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盜 第一卷 大航海時代II 第九十九章 山中戰爭
    這實在是一次很好的登山運動,真正是登山愛好者金牙的最愛,可惜他不在,卻讓海上魔王弗朗西斯#183;德雷克感歎道:「這次我可減了肥!」

    開始時還算順利,4800名精壯的探險隊員在魔頭的率領下雄赳赳進發。隨行的有好幾十匹負重的馬,人喊馬嘶,好不熱鬧。走過綠色而繁茂的山野,天然水源充足,帶來的食物很豐富,弗朗西斯#183;德雷克興致來了,還經常在夜晚搞了歡樂的聚餐,慶祝他們一彪人馬又慢吞吞走了幾十里路。聚餐的菜單有乾肉餅,海魚肉,巧克力,夾心麵包和新鮮牛奶——和正宗古巴雪茄。看見這份菜單的人不禁懷疑他們不是來探險開闢新營地的,而是來休假的老爺小姐們。

    每天在路上都遇到野鵝,鵓鴣,長著漂亮羽毛的鸚鵡,還有紅胸鳥;那些常常高達四英尺的巨大的螞蟻山和大片白色的桉樹也讓他們很感興趣。他們從不傷害它們,因為剛開始這段旅途人人興致很高,食物充足,都將此次遠足當做一次輕鬆的旅行,心情很好,對沿途所見小動物態度表現的友善。

    但走著走著就不對勁了。

    幾百米高的大巖壁處處可見,陡峭的山勢,狹窄險峻的山路,不時從上面掉落的碎石群更叫人驚魂。水源變的越來越少,有時走上一天也不見一口井或者一眼泉水,那時口感舌燥的旅人還得跋涉幾公里,四處搜尋水源,這時就不免疲累交加,心火上升,詛咒起這次天殺的遠足。遇見天空自由翱翔的紅胸鳥氣不打一處來,通常就做出惡意的行為:「砰」的一聲抬傷紅胸鳥的翅膀,叫人家如一架失事飛機,「咚」地摔在地上一片血紅。游手好閒的壞人啊,你打他們做什麼?人家紅胸鳥又沒惹你,現在食糧又不是匱乏到非得打鳥來吃的地步,這……何必呢?難道僅僅是為了看「黑鷹墜落」?那打黑鷹啊,打漂亮的紅胸鳥幹嗎?

    海拔越來越高,氣壓往下降,空氣變的很稀薄,在這種山地跋涉一公里,相當於我們繞阿耳及爾城牆跑三圈,累死人了,且心跳加快,呼吸困難。更糟的是,用來背馱行李物資的馬已經不肯走了,往往到了一個直角近90度斜坡,這畜生就猛踢蹄子停步不前,死活不肯向上爬了。這個時候士兵沒辦法,只好連拉帶拽,恨不得將馬籠頭拽爛,將之吊上去。後來沒有辦法,只好拋棄這膽小的不爭氣畜生,一腳將它踢下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聽著驚恐的死馬發出驢子一般的長鳴,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同情:誰叫你不肯前進,害的我們自己來背負行李!馬兒馬兒,你可知行軍背包有多重?害人不淺哪你!

    為了不讓一個士兵掉隊,弗朗西斯#183;德雷克親自在後押隊,揮出嚇人的響鞭追攆。士兵很有意見,都說弗老大你鞭子舞的這麼響將我們當驢子啊?我們的腳後跟都磨沒了,腿走的抽筋,這路它確實難走,我們有什麼辦法?士兵們說的沒錯,路途實在艱難,就連領隊弗朗西斯#183;德雷克也沒什麼好辦法,行進的速度還是很緩慢。過了十幾天,這支出發前物資充足士氣昂揚的財主隊伍已經變成乞丐,為了減輕負擔東西都扔完了,只保留足夠的水糧,當然,火槍大刀和彈藥萬萬不敢丟棄。乾淨的軍服已經髒兮兮,人們滿面風霜,唯一可稱道的是:金牙的精兵雖然流里流氣,嘴裡叫苦不迭,身上髒兮兮,但眼睛依然明亮熱情,看似亂七八糟吊兒郎當的隊伍卻奇怪地讓人感覺到不經意掩蓋的殺氣。這是一支老兵隊伍,一遇戰事絕對馬上從流氓變成暴徒,凶悍十足,燒殺搶掠的幹勁十足。

    又爬過一個高峰後,只容一人通過的山道突然出現幾個當地人。這真是破天荒地希奇,這一路上鬼影全無。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的助手馬休驚喜地上前打招呼,幾個當地人卻露出驚恐躊躇的表情,腳步一直往後退。弗朗西斯#183;德雷克道:「可能他們不認識我們才害怕。給他們這些土人看非洲土王馬意查王的信物,他們就會將我們當作自己人,拿出吃的喝的來。」

    馬休依言掏出那個著名的白色骷髏頭,在土人面前晃了晃。那幾個土人看到這個恐怖的玩意兒,沒有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和馬休預想的那樣熱情地伸出擁抱的雙臂,反而發出大聲的驚叫,摀住眼睛向後轉,逃跑了。顯然他們看到見到這些入侵的白色陌生人簡直嚇壞了,而且一點兒也不認識馬意查王的信物,白色骷髏頭的出現更加深了他們的恐懼。於是撒腿就跑,能跑多快就多快。

    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無奈地搖搖頭,將白色骷髏頭揣入懷中:「看來馬意查王的友誼並沒有到達這裡。」繼而調侃道:「金牙的老丈人——馬意查王真他哥的不實在,吹牛皮說他的骷髏頭就是非洲的通行證,現在看來也不怎麼地,還不如我的三角骷髏旗——海上通行證。」

    加裡.費夏,金牙忠實的接班人馬上接口道:「那是因為你旗上的骷髏標誌是以金牙老大的頭骨為原型設計的。所有在海上航行的船退避三舍不是怕你,是懼怕金牙的威名!」

    馬休嘲笑道:「怪不得金牙喜歡你叫你做他的接班人,金牙不在你的馬匹照樣拍的山響,領導能不喜歡嗎?」

    加裡也不生氣,笑道:「馬休你少來說我,你不也是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的接班人嗎,難道你對他不是心服口服?」

    馬休看見弗朗西斯#183;德雷克滿懷期待的眼神,不由啞口無言。他怎麼能說:「什麼?我會對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心服口服?我從來就不服他!」

    他不能這樣說。

    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大手一揮,結束了爭論:「少他媽廢話了!快跟上去,沿著土人逃走的足跡找到他們的領地,當能找到我們需要的食物和水,還有睡覺的地方!」

    幾個頭目立時興奮起來,吩咐大隊跟上,快速突進。加裡補充了一句:「還有酒!」

    馬休腦袋聯想的更色彩:「還有女人!」

    這幾位傑出領導人的語言雖然簡單,只有「食物」「水」「睡覺」「酒」「女人」幾個單調的名詞,對於手下的兵卻比任何長篇大論的演講都管用,長期枯燥單調嚴格限制級的士兵生活是多麼無聊啊,而這恰恰是培養豐富多彩聯想力的最肥沃的土壤,士兵的大腦立刻浮想聯翩,或香艷刺激或酒足飯飽,一幕幕活色生香的幸福被編織出來……

    一群兵痞子嗷傲叫著,揮舞著刀槍向土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其步子之快如飛兔,與剛才慢吞吞的蝸牛狀態形成強烈的對比,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目瞪口呆:「我們的士兵後勁那麼大嗎?」

    「不,是他們太奸猾的緣故!」馬休一臉壞笑,說完跟著士兵後面跑去,也跑的跟兔子一樣。

    加裡點著馬休的脊樑骨向弗朗西斯#183;德雷克說壞話:「瞧你的手下,這位紳士吧,說別人奸猾,自己不也跑的象兔子一樣飛快嗎?剛才大家都還在叫苦叫累。」

    弗朗西斯#183;德雷克無奈地聳聳肩:「加裡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人類很容易被誘惑,魔鬼賦予他們力量』。苦了那麼多天,由他們撒歡吧,我們後面押隊好了。」

    加裡想起土人部落釀製的美味果酒,晚一會兒就可能被先行者喝光,喝不光這些興奮的人說不定會將酒罈一個個摔在地上以示慶祝。那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他們這樣暴殄天物?加裡想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對弗朗西斯#183;德雷克道:「我不放心他們,先去看看。」拔腿就跑。

    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大叫:「等等我吧!」

    很容易就摸到土人的營地,士兵們興奮歸興奮,並沒有放了羊,躲在山上窺視動靜,並等待頭兒下命令。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土人部落,十幾排茅草屋建在那裡,這時已經傍晚,不時有一隊七八人的狩獵隊伍回來,扛著豐富的獸肉飛禽,在門口翹首等待的女人,空地上戲耍的孩子們就歡呼著前去迎接,圍上去看今天的豐收。不要指望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如金牙一般仁慈,讓殺人如麻的魔王下屠殺令他一點也不感為難,他只是在考慮如何將包圍佈置的更嚴密一點:一個也不要漏走!士兵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現在是航海時代,同時也是一個粗暴掠奪到處殖民塗滿血腥與罪惡的時代,所謂的人道友愛,只是在同伴中執行,對於這些土人,通常的態度就是不服就全部殺死,一直殺到滅絕。

    文明,是人類野蠻之後才想起來的東西,而且經常忘記。

    弗朗西斯#183;德雷克自不能免俗,沉吟道:「既然馬意查王的友誼不能到達這裡,這些土人就不是我們的朋友,除了女人孩子,全部殺了!我們要用血腥手段告訴當地人金牙的威風!他才是應該膜拜的唯一神!」

    土人遭到入侵試圖反抗,可當他們族中最勇猛的戰士被馬休一槍轟掉腦袋後,土人嚇瘋了,完全喪失抵抗意志。這些熊一樣健壯的人嚇的發抖,狂呼亂叫,但他們也不傻,在看到四處亂竄試圖逃走的人被一一打死,跪地抱頭投降的卻留住性命後,無一例外地呼啦一下子全跪在地上。

    愚昧的人最可悲,看到這些熊一樣健壯的傢伙現在被槍聲嚇的象小雞一樣簌簌發抖,休說掙扎反抗,連偷偷瞄一眼入侵者的勇氣都沒有。或許,他們將入侵者當作平時信仰中懼怕的怪力亂神也不一定。弗朗西斯#183;德雷克這屠夫也不禁為這些單純的人心中一軟,多可愛的人啊,用來當勞工倒是不錯的選擇,揮手制止了想殺害他們的士兵,吩咐道:「將他們看管起來,找個翻譯問他們願不願意做我們的奴隸?看到大家這十幾天翻山涉水那麼辛苦,我想,我們是有必要建立一支小小奴兵隊伍的時候了。」

    找翻譯問他們願不願意是給他們面子,不服就要死!當最後的底線生命受到威脅時,大部分人什麼都願意放棄,什麼也可以答應。所以當馬休拖著族裡最漂亮的一個姑娘往屋裡去時,地上跪著的土人男性沒一個抗議的,好像自己的女兒老婆被強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加裡卻不願意了。他跳前一步,閃電般拔出手槍頂住馬休的腦袋:「馬休,你忘了軍中規定嗎?如果你敢不服從金牙的命令,我一槍打爆你的頭信不信!說,軍規第一二條是什麼?!」

    馬休被性慾和憤怒激紅了雙眼,但他老大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及時說道:「馬休,你應該像我一樣,學會適應紀律的管束!」

    馬休如鬥敗的公雞垂下頭背道:「軍規第一條:天大地大金牙最大,他的命令不可違抗,違者死;軍規第二條:嚴禁強姦女人,違者割JJ。」

    「你是否願意被割掉JJ?」加裡問他。

    馬休頭搖如撥浪鼓。大力卡住女俘脖子的手鬆開。

    加裡突然詭異地一笑,將那個美女攔腰抱起來,大聲道:「金牙有指示:鑒於長期駐軍的辛苦,一味要求士兵禁慾有影響士氣戰鬥力的反效果,所以士兵可通過贖買,自由戀愛的方式選擇女人,但要求雙方完全自願且不能玩過起身就走,要麼留作妻妾要麼和女方商議離棄賠償金,必須女方同意要賠償金放棄男人方可脫身!加裡奉勸各位一句:『選擇女伴時貴精不貴多,否則當你的錢包不能付出賠償金時就是軍法從事之日,一律按強姦論處,決不容情!」加裡說完跑到女方家長那裡,通過翻譯與家長討論聘金到口沫紛飛,最後掏出一大袋金幣扔給家長,抱著那個美女進屋了。

    臨走時還撂下幾句得意洋洋的話:「誰叫我是金牙身邊的紅人呢?消息靈通啊!這回出征我將所有家當都變賣成現金帶在身邊,為的就是討個美女作老婆,哈哈。諸位一定想打仗就是打秋風,所以這次隨身攜帶的現金不多吧?來巴結我吧,以防下次有類似消息閉塞之苦!而且我還可以提供高利貸。」

    全場默哀三分鐘,然後人聲爆炸。有的開始亂借錢,有的去買老婆,更多的窮光蛋開始痛罵金牙和加裡這兩個混蛋。其中就有馬休,他沒錢啊,錢都被他喝酒揮霍光了,於是不得不跑去找弗朗西斯#183;德雷克借錢,也不想想弗朗西斯#183;德雷克更是個酒鬼,才沒錢呢!兩個人幾乎氣暈,咬牙發誓下月發工資要注意了,花天酒地之餘一定要攢些老婆本!

    土人部落卻歡天喜地。這些原始愚昧的人可能是因為長期生活在艱苦殘酷的環境,所以對族人之死看的很淡漠,一會兒就忘了。而且對於金幣的興趣,遠遠超出什麼尊嚴自由之類他們現在根本不懂的東西。

    生存才是排在他們生命第一位的。至於女人被外人掠走,於他們看來並不是一種很嚴重的侮辱,何況還有金幣可拿。

    諸位可能不相信,那就看看一些新聞頭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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