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出我所料,晁雷帶著三千人馬,糧草一千,以及回西的不久,某日,果然有探子來報:朝歌派了青龍關大將張桂芳,領了聞太師的火牌令箭,率軍十萬,以風後苗裔風林為先行官,前來討伐西。
幸虧我跟姜子牙商量,早有準備,所以一時之間也不至於人心惶惶,手足無措,軍隊之中,反而洋溢一種躍躍欲試,大戰前夕的振奮氣息,很是難得。
閒暇時候,我由哪吒陪伴,同姜子牙一起登上南邊城樓遠望。
西岐城外,五里之處,有大帳安下,放眼過去,只見鋪天蓋地的朝歌十萬大軍,密密麻麻,排列城外,旌旗飄蕩,刀刃雪白,三軍如虎,戰鼓聲聲,縱然人馬良多,卻並不混亂,凜然有序。
張桂芳果然不愧是一員猛將,讓人激賞。
我一邊運起紫麟真氣防身,抵擋那滾滾殺氣,一邊暗暗點頭嘉許,又想:這的確是員勁敵。
正讚歎間,對上旁邊姜子牙投過來的目光,略微帶著擔憂。
「清流,你覺得這張桂芳如何?」
我心頭一動,轉頭再看,雙眸凝處,只見那幾座大帳之中,隱隱透出一股淡淡的黑氣。
我回頭過來,笑道:「師叔可是在擔憂對方帳中,有旁門左道之人在?」
「正是。」姜子牙點頭,又說,「清流你也察覺了?」
我微微頷首,姜子牙雙眉皺起。沉吟不語。我想了想,說:「這張桂芳是朝歌之臣,昔日武成王乃是朝歌一員大將,官居顯赫,必定對這些武將十分熟悉,師叔何不請武成王前來,詢問一番?」
姜子牙雙眸一亮:「清流說的很是。」一邊轉過頭,吩咐屬下:「速速去請武成王前來。」
那員將官領命,飛速前去。
不一三刻。黃飛虎來到,上前行禮:「黃飛虎見過丞相,紫皇大人。」
姜子牙同我一起點頭。
「朝歌派了青龍關守將張桂芳前來,不知武成王對此人可瞭解麼?」姜子牙問道。
黃飛虎雙眉一皺,雙手拱起行禮完畢,卻說:「既然丞相見問,黃飛虎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這張桂芳確實是一員猛將,難以對付,最為讓人頭疼地是,他身負左道之術,在戰場對敵之時,只消的張口呼喚一聲:某某還不下馬,更待何時。對方便會自然而然地聽從他的話。乖乖投降,是以百戰百勝……」
旁邊的將官們一片嘩然,而姜子牙也是十分驚訝:「世上居然有如此異能。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我看黃飛虎忌憚面色,心中已經相信十分,心想這世上本就是無奇不有的,若說張桂芳能身負如此絕技,倒也不足為奇。只是,目前首要的,是不能打擊軍心士氣。因此必須要找出對付張桂芳這殺手鑭的絕技,只是,單憑黃飛虎口說無憑,對敵之時,是否真的如他所說這麼厲害,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果然,同我一樣心懷疑惑的大有人在,黃飛虎才說完,就有人高聲說道:「武成王莫不是在危言聳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便宜地事,只要呼喚對方一聲便能落馬?那麼我去叫張桂芳下馬,豈非更是大功一件,哈哈哈……」
說話的,是文王的第十二子姬叔乾,這位殿下性格向來暴躁激烈,聽黃飛虎那麼說,心裡自然是不信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立刻向姜子牙請令出戰,一心想要會一會那張桂芳。
我感覺不是很好,可我方只有黃飛虎的情報,對於張桂芳的實力深淺還真的摸不清,暫時找人去試一試倒也未嘗不可,只是……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姜子牙,他彷彿也正在躊躇,我們目光相對,彼此都明瞭對方心中所想。
此刻姬叔乾又說:「萬請丞相準末將出戰!」
如此堅決,不容分說。姜子牙無法,抬起頭來說:「既然殿下如此奮勇,本丞相便准了就是。」
姬叔乾大喜過望,雙手抱拳答應一聲:「末將遵命。」
頓時之間城樓下擊鼓陣陣,等殿下出戰。
風雲聚會,擊鼓聲聲,戰馬奮飛四蹄,衣袂在風中飄揚,姬叔乾領命,提搶打馬出城,而就在此時,對方陣營裡也闖出一員將官,生地很是兇惡的模樣,面容發藍,頭髮火紅,手提狼牙棒,端的是一身殺氣,滾滾逼人,我正皺眉,黃飛虎在旁邊說道:「這便是先行官風林了。」
說話間,姬叔乾跟風林已經打過照片,立時便交手起來,眼看過去,姬叔乾的槍法十分精妙,風林卻用得是短打的狼牙棒,攻不進姬叔乾防守***,卻被殿下打得無還手之力,一時之間敗相畢露。
周圍觀戰的將官都開始嘖嘖稱讚,都說殿下英勇,此戰必勝無疑。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黃飛虎,卻看到他濃眉緊皺,絲毫不放鬆的模樣,不由出聲問道:「武成王在擔憂什麼?」
黃飛虎見我問,才轉過頭來,說:「這風林……好似也有左道地功夫,不知為何竟一直沒有使出,紫皇大人可看出什麼來了?」
我聞言心頭一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姬叔乾分明越殺越勇,將風林打得無還手之力,旁邊的圍觀將官一片叫好地聲音,擂鼓的聲音也越發響亮,似乎是得勝前兆。而再看,旁邊姜子牙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可是黃飛虎的面色絲毫未見緩和,我忽然感覺自己身上陣陣發冷,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寒意侵人,不由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城牆,雙眼盯緊了城下地交戰情況。
此時此刻,風林將手中狼牙棒虛晃一下,忽然之間打馬,向著自己本部的陣營逃竄回去。
而姬叔乾顯然是殺的性起,再加上城頭諸位將官地喝彩叫好,耳畔的鼓聲激勵,他再無猶豫,打馬追了上去。
就在此時,我的心猛地一跳,彷彿看到了什麼……
那是……
一道隱隱的紅光,從姬叔乾的身上散發而出,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剎那之間,我忘記動用紫麟真氣護體,城下鋪天蓋地的殺氣滾滾襲來,我身子一晃,向後倒了倒。
哪吒一直在旁邊守著我,見狀立刻上前,卻人小力氣單薄,無法擋住我,還是黃飛虎伸手,將我及時攬住。
我對上他的雙眸,顧不上驚訝,道謝,或者離開,仰頭大聲叫道:「速速鳴金收兵!」
「什麼?」有將官在旁邊驚訝地問。
姜子牙也轉身看著我,驚訝問道:「清流你說什麼?」
「鳴金收兵,收兵!」我咬著牙,推開黃飛虎,站起身來,大聲說,「鳴金讓姬叔乾返回!」
「這個時候,應當乘勝追擊啊……」將官們議論紛紛。
姜子牙目光閃爍,看著我,頃刻之間心念已決,頓時大叫:「鳴金!」
擊鼓的聲音剎那停住,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鳴金之聲,聲聲傳到城下,傳入姬叔乾的耳中。
我硬撐著手向下看去,姬叔乾聽到鳴金聲音,身形一頓,似乎有些猶豫。
「回來啊,殿下,回來啊!」我心中冰冷,忍不住喃喃地祈禱。
就在這時侯,前方跑馬的風林忽然放慢了速度。「殿下!快點離開!」我剎那之間,失聲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