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刻卻又打住。唇與唇的距離只有一毫米!
理智最後戰勝了衝動。人家畢竟是個小女孩,今年才12歲,我若和她行親熱之事,別人會罵我禽獸不如,告我誘*……
操,我在想什麼啊?!
塞拉突然在我臉上甜甜啵了一口,脆聲道:「叔叔,不要那麼痛苦的表情好嗎?你想做什麼大膽去做好了,那才像個男子漢!」
呃~
死丫頭,小巫女,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狼啊!仗著有仙衣護體,大膽挑惹我是嗎?
看我的!
嘿嘿賤笑道:「塞拉,這可是你說的喲,男子漢,想做就做!」
撲上去將她制住,用我的胡茬子扎她粉嫩臉蛋。塞拉大聲驚叫,格格笑著求饒。
「哎喲,這船怎麼晃的這麼厲害?」話猶未及,船體一個大震動,好像是被海浪捲到浪尖,連帶著將我拋高,頭重重撞在艙板上。哎呀一聲大叫,呼痛之際,已死狗般摔落地板。塞拉也坐立不住,和我一樣成了滾地葫蘆。
「不好,怕是又遇到海嘯了!塞拉你抓住床頭別動,我出去看看!」
「咿呀咿!」
蒼茫洋面上風急浪高,波濤洶湧,彷彿是平地起高樓,當然不是真的高樓,我分明看見灰色的西風在咆哮,兩條巨龍在海上翻騰飛舞,撞擊爭鬥的結果,海面上不斷爆起幾十米水樓浪橋,而我們可憐的雄風號,正在樓橋間穿行,巨浪中掙扎!
心中有所頓悟,這就到好望不好過的「暴風角」了嗎?這是座南非大陸伸入海裡的角形山,山的一側是「大西洋」,另一側是「印度洋」,山角尖所指的洋面便是「兩洋匯合處」,由於兩個大洋的水溫不同,一個是「暖水流」,另一個「冷水流」,兩強相遇,致使這一帶氣候變化無常,形成可怕的海難多發區。以前只是聽說有多麼恐怖,真正今日身在其中,才知它可怕的威力。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前方的航道,「兩洋交匯處」,我們看見了一排——大大小小的漩渦!大大小小的漩渦群,小的不過臉盆大小海面上的水坑,大的卻如一口世界上最大最深的井,黑暗的深淵空虛無盡,歡迎的客廳寬敞到一千條雄風號前去做客也坐不滿!恐怖!大西洋與印度洋合辦的派對,我想沒有一個船長樂意前去做客!但這個,海洋請客的態度很霸道,大大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深吸一口長氣,空氣中烈風舞動,船底下暗流亂竄,由不得我們,雄風號聽從諸神狂野的召喚,筆直向地獄的入口而去。
什麼航海術都用過了!用過的結果是我和加裡張浪都放棄掙扎!其實我明白,根本不是神靈的召喚,不過是兩股溫度不同的洋流碰撞交匯在一處,形成巨大的洋流漩渦。然而雖然是簡單的道理,我們卻無法破解,因為現時我們畢竟身處在風帆時代,既然依*大自然之力為動力,自然也逃脫不過被自然之力挾制的一天。憑風帆那點可憐的動力,我非但無法逃出海流的羈絆,反而因為風力推波助瀾的關係,距離死亡越來越近。擺脫海洋漩渦的大力,對於雄風號,對於我,實在是一條太吃力的考試題!
我恨恨地想:如果我有一台功率幾百千瓦的發動機,則可輕易解決這道難題!然而連我自己都知道,這樣子的想法真的是屬於癡心妄想,想的美呀!
難道我們就此放棄嗎?「海盜的榮譽」有待我去發揚光大,我一直以來都期盼著:我們身為海盜的,也可由我親力親為來證明,海盜也有偉大的事業!……我,真的還有許多事未做。
我不甘心!!!
大聲對加裡說:「加裡張浪,給我甲板上滾起來!我們再搏最後一把!」
「看見前方那個最大的漩渦了嗎?我們的船正直奔它而去!我所要求你們做的便是:在到達漩渦邊緣的最後一刻,突然調整你們的帆和我手中舵盤,希望可以在死亡的時刻發生神都不敢相信的奇跡:借助風的力量,與產生漩渦的海洋之力對碰,打它一個擦邊球,利用微妙的反作用力,用海洋和風互相排擠的力量,將我們旋出那個大漩渦!明白沒有?打過乒乓球嗎?知道有一種力量怪異的球叫旋球嗎?我們此次賭博,與接球時突然球拍上產生一股怪力將球自動旋飛,是一個道理!如果你們明白,那麼就將我們的船當乒乓球打出去吧,要我們命的漩渦,便是海神手中的球拍!」
時間在飛逝,我們的船也在浪尖飛,彷彿是一個沒有剎車失控的汽車,向著海的懸崖勇猛無知地前進!如果不出意外,一分鐘以後我們就掉進這個海面上的大窟窿裡了!其後果就是萬劫不復的海葬!
我要的就是意外!
到達深淵邊緣的那一刻,不用我喊「發動!」,我,加裡,張浪,不由自主同時動手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媽的船頭下面就是一個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洞,船上每個人都可感受到,有一股大力在將自己往裡面扯!扯!扯!
所有人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出於對死亡的本能排斥激發了我們身為人類的潛力!所有人都發出野獸般頻死的淒厲嘶吼!然而在生死一線的時刻,悍勇狂野一生都在血腥中過的海盜脾氣也上來了,我們快死了,不過我們竟然奇怪地認為,死,不就那麼回事嗎?我們拼了!拚死求生,敢於大海爭!
我們的胳膊變的大力,我們對海的認識突然敏銳,在那一刻,不光是我加裡張浪三人有優異的表現,船上所有水手在最後航海的時刻,他的航海術,他操帆,把舵,控制船的動作……都做的漂亮極了!乾淨利落!即使是炮彈打到船上時也沒有現在這一刻航海術完成的漂亮!
死亡果然是最出成績的教導員啊!
雄風號在我們手裡漂亮的旋身,雖然是微微的,卻改變了船的方向,巨浪本來衝擊在我們船頭,現在卻衝擊在船頭側面的船板上,巧妙的反作用力,剛才在風和海的推波助瀾下形成的強大慣性推力……多種微妙的力量作用在雄風號上……奇跡產生了!
我們——飛起來了!
我們——在洋流漩渦形成的黑洞之上,飛起來了!
我們的船,現在下面空無一物,我們雄風號,現在是宇宙飛船!
「砰」
雄風號越過漩渦,飛過那個死亡陷阱,重重地砸在結實的海面上,水花四濺中,雄風號又在海面上玩了個三級跳,向前竄出老遠。
「唷荷!」
所有人大聲歡呼。
張浪適時吹噓道:「老大的球打的不錯啊,國手啊!」
我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是相信科學與計算的力量!從此以後我們不信神靈了,我們堅決走科學的道路!我相信精密的科學知識必可戰勝所謂的神靈——其實是愚昧的根源!」
加裡突然大叫道:「老大,你別神啊鬼啊的說了,快看,前面是什麼!」
我一見就頭暈了。媽啊,我怎麼那麼命苦,海浪過後還是海浪,漩渦後面還是漩渦!一層海浪下去,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竟然又是一個更大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