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魔四人居然是通天門下,而且還在陣前提起那其來的不悅,讓我心頭憋了一股氣。
姜子牙在陣前諄諄教導眾人不要急躁,好好地準備明日的交戰,眾將官散了之後,哪吒陪伴著我慢慢地向著相府而行。
「清流,你是不是很討厭碧游宮的那個人?」哪吒抬頭看著我。
我心頭一跳,勉強壓抑不悅,問道「你又怎麼會知道?」
哪吒說:「方纔那幾個人提起的時候,你的臉色都變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高興。」
我淡淡一笑:「沒事的。只是……沒想到,一過數年,我竟還是不能釋懷,真是失敗。」
「不要這麼說,」哪吒抬頭看著我,「清流,我知道你不高興聽到他們幾個說,明天交戰,一定把他們都殺掉,免得再惹你不開心。」哪吒恨恨地說。
心頭安慰,伸手將他抱住,「不過,這幾個人非同一般,讓我先探探他們的路數你再動手。」
「我知道你怕我受傷。」哪吒笑著。
「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衝動,答應我,知道麼?」
「我答應你。」哪吒說著,將臉蹭在我腰間。
「哈……」我笑一聲。
「碧游宮」三個字,宛如我的禁忌。
當時被王魔四人提起,惹得我滿心惱火,哪吒說要將四人殺掉,這話雖然殺氣太重,但卻合了我的心意。
一切有關那人的東西,我都不想見。
可是當時。我卻沒有想到,王魔四人出現,會帶來何種後果。
果然怒氣能讓人的智商降低。
我同哪吒兩人,迤邐向著相府走去,走到半道。卻遇到車駕擋路。
「前面來人,是紫皇大人麼?」有人上前一步,問。
我覺得驚疑,哪吒說:「不錯,正是,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拂塵一甩:「王駕在此,吾王有請紫皇大人入內說話。」
我皺眉看了看那偌大車駕,原來是武王姬發在內。經過上次,心底實在不大願意同他照面,剛想要找個借口離開,卻聽得姬發的聲音從車內傳出:「方纔說話的是哪吒麼?自從上次你離開,宮內地各位姐姐們可十分想念呢,紛紛拉著孤問下次什麼時候相見。」
「是嗎?」哪吒頓時高興起來。
「一起同紫皇入內如何?」
姬發的聲音很有誘惑力。
哪吒立刻跳起:「好啊好啊。」忽然又停住。轉頭看著我:「清流,你去嗎?」
「這個,」我躊躇著,「我……我還有……」
「你若是不去。我就也不去了。」哪吒聳聳肩頭,說。
「你不必如此。」我立刻阻止。
旁邊那宮人笑瞇瞇地看著我跟哪吒講話,正說著,車駕前的簾子忽然一搭,有人躬身走了出來。雙腳落地之後,直起身子,端的是器宇軒昂。讓人傾倒。
武王姬發站在原地,看著我跟哪吒,笑道:「你們兩個還要商量許久麼,莫非是孤的誠意不夠?」
雙眼明亮,看到我地臉上。
他王者之尊,居然不惜親自下車來請,實在讓我有些於心不安,而哪吒也是一臉期盼,當下躬身,雙手疊在一起,施禮說道:「怎可勞煩大王,清流從命就是了。」
姬發十分高興,伸出手來慢慢地攏住我的雙手,說道:「清流你能答應,孤實在開心。」拉著我的手便向著車駕處行。
我皺眉,想要抽手回來,看到他一臉喜色,周圍又
麼多人靜靜等候,還是忍住了。
而就在我同姬發入內的這瞬間,卻聽得另外車駕上有人叫:「哪吒!過來這裡。」是清脆的女聲。
哪吒聽了這個聲音,飛奔而去。姬發回頭對我笑道:「哪吒真是很有人緣,只不過在孤的後宮待了那麼一會,就混的如此熟絡,引得後宮妃嬪如此記掛。實在是叫孤都覺得嫉妒。」
「大王說笑了,哪吒不過是孩子氣而已。」我敷衍著,同他一起登上車駕。
兩邊一聲「起駕」,車駕緩緩而行,向著皇宮而去。
我坐在姬發對面,他在我的面前,不時地噓寒問暖,聲音致是溫和,不失禮節,不逾矩,若非是前車之鑒,我也寧可相信,他不過是一個謙謙君子,完美帝王,而絕對沒有任何兒女之情。
可是如今,只是垂著手,坐在他對面,他問什麼我答什麼,他親手添茶來,我等他放下才端過。
只是求同他不再有任何其他狀況發生。
如此一路到了皇宮,我以為我如此地嚴密防備,刻意同姬發拉開距離,他以王者之尊被人如此對待,肯定會心生不滿,豈料一路偷看他面色,竟沒有半分的怨悔惱怒,只是溫文有禮。
車停在午門,姬發先縱身下車,然後搭手過來,邀請我下來。
我猶豫一會,終於伸出手遞在他手心,他手指輕輕合上,將我的手握住,我忽然後悔,他的手心滾燙火熱,對上他黑白分明的目光,雖然是面色平靜,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雙眼之中地熱情卻隱隱而現,就如同他滾燙的手一般,叫人無法拒絕。
我心頭一蕩,急忙低下頭來,下車之後,便立刻將手抽出。
姬發也不怒,含笑轉開頭去。
我隨著他的目光向後看,果然正見到有一位打扮的華貴優雅地女子,從車內慢慢地下來,她的手上卻牽著哪吒的手,下車之後,便慢慢地走到了姬發跟前,盈盈施禮,說道:「臣妾帶哪吒小公子先回宮去了。」
姬發仍舊一派溫柔:「你自去吧,若有什麼欠缺,只管要人來領,切記不能怠慢了哪吒哦。」
那美人目光柔情脈脈,抬眼看了姬發一眼,又垂下,柔聲說道:「臣妾遵命,絕對萬萬不敢怠慢的。」又看了我一眼,這才行禮過後,轉身要走。
哪吒忽然掙脫她的手,拉著我手說:「清流你為何不去一起玩?」
我看著他。姬發笑道:「哪吒放心,孤跟清流談完了正事,他便會去找你了。」
那美人也回頭,溫言說道:「是啊是啊,讓大王跟紫皇大人談一會之後,他們便會來了,我們先去準備一下。更何況,宮內地姐姐們都很想念你,而且……有宴會哦!」
哪吒興奮說:「真的嗎?」
那美人掩嘴一笑:「當然啦,還有你喜歡吃的糕點。」
哪吒滿臉興奮之色,對我說:「清流,那麼你好生跟大王談著,回頭來找我,我等著你哦。」
我只好答應。那美人便衝著我點了點頭,攜著哪吒地手,緩緩離開。
我看著那美人身段婀娜,慢慢離去,轉身看著姬發,讚美說道:「大王的姬妾真是賢惠有德,實在是大王的好幫手。」
姬發卻看著我,說道:「清流這話,可是有別的含義。」
我一愣。
姬發卻又爽朗地笑:「看來是孤多心了。來,清流,我們入內吧。」手向著我這邊探了探,彷彿要握著我的手,然後卻又縮回,只作出請的手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