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若有所思的思量半晌,欲言又止,方才歎道:「我還是不管你這些複雜的事情,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知道什麼?趙子文微微一怔,這田虎似乎知道些什麼,可趙子文心中還是焦急知道上面那位對於他要作何安排,急問道:「上面那位有沒有讓你帶什麼口信?」
田虎點頭道:「上面那位希望你能一直隱瞞住將軍的身份,上面那位只希望你能當荊國的宰相!」
趙子文眸子一亮,心裡猛地咯登一下,喃喃道:「難道真的如我所料?」
田虎見趙子文驚詫的神情,他不以為然,荊國缺兵少將,而上面那位竟會放棄在千人包圍中殺進殺出的趙將軍而不用,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
「上面那位的目的,是不是希望我得到權勢,」趙子文沒有嬉皮笑臉的神色,臉色沉重的正色道。
田虎微微一怔,搖頭道:「上面那位只是看中你的才學,希望你能輔佐他!」
「輔佐個屁,」趙子文奮力的踢一腳厚厚的雪堆,怒罵道:「一個小小書僮輔佐上面那位,這是我趙子文聽過最大的笑話!
「趙兄,切莫說這大逆不道的話,」田虎怎知這書僮突然爆發,嚇的連忙制止道。
日!趙子文實在是覺得窩囊,至今都感覺是被人耍的團團轉,他冷靜的對田虎道:「我猜是不是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你怎會知道?」趙子文的這句話直刺田虎的脊樑骨,田虎驚的失去方寸的大呼道。
果然如此,趙子文冷冷一笑道:「我再猜猜,是不是我看到」
「夏虎,夫人叫你過去,」趙子文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遠處拱橋上的丫鬟朝這邊喊道。
田虎如同見到救星般的直朝那丫鬟奔去,他心中對這書僮那是忌憚的很,他這是哪是猜,一語中的都要將夏府的秘密道破!
「哎喲!」田虎還沒跑到十步,就因為積雪的路面太滑,而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趙子文爽朗的大笑道:「報應呀,真是報應!」
田虎忿忿的從地上爬起,狠狠的踢下身下的積雪,瞪趙子文一眼,灰溜溜的跟在早已笑的花枝亂顫的小丫鬟身後。
趙子文笑幾聲後,又是臉色嚴肅的看向紛飛的瑞雪,朵朵雪花飄落在他的長髮上漸漸的融化,帶著絲絲冰冷之意,明日的決戰就要到來,趙子文也不知如何對這個已喜歡上自己的余思凌,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親人!」趙子文看似對她恨之入骨,可始終忘不了她
冷冷的黑夜,鵝毛大雪依舊狂舞,西湖畔早已是一片雪的天地,白茫茫的,如童話般的世界,西湖表面凝結成一層薄兵,古時的冬日寒冷逼人,這等大雪趙子文還是在杭州第一次見到過。
他站在西湖畔一處楊柳下,西湖畔的楊柳被囤積的瑞雪壓的老低,都快觸碰道趙子文的長髮。
今夜這個時辰,便是余思凌給他恥辱的時候,趙子文身背虎頭槍,傲立在風雪之中,冷冽的寒風吹動著他長長的黑髮,深邃的眸子瞭望遠方,宛如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站立在那裡。
發動,心動!若是平時的趙子文,肯定會說出這幽默的話來,可今晚他又變成那個冷酷霸道的趙將軍,他遠望茫茫大雪飄落在西湖上,靜靜的站在風雪之中,層層積雪堆積在他的肩頭和長髮上,如同與大雪化為一體。
「吧嗒,吧嗒」余思凌輕輕的踏著白雪,朝西湖畔走來,當她看到那傲立在風雪之中的雪人時,她鼻子不由的一酸。
余思凌看著那刀削般的輪廓,身背銀槍的偉岸身姿,眼神癡迷而又痛苦,她輕輕踏著蓮步向趙子文走去,輕聲道:「子文」
趙子文微微一怔後,緩緩轉過頭黑臉,今日餘思凌是一襲淡黃色長裙,上身還穿著厚厚的小棉襖,可仍擋不住豐胸翹臀般的曼妙身姿,尤其是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如有超級模特般的身材,可趙子文根本無視這些,面無表情的向余思凌道:「余小姐,你也挺準時的。」
余思低下俏臉,喃喃道:「夏文,我們真的要有此一戰嗎?」
趙子文並非心胸狹窄之人,他與余思凌之間有著扯不清的關係,今日就算是一場終結之戰,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互不相欠,趙子文道:「今日一戰,不管誰贏誰輸,我們之間的恩怨從此兩清,從今夜開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兩清余思凌淒苦的看著小腹,輕聲道:「子文,我知道你會忘記我,可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趙子文沉默不語,那個旖旎的夜晚,他未曾忘記,可他卻無法接受余思凌,他們之間實在有太多的隔閡。
「子文,你動手吧,」余思凌看著趙子文道。
她不是一直反戰的嗎,怎麼會突然主動要求決鬥?趙子文感覺頗為奇怪,可他與余思凌之間必有一戰,也不再多想誰先提出決鬥。
解鈴還須繫鈴人,余思凌知道在趙將軍心中有許多心結,她只好接受他的挑戰。
漫天的雪花飄落在二人身上,往日的種種又是浮現二人的心頭,集市的衝突,茶樓的頂嘴,西湖畔的羞辱,到那個旖旎的夜晚,余思凌回憶著與壞人的往事,似愛似恨,她美眸靜靜的凝視著這個拋棄她的壞人,美眸中又是一片拋棄的悲哀之色。
她為何總是這種眼神,趙子文看的頗為奇怪,似乎是一種閨中**的哀怨之色,可我還未娶她,她哀怨個什麼?
「你為何沒帶劍,」趙子文冷冷道。
余思凌搖頭道:「我不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