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盜 第三卷 抗倭60年代 第三百二十九章 - 大海戰
    卡扎萊似乎從來都不會流眼淚,他只會用憤怒的吼叫蹦跳表達失去戰友的悲傷。現在他沒有炮彈,什麼也不能做,鎮海號就在他的指揮下瘋狂衝進杭州港,撞上碼頭卡扎萊和他的兵立刻就跳下來,狂躁的卡扎萊一拳就把前來迎接還想客套安慰兩句的軍需官打倒,自己人開始搶著搬運彈藥上船。碼頭上的後勤兵一看這個船長都打血紅眼了,誰也不敢怠慢,玩了命的將炮彈一箱一箱往上甩。剛夠了一個基數的彈藥,卡扎萊大吼一聲:「走!殺回去!」

    加裡也顧不得流眼淚。他在楊希恩將軍的炮火掩護下負責斷後,還要引導失去船長的威海號殘艦緩緩進港。威海號一百多人都在圍著船長的遺體默哀,其他堅持駕駛的水手也在痛哭,士氣真是低迷得很。這時是威海號鐵甲戰列艦巨人最虛弱的時候,敵人趁虛而入就能將之打倒,此時,它最需要保護,而保護之責,臨危不亂的加裡大將一力承擔下來了。他沒有眼淚,心中全是責任,替謝爾船長照顧好手下人的責任!

    北歐海賊團的主力艦「斯德哥爾摩號」在優秀的瑞典海軍將領赫德拉姆全力調整之下,最先反應過來了。斯德哥爾摩在水神之怒結束的那一瞬間就調整好了戰鬥姿態,戰艦迅速的橫了過來,對著銅牙號和威海號退去的方向打開了一百多個炮門,一門門火炮被推了出來。轟轟轟!其他戰艦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是一排又一排炮彈飛了過來。赫德拉姆現在是把正處在疲憊悲痛到極點的金牙雙艦給盯上了,他就是要借這個難得的戰機、雙艦防守脆弱的時候一舉擊傷之,立下赫赫戰功!斯德哥爾摩號火炮不少,射速卻也不慢,平時優良的保養和精熟的人員訓練,使這艘絕對稱得上是北歐海賊團第一主力戰艦的傢伙發揮出超水平地戰力。一百五十門火炮發射的炮彈愣是比金牙雙艦三百門炮的火力還猛,打得又快又狠,主要也是因為金牙雙艦不但士氣低迷,更缺彈少藥,火力一時竟然完全被斯德哥爾摩號壓制住了!進港之路全是炮彈鋪蓋的火力,走得甚是艱難,縱使金牙雙艦皮糙肉厚。也經不住這樣一發一發的硬扛。不知哪一發炮彈命中薄弱部位就會引起致命災難!

    「媽的你還打上癮了!」楊希恩將軍用炮鏡觀察了不到一分鐘就氣憤地罵道。這時他的愛國心同仇敵愾心壓倒了可笑地私人恩怨,大聲道:「給我集中四十門紅夷大炮,專打領先地斯德哥爾摩號!」斯德哥爾摩號表現這麼突出,不打你打誰?因為剛剛幾乎是觀戰,炮手們在看的過程中也在心算自己若參加戰鬥會是怎樣,大概都有了一些準備,楊老將軍的命令一下,炮台幾十門大炮配合好的沒話說,一瞄準完畢炮彈就出去了!

    幾十發重型炮彈流星火雨一般劃過杭州灣的上空,赫德拉姆單看炮彈的集中來勢就已色變。他怎能不怕?斯德哥爾摩號不過就一艘炮艦。火炮的威力不會因為你的勇敢減弱!斯德哥爾摩號當即向前狂竄。用令人吃驚的應變速度延長了發射計算提前量,讓絕大部分的重炮都錯過去落在斯德哥爾摩號戰艦地後面。船上地水兵看到炮彈錯過了自己之後都笑了起來。杭州灣可供迴旋的餘地並不大,楊希恩將軍用望遠鏡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些西洋人在船上興奮的歡呼著,氣得拽起了自己的鬍子。明軍炮手的水準就那麼次嗎?這麼近的距離都打不中敵人!但很快楊希恩又露出了笑容。開始輪到炮台上的兵歡呼。紅色燃燒搖曳過空入海地炮彈雖然錯開了戰艦卻也沒偏出多遠,它在戰艦後方十幾米的地方落入了水中。周圍突然安靜下來,這是炮彈爆風造成的暫時性聲音抑制,緊跟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三四十個十幾米高的水柱升了起來。所有地西洋人都傻了。他們見識過這麼大威力的炮彈,卻從沒見過這麼集中的轟擊,莫非他們追得太狠,令哀兵必勝變成仇恨的源頭?水柱上天的同時一道十幾米高的巨浪被掀了起來,斯德哥爾摩號被巨浪輕鬆的蓋到了浪頭下面。

    浪頭過去之後斯德哥爾摩號僅剩一個光滑的甲板。船下面的海上,充斥著拚命想要抓住漂浮物的船員,水裡一片狼籍!俄羅斯美男子易安,杜可夫居然也狂熱的叫道:「這才叫大炮!過癮!」

    雖然明軍士兵炮火射偏,也不要以為避開了炮彈指射就沒事了,岸防炮群的漫射是每個過於*近海岸線戰艦的噩夢!

    赫德拉姆險些給衝下海去,他死死地抓住了甲板上的護欄,身體掛在半空。浪頭打過後胳膊一使勁攀跳上來,檢查週身無恙,卻也淋了個落湯雞,抬手抹了一把濕淋淋的頭髮,只覺虎。餘生心有餘悸。

    幸在此時北歐海賊團的總司令約翰小子已經整理好包括旗艦「里斯本號」在內的六艘魔法鐵甲戰艦,在杭州灣一拉溜排開,以不亞於炮台火力的強度和明軍對著幹,港灣裡的艦隊和陸地上的岸防炮激烈地進行對射,海灣上空又是炮彈橫空流光飛曳,轟炸之聲不絕於耳。雙方的炮火都相當密集,一瞬間就出現大量的傷亡,北歐海賊團的戰艦一一都受了大小不等的擊傷,杭州灣炮台上也有六七門紅夷大炮被炸飛打啞。

    因為這種對射在雙方指揮官心目中都有傷亡慘重的預算,所以更想在一開始就徹底打垮壓倒對方,取得絕對性的優勢減少損失,是以打擊度更加猛烈,傷亡也更加慘重。完全是沒有技術含量的對轟,摧殘的效果卻非常明顯,第二輪炮擊結束時,雙方的差距已經顯現出來,明軍炮兵因為對紅夷大炮的掌握是初試啼聲,熟練度精準度的確比之闖過五太洲七大洋的西方戰艦隊有所不如,同樣是傾洩出數百發炮彈。傷亡卻更加慘重些。再打兩個回合,炮台上的大炮估並耍教北歐戰艦打啞一多半。

    進入杭州灣後兩側地海岸在這裡逐漸收攏,終於在出海口形成了一個只有四五公里寬的束。兩側的海岸不是沙灘而是陡峭的高地。這些高地離海面二三十米高。頂上則是完全的平地。這個地勢簡直就是設置炮台的最佳地勢,近乎垂直的高度可以保護炮台不被人員入侵,而二十多米地高度則為上面地炮台製造了落差從而提高了射程。

    因此炮台的優勢在於射程遠火力猛,先手制敵。但這個根本性的優勢被不諳炮戰的楊希恩老將軍自動放棄了,他任由北歐海賊團戰艦駛入杭州灣,先是擊傷威海號,又引來了對自身炮台的攻擊。這時北歐戰艦已經全數衝了進來,將炮台納入打擊範圍,炮台的先手制敵遠程轟擊優勢不再,炮戰已演變成對轟。在北歐海賊團不計戰艦損失的蠻橫攻擊下。炮台四十門紅夷大炮再強。對上北歐戰艦隊近千門大口徑艦炮也已無能威力,處在下風。一旦被強大的戰艦隊衝入港。內部,炮台覆滅的命運似乎已是注定!

    卡扎萊的鎮海號行動速度也夠快,這時已經裝滿彈藥衝了出來。卡扎萊見炮台危急,從甲板上跳了起來。「全體上炮位!」所有人都開始向自己地位置跑。「開炮門!」戰艦側面從船頭開始一個個地小方格被拉來,一根根炮管從炮門裡伸了出來。「水手長,你們把大炮都轉過來對準北歐戰艦。準備炮戰!」他自己也向一門主炮跑了過去,他媽的北歐戰艦居然敢跟金牙戰艦隊和炮台同時叫板玩大炮。讓你知道什麼叫大炮!轟的你連個整船都找不到!

    七八艘鐵甲巨艦在擁擠的杭州灣裡橫著對轟,岸上的炮台也在拚命吞吐,一千多門火炮一排接著一排的發射,海面上岸上,每發射一輪到處都是炮口在閃光。一團團的火球四處升騰翻滾,大地在震動,戰艦因為大炮發射的後座力一段一段地往後推,帶起湧動的浪花。

    戰況正在膠著之間,隨著威海號和銅牙號裝滿彈藥回來,大地與海的震動越來越強烈,天空不再一片澄淨,充滿多的數不清、漫無規則亂指的炮彈。鐵甲船上叮叮噹噹彈殼砸上去地聲音不斷交鳴,間或轟的一聲巨響,一定是某艘戰艦受到重創發出的聲音。如果照這樣的打下去,堅持不住先退出戰場的肯定是一個死,堅持到底兩敗俱傷仍是一個死,真正的死戰!正如兩個武林高手比拚內力,沒有人肯退,也退不了,除死方休!

    這樣的震動在那一刻突然又增加了。海面上的浪花隨著瘋狂起舞,地與海的震動越來越厲害,甲板兵幾乎已經幾乎要站不住了。真讓人懷疑是不是海嘯或海底火山爆發,可在杭州灣不可能有這些地理狀況出現的。突然之間傷痕纍纍的一條北歐戰艦瞭望手驚叫起來,幾秒後沒有人來得及作出反應這艘「瑞典人」號魔法鐵甲戰艦忽然失去了重心向側面海轟然倒下。巨大的艦身象追日的誇父一樣猛然一頭撞向海面,倒下再也不起。附近的北歐戰艦慌亂的不知道怎麼躲閃。

    在瑞典人號轟然側翻後杭州灣的入口出現狀況,扭住戰局的決定性力量到了!一道鋼鐵長城悄然橫在杭州灣,封鎖住北歐艦隊逃竄的出海口。轟!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滾滾的煙塵中第二艘北歐戰艦也被我齊射命中,甲板上的大炮被炸得粉碎,火球瞬間放大吞沒全船。

    聲勢驚人的二連炮擊,標誌著我,金牙老大的隆重出場。

    赫德拉姆氣急敗壞的嚎叫著:「這是怎麼回事啊?是誰幹的?我要轟沉他!」

    赫德拉姆還沒喊完,金牙主力艦隊旗艦上突然一聲悶響,飛彈已經密密麻麻到了眼前,斯德哥爾摩號前甲板有三分之二那麼大一片地方突然拔船而起,周圍的鐵甲木板也跟著向上拱起,破爛的船體碎片和來不及跑開的水兵一起飛上了高空,緊跟著就是赤紅的火藥烈焰象火山岩漿一樣噴射出來,澆了赫德拉姆一頭一身,完全將他熔化成鐵與血混合的雕像。這時噴出來的火焰飛彈還在繼續,火電雷光追上了先飛起來的碎片,在空中又一次和它們碰撞,在十多米的空中才變成無數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掉了下去。下落的一切都在急速中失卻氧氣停止燃燒在空中熱度被冷卻,落下來就是堅硬的死物,包括殘缺不會的屍體。這些超級重炮火彈砸向鐵甲船之後翻滾著在本就已經變成廢墟的甲板上開出一條火焰通道,最後火彈撞上一些上未倒塌的建築物殘骸炸成無數碎片,把燃燒的怒焰撒向四周、船的內部。

    整個杭州灣簡直像是遭到了大面積的流星火雨的洗禮,整個海灣都在燃燒,一些在炮擊中倖存的戰艦最終也沒能跑掉,它們紛紛無奈的在大火中倒塌變成一堆焦黑的垃圾。

    我率領金牙朝鮮遠征分艦隊參戰後,炮擊持續了二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但是整個北歐海賊團的戰艦隊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殘破。本來雄偉的船體和整齊編隊已經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一艘艘冒著清煙紅火的鐵甲廢墟,烏灰色的艦體甲板和扭曲發紅的炮管勾勒出一副戰敗艦隊沉默的畫卷。在一些廢船裡還有不少受傷的人在呻吟,卻沒人能幫他們,船正在下沉!

    約翰已經完全傻了,他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輕魔法鐵甲戰列艦隊在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變成了一堆燃燒下沉的廢鐵。從歐洲帶過來的精銳水兵已經死傷八九,本錢徹底沒有了。即使今日能逃脫生天,艦隊也會因為實力嚴重消減而解散。

    北歐海賊團三大將約翰、赫德拉姆、格爾哈特已去其二,約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估計這會自殺的心思都有了!

    港口炮台在北歐戰艦隊臨死瘋狂的十分鐘炮擊反撲之後,洗禮成了一片亂石灘。設立工事的岩石都被炸碎了,以後再想重建成港口炮台需要花大力氣了。碎石、殘鐵、廢炮、屍首撒滿一地,其中就有李家艦隊老將楊希恩將軍的忠骨。

    俄羅斯美男子易安杜可夫伏屍慟哭。

    戰爭總有傷亡,不然無以形容其慘美;朋友總會離去,所以我們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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