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外立刻急招十多名太醫御醫進來,御醫們圍在皇上,世子,三皇子六皇子的身旁,又急又慌的替他們把著脈。\\
安王只是肩部受箭,拔出箭頭後,稍微包紮一下就可無事,可安王卻是不顧傷口流血,撲在暈厥的世子身上,悲呼道:「龍淵,龍淵是誰這般歹毒,竟敢毒害我的王兒!」
大臣們看著安王悲切的樣子,都不禁安慰道:「王爺,世子應該只是中毒未深,會沒事的」
趙子文目光凝視著安王,希望從他神色間看出一點端倪來,可這安王簡直就是奧斯卡影帝,根本沒有一點破綻。
東暖閣內,也只有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像個外人一樣,九皇子發展的是外勢力,朝中大臣很少有人會支持他,所以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有能力暗插刺客在太監和御林軍之中。
而十一皇子更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二世祖,更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他們兩兄弟靜靜的和八皇子一同焦急的觀察著皇上的情況。\
畢竟皇上的死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九皇子勢力小的可憐,他還想繼續發展勢力,而皇上的駕崩對於十一皇子,意味著少了一個皇帝老爹的庇佑,他不急誰急?
御醫們給三皇子和六皇子把完脈後,神色立刻一凜,冷汗更是涮涮而下,六皇子與三皇子已經暴斃身亡,大羅神仙都不活,更何況是他們。
御醫也有御醫的苦,皇上要是龍顏大怒,遷怒他們,他們也是難逃一死。
為首的御醫手腳都打著哆嗦。輕聲道:「六皇子與三皇子已經中毒身亡」
大臣們立刻哭嚎遍野,哀叫的哀叫,擠眼淚的擠眼淚,說不出的「悲慘」景色
懷王神色依舊很平靜,他緩緩起身,站在六皇子的屍體旁,深深歎道:「如果我知道會是這種結局,我會將你和安寧找一處寧靜地地方,平靜的度過一生,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懷王說著說著。=老淚直落,滴滴答答的打在六皇子,胖胖的臉龐上。
整個東暖閣又變得寂靜一片,今晚皇上的壽宴,竟然會這麼慘烈的結局,誰都沒料想到,也包括趙子文在內。
懷王眉宇間很蕭條,很沉重。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他不顧身旁的御醫,將六皇子橫抱而起,步伐沉重有力的向閣外走去。
「我懷王永遠不會再回朝堂,永遠不會再回邯鄲」懷王毫無留戀,只留下了一句讓人永記的誓言。
懷王走了。離開了這塊傷心地,可懷王一黨的官員。又怎麼會這麼看地開,他們無法像懷王瀟灑坦蕩蕩,拋棄一切的地位和權勢。
六皇子的母妃曾經救過懷王王妃,所以癡情的懷王願意輔佐平庸的六皇子,可是結局讓人始料未及。
安王眼中閃過陰狠的得意之色,可他低著頭,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到。\
回想當初的六皇子,胖嘟嘟地臉龐滿是和藹可親地笑意,可就在剛才一瞬間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生命竟然這麼脆弱。趙子文感覺觸不及防。這就是六親不認的皇室,爾虞我詐。處處充滿著危險,奈何生在帝王家?
趙子文對這皇室感覺從未有過的深惡痛絕,難道這個皇位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懷王一走,他的黨派官員恐怕大部分會轉投安王門下,這個驚天地陰謀,主謀者到底是誰,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安王受傷,世子也跟著中毒,生死未明,誰敢懷疑到安王爺地頭上?
「不幸生在帝王家」項子軒看著一幕幕的慘狀,很是傷感的道。
這一句讓趙子文聽的微微一怔,他低頭沉思半晌,突然他神色一轉,眸子閃出詫異之色,又似矛盾,然後又變得複雜難言,誰也不明白此時的趙將軍正在想什麼。
不會的,不會是他趙子文心中暗自搖頭,眉宇間說不出的憂愁。
「子文,你在想什麼?」項子軒淡淡道。
「沒什麼,今夜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趙子文看著正在對皇上施救的御醫們,若有所思的看向東暖閣外地明月。
東暖閣恢復了往常地平靜,皇上已經被御醫們送往皇宮,悉心照料皇上的病情,御醫們地診斷結果是,皇上因悲痛欲絕,傷心過度,導致皇上直接昏厥,而皇上的病情更加加重,形勢不容樂觀。
大臣們心中還是暗自慶幸,還好皇上只是病倒,要是直接悲痛而亡,這個壽宴可就變成了喪宴了。
而世子是中毒未深,經過御醫的及時醫治,休息幾日便能恢復。
趙子文緩緩的走進趙府,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他只能歎息,很無奈。
「知道皇室陰暗了吧?」羅青煙站在趙府的一處屋頂上,高處不勝寒,一頭白髮在風中輕輕飄舞。
趙子文在屋頂下的台階直接坐下,望著漆黑夜空,手杵著腦袋:「珍妃也是這麼被人陷害的吧」
「不准你提我娘親!」羅青煙神色一冷,怒斥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皇室太多的陰謀詭計,」趙子文神情很傷感,因為他想到了安寧,想到了那個最可憐的小妮子。
即使沒有人告訴趙子文羅青煙是什麼公主,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可趙子文難道沒有手嗎,直接拿出記載大荊的史書,細細一查,就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不過這其中只是指出珍妃上吊殞命的,至於為什麼自殺,倒是沒有記載的很清楚,可畢竟珍妃當時有著一個可愛乖巧的青煙公主,怎麼會好端端的去上吊?
趙子文拿著史書嚴研究了一整天,上一任皇上膝下無子,迷戀長生之道,武藝又精湛,可比趙國項羽,這簡直和李掌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羅青煙為什麼會認識李掌櫃,又為什麼會恨他,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只是趙子文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年究竟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要這羅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如不去問,趙子文默不做聲,不再說什麼。
「你的師傅應該留過什麼東西給你吧,」羅青煙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可聲音依舊冰冷。
趙子文撇撇嘴,很簡潔的道:「一個錦囊,一把槍」
「這錦囊你有拆過沒?」羅青煙凝視著坐在下面的趙子文。
「至今還沒有,難道羅姐姐你想看?」趙子文臉色一轉的嘻嘻笑道。
對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趙大人,羅青煙頓感哭笑不得,她臉色一冷:「這錦囊即使不拆,我也知道裡面寫著什麼」
趙子文笑道:「羅姐姐,你不會又想玩猜謎吧,剛才的肉餅,你可是沒猜到的!」
想起這可惡的小賊,青煙公主俏臉寒霜:「好個無恥的小賊,你當我真不敢教訓你嗎?」
「我曾經想過要拆開開,可現在卻又不敢拆開,因為我怕它給的東西不是我想要的」趙子文彷彿沒聽到白髮魔女的話,神色又變的無比的嚴肅,眉宇間有著說不盡傷感之色。
這小子怎麼呢?羅青煙感覺這小賊有種不敢面對現實的感覺。
「羅姐姐你也早點睡吧,」趙子文一個漂亮的轉身,向廂房走去,今晚發生的事,的確太突然,他很疲憊。
羅青煙望著他的背影,輕哼一聲道:「本來是想跟你說的,既然你不願意聽,我就讓你一直內疚下去!」
白髮魔女說完這一句,白影一閃,消失在黑夜之中
趙子文從懷中掏出已經老舊的錦囊,不知是該拆,還是該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