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惠子離開秦少游的懷抱,暗自咬了咬牙道:「老闆對,既然他們把我逼到這個份上,我也一定要還以顏色。」
「你打算如何還以顏色?」秦少游一臉微笑的看著山口惠子。
「日本議會裡面有幾個我的人,我可以通過他們,對日本警察廳和金融檢察廳施加壓力。實在不行,我就派人去刺殺。」山口惠子說出了她的最大王牌,用的還是黑幫的老手段。
刺殺?秦少游搖了搖頭,定定的看著山口惠子:「惠子,除了你說的這幾個議員,還有別的方法沒有?」
這難道還不夠嗎?山口惠子心裡面疑惑,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這是她現在最大的依仗。
「你覺得那幾個議員會在這個時候,拿他們的政治生命作為賭注來幫你嗎?」秦少游繼續問道。
山口惠子臉上露出一絲狠厲:「我手裡握有他們的把柄,如果他們不幫我,只要我把這些證據交出來,也一樣可以置他們於死地。」
「那又如何?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方法不好。」秦少游收起臉上的微笑,歎了口氣道,「根據我的情報網得到的消息,我雖然不知道依附你的是哪幾個議員,但是連我都能打聽出來的消息,六大財團又怎麼會不知道?既然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事情,那就不算是王牌了。我敢肯定,就算他們真的出來維護你,也是無濟於事地。反而給了對手徹底剷除你勢力的機會。而且六大財團一手把持著日本的經濟命脈,日本首相或多或少都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他們本身又是日本的名門望族,日本天皇的近臣,你那幾個議員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談到政治勢力,你比他們差的遠了。」
山口惠子也承認秦少遊說的很對,但是她現在方寸已亂,除了拚死一搏,還能怎麼著?剛才秦少游不也說了,就欣賞自己那種狠辣勁嗎?
秦少游看著山口惠子的眼睛。認真地問道:「惠子,我想先問問你,你能夠完全相信我嗎?」
「老闆。」山口惠子不滿的叫了一聲。
秦少游哈哈大笑,隨即正色道:「惠子。你要給我牢牢記住。我們是銀行家,是金融家,要對付他們最主要的還是要從金融方面著手。政治只是經濟的延續,只要我們足夠強大。一樣可以讓他們萬劫不復。而一場金融戰役需要地是宏大嚴謹的佈局,不是光靠一兩個人站出來說兩句話就能扭轉局面的,要學會以勢逼人,逼的誰都不敢幫他們。把他們孤立起來。」
「惠子受教了。」山口惠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她心裡面很疑惑,道理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
秦少游看到山口惠子的表情。自然明白她心裡面想的是什麼。秦少游悠悠地問道:「怎麼?惠子你似乎對我的話有些猜忌?」
「老闆。你別誤會。」山口惠子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如果現在不和他們拚命。等山口組被他們徹底瓦解了,那我又拿什麼和他們爭鬥?」
「所以我才問你信不信我。」秦少游接口道,「山口組也許會被瓦解,但是只要你山口惠子活著一天,第一國際銀行還存在的話,山口組就有東山再起地希望。」
山口惠子還想再說什麼,秦少游擺擺手道:「惠子,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是著急解決不了問題,失去理智做出地決策,往往只能讓你敗亡地更快。勝利,不意味著你可以拋卻保護。敗退,應該隱藏著追擊的殺招。惠子,你知道什麼叫反戈一擊嗎?」
反戈一擊?山口惠子喃喃自語,反覆在嘴裡重複著這個詞語。秦少游也不催促她,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等她想通了,接下來地事情才能變的順理成章。
山口惠子秀眉輕皺,臉上陰晴不定。良久,她這才歎了口氣道:「老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微笑又從重新回到秦少游的臉上。
山口惠子點了點頭:「我會先盡最大努力,把資金從日本撤出,然後等待機會。」山口惠子心裡面明白的很,日本恐怕她是不能回了。山口組要真是查個水落石出,她一定會被日本政府通緝的。
「惠子啊。」秦少游感歎道,「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不敗的帝王,也不會有長久延續的神話,你要學會忍耐。這一次六大財團明著動你,暗地裡
著我來的,你只不過是被牽連而已。說到底,還是你。」
山口惠子見秦少游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連忙搖頭道:「老闆,你千萬別這麼想,這幾年山口組發展的太快,已經威脅到六大財團的地位,就算沒有安田由美的插曲,他們遲早也會對付我的。」
秦少游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就最好,其實反過來思考一下,這次的事情也未必就是壞事。在日本,山口組已經把黑道做到了極致,也積累了足夠的原始資本,必然就要往更深層次發展,但是黑道遺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卻又反過來成為你的拖累,這對你的發展很不利。藉著這次機會,你完全可以把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全部拋棄。你要記住,你是上流社會的人,黑道根本就不配你的身份。」這一點山口惠子是深有體會,她贊同的點了點頭。
「人要有同歸於盡的狠辣,但並不是真的要與敵俱傷,那是愚蠢之人做的事情。」秦少游繼續說道,「對於山口組的危機,我給你兩點建議,第一,你立刻遙控你那些黑道手下,讓他們在日本給我盡情的鬧。日本不是很講民主嗎?你也不要讓他們殺人放火,就去給我遊行抗議。既然企業都被調查了,那幫員工也給我動員起來,我就不相信你山口組萬把人,不能弄點動靜出來。現在全球經濟都已經被美國恐怖事件牽連,日本股市也處於低迷的狀況,日本經濟發展放緩是一定的,日本政府經濟壓力也很大。只要把日本民眾的情緒煽動起來,就會造成強大的輿論壓力。另外再通知美國,英國,德國等所有西方國家的大報紙,給我進行現場跟蹤報道,我倒要看看日本政府怎麼來處理。等到適當的時候,再透露點官員醜聞出來,拔出蘿蔔帶出泥,六大財團背後的政治勢力還敢不敢再繼續插手,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們就算輸,也要讓對手頭疼不已。當然,這不足以解除掉山口組的危機,只是掩人耳目給你爭取時間,你需要做的是立刻把所有能流動的資金撤出日本,這是你東山再起的資本。」
聽了秦少游的話,山口惠子點了點頭,她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感覺到和秦少游作對的可怕。
「當然,這只是其一。」秦少游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喉嚨,接著說道:「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分化,分而治之。」
分化?山口惠子疑惑的問道:「老闆,我們如何分化?」
面對山口惠子的疑惑,秦少游微微一笑:「六大財團之所有聯合在一起,那是因為有利可圖,但是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是一個整體,他們只是聯盟,看中的不過是山口組和第一國際銀行的潛在收益。既然他們可以合縱,那我們可以利用分化的策略,來分化打擊他們。惠子,你要記住,金融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首先,你要認清楚誰是可以成為朋友的人。三菱財團和三和財團和我們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你立刻派人私下和他們接觸,表示願意把山口組名下的企業無償送給他們,希望他們能罷手。」
「可是,三菱財團和三和財團的社長都人老成精,他們會同意罷手嗎?」山口惠子不解的問道。
秦少游認真的給山口惠子解釋道:「他們收或者不收這無關緊要,最關鍵的是你要向他們表明你的態度,讓他們知道你和芙蓉財團勢不兩立的決心,讓他們坐山觀虎鬥就可以了。另外,第一勸銀財團暫時不用考慮,至於三井財團和住友財團嘛,他們已經丟了三井銀行和大和銀行,想來也知道我們的厲害,始終有點顧忌。」
秦少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山口惠子,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些都是小手段,只能起輔助作用。接下來,我們就需要展示一下實力,而芙蓉財團就是首先需要打擊的目標。等到日本六大財團變成五大財團之後,他們就會投鼠忌器,到時候我再騰出手來一個個的收拾他們。三年之後,我要日本就只剩下一個大財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