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道友 卷三 九十五章 清流,好久不見
    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我模模糊糊哼了兩聲,醒了過來。

    眼睛仍舊是不想睜開。渾身無力。而身下軟軟的,想必是在床上,忽然想到是喝醉了,想必是勞煩伯邑考帶我回房,想要出聲,頓時卻覺得喉嚨處乾燥無比,於是舔舔嘴唇,先叫一聲:「水。」

    身旁似乎是有人細細碎碎地動作了一番,過了一會,我正想要睜開眼睛看。唇上一軟,甘甜的水流順著唇角滑入嘴裡。

    這感覺有點古怪,但畢竟是有水喝,我也不多做計較,只好皺著眉,一邊輕輕地吞嚥。

    喝完之後,覺得好過了很多,張口說:「多謝你,伯邑考。」

    身邊的人不說話,但我卻可以感覺他在。

    於是又說:「時間,該不早了吧,早日休息,明天就啟程回西岐吧。」

    「那你呢?」他問。

    「我?」我試著睜開眼睛看,隱約卻看到淡淡的燭光閃爍,伯邑考的臉在黑暗裡看不清楚。

    「是啊說。

    「我……自然是回太師府。」我一笑。

    「可是,我不想你走呢。」他說。

    我聽這話好笑,於是笑道:「你喝醉了,回房吧。」

    「不想回,」他說,「清流,我同你一起睡吧。」

    我驚了驚,這人竟醉成這幅模樣了?於是仍舊笑:「別胡說了,快點回去吧。」一邊想伸手去推他一把。不料手卻動不了,感覺有什麼束縛住了。有點難受。

    我也沒在意,還以為是酒力未退。

    「不是胡說。」他幽幽地說,「我很想同清流你,一起睡。」

    聲音平穩,十分認真。絕無一點喝醉了的感覺。

    我怔了怔,抬眼去看他。

    「你說什麼?」心中已經有點惱怒。就算是你喝醉了,也不許你這樣信口胡說。

    「清流。」他歎一聲。聲中倒有幾分渴求之意思,而且近乎熟悉。聽得我毛骨悚然,十分地酒意醒了三分。

    「你……」我張口,卻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嘶啞。

    「還渴嗎?」他問。

    我答不上來。

    眼前影子一動,卻是他轉身,不知做了什麼。又回過身子,向著我俯下身來。

    我心中發冷,卻覺得嘴唇上一軟,有什麼湊了上來,接著,甘甜地水順著雙唇滑入口中。

    驀地明白了那是什麼,我激烈地咳嗽起來。

    那口水嚥不下去,順著嘴角流出來。

    但他絲毫都不放,雙唇壓在我的唇上,咬住唇瓣。輕輕吮吸。

    我試圖扭動身子。想伸手去推他,但是渾身千金般重。手腳卻全然都動不了。

    我吃了一驚。起初還以為是錯覺,後來聚了力量。努力掙了一下手臂,手腕處一陣疼痛,我嚇了一跳,轉眼去看自己的手臂,觸目卻看到手臂被高高地向上板起,彷彿被什麼固定在頭頂動彈不得。

    「你……」我自喉嚨裡擠出這個詞。

    「你是……」渾身在一剎那間變得冷冰冰。

    面前的他,慢慢地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絲滿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著擦擦嘴上的水:「清流,好久不見。」

    清流,好久不見。

    一句好久不見,勾起我不想回憶的夢魘。

    我怔怔看著眼前人一會,然後猛地閉上眼睛:不不,我不相信,這一切一定是個夢,對,一定是個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

    我平靜呼吸,再度睜開眼睛。

    驀地我絕望了。

    眼前,還是他。本來俊逸的一張臉,在若明若暗地燭光下分外邪魅,雙眼銀光閃爍,卻是絲毫不退,雙眼牢牢地盯著我,分毫不移。

    「楊……楊戩……」我顫聲叫這個名字。

    「清流,是我。」他面帶笑容看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伯邑考呢?」

    「清流,」他伸出手,捉住我胸前一縷頭髮,笑著說,「現下你還擔心別人,你最擔心的,不應該是你自己嗎?」

    「你說什麼?」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不說話,忽然低下頭來,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啄。

    我厭惡轉頭。

    他掐住我下巴,逼我正面對他。

    「怎麼?」緩慢的聲音響起,「不喜歡看我?清流,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是討厭你,所以你趕緊放開我,從我面前消失,伯邑考呢?你把他怎麼樣了?」我衝口而出。

    楊戩搖了搖頭。

    「你真叫我失望,真叫我傷心。」

    我理也懶得理會他,只是叫:「伯邑考呢!」

    他冷然看著我:「清流,你太天真了,你還以為你真的將那人救出來了麼。」

    我愣住:「你說什麼?」

    他又說:「不過不要緊,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你最重要的人,而放開這回事……你就想也別想。」

    我扭過頭,向著自己頭上方看過去,順著手臂,彷彿看到一截繩子耷拉下來,我心中一涼,低頭向下看過去,隱約看到雙腿被分開,綁在床柱上。

    如此情形,要多駭人就有多駭人。

    「楊戩!」我氣的怒火攻心,叫道,「你玩什麼!快點放開我!」

    他看著我,伸出手來摸過我地臉。

    「幹什麼,」我別過臉,驚道。「不要開玩笑,快點放開我!」

    他仍舊是不語。手順著我的臉向著嘴邊滑過來,修長地手指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地蹭過。

    我張口一咬,他眼神一變,手指一轉,已經捏住我地下巴:「清流,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討好我。讓我不要對你太粗暴,你別惹怒了我……失去控制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他沉沉地聲音,眼神更是鬼魅。

    我嚥下一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麼……」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心頭一動,難道說……不不……

    最壞的一面在心底出現,頓時恐懼翻天覆地而來。夾雜著零零碎碎的憤怒。

    「怎麼,明白了?」他低了頭,似笑非笑。

    「不……」我有氣無力地,忽然想起一件事,喜道,「你快點放開我,否則一會雲中子來了,他……他……不會放過你。」

    「哦?」楊戩笑,「雲中子要來,我怎麼不

    「是伯邑考告訴我……」我張了張嘴。忽然又閉上。雙眼盯著他。

    「那個伯邑考……他只是說來人白衣,帶拂塵。你就迫不及待地認定是雲中子。清流,你對雲中子還真是想念的很呢。」他低低地笑。

    「你……你怎麼知道……」我絕望看他。心頭卻已經慢慢了然:我從皇宮救出地那個伯邑考。真地是伯邑考嗎?

    不不不……這樣說來,一切都是白忙了嗎?而現在……又是什麼情形。一瞬間腦袋之中亂成一片。

    「清流,」而楊戩的手從我地臉上向下,輕輕地撫摸過我地脖子,然後到了領口的地方,似乎在玩味般撥弄領子,「清流,你還記得我上次同你分別,對你說過地一句話嗎?」

    「我忘了,」我拚命搖頭,只好強自壓抑不安,說:「楊戩,別開玩笑,快點放開我。」

    他地手抓住我的領子,順著向下,在腰帶處停下。

    「你忘了,我記得很清楚,你想聽嗎。」他說。

    我瞪著他:「我不想聽!你走!」

    「我當時說……清流,千萬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的手指伸直,在我腰間畫圈,「清流,你怎的這麼不小心?」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我皺著眉,我的確是有點忘了。

    「不懂無妨。清流,……是你逼我的。」那聲音嘶嘶啞啞,帶著一絲痛楚。

    「我沒有!」我大聲地,十分氣惱。

    他的手指動彈,我覺得腰間一鬆,卻是腰帶被他解下,他伸手將腰帶拽出,向著旁邊一扔,便輕而易舉地解開我的外衣。

    「楊戩!楊戩!」我吃驚地的呼吸不穩,拚命嚷嚷,「我沒逼你,你誤會我了,你住手!」

    他置若罔聞,銀光閃爍的眼睛卻牢牢地鎖定我地臉,似乎看我面色變化。

    我十分尷尬,覺得此刻向他示弱地話未免太丟人了,但他的動作卻更加駭人,而我現在功力全無,毫無反抗能力,這情形卻不能簡單地用一個尷尬來形容。

    我舔了舔嘴唇:

    「楊戩,住手!那個……你聽我說,你快點住手,別這樣,以往地事,以往地事……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逼著自己說出這些,指望他能停手。

    心頭一片酸澀。

    他果然停了手。

    那隻大手壓在我的腰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真地會當什麼都沒發生嗎?」他望著我。

    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我心頭稍微安穩,只好點頭:「是的,是的,我會當一切都沒發生。」又求著,「你快點放開我啊。」

    他「哦」了一聲,忽然漫不經心地說:「可是清流,你答應哪吒的事呢?」

    我一怔:「什麼事?」

    「真是個健忘的壞孩子,」他歎了一口氣,「你答應哪吒說……要殺了我的事啊……」

    我渾身一冷,直直看著他。

    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

    楊戩雙眼一直看著我的眼睛,不知怎地,那眼睛裡竟掠過一絲憂傷,只是瞬間,一閃而過,這個人便說:「清流,你真的那麼恨我嗎?恨我恨得,想讓我死?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很失望,所以我說……是你逼我的……」

    他嘴角一挑,忽然湊上來,吻住我的唇。

    我喘不上氣,說不出話,只好無力承受。

    他的唇小心翼翼在我雙唇上蹭動,最後舌尖一挑,挑開我的唇瓣,伸入內裡,我下意識地縮回舌頭,他卻自然而然地纏過去,將我舌尖纏住,不由分說,吮吸起來。

    「嗚嗚!」我憋得胸口發悶,滿臉發燒。一直到快要窒息,他才放開我。

    「不要!」我獲得自由,第一句話,便是大叫起來,「楊戩,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此事……若是……若是告知元始天尊,你知道下場會如何!趁著我……你……」我不知怎麼說才好,怎麼說才有效果。

    他眼睛不眨,嘴唇因為方纔的激烈而分外嫣紅,淡淡說:「你當我會怕嗎?我除了你,從小到大,都沒有遷就多第二人!」

    又伸出手指擦我的嘴唇,重重用力:「清流,哀求不成,就開始威脅了?呵呵,好吧,你還有什麼招,儘管用出來,在我……沒有放手之前。」

    說著,手上用力,將我的衣裳扯開,我覺得身上一涼,幾乎失聲尖叫。他直勾勾看著我,卻俯身下去,將臉貼在我的頸間,深深吻下去。

    那種吻,好像帶著烈火的滋味,所到之處,是滾燙的被灼燒的刺痛。

    我發出一聲痛楚呻吟,被迫咬著牙,不讓自己再發聲。

    他一邊吻著,一邊又抬頭低聲說:「說啊,清流,你還要說什麼,我聽著呢……」

    「楊戩!」我掙扎著,手和腳卻被綁住,躲也不能躲,只好叫,「楊戩,你停住,我不跟元始天尊說了,我誰也不說,你放過我啊,你別這樣!」

    這次是真的怕了,眼淚從眼睛裡嘩啦啦湧出來。

    「怕了?」他的唇滑到胸前,我心頭發虛,他驀地吻落,含住一邊,輕輕地咬動。

    我自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叫,向後弓起身子。

    「清流,你怕得未免太早了。」他戲謔地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別這樣,停手,停手!求你!」我驚駭地望著他,這個人瘋了,瘋了!天啊,誰來救我!

    「別怕,一會你會很快樂的。」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不!我不快樂!」我哭著,「楊戩,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渾身忽然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從四肢百骸開始熊熊燃燒,我察覺這種異樣,忍不住一愣,停了哭叫。

    「開始了麼?」他低低地說。

    我望著那雙妖媚的眼,這個人彷彿在此時化身修羅,讓我打心眼裡怕起來,只好顫抖著聲音問:「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楊戩哼地一笑:「別怪我,清流,你若是配合我,就什麼都不用做了,不過……那幾壺酒你都喝光了,再來問這些問題,毫無意義。」

    「酒裡有什麼!」我嘶啞著聲音,覺得自己的臉都在漲紅,好熱,好熱。

    「沒什麼,」他淡淡地,「不過是下了些采情花的花粉在裡面而已。」

    有獎競猜:二哥這次能不能吃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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