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米娜蘇瓦麗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只是秦少游龐大戰略構思中屬於他們執行的一小部分,但這也足夠讓他們駭然震驚了!羅伯特聽完之後,臉色更是泛白,有些替秦少游擔心道:「秦先生,難道你就不怕把第一國際銀行全部搭進去嗎?」
秦少游算的上是平步青雲了,但第一國際銀行畢竟也是他苦心經營了十數年才有的成果。如果說秦少游沒有一丁點顧忌,那是絕對不可能,可是秦少游又能怎麼辦?他微微歎了口氣道:「怕,怎麼會不怕?可不是我想搞的天下大亂,而是美聯儲他們不放過我啊。按照第一國際銀行如今的膨脹速度,只要再過五到十年,必然會成為所有國際銀行家乃至整個資本市場的公敵,我這也是迫於無奈先發制人。」
秦少游無奈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種銳利的鋒芒。這就是秦少游的風格,沒有人可以逼迫他。與其等五年後被人聯合起來算計,不如先把第一國際銀行徹底的推向頂峰。秦少游也看的很開,錢對他來說只是一連串無關緊要的長長符號,他享受的是走向巔峰的過程和路途中的風景。
羅伯特見秦少游一臉從容,心裡面殘留的對老虎基金最後的一絲惋惜也頓時煙消雲散。既然秦少游都敢拿第一國際銀行賭上一賭,區區一個老虎基金又算的了什麼?
其他的對沖基金巨頭也紛紛對秦少游表態,誓死追隨秦少游。米娜蘇瓦麗看著一臉信誓旦旦的眾人,心裡面冷笑不已。如果不是少游用了非常手段,他們會這麼聽話?米娜蘇瓦麗暗中嗔怪的偷看了秦少游一眼,少游這次做的真夠絕的,他把所有人的利益牢牢捆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秦少游完蛋,他們一個個也要傾家蕩產。為了自身的利益,這些對沖基金巨頭們紛紛出謀劃策,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此之前。阿道夫雖然查到了秦少游暗地裡往歐洲輸送巨額資金,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秦少游會借北美對沖基金巨頭的手,來運作這件事情。不過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重要,重要地是阿道夫猜測到了秦少游的主要戰略意圖。有了這樣的前提,阿道夫再一次仔細思索著自己的計劃。
在所有參與博弈的人當中,布朗的處境最為艱難,因為他要面臨來自美聯儲的直接壓力。秦少游其次,只是他的計劃太過冒險。有一子不慎滿盤皆輸地顧慮。至於美聯儲,到目前為止應該說還是游刃有餘。
同時,阿道夫心裡面清楚的很,不管布朗如何費盡心機運用任何巧妙的策略,他的敗亡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因為包括羅斯柴爾德家族,秦少游的第一國際銀行,甚至新興資本市場在內的所有博弈者。他們都不希望英國人取得最終地勝利。當然,美聯儲就更不用說了,因為他們的利益和美國息息相關。如果美元掛了,那些組成美聯儲的美國金融巨頭們通通都要破產。
最終的結果很難預料,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場金融大戰引發的後果絕對會是一場令人恐懼的災難,產生地破壞力不會遜於二次世界大戰。如果說二次世界大戰還能拉動某種內需地話。那麼金融戰所引發的後果。最直接地體現就是全球性的經濟衰退。
這樣地結果,對於各國人民來說無疑是一場悲劇。可是這些銀行家又有誰會在乎呢?他們在乎的只是資本勢力洗牌之後,他們又會處於什麼樣地位置!
此刻。阿道夫臉上有一絲苦笑顯現,放下手中列夫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立刻接通了內線電話:「漢克,你過來一趟。」
阿道夫放下電話之後。凝視著那本列夫托爾斯泰地《戰爭與和平》有些發愣。漢克得到阿道夫的召喚,幾乎是一路跑過來的。
大約五分鐘之後,門口傳來敲門聲。漢克推門而入,有些氣喘未定的看著阿道夫問道:「族長,你找我有事?
「嗯。」阿道夫看了漢克一眼,合上手中的《戰爭與和平》一書,替漢克倒了一杯水,遞送他手中,這才一臉正色的說道,「漢克,我想更改一下計劃。」
「哦?」漢克下意識的接過水杯,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一臉希冀的看著阿道夫,靜候他繼續說下去。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阿道夫對漢克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可是阿道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光當」一聲,漢克拿著水杯的手猛然一個哆嗦,手中的水杯滑落在玻璃茶几上,弄的滿桌子都是水漬。
漢克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殘局,連忙對阿道夫解釋道:「族長,對不起,我……」
阿道夫一臉平靜的打斷漢克,搖了搖頭道:「沒關係,就算是我自己,在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漢克一邊胡亂的擦拭了一下桌面,一邊小心翼翼的對阿道夫問道:「族長,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對於漢克的小心翼翼,阿道夫淡然一笑道:「既然秦少游都可以玩的這麼大,我又為什麼不可以?不過你放心,我們相比秦少游來說,風險已經小了很多。」
如果說布朗發動的戰略攻勢還有具體目標的的話,那麼阿道夫盯上的根本就是整個資本市場的變化趨勢。和布朗相比,阿道夫的胃口更大。根據阿道夫剛才的親口描述,他盯上的是道瓊斯威爾夏5000指數,其中涵蓋了超過12000證券在內的59個交易市場。這已經完全超越了股票指數,甚至還囊括了各種對沖基金和商品市場。漢克根本就不用去仔細分析阿道夫需要動用多少資金,要想玩的轉,羅斯柴爾德家族就必須要押上所有了,或許這還並不足夠!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漢克十分婉轉的勸說道:「族長,如果我們按照先前定下的計劃,一樣有豐厚的收益。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呢?」
「你覺得這是鋌而走險嗎?按照先前的計劃,就算羅斯柴爾德家族能夠在這次風險投資中賺的銀盆滿貫,可那又能改變什麼?」阿道夫眉頭微皺。對漢克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們猶太人的命運之所以悲慘,那就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個強大地國家。我要借這次難的機會,給我們猶太人謀一個可以永世安身立命的場所。」
都說國強民弱是一種諷刺,國弱民強,那是一種悲哀。可憐猶太人連以色列這個最後的陣地都已經失守,幾百萬猶太人還是靠著秦少游的面子加上阿道夫的到處奔走,才能暫居德國的一個邊遠小鎮。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又讓阿道夫這樣地強者如何不痛心疾首?
「無論是中東還是歐洲,都已經沒有我們猶太人可以安居樂業的場所。不錯,美國人對我們猶太人是友好,可是他們會放任我們在美洲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國家嗎?求人不如求己,難道你能忍心看著我們猶太人同胞或是寄居人下,或是到處漂泊流浪,就如同沒有家的棄兒?」阿道夫的心在滴血。用幾乎哭泣的聲音說出這番話。
阿道夫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如同暮鼓晨鐘震顫著漢克的心靈,讓漢克熱血。他看著阿道夫因為過度勞累而日益蒼老地臉龐,強忍著快要沁出的淚水,憤而起立道:「族長,我們就跟你干了。」
漢克話音剛落,門口也傳來一陣陣昂揚的話語:「阿道夫族長。我們願意捐獻出自己的所有。只為我們猶太人能夠再次建立一個國家!」
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話語,阿道夫渾身一震。連忙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站滿了自己的猶太同胞。他們都是猶太人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有著名地商人。銀行家,實業家。此刻。他們正不約而同地用一種無比信任的眼神看著阿道夫。
阿道夫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多信任地眼神看著自己,他知道這是對他的一種肯定。一瞬間,阿道夫感覺到自己身上地壓力變的更加沉重,壓地他甚至快喘不過氣來,但同時,阿道夫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東南亞,金三角。
秦少游剛剛結束會議,拖著疲倦地身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真的很累,可就算如此,他也還不能休息,還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去處理。
「噠噠。」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秦少游的秘書推門而入,對秦少游報告道:「秦先生,Sanra小姐來了。」
隨即,秘書把手中一個簡單包裝的包裹擺放在秦少游的桌案上,繼續說道:「秦先生,這是阿道夫先生從歐洲給您寄過來的禮物。」
「哦?」秦少游把包裹拿在手中掂量了著,對已經走進來的Sanra招呼道,「Sanra小姐,你先請坐。」
秦少遊說著,打開手中的包裝。很快,剔除了外殼之後,展現在秦少游面前的是一本書,封面上上赫然寫著《戰爭與和平》。秦少游心有不解,這個阿道夫到底搞什麼鬼?
秦少游隨手放開第一頁,卷首上有阿道夫歪歪斜斜寫了滿滿一篇幅的中文:少游老弟,一切安好……
一開始的稱呼讓秦少游忍俊不住,可是隨著繼續看下去,秦少游的眉頭漸漸凝結在了一起。其中有一段話,是這麼寫的:
……少游老弟,從國際銀行家的角度上來講,你或許已經超越了我,但是在民族大義上,你卻遠遠不如我!此刻,當你即將站立在資本市場最高山峰的時候,你是否會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那種孤獨無依的感覺是否時刻縈繞在你的心頭,讓你感覺到很累很累?就像那飄浮不定的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