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氏在接到消息說皇上將大皇子宣去太和殿之後就異常不安,她可以肯定這事和立太子有關,可是皇上到底要不要立太子,會不會立自己的兒子,誰也不知道。【要找最新章節?就上】在華麗的宮殿裡來來回回地走著,「夏詩,再去看看,怎麼大皇子還沒有回來,不是已經傳來消息說從太和殿出來了嗎?」
夏詩福了福身,便掀了簾子往外探消息去了。往外走了沒幾步,便看到原處大皇子穿著狐狸毛的坎肩過來了,急忙迎了上去「大皇子去哪裡了?皇后娘娘可是一直念叨著呢。」
姬胤風看到是自己母后身邊的夏詩,笑了笑「從父皇那出來後四處走了走,今年還沒有仔細看過景呢。」說完,隨著下是一起往坤寧宮走去。
「大皇子來了。」夏詩打起簾子,對著殿內等得焦急的游氏說到,然後便看著姬胤風笑嘻嘻地進了殿.
「孩兒給母后請安。」
游氏急忙過去拉起了他,拍拍他身上的雪,愛憐地看著他,牽著他往前面的榻上去「怎麼才回來,皇上不是早就放了你嗎?」
姬胤風在榻上坐定,接過春茶遞過來的熱茶「母后多慮了,只是今年兒子還不曾看過這宮裡的景,所以從太和殿出來後就四處看了看,不想忘了時間,讓母后擔心了。」
游氏聽到這裡才真正放下心來。嗔怪道「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母后會擔心的,即使要看景,也要派個人回來通知一聲。」
姬胤風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游氏揮了揮手,殿中所有的下人如流水辦悄悄退了下去。牽起他地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父皇和你說了些什麼?」
對自己母后的性子早有瞭解,拍了拍游氏的手背「母后放心吧,父皇也就是問了問功課,佈置了一篇策論。然後,然後就是問兒臣有不有把握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事實上,他對自己父皇心中所想也不是十分明白,到底要不要立他為太子,他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問了,總歸算是好事吧。
游氏聽了兒子的話後陷入了沉思,顯然帝王已經在考慮立胤風為太子的可能性,不過似乎對他並不是十分滿意,不然帝王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能不能夠做一個合格的太子?」這話應該算得上是期待吧。何況現在她地風兒是唯一的選擇。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也就不要想你父皇是怎樣想了,這兩天好好的把你父皇要你寫的策論寫出來,然後想想若是你要當太子會如何做再說吧,畢竟,現在看來你有六成的機會。」游氏最終做出了決定,仔細地對自己地兒子吩咐了一遍。便傳了午膳,這個時辰已經接近午時了。
姬胤風在用完午膳後便回了自己的偏殿,現今宮裡只有兩個皇子,而因為另外一個年歲實在太小,所以他一直都是住在坤寧宮的偏殿的,最遲等到明年,他也要住到別處去了。
因著帝王對大皇子的召見,這幾日坤寧宮又熱鬧了許多,各宮嬪妃和朝廷命婦往來不絕。雖然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立太子。但是現在的情形。這位坤寧宮地嫡出大皇子所佔地機會高達八成,所以現在不討好更待何時?
妖妖也同樣知道了那天皇上大叔有召見過大皇子。雖然不知道皇上大叔最後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但是從這幾日坤寧宮的情形來看,肯定不會是壞話,說不定還是好消息,不然,皇后不會如此高調的接見各宮嬪妃和朝廷命婦。雖然也有不少人往她這裡來探聽消息,卻都被她不鹹不淡的給打發了回去。現在她最關心的是出行的準備,若是他活著回來了,他們才會有將來;若是他死了,那麼她和孩子也就沒有了好好活下去地砝碼,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準備出行,然後和他一起全家平平安安的。
這幾日姬胤風都跟著自己的父皇立在朝堂上聽政,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太傅將的那些學問放在朝堂是未必行的通的。譬如說前段時間北方大雪,不少地方遭了災,許多人都流離失所,這個時候應該怎樣安置災民,如何安撫民心都是他不知道的。還有,京中去年發配的那批紈褲子弟,都有哪些,現在訓練地差不多了應該如何安排差事,都是一門學問。
這日姬昶弈下朝後,在書房裡批折子,然後便看到了自己地長子交上來的策論。當時他給姬胤風地題目是《內閣》,倒是沒有想到這孩子寫得還算不錯,雖然其中還有很多稚嫩的地方,但是總歸來說也可以那個中等偏上的分數。「雷歷,讓大皇子過來一趟吧。」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姬胤風從課堂上趕了過來,站在書房中等候著自己父親的詢問,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踏足自己父皇的御書房。最先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年紀小,雖然是宮中唯一的皇子,卻因為那時母妃的份位並不算高,所以沒有資格進來,慢慢的自己長大了,雖然成為了嫡皇子,可是自己的父皇卻開始寵幸一個大不了自己多少歲的女人,且讓她住進了乾清宮,那個時候自己更是不願意來,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倒是第一次進這個書房。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雖然是站在了殿中,卻沒有一點等會有可能被父皇責罵的擔心,而是在那裡四處張望,觀察著這件書房。隨著牆擺放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明黃的御案上擺滿了奏折,「這書房胤風覺得如何?」姬昶弈看他四處張望的樣子,開口問到。
姬胤風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的重新站好「父皇的書房自是好地。」然後便再也不敢隨便作聲了。
姬昶弈本來期望著能夠多聽到幾句長子對這個書房的評價的。結果卻僅僅這有這一句話,想到往日裡他的性子,卻也沒有深究。「你那策論算起來寫得還不錯,以你的年齡閱歷能夠想到這一層已經很難得了,看樣子朕應該好好賞賞太傅大人。不過,那天朕問你的另外一件事情有眉目了嗎?」在笑言誇獎了姬胤風之後,姬昶弈的話鋒突然一轉,將滿心歡喜的姬胤風問了一個措手不及。
「回。回稟父皇。兒臣有罪。」說完,便跪了下來,不再吭一聲,事實上那天之後他回去想了許久,他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夠在目前地環境中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說得好聽這叫做「有自知之明」,說得不好聽則是「懦弱無能」罷了。
姬昶弈望著跪在地下的身影,突然湧起了一股失望的情緒,若是這一次出征自己回不來了,難道這江山就要交給他嗎?終究是長在婦人之手,而游氏亦太過溺愛他了。
「啟稟父皇。雖然兒臣沒有足夠的信心成為一名合格地太子。但是兒臣亦是願意試上一試的。」沒有聽到父親的聲音,姬胤風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仍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番話。
這個時候,姬昶弈倒是對這個兒子有些另眼相看了,略微沉吟「哦,這樣啊!可是方纔你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啊,胤風。朕再告訴你。身為一個皇子,這些年你可有單獨到宮外去轉轉嗎?」
聽到這個問題,姬胤風低下了頭。他的母親一直將他保護的太好,因為從前他是唯一地皇子,即使母親不是最為受寵,他地身邊也是圍著不少人照料。有的時候聽到小太監說起宮外的世界,他也會嚮往,每每同母親說想出宮去看一看,都以「身份尊貴。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怎麼辦」這樣借口給擋了回來。時間一長,他也就沒有想要出宮的念頭了。「回父皇。兒臣從來沒有出過宮。」
聽到這裡,姬昶弈都不禁有些愕然了,這孩子是不是太聽話了,想當初自己剛到這邊來沒有多久,便攛掇著小太監帶他出了宮,可是這孩子這麼多年竟然從來沒有在京城裡逛過。「這麼說來,上次朕帶你去行宮應該算是你去的最遠的地方了嗎?」
「是地。」
聽到這裡,姬昶弈再也坐不住了,從位子上走了下來,站到了姬胤風面前「胤風啊,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宮裡雖然有無數的師傅交給你各種知識,卻不能交給你真正的人生,只有你親自去走一遭,去看去瞭解才會知道天地之大,也才會瞭解今後你有可能繼承的這篇江山是怎樣的。這一次父皇出征,你要不要和朕一起去看看?」
姬胤風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父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啊,這麼多年來,除了和父皇一起出宮祭祖和避暑外,自己真的從來沒有獨自一人出過宮。同父皇一起上戰場?真的可以嗎?
姬昶弈看著沉默不已的兒子歎了口氣,「好了,你先跪安吧,至於這件事,和你母后好好商量一下吧,明日給我答覆,去吧。」
姬胤風向姬昶弈告了退,從書房中走出,整個心都是雀躍地,隨父皇上戰場,這是以前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地。一路快步的走著,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坤寧宮。一頭紮了進去「母后,父皇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上戰場。」
在慢慢飲茶地游氏驚得摔了手中的杯子,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可能一個國家的皇上和太子同時上戰場?看樣子皇上是不打算將太子之位傳給風兒了。「到底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要你上戰場?」
「父皇認為兒臣除了祭祖和避暑外從來沒有真真正正看過這個天下,所以想要兒臣同他去戰場上看看。」姬胤風並不奇怪母后的驚異,也不安撫,而是將自己的在書房聽到的話回報給自己的母親。
「不行,我不允許,戰場是多麼危險的地方,母后不准你以身犯險,何況這只是你父皇的托辭罷了,若是有心立你為太子,又怎麼會計較你有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天下,為什麼一定要上戰場?」說完,游氏就將兒子給拉了過來「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在坤寧宮唸書,母后去見你父皇。」
姬胤風看到母后慌張的樣子本想再爭取一次,可是母后卻拍兩個健壯的嬤嬤按住了自己,獨自一人往乾清宮去了。「夏詩,快跟上,別讓母后凍住了。」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吐出了這麼一句。
「皇上那?本宮要見皇上」,此時的游氏已經喪失了往日的高貴,衝著站在門口的雷歷疾聲問到。
「雷歷,讓皇后進來吧。」姬昶弈聽到了外間的喧嘩,吩咐雷歷放行。
在草草地給帝王請了安之後,游氏便用著質問的語氣問到「聽說皇上想讓風兒和您一起上戰場?」
「是啊,怎麼,皇后有什麼意見嗎?」姬昶弈抬頭問到面前的女子。
「皇上即使不願立風兒為太子也不用這樣做啊,戰場上那麼危險,臣妾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這句話已經極為不敬了,但是游氏仍舊是說了出來。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朕不願立風兒為太子,朕只是想考驗風兒一番罷了,皇后這樣嚴重了吧?何況一個除了祭祖和避暑從來沒有出過宮的皇子難道不應該好好看看這片江山嗎?太子可不是坐在殿裡就可以當的。」
游氏聽到帝王近似發怒的聲音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惹禍了,直直的跪了下來「臣妾知道,只是風兒是臣妾唯一的兒子,請皇上看在風兒是臣妾唯一的孩子的面子上恕罪。」說完深深一叩首。
「這樣啊,朕知道了,你跪安吧,明日朕會有旨意的,你放心,既然你不願風兒上戰場,那就不上吧。」不過,從今往後,風兒成為太子的可能也就徹底被你遏制了。
游氏謝了恩,便往坤寧宮去了,卻沒有注意到方才避到一旁的幾位大臣。皇后如此溺愛大皇子,可見其並非儲君之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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