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你在口出狂言嗎?」一個頭臉都隱藏在面甲後的戰士問道。不過嬌小苗條的身材暴露了她是位女性,而且聽聲音如黃鸝歌唱,正是剛才與我對話的女子。
她立於群盜中間,個頭雖低卻黃金比例,上身鎖子短甲,下著超短皮裙,腳蹬長統鹿皮靴,中間露出一截大腿驚心動魄的白。這是個微型美少女啊!看樣子她是群盜中極其重要人物,從人群走出,群盜低頭讓路,狀極恭順。
一千多名盜賊四散在林子裡,張弓以待,就算我憑仗寶甲護身,蠻力殺出重圍,凱瑟琳王后定是不能倖免。我與凱瑟琳正是戀姦情熱之際,怎捨得拋下她獨自逃去?此等無情無義無色之事,金牙不能為也。
不能力敵,只有智取。我嘗試激怒敵方首領。兵者詭道,行險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從中尋出破綻,是一向喜歡冒險的金牙慣用伎倆。雖然好用奇兵令我經常身處險境,我卻樂此不疲,並將之當作提升為高手之路的必需試煉。也許,因金牙注定是一個流浪天涯的亡命之徒緣故吧?
「哈,就是你這個女強人啊?不錯,就是我金牙,向你發出挑戰!」我裝出滿不在乎的表情。
那女強人止住腳步,驚訝道:「金牙?你是金牙?」
我立刻得意起來,開玩笑,金牙現在可不是一般人,連戰連勝,聲名鵲起,現今連嘯聚山林的女強人也知我大名啊,道:「不錯,我就是威震四海橫行大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英明神武機智聰明武功蓋世MM如雲的海盜金牙!地中海是我家金魚池,門外臭水溝就是北海,我天天在大西洋洗臉,北冰洋裡搓澡,尿尿尿到太平洋……怎麼?可是害怕了,抑或是我的FAN?哈哈,如果是這樣就不必打了,我還可以給你簽名留念。」
女強人格格一笑,身後群盜也跟著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什麼好玩之極的事情,當我是個小丑!我翻臉,指著群盜罵道:「好啦,別笑啦,小心笑岔氣!頭兒笑你們就跟著笑,真是沒主見啊,難怪會跟在女人屁股後頭,做最沒出息的森林小強盜!」
群盜遭我痛罵,靜止三分鐘,突然回過味來,猛烈回罵。有人甚至向我衝來,還有幾支箭脫手飛出,扎到我腳下地上。反應很激烈啊,看來是戳到群盜痛處以致他們惱羞成怒。呵呵,我偷笑,摀住耳朵不去聽那高分貝罵戰噪音。
女強人沉不住氣了,擺手制止群盜的衝動,跨步向前冷聲道:「雖然你是大名鼎鼎的金牙,歐洲三歲的孩子都知道你,但你也不能這樣侮辱人!你是盜我們也是盜,為何看不起我們?今日金牙你不給個合理說法,休想走出英格蘭森林!」
我素面朝天:「哈——哈——!還用著解釋嗎?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英國農民!盜非盜,非常盜!」
接著又向面面相覷的英格蘭群盜說道:「不明白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讓你們大徹大悟!盜非盜,意思是你是強盜我也是強盜,高下卻不一樣,明白?我們是闖蕩七大洋叱詫風雲所向無敵狂野與浪漫並重的海盜,而你們則是一群藏在別人家林子裡的小蟊賊,說直白點,就是一群不好好幹活的農民!你們OK?」說到這我飛快向站在我面前,目中噴火的女強人道:「讓不讓我說完?想聽下去就攔住你那些瘋掉的同伴!」
女強人鐵臂大力向後一揮,制止住狂怒想殺死我的人群,厲聲道:「都住手!你們都是英雄羅賓漢的後代,聽了這個可憐蟲幾句刻薄的話,就沉不住氣了嗎?!」然而他們這些綠林好漢被我侮辱成小蟊賊,不好好幹活的農民,確實氣壞了,那個女強人雖然叫手下冷靜,自己的目光卻想殺人,面甲後咻咻出氣,哈哈,氣的不輕啊。
我微笑著攤開雙手,表明沒有惡意,繼續道:「我也知俠盜羅賓漢的大名,並且深深地佩服他!他的英雄事跡早已傳遍世界各地,作為一個東方人,我也聽著他的傳奇長大,你想他能不偉大嗎?他的俠義勇敢精神,整整影響好幾代人!」我看見這些自詡為羅賓漢後人的強盜冷靜下來,臉色好多啦,有人甚至翹起了鬍子。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呵呵,打一下給個糖吃,我已將這些老實農民的情緒捏在手中,收放自如。金牙有演說家的天才啊!好,廢話休說,說完正話再說廢話,我又道:「12世紀英國處於最黑暗的中世紀。勇士理查德國王為了從解放異教徒控制的耶路撒冷,在中東大陸的宗教戰爭中戰鬥著。他曾經離開了的貴族們,被約翰王子領導者,用鐵拳政策統治著那些單純的農民們,用純粹的武力迫使他們屈服於那些權威人士。
只有一個人發動了與壓迫者們的戰爭,他有一小撥勇敢而忠誠的追隨者。他的名字叫——羅賓漢。羅賓漢的土地被貴族搶走了,於是羅賓漢四處遊蕩。他從絞架下救了一群農民,他們逃往捨伍德森林以逃出貴族們的壓迫並且開始過著作為游擊者和偷獵者的新生活。出於對羅賓漢的感激,他們把他尊為領袖。
我想,你們就是羅賓漢和他的追隨者的後代,對吧?」
對面的女強盜微微點頭,表情因面甲的遮擋不得而知,但美麗的藍眼睛卻因聽到祖先的光榮事跡興奮著,如一泓明亮的湖水。
我神往道:「起初這個小群體把他們自己限定於只做攻擊約翰王子的稅務護衛這樣的小動作。羅賓漢偷了那些從農夫們那兒壓搾來的黃金,並把它們散還給農夫們。而當瑪麗亞女士告訴他理查德國王被當成戰俘了而約翰王子並不打算付出什麼贖金時,他開始正式地起義與王子勢不兩立了。隨後,約翰王子趁機弄權、橫徵暴斂讓人民苦不堪言。羅賓漢率領著懷著共同理想的同伴們,以他精準的箭術劫富濟貧,對抗暴政。
捨伍德森林的傳奇就此展開了,羅賓漢,就是這個忠於國王的逃犯,劫富濟貧的英雄。」我頓了頓,朝女強人微微一笑,說了一個術語名詞:「RobinHoo!」
這是一個流傳已久的箭術術語,意思是「射中另一支已射中靶心的箭,並且將箭身一分為二」,正是當年羅賓漢精湛箭術的寫照,人們為了記念他,創造了這個詞語。
女強人二話不說,張弓搭箭,颼颼兩箭連星,迅疾追風,「啪」地第一支箭正中我背後大樹樹幹的中心,另一支流星趕月追至,「嗖」地從第一支箭尾穿入,將其一分為二。正是精湛的RobinHoo箭技啊!
我拍巴掌讚道:「好啊好啊,好高明的手法!」
那女強人轉身向我,問道:「你行嗎?」
我從她目光中看出嘲笑之意,正色道:「我用這個!」
抬手一槍,「!」將她第二支箭打個稀巴爛,然後瀟灑吹去槍口青煙。
凱瑟琳從車裡鑽出,見我大發神威,一時忘記害怕,拍巴掌興奮地叫:「好啊好啊,好高明的手法!」
神情天真爛漫如青春少女,真是迷人!休怪金牙多情,凱瑟琳這等國色天香的風姿,任誰見到也要心中一蕩,大暈其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