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秦少游技高一籌啊。」秦少游贏得了賭局,阿道夫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忤。
一旁的威爾戴樂則有些不自在,他看著接受眾人道賀的秦少游,臉色無比沉重。在他的眼裡,秦少游和君特之間的賭局更像是一場作秀。威爾戴樂知道秦少游確實很瘋狂,儘管籌碼的雙方是等價,甚至於秦少游的賭注價值要遠遠高於君特,可是他絕對不相信以君特的老謀深算,會衝動的以德意志財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秦少遊玩一場賭局。威爾戴樂堅信,這場賭局的背後一定有什麼貓膩存在!
面對這樣的結果,君特本人雖然也很無奈和懊惱,但是倒也光棍的很,輸了就是輸了。德國人說話,還是算數的。其實換個角度來講,就算他想反悔也無濟於事,不僅不能改變結果,還要搭上自己的一世英名。既然如此,何不表現的紳士一點?
「秦先生,恭喜你了。」君特迎上秦少游,萬般不情願的從自己律師的手中接過一份文件,遞給秦少游道,「只要你在這份協議上簽字,再辦理一下相關手續,你將擁有德意志財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此刻,君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秦少游接過米娜蘇瓦麗遞過來的鋼筆,仔細檢閱了一下合約內容,這才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至此,第一國際銀行已經獲得了德意志財團百分之三十的內部股份,而君特在德意志財團持有的股份也將下降到百分之三十八。身為第一國際銀行總裁的秦少游,已經成為德意志財團繼君特之後第二大股東,對德意志財團擁有一定的控制權。
秦少游合上鋼筆,對君特伸出手來笑道:「君特先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君特苦笑著和秦少游輕輕一握,藉故離開了會場。
米娜蘇瓦麗依偎在秦少游的身側,看著君特落寞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少游,看來君特先生很從容啊。」
「如果說兔子有七張皮。那麼,人即使脫去了七十乘七張皮,仍然不能說:這就是真正的你了,這不再是外殼了。搞的這麼大,我看君特先生恐怕是從容不起來了。」秦少游淡淡的回應道,他擁著米娜蘇瓦麗。把自己地視線投向了貴賓席。貴賓席上還有很多重量級的人物在等著給秦少游慶賀,只是阿道夫和威爾戴樂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少游,你在看什麼?」米娜蘇瓦麗仰起俏臉,對秦少游問道。
「沒,沒什麼。」秦少游收回自己的視線,搖了搖頭,隨即環著米娜蘇瓦麗腰部的手微微一緊,對其他眾女招呼道,「我們去慶祝吧。」
就在這場曠世賭局之後不久。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地事情也已經塵埃落定。令人大跌眼鏡地是。包括先前已經出局地第一國際銀行在內。德意志財團和阿道夫地羅斯柴爾德家族也都沒有搶到這塊肥肉。
這其中地內情不足為外人道。正所謂一波三折。
對於第一國際銀行。那就不需說了。因為秦少游早就已經被布朗踢出局。對於這樣地結果。秦少游也無可奈何。畢竟英國還是布朗地天下。而且國家政權也從來都是暴利機關。在經濟上進行國家干預那是屢見不鮮地事情。
對於羅斯柴爾德家族。雖然阿道夫提出地條件足夠誘人。布朗也確實有所意動。但是阿道夫千不該萬不該從布朗口中試探美國債券地口風。鑒於羅斯柴爾德家族強大地金融控制力。布朗深為忌憚。所以最後。這塊肥肉似乎應該落在德意志財團身上。
但是很可惜。秦少游和君特之間地賭局。以秦少游控制了德意志財團百分之三十地內部股份而告終。如果把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交給德意志財團。就等於變相地交給了第一國際銀行。這種壯大對手實力地事情。布朗絕對不會幹地。而且。威爾戴樂和阿道夫聯手給英國政府施加壓力。也讓布朗理所當然地放棄了這一選擇。
最後地結果是。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卻莫名其妙擁有很強大經濟實力地不入流財團收購。
這一次的博弈,算起來應該是三敗俱傷。第一國際銀行,德意志財團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三方。除了得到了不菲的金錢之外,並沒有獲得任何實際上的利益。
地中海上的科西嘉島,科西嘉島地名稱出自一個典故:特洛伊王子科爾與提洛王后的孫女西嘉相愛,用意大利語拼讀雙方名字就是「科西嘉」。出生科西嘉島的拿破侖,更是令這個島嶼聲名大振。
而此刻,科西嘉島上的一個度假別墅。梅傑夫輕輕的摩挲著相框,眼神中有一種夾雜不清的情感。
突然,放置在一旁的電話劇烈的響了起來。梅傑夫有些不捨的放下相框,接通了電話。電話裡面傳來有些激動地聲音:「團長閣下。我們已經按照你的意願。成功收購了洛希爾-薩繆爾-奧本海默財團「做的很好。」梅傑夫淡淡的回應著,臉上毫無欣喜的神色。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相框上。
「團長閣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對方詢問道。
梅傑夫沉吟了片刻,語氣沉穩的回答了八個字:「養精蓄銳,伺機待發。」
對方明顯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建議道:「或許,我們可以聯繫上美聯儲或者羅斯柴爾德家族……」
面對這樣的建議,梅傑夫突然變地暴躁起來,厲聲訓斥道:「蠢材,難道你以為第一國際銀行是那麼好對付地嗎?現在第一國際銀行已經聯手德意志財團,實力更是如日中天。美聯儲雖然實力依舊很強大,但也並非我們理想的合作夥伴。至於羅斯柴爾德家族,你讓我和阿道夫那個瘋子合作?合作地最後結果,只會是他吞了我們。」
梅傑夫的臉上有些猙獰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自己的心情,這才緩和語氣繼續說道:「我們的優勢就在於秦少游對於我們的情況還一無所知。只要我們懂得忍耐並甘於隱藏自己的實力,就一定能把第一國際銀行踩在腳下。無論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可以等下去,我就不相信秦少游真的可以永遠不敗。所以在這段時間,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還可以和秦少游合作!」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對方沉默了一會,答應了下來。
梅傑夫掛斷電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原本猙獰的臉色再次變的無比落寞。梅傑夫已經在索菲亞的墓前許下心願,他會用一生的事件來完成索菲亞的遺願。儘管事態發展順利,但此刻他擁有的勢力和秦少游相比,卻顯得那麼的渺小。可是哪怕十年,二十年,梅傑夫也斷然不會放棄。
是了,誰也不能為你建造一座你必須踏著它渡過生命之河的橋,除你自己之外沒有人能這麼做。儘管有無數肯載你渡河的馬、橋和半神,但必須以你自己為代價,你將抵押和喪失你自己。世上有一條唯一的路,除你之外無人能走。它通往何方?不要問,走便是了。梅傑夫以他的方式開闢了一條復仇之路,他堅信總有一天,秦少游會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價。甚至他的子孫,也終將活在恐懼之中。
傷害最深的,永遠是那暗藏的冷箭。仇恨的怒火,也永遠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梅傑夫深藏的潛能已經被仇恨全面挖掘開來。
當一個人不再能驕傲地活著的時候,就驕傲地死去。索菲亞做到了,她以生命為代價造就了一場悲劇,留下了仇恨的火種。而此刻,一場悲劇的雛形已經開始逐漸延伸。
十九世紀,德國最有智慧的哲學家德國尼采就曾經說過:「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梅傑夫已經把自己的內心完全交給了魔鬼,仇恨也已經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撐。而實際上,梅傑夫未來給秦少游帶來的困擾和傷害,遠遠超出了梅傑夫本人的預料。
窗外,一抹殘陽的餘暉照射進來,將整個屋子渲染成淡淡的金黃色。梅傑夫凝視著照片上索菲亞恬靜的笑容,心頭在滴血。他握緊了相框,喃喃自語道:「索菲亞,我的愛人!我知道你在天堂很孤獨,但是不用怕,我會來陪伴你的。相信我,只需要你再等待一段時間。」
可是,世間萬物就是如此的奇妙。就算梅傑夫本人也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復仇計劃會鑄造另外一個瘋狂的傳奇。當然,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