯開心地叫嚷著,緊接著,就看到那些剛跑出來的年青獸人小心冀冀地好像捧著神牌一樣地抱起地上的酒罈朝著後院走去。

    「這些個白癡,戰略課一點長進都沒有,但是幹幹體力活,還是不錯的。」托尼一臉的瞭然,而奧古斯丁則是古怪地笑了起來。

    無可爭辯的是,這酒的香味隨著久別重逢的熱情一起浸入了貝肯的心靈,他牽著托尼與奧古斯丁的手進了裡屋,三人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托尼簡單地述說了一下自己這十年來的生活,而年老的貝肯也不時地插上一兩句,大體說了一下自己這些年來的近況,而……

    奧古斯丁,這個乖巧的獸人同志,則一臉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兩個男性獸人在那裡互相傾述著。他臉上那絲古怪越來越明顯,心頭的想法卻是一個連著一個:「我可憐的母親伊文斯姆,她要是在這裡看到父親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年獸人如此親密的交談,她會如何想呢?這種激烈程度的傾述,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男人與男人之間啊,正常的情況,按前世那種常見得可以噁心死人的電影橋斷來說,似乎應該是三年未見女人的男人和一個久曠的怨婦之間才會出現的局面啊。看看,他們的手都快碰到一起了呢。」

    這心理明顯有些陰暗的猥瑣小獸人不懷好意地在腦海之中幻想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場景,他眼光迷離,好像看到父親托尼最終與貝肯抱在了一起,然後失聲痛苦互述別情,正當兩個男人如火如荼情感暴發到最頂盛的時候,母親伊文斯姆來了,她滿臉的震驚與不信,最後掩面而去。

    「嘿嘿……呵呵……」奧古斯丁神情古怪地笑了起來,臉皮劇烈地抽動著,直驚得托尼與一旁的老獸人貝肯一驚一乍的。

    「奧古斯丁,你怎麼了?」托尼猛地拍了一下奧古斯丁大聲喝道。

    那個,我突然想到了先前在帝國學府大門前的事情了。」這貨正不懷好意幻想著一幕可恥的《兩個男獸人與一個女獸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立時被父親的巴掌給拍回了現實,他連忙收起了笑容,有些驚惶地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

    「學府大門?怎麼了?」貝肯疑惑地問道。

    奧古斯丁趁機把先前在學府大門前發生的一幕簡短地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奧古斯丁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楚楚可憐地看著眼前的老獸人貝肯道:「貝肯老師,你看看,我和父親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可是,那個惡少巴洛卻仗著自己是什麼巴頓伯爵府的少爺,強行誣蔑我們父子是賤民野種呢,你說說,難道我不該揍他麼?」

    微微停頓了一下,奧古斯丁繼續說道:「可是,貝肯老師,你知道的,在那迦聖城之中,我們父子除了您之處,認識的人簡直少得可憐啊,奧古斯丁有些擔心,萬一那個巴洛再次仗著伯爵府的力量來找我的麻煩,我們可是勢單力薄,那不是要受欺辱了麼?」

    奧古斯丁臉上委屈都快哭出來了,他有意無意地把話頭朝著眼前的老獸人身上引了過去,他可以想像得出來,在那迦聖城擔任了幾十年學府教官的貝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實力的,確切地來說,數十年間,經過他手裡走出去的獸人學員,就算是一堆垃圾,也能提煉出一些好東西來的不是,這就是關係,只要有關係,在奧古斯丁的眼中,一般都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果然,奧古斯丁話音剛剛落下,……

    老獸人貝肯已然叭地一聲拍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不要說看在酒的份上,就是看在托尼與我十多年的情份之上,你們也是我貝肯最尊貴的客人,他巴頓伯爵府敢動你們試試?老子非捏爆了他兒子巴洛的卵子不可!」

    奧古斯丁心頭一跳,眼神立時亮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有些老邁的貝肯老師反應竟是如此的強烈,滿臉的陰雲剎時盡去,重新露出驚喜若狂的表情:「貝肯老師,獸神保佑你,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對我們父子最好的人了。」

    托尼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在極短的時間裡自然而然地變換了好幾次,一絲極為怪異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不過瞬間又被貝肯的話給引了開去:「捏爆巴洛的卵子,似乎,好像,可能用不著了吧?」想著奧古斯丁進大門時那重重地一腳,原本沉浸在師生重逢喜悅中的托尼心頭一抖,笑得更大聲了:「貝肯老師向來都是很愛護我的,奧古斯丁,你就不用擔心你在那迦的安全了。」

    奧古斯丁飛快地點了點頭,眼中儘是笑意,罕有的,他看到了父親朝自己投來讚賞的目光。

    「嘿嘿,看這老頭兒分明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護崽兒的老母雞了啊,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能有一個免費的擋箭牌,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奧古斯丁在心頭開心地笑了起來,根植於他心靈深處的那種受保護的小雞情節洋溢著歡快的浪花,紅潤的臉皮上面,連眼角都快知得瞇成一條線了。看著眼前的老獸人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奧古斯丁甚至有此擔心那空洞的胸腔會受不住這老頭兒的拍擊而凹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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