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通天冷冷地說。
「不,不不……」我掙扎著赤裸雙腿,向後退,察覺他的慾望,正在靠近,心頭絕望之時,大叫一聲:「楊戩!」
「不許叫他的名字!」通天忽然暴怒。
「楊戩!」我仰起頭,大聲叫道,「楊戩,你來救我,來救我,楊戩,楊戩,楊戩!!!」
「我說不許叫!」通天大怒,一掌揮過來打在我的臉上,我頓時眼前發黑,耳畔一陣轟鳴,暫時無法出聲。
眼前通天的樣子慢慢地模糊。
我支撐一絲力氣,又叫:「楊戩……」
就在昏迷之時,彷彿聽得外面有大叫的聲音:「清流!」
通天身子一震,忽然離開了我的身邊。
我朦朧中察覺,心中浮現一絲的希望。
外面的叫聲忽然重又傳入耳中。
我的心頭微微地擺動:這個聲音……
難道是……
手指甲扣著手心,想讓自己痛一點保持清醒,只是通天方才暴怒之時那一掌太過厲害,我甚至懷疑為何他竟然沒有一掌打掉我的頭。
嘴角一笑,看到通天開門,竟走了出去。
我咬著牙,慢慢地從床上起身。
渾身的衣物已經被他盡數撕碎。
眼光看到地上他扔下的外衣,略微一猶豫,還是下了床。將外衣撿起來,披在身上。
他雖然說什麼……迷茫的時候很溫順……不過,從剛才他地反應看來,那八成是騙我的。
可是……縱然如此,他剛才那樣袒露自己的心跡,仍舊叫我很是吃驚。
通天他……
他居然喜歡我麼?
我不知道,我向來以為我同他是幾世的仇家,所以他才那麼折磨我。
我怎麼知道……這個人居然……
而他身為一教之主,剛才。剛才竟然還想同我……
一念至此,頓時不寒而慄。
慢慢地縮回床上,蜷起腿六神無主:現在該怎麼辦?
他這次是突然離開了,那麼下次呢……
而且。我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去意識。
楊戩……
眼淚頓時湧出來,喃喃地呼喚那個名字:「楊戩,你在哪裡。」
「快來救我……」
「我好想你……」
「不想忘記你,不想。」
我低下頭。抱住膝蓋,眼淚撲啦啦地落在白色袍子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抬起頭來。
雲中子的話又浮現在腦中。
真的……會忘記嗎?
就算是我不願意,也是一點一點都會忘記的?
楊戩……
沒有跟你說一聲告別。就離開了,我好後悔。
我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看。
幾乎是透明的手指。纖細的。如小小樹枝,如此脆弱。
「幸好。現在還是清醒地……」我喃喃地自語,「我……不能就這樣……」
手指探入嘴中,我合起牙關,使勁一咬。
鮮血從手指上滲透出來,一滴,晶瑩,圓潤,凝在傷口上。
我舉起它,放在眼前看。
「我的心意,要替我保留下來,永遠的保留下來哦。」我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當空畫了一個圈,閉上眼睛。
將那滴血,輕輕地點在眉心,一抹殷紅。
閉起眼睛,慢慢地讓自己入定。
「楊戩……希望你……還能夠聽到,這些……話,」失去意識之前我想,「我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跟你攜手一起……」
眉心那一抹殷紅,就在床上的人兒嘴角露出笑容地瞬間消失了。
而與此同時,從她的嘴角,慢慢地沁出一股碧色血跡。
血痕慢慢地向下,滑落,滑落,一直到「啪」地滴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手心之中。
血痕不幹,滴溜溜在手心中打了個轉,光華閃爍過後,幻化出一朵潔白蓮花的樣子,聖光一陣陣散發而出,過了許久,卻歸於沉寂。
最後,在她地手心裡,留下的,只是一枚看似很平常的,彷彿是種子一樣的東西。
楊戩找上碧游宮地時候,廣成子,雲中子,玉鼎真人,全都陪同在左,玉虛宮的十二金仙來其三。
通天大袖飄飄,出了宮殿,冷冷眼睛一瞟:「廣成子,何事前來。」
楊戩怒道:「通天,你將清流交出來!」
通天看也不看他,卻望著廣成子:「廣成子,你玉虛宮就是這樣教弟子的嗎?」
「師叔請息怒。」廣成子攔住楊戩,上前說道,「楊戩他只是一時情緒激動,難以控制,請師叔不要同小輩計較此事,弟子此次前來,是奉我師尊命令,前來向師叔討要紫皇。」
「哦?」通天冷笑,「討要紫皇?」
「不錯,前日師叔強行將紫皇帶走,此事是由雲中子親眼所見。」廣成子面色不改,說道,「當初三教商量設立封神榜,是真主立,天下煥然一新之念頭,而今紫皇輔佐西岐,正是天時地利人和,順應天命舉動,師叔何故將紫皇強行帶在碧游宮內?」
通天望著座下四人,笑道:「天時地利人和?那麼六欲之症,又是什麼!」
廣成子一皺眉。
楊戩愕然。
通天說道:「紫皇清流已經身犯六欲之症,輔佐不得西周,難道你玉虛宮還需要這樣地天命麼?」
「你說什麼?」楊戩上前一步,大怒。
「哦,看樣子楊小朋友不知道哦,」通天好整以暇地歪倒身子,伸手抵住下巴,慢慢地說,「紫皇清流注定不能有七情六慾,好像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破了她地戒,惹得她凡心大動,所以犯了六欲之症,不日即將性命不保,難道這些,你的親親師傅師伯們都沒有跟你說麼?看樣子你地人緣還真的不怎麼好啊?」
通天說完,哈哈地笑了起來。
楊戩一張臉鐵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渾身殺氣四溢,竟有不可收拾之狂態。
廣成子在一旁冷眼旁觀,眼見情形有些混亂,即刻示意玉鼎真人上前攔擋徒弟,卻不妨腳步剛動,楊戩怒喝一聲:「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言談之間,隱然有無法控制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