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文跨著大步向項龍淵的馬車走區,而守衛在世子馬車周圍的護衛警惕的看著趙子文。
就在趙子文快要走到馬車邊上時,楚升身形一閃,擋在他的面前,冷哼一聲道:「世子風寒較重,耽誤不得病情,還請趙大人,還是早點下令幫馬車拉出坑中,好讓世子早日回西梁看病。」
「哦,是麼,」趙子文不知道楚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此刻他也不好硬闖,神色嚴肅的向高統領責怪道:「高統領,難道你剛才沒聽到我的命令,還不快下令將楚王的馬車拉出來?」
馬車內染上風寒的項龍淵又是輕咳兩聲,聲音嘶啞的道:「趙大人,今日在下確實有不便,還請趙大人見諒,待到回大荊,我一定親自登門感謝趙將軍今日的相助之恩!」
登門感謝?我看是你要率軍圍剿我吧,趙子文玩味的笑著,對於項龍淵的心思是心知肚明。
邯鄲動亂,這麼大的消息,天下人皆知,這大荊世子又怎麼會不知道?
二人均是著急趕往西梁,謀而後動,在這裡起衝突顯然是不明智的,楚升,項龍源和趙子文都是明白這一點,所以表面和和氣氣的,心裡卻在尋思著到邯鄲後,怎麼置對方於死地!
「世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幫世子的忙,是做大荊臣子裡應該做的事,」趙子文慷慨激昂,正氣浩然的道。
楚升看到羅青煙不在,的確對著無恥的趙將軍起了殺心,可趙子文也並非浪得虛名,加上這麼多的護衛,自己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重重的一哼後,不再說什麼。
高統領臉上路出難言之色,支支吾吾的道:「趙將軍。你不讓開,我也不好命人推馬車呀。」
聽到高統領的話,眾人皆是看到趙將軍正站在馬車旁,悠閒的靠著馬車,這還怎麼讓人辦事?
「咦。我怎麼站在這呢?」趙子文撈著頭。訕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統領。你快命人幫忙吧。你看楚王給急得」
岳破奴憋地是小臉通紅。佩服著趙將軍整人地功夫還真是一流。暗自偷笑。目光又挑釁地看向有著絕等身手地楚升。
這回。岳破奴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只因這楚升比完顏烈還厲害。上次自己是因為大意之下才被完顏烈一劍打地吐血。而這次是在自己全力防範之下。卻還是被楚升一劍打地差點噴血。可見楚升地武功真是登峰造極。
死人妖!武功高就了不起?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頂個屁用!岳破奴心中忿忿不平地暗罵道。
無恥!楚升氣地緊握著手中地長劍。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區。一劍刺死這臉皮厚如城牆地趙子文。
西梁眾將士一陣愕然。心中暗忖。真不知道駙馬爺地臉皮是怎麼練出來地
趙子文退到自己的隊伍中,笑吟吟地道:「高統領,還不快點下令將馬車抬出來?」
「是是是」到現在都弄不清駙馬爺到底是什麼性子的高統領。連連點頭答應,抹著額頭的冷汗,連忙下令十多個將士幫忙抬馬車。
項龍淵地馬車旁還留有足夠馬車經過的寬道,趙子文看著這條比較寬的山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十多個將士的幫忙,再加上楚升和項龍淵護衛的協作,世子的馬車很快被抬出,而楚升很顯然不急於啟程,開始檢查著馬車受損的情況。
楚升的目光突然轉向。駙馬和公主所乘坐地馬車,妖媚的眸子冷光一閃,彷彿想將馬車看穿似的。
正在透過車簾,偷偷往外瞧的梁暮菲感覺到閣主的目光,香肩微微一顫,立刻轉過俏臉,一副心有餘悸的摸樣。
梁暮菲在暗劍閣呆了十幾年,在楚升嚴格教導下,才有了一身不凡的武藝。對於喜怒無常的楚升。她是心底不由得升起害怕。「暮菲,你怕他做什麼。」余思凌感覺到興平公主躲閃的神色,明白是因為楚升地緣故,立刻是眉宇間射出霸道的英氣,柳眉一挑的道:「你欠他的已經全部還清了,不用怕他!」
這是從小就漸漸養成的懼意,又怎麼可能能夠解除的,梁暮菲苦笑一聲道:「凌兒,你是不會明白的」
「反正你幫他做完最後一件事就再無瓜葛,」余思凌黛眉蹙起,變成一個彪悍的**,纖纖小手插著隆起的小腹,冷哼道:「他要是再找你干傷天害理地事,我就讓相公和師傅好好地教訓這個妖人!」
「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梁暮菲輕啐一口道:「我從未殺過一個好人,殺地都是該殺的人,只有最後一次任務才」說著,她眼中閃過失落的神色,不願再說下去。
余思凌又怎麼會不明白興平公主口中所說的最後一個任務指的是什麼。
當初楚升向梁暮菲下過保證,只要完成這一次任務,就放她回西梁和她的父皇團聚,可最後一次任務卻是要殺的是趙子文!
梁暮菲為回西梁,逼不得已下,接受閣主的條件,暗殺趙子文,當時的梁暮菲對趙子文的感覺是,他是個很奇異的男子,有著無人能比的才學,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可為和父皇團聚,在山洞裡,她長袖間的冷光一閃,想拿匕首痛快的解決趙子文。
可畢竟梁暮菲並非心狠手辣的人,在遲疑下,趙子文就在夢中說出讓她驚詫不已的話來,她很小的年紀時就面臨著國破家亡,十幾年和父皇不能相聚,她深刻的感受到趙子文「背井離鄉」的痛苦,還是所有人不能明白,也不可能相信的悲痛!
因此,梁暮菲憐惜著這個千年後的男子,同情下一時心軟,而且還為救他,清白的身子也搭了進去。
往事如風,可卻在梁暮菲的腦海中一遍遍的瀏覽著,她一時感慨不已,現在與趙子文喜結連理,她只想好好抓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不會再管這些腥風血雨。
「暮菲,子文可是從來沒怪過你的,」余思凌輕聲安慰道,深怕她因為這件事而永遠的感到愧疚。
梁暮菲笑道:「我只是感慨和子文的經歷,怎麼會因為這件事而傷懷,至於閣主以後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
看到暮菲想開,余思凌長舒一口氣的道:「你想開就好。
「哼哼」梁暮菲神色突然一轉,嫵媚的美目瞧著小幅隆起的小妮子,嗤嗤笑道:「凌兒,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當初是誰把子文打傷兩三次,第一次還直接用刀柄把他給敲暈」
余思凌微微一怔,立刻羞紅面頰,又羞又急的疾呼道:「不准說,不准」
兩位小姐都有著千絲萬縷的往事,和趙子文的經歷都很波折,都有說不完的故事,她們都時感慨不已
「咯咯」馬車內傳來陣陣悅耳的嬌媚笑聲,楚升輕哼一聲,別過頭去,目光瞟向遠方的大山,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兩個小妮子又在鬧個什麼,趙子文心裡好笑,又是高聲叫道:「啟程!」
幫忙抬完馬車的將士,立刻回到原位,岳破奴聽到趙大人的號令,嬉皮笑臉的神色一改,立刻嚴肅的回到位置上,背著銀槍上戰馬,準備啟程。
趙子文鑽進馬車後,隊伍就立刻啟程,經過項龍淵的馬車後,緩緩前行著。
「凌兒,你有身孕別和暮菲瞎胡鬧,」趙子文鑽進馬車,有些責怪的道。
余思凌臉頰一紅,紅撲撲的俏臉立刻低了下去,嬌滴滴的道:「相公,凌兒下次不敢錯呢」
梁暮菲美眸一翻,心中暗忖,這小妮子也太聽話了吧?
趙子文看著溫柔可人的凌兒,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怎麼每次弄得自己好像是個凶悍的老公一樣?
他大手摟過凌兒的柳腰,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凌兒的小腹,輕柔道:「相公不是責怪你,只是讓你小心些。」
「嗯,凌兒會小心的,」余思凌點了點頭,小腦袋又輕輕的靠在相公的肩膀,神色間說不出的甜蜜。
他們二人之間是經歷最多的,趙子文對她的寵愛,也恐怕時無人能比,不僅因為凌兒受過的苦,還因為凌兒身上有著安寧的影子,看著凌兒,他心中總是不由得升起萬千的柔情。
兩百多人的隊伍穿過項龍淵馬車和大山之間的山道,漸行漸遠。
楚升身旁的護衛看著幾近消失的馬車,問道:「閣主,現在該怎麼辦?」
「按原計劃行事!」楚升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看著趙子文所坐的馬車道。
「遵命!」護衛很恭敬地回答道,接著沿著山壁,向山頂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