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家族的元老會議上,那些元老級人物似乎都傾向於安田俊一接任安田家族族長的位置,並且掌握芙蓉財團這首航空母艦的舵向,而這次的元老會議也已經變質成為討論安田俊一接任之後,如何來和日本中央銀行談條件,如何來更好的管理芙蓉財團的會議。甚至於,安田俊一居然把三井真秀帶來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而那些元老似乎對此視而不見。
此刻,安田由美看著自己哥哥臉上得意的笑容,心裡面的怒氣在急劇升騰著。終於,安田由美按耐不住,突然插口打斷了那些老的都可以進棺材的元老,開口說道:「諸位,我父親的遺囑裡面只是提到讓安田俊一接管安田家族,並沒有說讓他可以掌管芙蓉財團的事務。所以,你們是否可以考慮一下我接管安田家族的可能?」安田由美還寄希望得到這些元老的支持,所以儘管她已經怒不可抑,但是語氣並不尖銳。
可眾人看到站起身來的安田由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眾口紛紛的對安田由美勸說道:「由美,這個問題似乎沒有討論的必要,你父親的遺囑裡面雖然並沒有提及讓你哥哥接管芙蓉財團,但是我看這是因為沒有特別交代的必要。你父親就只有你們兄妹兩個子女,他又是長子,不是他接任還能有誰?」
有的元老甚至說的更加過分,顯然沒有把安田由美這個黃毛丫頭放在眼裡,倚老賣老的說道:「我說由美啊,今天這個家族會議裡面。你輩分最小,本來也輪不到你說話,但是你既然提出來了,那麼我們就好好的說說。在中國股市和期貨市場。你虧空了幾十億美金,甚至欠了十幾億美元的債務,你父親安田伊夫幫你還了,其實我們並不認同,這也就算了,因為你還年輕嘛。但是發生這樣地事情,你讓我們如何放心把芙蓉財團這麼大的家業交給你?再說了,你畢竟是女孩子,遲早也要嫁人的,我們也知道你最近和伊籐忠株式會社社長的兒子走地很近。對於你們之間的事情。你父親在世的時候也並不反對,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芙蓉財團偌大的家業拱手送給伊籐忠株式會社當彩禮吧?」
這些元老的話讓安田由美火氣上湧卻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安田由美的臉上陰晴不定。她恨恨的走到門外撥打了一個電話。一直沒有開口的三井真秀看著安田由美無限美好的身影,臉上露出了深思地神色。門外,安田由美撥通了電話,小聲的對電話裡面講了一些什麼,又迅速的掛斷了電話回到了會場。
過了一會,門口地保鏢進來對安田俊一報告道:「門口有位叫布蘭德.特納的先生求見。」
「布蘭德.特納?」安田俊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對自己的保鏢吩咐道,「就說我沒有時間,讓他改日再來。」
坐在安田俊一身旁的三井真秀已經想起了布蘭德.特納的身份,正待開口。對面的安田由美就已經冷笑道:「我親愛的哥哥,布蘭德.特納先生是BAH投資公司的總裁,他給你帶來了一份禮物。」
BAH投資公司由於它先見之明的投資策略,以及和日本其他金融機構良好的合作關係,再加上它母公司意大利安勃西亞諾銀行地背景。在日本金融界已經聲名顯赫。對於安田家族來說,BAH投資公司掌握著安田海上火災保險公司和安田人壽保險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至關重要,對手秦少游也正在爭奪。可現在,BAH投資公司總裁布蘭德.特納的突然到訪。以及看到安田由美那種得意的笑容。安田俊一心裡面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安田由美見自己地哥哥臉色異常難看,開心的問道:「怎麼。我親愛的哥哥,難道你想把客人拒之門外嗎?布蘭德.特納先生可是一個大忙人。你小心得罪了他,布蘭德.特納先生一怒之下把他們手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賣給秦少游的第一國際銀行,這會成為你當上族長地第一個重大失誤哦。」
面對自己妹妹地冷嘲熱諷,安田俊一陰沉著臉讓自己的保鏢把布蘭德.特納先生請進來。他身旁地三井真秀在安田俊一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安田俊一立刻老大不願意的站起身來親自去迎接布蘭德.特納。
安田由美坐著沒動,她冷眼看著三井真秀在安田俊一耳邊低語有些不屑。還沒有結婚就聽女人的話,難道芙蓉財團交給他就安全了嗎?這個三井真秀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不知道這幫老東西是怎麼想的。安田由美之所以穩住釣魚台,則是因為她知道布蘭德.特納此行的目的,別說安田俊一親自出迎了,就算他給布蘭德.特納先生下跪,布蘭德.特納也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布蘭德.特納在安田俊一的陪同下走進了會場,他看了一眼安田由美,在安田俊一的身旁坐下。安田俊一等布蘭德.特納坐定,一臉強笑著問道:「布蘭德.特納先生,不知道你突然到訪有什麼指教?」
「指教倒不敢當。」布蘭德.特納謙虛的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芙蓉財團談談我手頭持有的貴財團下屬企業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事情……」
布蘭德.特納話還沒有說完,安田由美就立刻插口道:「我親愛的哥哥,布蘭德.特納先生打算把他手頭的股份以一個合理的價格轉讓給我。」
安田由美此話一出,安田俊一一直裝出的臉色終於變了,一旁的三井真秀也感覺到很意外,旁邊的元老更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由於布蘭德.特納統領的BAH投資公司和日本的很多金融機構甚至日本政府高管都很有交往,安田俊一不敢造次,他狠狠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對布蘭德.特納問道:「布蘭德.特納先生,你真的打算把那些股份都轉賣給我妹妹安田由美了嗎?這些股份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布蘭德.特納先生願意的話,我可以用很高的價格收購,布蘭德.特納先生,你再考慮……」
「安田俊一先生,這沒什麼好考慮的。」布蘭德.特納擺擺手,打斷了安田俊一的勸說,連忙開口說道,「我猜想安田由美小姐可能對我有什麼誤會,我這次突然到訪其實是履行對已經去世的安田伊夫先生一個承諾。」
「承諾?」安田俊一一臉茫然的樣子,對布蘭德.特納疑惑的問道,「布蘭德.特納先生,請原諒,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布蘭德.特納微微一笑:「安田伊夫先生是在我辦公室裡面心臟病發,對此我表示遺憾。安田伊夫先生身體有病還親自來和我談判,這樣的誠意讓我十分感動,所以我那時就決定把這些股份以一個合理的價格轉讓給他。安田由美小姐當時也在現場,可能她對於我的話有所誤會。現在安田伊夫先生不在了,但是我還要履行我的承諾,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問題,難道你們兄妹不是一起的嗎?」
「這個……」安田俊一有些尷尬,實際情況是一回事,但是當著外人的面親自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布蘭德.特納見安田俊一為難的樣子,替他解圍道:「安田俊一先生,我只會賣給芙蓉財團的社長,所以……」
布蘭德.特納的話讓安田由美頓時呆住了,為什麼布蘭德.特納說的和秦少游告訴她的不一樣?布蘭德.特納這麼說,不是把安田俊一往芙蓉財團的社長位置上推嗎?安田由美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事情不是這樣的。」
安田俊一面對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間還不敢相信,他疑惑的對布蘭德.特納問道:「布蘭德.特納先生,我聽說當時第一國際銀行的秦少游也在現場,他對於你的決定沒有什麼表示嗎?」
布蘭德.特納笑著對安田俊一解釋道:「秦少游先生對於我不能把股份轉賣給他,表示非常遺憾,但是他本人也似乎被安田伊夫先生的行為所感動,願意放棄和安田伊夫平等競爭的權利。聽了布蘭德.特納的解釋,安田俊一這才鬆了口氣,讚歎道:「雖然我對秦少游先生惡意收購我們芙蓉財團感覺到不滿,但是沒想到秦先生的品格卻是如此高尚,實在可敬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