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美元市場本身就是一個黑市的存在。它的幕後主謀更是神秘無比。阿瑟琳甚至不知道該去找誰。所以阿瑟琳有些為難的看著秦少游:「秦先生。這個……我應該去找誰商議呢?」
「什麼?」秦少游心裡面惦記著別的事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疑惑的看著阿瑟琳。阿瑟琳連忙又解釋了一番。秦少游卻是哈哈大笑。
「老闆。難道你知道誰才是歐洲美元市場的老大?」一旁的裡森也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秦少游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裡森傻眼了。老闆還真會出難題。連找誰交易都不知道。這事情怎麼辦?不是故意為難阿瑟琳麼?秦少游看出裡森和阿瑟琳的疑慮。止住笑意。擺了擺手道:「阿瑟琳。歐洲美元市場的運轉很複雜。要想順籐摸瓜找到幕後的主腦並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的時間太多。但是我們如果逆向思維的話?」
秦少游一語提點。阿瑟琳頓時眼神一亮。因為她突然想起秦少游在路上給她看過的一份統計報告。目前美國債券方面。以中國。俄羅斯。日本等國持有較多。可是美國債券還有一個流向。那就是英國倫敦。說老實話。美國經濟現狀堪憂。連帶著美聯儲用來圈錢的美國債券也銷售低迷。可是卻有大量的美國債券流入倫敦。並被很快消化掉。這又意味了什麼?
在目前情況下囤積美國債券。絕不可能是基於保值的考慮;如果不是保值。那麼就只可能是投機了。阿瑟琳很快記起英國人有過投機美國債券的先例。難道是?阿瑟琳看清楚這一點。頓時恍然大悟。因為這意味著有人在暗中囤積美國債券。
秦少游見阿瑟琳臉上陰晴不定。隨即又展露笑容。知道她已經想清楚了問題的關鍵。笑著說道:「阿瑟琳。不錯。我們要直接找出交易對像很難。但是如果我們在歐洲美元市場大肆拋售A貨美國債券。相信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主意。既然他們會主動送上門來的。我們又何必費勁心機的去尋根究底呢?」
「秦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阿瑟琳鄭重的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秦少游臉色也變的嚴肅起來。「我和哈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這次地行動我們不能直接參與。由你和裡森負責具體操作事宜。如果對方找上門來。你就讓裡森出面好了。」這也是秦少游事先安排的。曾經地日經指數之王改行玩起美國債券。也不是什麼稀罕地事情。早在當初秦少游指派裡森去協助哈蘭的同時。就已經讓裡森對公眾宣佈正式退隱。所以誰也不會懷疑到他秦少游的頭上。
緊接著。秦少游又特意囑咐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這才讓他們去辦事。安娜正準備跟著一起安排對兩人的保鏢事宜。秦少游突然想起什麼。叫住安娜問道:「安娜。維多利亞在英國還好嗎?」
安娜停下腳步。轉頭凝視著秦少游。半晌。安娜歎了口氣。對秦少游試問道:「少游。你想見維多利亞?那要不要我通知她?」
秦少游仔細思索了片刻。終於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只想悄悄的去看望她。看看她最近生活過的怎麼樣。」
「好吧。我立刻就去安排。」安娜同意了。她作為這次秦少游歐洲之旅安全地總負責人。雖然不希望秦少游出去徒增危險。但是也能瞭解秦少游的心意。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在安娜地精心安排之下。秦少游攜著安娜。一行人悄悄的抵達維多利亞地住處。這是一所倫敦郊外的田園別墅。秦少游的車隊駛入對面的另外一所莊園。這是特意佈置的。在這所莊園內。有專人負責維多利亞的安全工作。
「少游。從這裡可以看到對面的外景。」安娜指著對面的別墅道。「維多利亞小姐很喜歡坐在門口地那個長椅上看書。」
安娜正說著。秦少游就遠遠看到維多利亞穿著一身潔白地連衣裙信步走了出來。透過望遠鏡。秦少游甚至可以看到維多利亞臉上的一絲恬靜笑容。這是她在香港所沒有過地。也許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秦少游凝視著坐在長椅上的維多利亞許久。微微歎了口氣。
安娜雖然對維多利亞有些成見。可她畢竟還是孩子。又見秦少游臉色落寞。終於忍不住勸道:「少游。既然來了。要不就過去看看?」
「算了。既然她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又何必打破這樣的寧靜?就讓她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吧。」秦少游搖了搖頭。最後看了維多利亞一眼。轉身離開了。安娜也是輕輕一歎。跟上了秦少游的步伐。
可秦少游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的那天夜裡。數輛黑色轎車如同幽靈般的進入維多利亞的莊園。此刻。維多利亞正獨自坐在餐桌旁。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突然。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影走了進來。維多利亞聽到動靜。條件反射的看著門口的來人。
對方停住了腳步。維多利亞臉上卻露出欣喜的神色。她連忙站起身來。正欲撲上前去。因為她看到了久違的父親——詹姆斯爵士。
「孩子。你不要過來。咳咳。」詹姆斯爵士立刻抬手制止維多利亞。蒼白的語調中伴隨著兩聲極度壓抑的咳嗽。
維多利亞愣了一下。可是她卻沒有停住腳步。飛快的擁入詹姆斯爵士的懷抱中。在這一刻。維多利亞淚流滿面。她哭泣著。訴說著。
詹姆斯爵士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兒。心中也有些歉意。他伸出顫抖的手。摸索著維多利亞的頭髮。眼眶濕潤了。可是詹姆斯突然想起自己的病情。連忙推開維多利亞。沉聲道:「維多利亞。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我已經得了很重的病。而且會……」
維多利亞淚流滿面。她抱著自己的父親死也不肯鬆手。固執的搖著頭道:「父親。我不怕。」
詹姆斯爵士不再強求。歎了口氣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維多利亞嬌軀一顫。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的父親:「我沒什麼。只是你為什麼要和欺瞞秦叔叔?」維多利亞話還沒有問完。眼角的餘光看見門口又走進一個玲瓏的身影。而這個人正是索菲亞。
維多利亞頓時臉色大變。她指著索菲亞厲聲問道:「索菲亞。你來做什麼?」維多利亞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一股勇氣。把自己的父親攔在自己的身後。
詹姆斯爵士見維多利亞這種下意識的行為。老懷大暢。他拉過維多利亞。笑著解釋道:「維多利亞。你別怕。索菲亞小姐是我的人。她是我手下。詹姆斯爵士的解釋並沒有起到他想要的結果。他明顯感覺到維多利亞的身軀在劇烈顫抖著。隨即。詹姆斯爵士看到了一張不敢置信的臉。維多利亞猛的掙脫了詹姆斯爵士的手。不停的後退著。秀眸中透露出的是一種陌生而又恐懼的眼神。隨即。維多利亞猛的扯開自己的衣裳。背對著詹姆斯爵士責問道:「父親。難道索菲亞無止境的羞辱我。把我折磨的精疲力竭遍體鱗傷。也是你指使的?」
維多利亞原本應該是光潔如玉的後背上。此刻卻佈滿了猙獰的傷痕。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詹姆斯爵士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詹姆斯爵士不忍再看下去。轉而看著索菲亞怒氣沖沖的問道:「索菲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詹姆斯爵士心裡面很清楚。他絕對沒有讓索菲亞這麼做。
「爵士。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做的啊。」索菲亞面對詹姆斯爵士凶殘的目光。故作疑惑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讓我不要留下破綻。我都照你的吩咐做了。秦少游也絲毫沒有覺察。恐怕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你還活著。」
詹姆斯爵士一臉陰沉。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大聲叫道:「漢斯。」漢斯是詹姆斯爵士的心腹保鏢。對他衷心耿耿。此刻。詹姆斯爵士的話音剛落。漢斯就推門而入。他鎮定的看著詹姆斯爵士。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把這個賤貨給我抓起來。」詹姆斯爵士指著索菲亞。對漢斯命令道。
漢斯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反扣住索菲亞。脅迫道:「索菲亞小姐。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休怪我扭斷你嬌嫩的脖子。」
詹姆斯爵士輕鬆的控制住了局勢。對漢斯命令道:「漢斯。你先帶她下去。回頭我再處置她。」
漢斯押著索菲亞出去了。詹姆斯爵士連忙轉過頭來。他憐惜的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的維多利亞。心痛的解釋道:「孩子。你要相信我。這絕不是我的本意。」
「可是你為什麼要和秦叔叔作對?秦叔叔對我那麼好。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自相殘殺。」維多利亞留著淚。哭訴道。「父親。難道我們像以前那樣不好嗎?有一所自己的莊園。您可以看看報紙。我可以依偎在您的身邊……」兩個至親的人之間的對立。讓維多利亞心裡面極端痛苦。
詹姆斯爵士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痛心疾首。雖然心中不忍。卻也只能歎了口氣道:「孩子。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詹姆斯爵士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面一聲低沉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