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對飲。那人的一罈酒很快就喝光了,招呼服務員過來,說:「再給我來一壇。」想了想又指著秦漠陽說:「給他也再來一壇。」
服務員本已經轉身要走,聽到那人後半句話,目光轉向了秦漠陽。
秦漠陽聽那人的口音果然不是當地人,心想:「想跟我拼酒?嘿嘿,你可算找對人了。」這時他的一罈酒這時也只剩下了小半,便對服務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要一壇。然後連喝七杯,把罈子裡剩下的酒迅速解決掉,沖那人晃了晃空罈子。
這一小罈酒大概有二斤,雖然是飯店裡自釀的米酒,酒精度也在十五、六度左右,後勁更是十足。一般人能喝上一壇,已經算是酒量不錯了。秦漠陽喝了這些酒,已經微有酒意。不過他並不擔心,他曾試過,不管再喝多少,都一直是這個狀態。
那人見秦漠陽連乾數杯,有些意外,待看到秦漠陽朝他晃動空罈子時,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並沒有別的表示。但他的眼神中卻像是冰封的園子裡吹過了一絲春風。
「還挺能裝酷的。」秦漠陽心裡想道,本想邀那人過來一起吃喝,或是自己過去,看到對方這個反應,便打消了念頭。
不一會服務員把酒拿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大喝起來。就這樣又各自喝了一壇多,雙方都沒說一句話,不過那人看秦漠陽的眼神又多了些欽佩。
秦漠陽也是暗暗驚訝,那人喝了這麼些酒,居然毫無醉態,難不成也是個修玄人士?要是普通人有這種酒量,那可真是酒仙級別的了。正想過去和那人攀談幾句,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喲,一個人在這喝酒呢,讓我好找啊。」
一個打扮妖嬈女人轉了過來,坐在了那人身邊。女人身上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氣味極濃,秦漠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人便像是沒看到身邊的女人,仍舊自顧自的吃喝。女人伏在那人耳邊,小聲說:「大哥跟對方約好了,晚上十二點,韋將軍山。」
那人嗯了一聲,問:「錢呢?」
女人說:「我們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先辦事,後拿錢。老大的名頭你都信不過,還想不想在這混了?」
那人點了下頭,繼續喝自己的酒。妖嬈女人沒話找話的說了半天,見對方不搭理自己,再坐片刻終於不耐,說:「你這人真沒勁!」起身走了。
女人一走,秦漠陽感到鼻子壓力大減,忍不住長舒了口氣。那人似乎也有同感,重重「吁」了一聲。兩人見到對方的反應,相視一笑,一起舉起了酒杯。
很快剩下的小半罈酒又喝光了。兩人喝了這麼些酒,旁邊的服務員眼睛都看直了。能喝下這麼多酒的人不是沒有,可從來沒有人喝得這麼快,而且喝完之後還一點事都沒有。這回服務主動走過來,問道:「先生,還要再加酒麼?」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不了,再喝就醉了。」
秦漠陽說:「醉就醉唄,再來兩壇。」
服務員見那人沒有反對,連忙又去拿酒。等服務員回來上酒時,秦漠陽小聲說:「那一桌我來買單。」聲音雖小,那人卻立即看了過來,顯然是聽到了秦漠陽的話,不過卻沒拒絕。
秦漠陽知道自己猜對了。那人不再要酒,絕非酒量不濟,而是囊中羞澀。而且從對方的聽力來判斷,也不是個普通人。
喝完了這一壇,那人站起來朝外走去,路過秦漠陽時,低聲說了句:「多謝。」
秦漠陽笑了笑。這人恐怕是不太好意思讓別人買單,自己錢又不夠,要不然恐怕還會再喝下去。他這時也吃喝得差不多了,買了單從飯店出來,外面天色已經全黑。心中對剛才那人充滿好奇,左右看了看,卻不見那人的蹤影。心想:「難道那傢伙是這地方黑社會打手?半夜十二點的約會,又是那種地方,除了打架好像也沒什麼事可做吧?這種熱鬧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
打車回到賓館,婁聃岳正伏在案子上看著什麼。
秦漠陽湊上前去一看,原來是一張外興安嶺的地圖,上面有一些地方被婁聃岳畫上了圈,顯然是最有可能出現雪域參王的地方,欣喜的說:「老師兄,你太有才了!」
婁聃岳卻沒有他那麼樂觀,搖頭說:「這些個地方應該最有可能,也僅僅是可能。一、兩個月下來找不到,也是很尋常的。」
他是李老闆的大主顧,李老闆也不怕他知道了產參的地方自己去挖,所說方位非常詳細。不過野生的雪域參又不是種的莊稼,會聚堆生長,需要搜索的地方仍然很大。
秦漠陽看那地圖上的幾個圈,相互間都有一些距離,這放在現實中可是很遠的一段。外興安嶺太大,一處處找的確非常費時。說:「我們的運氣也不會那麼差吧?說不定找一個地方就有了呢。」
婁聃岳說:「但願吧。只可惜天尋鏡不好用,不然就容易得多了。」
兩人對著地圖商量了一下,議定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前往圖裡鎮,那是距離他們選定目標最近的一個小鎮。
商議完畢,婁聃岳便調息準備休息了,這位老兄深得養生之道。
秦漠陽回到自己房間,研究起了《無極訣》。等到十點多時便出了門。那韋將軍山地方不小,他對地形又不熟悉,準備早點去踩踩點,否則錯過了好戲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