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的潛意識裡面,朱丹生病和他有著很大的關係覺到有一些愧疚。秦少游打算給朱丹熬點米粥,但是他從小到大又有什麼時候做過飯了?好在朱丹家裡面有直接熬粥的機器,只要把白米放進去就可以。
秦少游費了老大功夫,這才把粥熬好,端著熱乎乎的粥走到朱丹的床前。朱丹心裡面有事,哪睡得著,見秦少游過來,連忙掙扎著起身。
秦少游急忙把粥放在一邊,往朱丹身後放了一個靠墊把她扶起來。這才端起粥,攪拌了一下,希望能冷一點。
朱丹看著秦少游專注的動作,心裡面感覺到一絲甜蜜,如果時光能夠就此定格,那該多好?
秦少游抬頭見朱丹直直的看著自己,笑了笑道:「粥這有點燙,我就不吹了,萬一把口水濺進去就不好了。」說著,秦少游多多攪拌了幾下,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用勺子挖了一小勺子送到朱丹的嘴邊。
朱丹張開嘴,把粥喝到嘴邊,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秦少游見朱丹居然哭了,連忙放下碗勺,一邊拿過紙巾幫她擦拭乾淨,一邊問道:「朱丹,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燙了?要不我去拿冷水幫你冰一下?」
「不用,我只是覺得很好吃。」朱丹知道,眼淚流一流就可以,太過就不行了。更何況現在自己身體虛弱,不適合繼續發展。
這一頓粥吃了好久,等到秦少游幫朱丹蓋好被褥等她睡著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秦少游趕緊收拾了一下。匆匆往玟瑰情人酒吧趕去。
玟瑰情人酒吧還是如往常般熱鬧非凡,酒保那讓人眼花繚亂的調酒手勢,小姐那嫵媚嬌柔的勾魂笑容。先生們那亦真亦假的風度翩翩,在音樂聲中夾雜地甜言蜜語,在陰暗角落那偷情般的親吻愛撫,一切一切似乎都在訴說著都市墮落和紙醉金迷。
秦少游在舞池裡面找了一圈沒找到葉子蘇,感覺到有點迷惘和煩躁,叫了杯酒,自己一個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沒過多久,一個火紅地身影在秦少游身邊坐下,葉子蘇好整以暇的看著秦少游笑道:「秦先生,這麼有雅興?不如我陪你喝咯?」
秦少游靠著沙發。看著突然出現的葉子蘇,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冷冷的問道:「東西呢?」
「怎麼,秦先生還真的生氣了?」葉子蘇說著,揮手叫來酒保。要了一杯啤酒。
秦少游不說話,他要看看葉子蘇到底搞什麼?如果想引起自己興趣的話,那她顯然已經成功了。只是事情就這麼簡單?
葉子蘇吩咐完酒保,藉著昏暗的燈光見秦少游唬著臉,笑了笑,把秦少游的錢包和手機仍在秦少游的面前道:「真沒意思,不就是拿你點東西嗎?至於這麼給我臉色看嗎?」
秦少游沒想到葉子蘇居然這麼痛快,拿過手機和錢包看了一眼,裡面地東西都在。秦少游把兩樣東西塞進口袋,站起身來道:「如果葉子蘇小姐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先告辭了。」
「慢著。」葉子蘇俏臉一冷道,「難道你就想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爸爸已經知道了。他想見你。」
秦少游愣住了,他是怎麼不負責任了?怎麼又扯上她老爸?
葉子蘇語氣放緩道:「我和你在酒店開房的事情,我爸爸已經知道了。當時可是登記了我們兩個人地身份證。你耍完流氓,吃干摸淨了。就想不認賬?」此刻,葉子蘇臉上的表情楚楚動人,讓人說不出的愛憐。
「你……」秦少游氣急反笑,她這是賊喊捉賊啊?放了自己鴿子不說,還拿走自己地錢包。天底下還有這種道理?不過秦少游也沒打算真走,這一下,他就更不願意走了,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樣吧,我也知道你在哪裡上班,明天晚上我開車去接你怎麼樣?」葉子蘇見秦少游坐下,繼續說道。
「好啊。」秦少游點上一支煙,緩緩的抽了一口道,藉著說話往葉子蘇身邊靠了靠。
葉子蘇見秦少游靠了過來,心裡面莫名其妙的慌張起來,往旁邊橫移半尺之後,這才問道:「你想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秦少游嘿嘿一笑,淫.笑道,「反正我們都已經圈圈叉叉過了,你還怕我幹什麼?」
要不是葉子蘇深知秦少游的底細,沒準還真會被他嚇著,剛才只不過猝不及防,此刻心定之後,葉子蘇自然知道該如何應付。
葉
開始的驚慌並沒有逃過秦少游的眼睛,此刻見她又神少游心底下不免奇怪。正好葉子蘇要的啤酒送了上來,葉子蘇端著啤酒轉移話題道:「秦先生,我們來乾一杯吧。」
「好。」秦少游已經打定主意,先把這妮子灌醉了再說,到時候比吃了什麼迷幻藥都好使,問什麼就得答什麼。
可惜秦少游料錯了,葉子蘇的酒量遠遠不像他說期望的那樣。兩人在酒吧中一杯一杯地喝著啤酒,仿若那並不是酒精飲料而只是白開水一般地牛飲,讓人乍舌不已。慢慢的,秦少游也忘記了自己的目地,開始在酒精中尋找安寧。
其實這麼多年來,秦少游面臨的壓力之大,一般人是絕對無法想像地。在部下眼裡,他是無所不能的領導者。在自己女人的面前,他又是她們的男人,他要支撐這一切。每一步棋子的落定,都是如履薄冰。秦少游做的是什麼?是銀行,確切的來說是商業投資銀行,風險之大又有誰能得知?
給秦少游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香港百富勤證券的倒閉。百富勤的領袖憑借他們在財經界的關係、經驗及財產,迅速成長起來,由最初的資本發展成為擁有240港元總資產的跨國投資銀行,在東南亞及歐美共設有28家分行,業務遍及證券、期貨經紀、基金管理、投銷上市等。
在中國內地國企改革之中,百富勤洞燭先機、及早部署,成為多個國企及紅籌公司上市的主要財務顧問。百富勤不但精於協調本域跨國性的合併與收購計劃,而且在證券投資、直接投資、委託管理、項目融資、分銷等業務中功力不凡。
90年代始,全球利率週期性下降,使私人資本恢復向發動。由於工業國和發展中國家逐漸取消金融管制、及信息技術和金融工具的進步創新,使得私人資本對跨國機會的反應靈敏。預期發展中國家的金融會在21世紀初向縱深發展,私人資本總流量會增大。這種私人投資的不斷增漲,主觀上要求尋找資信良好的投資中介,藉以向高效益、低風險的產業和項目投資,客觀上也為投資銀行的發展帶來了契機。百富勤的業務強項恰是資本代理,業績增優不無可能。
然而就在百富勤正欲振翅高翔,去拓展國際資本市場之時,適逢東南亞金融危機徘徊於港島,1998年1月12日下午5,傳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百富勤投資集團公司發出公告:「百富勤已委託羅兵遜會計師事務所作為清盤人,進入法律程序進行清盤。」——這意味著亞洲(除日本外)最大的獨立上市投資銀行——百富勤已宣告破產。
顯赫一時的金融鉅子,一家擁有240資產的投資證券公司就這麼轟然倒地,秦少游想想都心有餘悸。也許因為自己的一著不慎,也可能讓第一國際銀行步入百富勤的後塵。
秦少游慢慢地與葉子蘇訴說著胸中的苦悶,喝一口酒,說一句話,說一句話,喝一口酒。從自己在華爾街創業說到現在的第一國際銀行,還有那些和自己纏綿不清的女人。只有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秦少游才能訴說這一切,就彷彿心中的鋼鐵城牆一被打破,苦惱無助就如洪水般宣洩而出。
葉子蘇靜靜的聽著,偶爾也搭兩句腔,她知道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現在需要的只是發洩,只是要一個人陪在身旁靜靜聽著他訴說,其他的並不十分重要。她也沒想到這個一手打造了一個金融帝國男人,內心也有這麼多的彷徨和無助。
一打兩打啤酒入肚,秦少游開始說起了醉話,也是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心話:「小時候我不理解,我們家有的是錢,還打什麼美國鬼子日本鬼子?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不好嗎?呵呵,我的爸爸媽媽從我一生下來就把我送到美國,不要我了。我就和爺爺一起相依為命,可是最疼愛我的爺爺也去了,在我腦海中連媽媽的記憶都沒有,你說我空有幾千億美金又有什麼用?能換回我爺爺的命嗎?能找回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童年嗎?」秦少游哭笑的很大聲,滿是無奈和悲哀。
鄰桌有人探頭張望,被葉子蘇給罵了回去:「沒看見人哭啊,滾一邊去。」
葉子蘇看著已經完全不清醒的秦少游,心裡歎了口氣,把秦少游扶出了玟瑰情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