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秦少游就接到港督府的請帖,邀請秦少督在港督府舉行的離港晚宴。香港回歸之後,港督就要回英國述職,對於秦少游這樣的大人物,他自然想巴結巴結。秦少游也沒有拒絕,正好答應說陪劉小青逛逛的,所以秦少游準備晚上帶劉小青一起去。
下午,收拾打扮完畢之後,秦少游正準備出發,李進打來電話:「秦先生,今天晚上我約了幾個朋友一起打牌,不知道秦先生有沒有興趣?」
「今晚?」秦少游愣了一下,今晚他要去參加港督的離港晚宴自然沒有時間,只好有點歉意的回答道,「李律師,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我有別的事情恐怕去不了了。」
「那還真不巧。」李進有點懊惱的說道,「上次秦先生說想找人打打牌,我特地約的幾個朋友。」
這話秦少游是說過,所以他一時間也有點猶豫,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這樣吧,晚上我要去參加港督舉行的晚宴,不如李進先生也一起過來吧。你朋友那邊先替我打個招呼,改天我請他們吃飯。」
「那也好,我和朋友先打聲招呼,一會就到。」李進趕忙答應。掛斷電話,李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其實他早就知道港督府今天晚上舉行宴會,但是以他的身份還不夠資格去參加這樣的宴會,於是試探著給秦少游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還真成了。
李進的車在希爾頓附近停留了大約十五分鐘,這才緩緩的駛往希爾頓大酒店。見到秦少游,李進滿臉笑容的說道:「秦先生,我已經和那些朋友打過招呼了,他們說下次有時間再聚。」
「嗯。」秦少游點點頭,看了一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去吧。」
秦少游帶著安娜。劉小青和李進三人趕往港督府。與此同時,盛芊芊,陳彪,盛智天和陳天虎也在去港督府的路上。而另外一個,秦少游絕對沒有想到的人也趕往了港督府。
莊劍很鬱悶的在酒店的房間裡面轉來轉去,張雪說是一起來香港看香港回歸。可來的時候不單帶了兩個叫劉天和陳廣地男人。而且剛來的第二天就不見了人影,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酒店裡面,那兩個叫劉天和陳廣的也一起不見了。莊劍越想越氣,一臉陰沉的在房間裡面抽著香煙。
在去港督府的路上,劉天對張雪說道:「張總,我們得到消息:秦先生今天晚上也會出席港督舉辦的宴會,一切都看你地了。」
張雪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一臉平靜的回答道:「你們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們了,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你們不用再提醒我了。」說完。輕輕的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劉天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此刻也只能無奈的閉上嘴巴。
來港督府參加晚宴的,不是社會名流就是商界巨富。秦少游從他們的臉上,也看出了對香港回歸前景地一絲絲愁容。對於那些腰纏萬貫的商界巨富來說,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根本就不關心香港是誰地天下,只關心自己能不能繼續發財。
在秦少游的帶領下,門口的警衛只是看了一眼秦少游身後的李進等人,就放眾人進去了。這讓一直惴惴不安的李進放下心來。
進了宴會會場,李進的名氣反而比秦少游大的多,嫻熟的和那些打過交道的社會名流商界巨富打招呼。
秦少游其實並不喜歡這樣地交際場合,在李進介紹過幾個人之後,就拉著安娜和劉小青坐在一旁喝酒去了。
三人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劉小青看著秦少游問道:「老闆,你好像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啊。」
秦少游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和兩女碰了一杯。含笑不語。
這時候,盛芊芊和陳彪也進入了會場。冤家路窄,盛芊芊剛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那邊和兩女喝酒談笑的秦少游。發現秦少游之後,盛芊芊的火氣就上來了,指著秦少游對陳彪說道:「陳彪,你看那邊。」
陳彪順著盛芊芊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那天晚上和他們起衝突的那個年輕人。陳彪心裡面一驚,他沒想到秦少游也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不過聯想到黃宏告訴自己地一些情況。心裡面也就釋然了。
「陳彪,那個小子是怎麼混進來的?你去通知保安把他趕出去。」盛芊芊對陳彪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彪沒動,露出滿臉苦笑。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秦少游估計有正式的請帖,不像他和盛芊芊是仗著各自老爸的面子進來的。
盛芊芊見陳彪站著沒動,一臉不開心的問道:「你怎麼不去?好,你不去我去。」說著就往秦少游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彪想抓住他,但是旁邊站了好多叔叔伯伯,這樣魯莽的動作會顯得自己沒有教養,他也怕盛芊芊衝動之下弄出什麼事情來,趕緊跟著走了過去。
其實盛芊芊看到秦少游地同時,秦少游也看見了她,但是今天的場合實在是
和她起衝突,也就裝著沒看見。此刻見盛芊芊拿著他這邊走來,自然知道她想過來幹什麼。不過既然她自己想出醜,秦少游倒是有成全之心。看著越來越近的盛芊芊,秦少游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意。
盛芊芊走到秦少游的面前,看著秦少游一臉不屑的問道:「喂,秦少游,我說你還真是不要臉,你也不看看這樣的場合是你能來的嗎?」盛芊芊也有顧及,所以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再加上秦少游等人坐的地方比較偏僻,倒是沒有人注意到。
秦少游絲毫不在意盛芊芊的譏諷,親自倒了一杯酒,一臉微笑的端著兩隻酒杯站了起來,滿臉歉意的對盛芊芊說道:「原來是盛小姐,上次還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和我這種小人物計較了。這杯酒敬你,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說著把剛倒的那杯酒遞向盛芊芊。
盛芊芊愣住了,跟過來的陳彪愣住了。旁邊熟悉秦少游性格脾氣的安娜和劉小青也一時間愣住了。倒是盛芊芊很快反應過來,見秦少游有心賠罪,下面更惡毒的話話倒是一下子也說不出口。秦少游的話滿足了她地虛榮心,盛芊芊想了想還是決定接受秦少游的歉意,於是往前一步,伸出手來準備去接酒杯。但是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端著酒杯的秦少游手腕一抖,酒杯中的葡萄酒頓時潑在盛芊芊的臉上,衣領處,甚至還有一些順著低開地胸口流了進去,讓盛芊芊感覺到胸口的一絲涼意。
秦少游若無其事的把另外一隻酒杯送到嘴邊,輕輕的淺嘗了一口,然後一臉冷笑的看著盛芊芊說道:「這是報答你上次對我朋友的無禮,被潑的滋味怎樣?是不是很好受?」聽到這話。一旁的安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才是自己忠心追隨地老闆,她同時也為自己剛才對秦少游的曲解感覺到慚愧。
後面跟上來的陳彪。一見這個場景就知道壞了,趕緊上來對盛芊芊關心地問道:「芊芊,你沒事吧。」
盛芊芊沒有回答,她什麼時候受過後這樣的侮辱?盛芊芊不敢置信的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落湯雞的模樣,隨即發出一陣尖叫,整個大廳在這聲尖叫之後,瞬間安靜了下來,無數的目光往這邊看來。
盛智天聽到這熟悉的叫聲,心裡面一驚。壞了,趕緊往盛芊芊這邊走了過來。那邊正在和人寒的港督威靈頓,作為晚宴的主人也急忙往這邊走來,美國領事館的領事托烏斯先生看到了秦少游,也跟著威靈頓地身後走了過來,剛剛進門的張雪從人群中看到了秦少游,不由自主的往這裡挪動了腳步。一時間,這個本來僻靜的小角落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怎麼回事?」首先趕到的盛智天看著一身狼狽的女兒。關心的問道。
盛芊芊不答,盛智天只好用詢問地目光看著一旁的陳彪,陳彪接收到盛智天的詢問,指著秦少游回答道:「我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人拿酒潑了芊芊。」
其實盛智天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從他的站位也知道自己女兒的那聲尖叫必定和他有關。不過他盛智天是有身份的人,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而陳彪的話正是給了他一個可以發難的接口。
當下,盛智天一臉陰沉地看著秦少遊說道:「年輕人,我是芊芊的父親。對於這件事情。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者,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盛智天早已經注意到趕過來的港督等人,既然事情已經鬧大,他就必須當著眾人的面給自己找回顏面。
對於盛智天的質問,秦少游一臉無所謂,一仰脖子把酒杯剩下的酒都喝完,然後把兩隻空杯放回桌子上,這才問道:「你是盛智天?」
秦少游直呼盛智天的名號,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盛智天雖然怒火中燒,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不錯,我就是。年輕人,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話……」
「行了,要解釋是吧?」秦少游指著身邊的安娜說道,「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上次你女兒拿酒潑她,就是不給我面子,我自然要找回來。」
秦少遊說的是實情,但是他這樣掐頭去尾的一番解釋,反而讓旁邊的眾人都起了誤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們猜想的情節是這樣的:盛智天的女兒是和秦少游身邊的俄羅斯妞爭風吃醋,結果是盛芊芊爭不過人家,盛怒之下拿酒潑了俄羅斯妞,而這個年輕人更喜歡那個俄羅斯妞,為了給她找場子,於是才發生剛才的情況。
這時候也該主人出場了,港督威靈頓走到盛智天的身旁,拍了拍盛智天的肩膀道:「盛老弟,年輕人嘛,就是容易衝動,這也是難免的。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走,我們去喝酒去。」
跟在威靈頓身後的美國領事托烏斯,也上來勸說盛智天道:「盛先生。威靈頓先生說的沒錯,年
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操心吧,我們喝我們的酒。」
本來還想讓港督做主的盛智天,聽到這兩個重量級人物明顯地維護,心裡面一驚,訴苦的話又被活生生的嚥了下去。
「爸。不是這樣的……」一旁的盛芊芊連忙辯解道。
盛智天看著自己的女兒,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陳彪,你先帶她回去,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旁邊地陳彪醒悟過來,趕緊拉著一臉不甘的盛芊芊出了港督府。盛智天在被港督拉走之前,又滿眼怨毒的看了一眼秦少游,這才跟著港督和托烏斯走了。
「老闆,謝謝。」見眾人陸續散了。安娜感激的對秦少遊說道。
秦少游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準備坐下。突然。他的動作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雪,又揉了揉眼睛,這才試探著對已經走近的張雪問道:「張雪?」
「怎麼,有了新歡忘記舊愛了?」張雪勉強笑了笑,故意調侃道。但同時,她的心很痛,她萬萬沒有想到兩年後,她會在這樣地情況下和秦少游見面。
秦少游突然見到張雪感覺到很興奮。急忙拉著張雪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聽到張雪酸溜溜的話,連忙解釋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地下屬劉小青,這位是我的保鏢安娜。」接著又給兩女介紹張雪道:「這位是張雪,是我的……」
「朋友。」張雪接口道。
聽到這話,秦少游愣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張雪連忙轉移話題道:「為了我們兩年後的重逢。我建議我們乾一杯。」
「好,好。」秦少游被張雪這麼一打岔,也沒繼續問下去。
張雪和秦少游碰了一下道:「乾杯。」說完閉上眼睛,一口把一整杯的酒都喝完了,可是又有誰知道這杯酒在張雪的嘴裡是如何的苦澀?
張雪喝完了之後,見秦少游還拿著酒杯看著自己發呆,突然「噗哧」一笑,看著秦少游問道:「你怎麼還不喝?」
「好,我喝,我喝。」秦少游喝酒的同時。眼睛還是盯著張雪,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面前的張雪就不見了。
「好了。」張雪放下酒杯,站起身來道,「秦大哥,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們了,你們玩地開心點。」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雪兒。」秦少游連忙拉住張雪的手,站起來說道,「雪兒,你先別走,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張雪頭也沒回的說道:「改天吧,我今天真有事,改天我去找你。」
秦少游放開手,卻一把從後面抱住張雪,在她耳邊喃喃傾訴道:「雪兒,你別走。」
張雪心一軟,這讓她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多少個夜晚,秦少游就這麼靜靜的擁抱著她。享受了片刻的溫存,張雪突然問道:「難道你想變的和剛才那位小姐一樣嗎?」
「雪兒?」秦少游愕然,條件反射的送開了手,立刻發現不對,又想過來抱張雪。
張雪閃避了一下,故意看了看手錶道:「我真地有事,明天,明天我去找你。」
熟知張雪秉性的秦少游,終於還是點點頭:「好吧,那你一定要來,我住在希爾頓大酒店1042號房。」
「嗯。」張雪答應一聲,飄飄然的走了,秦少游看著張雪的背影有點發呆。一旁的兩女第一次看到老闆如此的表情,有點酸溜溜叫道:「老闆?」
秦少游回過神來,擺擺手道:「我沒事情,喝酒吧。」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見張雪這麼快就出來,守在港督府門口的劉天和陳廣,趕忙迎上來問道:「張總,秦少游呢?事情辦的怎麼樣?」說著還在張雪背後看了看。
「我們回去吧。」張雪徑直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劉天和陳廣雖然滿肚子的疑惑,也只好跟了上去。
上了車,劉天小心翼翼地問道:「張總,秦……」
張雪冷冷的打斷他道:「現在不要煩我,我已經見過他了。你們放心,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辦。但是如果你們再催我,此事就此作罷。」聽到張雪的話,劉天趕緊閉嘴,示意陳廣開車。
莊劍眼巴巴的在酒店門口等著張雪回來,看見張雪下了車,連忙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不開心的問道:「張總,你出去怎也不帶上我?」
「我累了。」張雪說完這句話,丟下莊劍,自己進了酒店。
莊劍愣了一下,又轉過身來對著劉天和陳廣問道:「張總怎麼了?」
「你問我們,我們去問誰?」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劉天,沒好氣的回答道,跟陳廣兩人也走了進去了。
「你們都不理我,**。」莊劍心裡面怒道。他們都走了,就剩下莊劍一個人,莊劍一臉陰沉的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看著遠去的張雪,心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