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
「啊?!」
所有人,包括我的水手長加裡都迷惑不解,不過眼見我瞅著東倒西歪離去來島的旗艦,眼裡濃重的譏誚之意,大家似乎又明白些什麼。金牙海盜集團本系統的人只有高興,生怕我變卦,也不多說廢話,開足馬力追了上去。
行久白木痛苦地問我:「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假裝沒有聽到,關心地問華梅:「姐姐你感覺好些了麼?我們的船醫科魯羅.西奈特的技術,還是很不賴的。」
但行久白木瘋狂的嗥叫讓華梅姐姐也有些坐不住了,其實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我反悔了。但行久白木假裝正義的作派,令崇尚公平的華梅不得已問我道:「不是放來島索靜走了麼?先生再追上去,似乎不妥。」
華梅叫我「先生」,當然比當日正眼不看我一眼客氣得多,我聽得卻很是彆扭,叫我什麼的都有,老大、兄弟、司令、將軍……就是沒有叫先生的,搞的我挺不好意思的。咱,是那文質彬彬的人物麼?不過無論華梅姐姐怎麼叫,我聽著都一個字--順!
心裡舒服,表面上卻又是一番做作,變色道:「我是戰士!戰鬥是我輩戰士的天職!遇到來島索靜這樣的強敵,不由得我輩天生好戰之人熱血沸騰,油然生出和他決死一戰的慾望!剛才放他,是因為不瞭解你們決鬥的先議,公平起見!這次,純粹為我自己!怎樣,一對一旗艦的決戰,我佔了他什麼便宜嗎?」
誰不知我在狡辯?若說便宜,那我可是佔了來島索靜大大的便宜。以虎狼之師對疲弱之兵,雖然是一對一旗艦的對決,但2500噸位V500噸,來島這個傻虧,那是吃定了的!但任何時侯都是實力話事,這一片兒現時老子實力最強,只需拿出含糊的理由,凌厲的氣勢頓時壓得所有人都啞巴。也未必他們心中不贊同我的做法。畢竟放走來島這條負傷的大鯊,誰人捨得啊?
罷了,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且讓眾人一邊偷笑,一邊腹誹我的卑鄙吧,只要能夠虐待來島,金牙我不知怎麼地,想想就興奮!行久白木看似瘋狂其實很軟弱的抗議誰顧得理他,在我的示意下,卡扎萊和加裡一左一右挾著他,拖拽著離開。剛下甲板就不聽見他的聲音,肯定是兩人使手段讓他閉嘴。金牙海盜集團養成了我長期的淫威,部下哪裡容許有半點反對我的聲音存在?
偷窺華梅的神色,雖然一臉黯然,但並無反對的意思,想來不管我怎麼做,針對她殺父仇人的攻擊,她都樂見其成。行久,算個什麼東西?雖然是她的追隨者仰慕者,但畢竟是倭人出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金牙既然出現在華梅姐姐身邊,就一定要藉機排擠走他!不同於易安,只是一個我未來情敵的身份,行久與我,絕對有天然的排他性,不只為女人,更為民族主義!
來島的安宅船驚見我又追上來,船上的水手大聲驚呼,恨不得四個爪子划槳,將推進力加到極限,可惜它怎麼快,也快不過25節的高速,眼見金牙號咄咄逼人的撞角已經觸到安宅船的屁股,後甲板的倭人水手驚慌的瘋亂嘶呼,音色都尖利得變了調。
無人能改變大吃小的事實。金牙號兇猛的撞角一下子捅進安宅船身體的腹部,直接將那艘可憐的中型船隻挑了起來,在海面上推著走,後浪打前浪,湧起好大一片波濤。
我跳上來島的船,滿面笑容地對一臉死灰的來島索靜說:「索靜兄,我來找你決鬥了。這次絕對公平,依足了規矩,諾,這是我下的戰書。」
斷了一條腿的來島索靜氣得幾乎暈死,嘴皮子不停哆嗦著,竟然被我搞到無語。
我笑吟吟地看他如何應對。
來島索靜抽出鋒利如一泓秋水的倭式肋差(類似匕首的短刀),愛惜地用雙指摩挲一遍,解開衣襟,露出醜陋的肚腹。眾人都一頭霧水地弄不明白來島要做什麼,我卻隱約明白,並不點破。來島索靜右手執肋差,突然一聲暴喝,一刀深刺入左側肋骨下,然後刀刃稍微上翻,一字狀呼啦一下橫拉到右側腹。立時污血狂飆,搞髒了地面。分流幾股激射,濺得甲板上處處都是。
眾人呼啦一下散開,倒退幾米。既是被來島瘋狂的行為驚嚇,也怕髒的血濺到自己身上。這來島索靜,也太不講衛生了。
至此大家都知來島要剖腹。沒有人猜到他下步怎麼做,我卻知。他還不能拔出肋差,應該直接將其抽回到*近臍部處,向臍下豁開,再從臍下向咽喉方向上劃。這是非常優雅而英勇的方法,我估計來島想要剖腹後拉出腸子擲向我,當即嘲笑道:「十字形剖腹非常消耗體力,孕婦、嬰幼兒和體弱受傷者禁用。您要不要歇一下?」
我方,華梅甚至是西人同事,他們都不理解小日本這個惡習。搖頭歎息。我卻從來島索靜一開始痛定思痛愛撫他的軍刀時就明白,他是恥於被擒而陣前剖腹。是以有了思想準備的我比誰都輕鬆,比誰都HAI,興奮地大叫:「爽爽爽!切切切,快往下切啊!」
來島索靜射向我的眼光怨毒無比,比貞子的詛咒還怨毒。老子才不怕,看到來島索靜敞開的肚皮,翻開的口子大張,紅色血漿橫流,花花綠綠的腸子擠出來……這野蠻場景,與來島有殺父之仇的華梅都看不下去,乾嘔起來,連殺人不眨眼的卡扎萊瞪大牛睛也有一絲迷茫,奧,這次他還是沒眨眼啊,不過看出沒見過自虐狂的卡扎萊小樣有點驚慌。嘿嘿,也不知怎麼搞的,我一點兒也沒事,就覺得痛快,興奮過頭!
眼見來島索靜快解剖自己完畢,可不能讓他用脅差挑腸子扔我,眼疾手快,一步搶上打掉他手中的凶器。來島現在虛弱的很,哪有能力反抗,失掉利刃的血手騰出空來,直直的指著我,口中荷荷地叫,目光痛苦怨恨之極。
我卻開心之極,哈哈哈地跳著腳笑。這才是來島索靜的痛處!死並不可怕,無論怎樣的侮辱挫敗,在來島索靜心中,只要完成神聖的剖腹自裁儀式,即可得安寧,即可升天堂。啊哈哈哈,卻被我中途打斷!這可比要了他十次命還讓他接受不了!據我所知,在沒有介錯的情況下,如果剖腹不得法或者無法完成(被我中途打斷),要長達七十二小時才會斷氣,而不是通常短暫輕鬆的六個小時。
來島索靜帶著一臉的憤怒和無奈躺倒,痛苦地等待死亡。他身旁一個親信武士想砍下他的頭,我反手一刀將那武士頭砍下,向大家介紹道:「他想幫來島介錯。」
「什麼叫介錯?」驚呆了的卡扎萊問出大家的心聲。
我慢悠悠地解釋道:「所謂介錯,剖腹的最後一道程序,只有完成,儀式才是完美。在剖完肚子以後如果還有餘力,就自己拔出肋差,直刺心臟。有的傢伙怕到時力氣不夠不能完成介錯,就需交待劍術高手擔當完成。介錯必須在身子前傾的一瞬間出刀,從後切斷頭頸。必須留一片頸皮牽連,以免腦袋骨碌碌滾遠不好撿。呵呵,剛才那武士就是幫忙的。那個,不能讓他幫忙,應由來島索靜自己完成這一神聖儀式。」
看到卡扎萊縮了縮脖子,其他人看我的眼光也多了許多敬畏。呵呵,都瞭解我的狠毒了吧?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金牙雖然兩顆大牙金光閃閃,面相滑稽可愛,可是嘿嘿,其實我很狠地!
走到來島身邊狠狠一腳,反正來島現在是半死不活的上岸魚,意氣風發道:「卡扎萊,待六個時辰他死透才割下他的首級,好去報官領賞!加裡?」
加裡跟我多年,太明白我這個語氣,默不作聲地一揮手,一大隊親衛跟隨他行動起來,對著完全喪失抵抗意識的倭寇開始大屠殺。我的雞犬不留政策,戰前已經三令五申強調過了!
(哈哈哈,那麼多者,爽!不過,呵呵,小白多一點喲,那也爽!小白也是俺地上帝!提前發一章犒勞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