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她都學了百來年了,還得繼續學,象牙塔雖好,可是很悶啊。書mi群4∴80六5
死水一灘,連個bō瀾都沒有。
前世她嚷嚷時,從沒想到,今生她會在學習中渡過千兒八百年啊。可見隨口的話也是不能luan說的,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詛咒。
總算,比前世上學好點的是,今生的課程,實踐比重大於原理方面的學習,她在煉丹室泡了幾十年之後,終於明白為什麼學過煉丹的人,學煉器會更容易了。
學習煉丹有個按部就班的階段,最初先得會燒爐子,等每次燒爐子都能夠將丹爐通體同時加溫,並每個部分的溫度統統一致,完全沒有溫差存在,才算是合格了。
要知道丹爐裡,基本都是刻了陣法的,整個爐子的壁體厚薄不均,要將這麼一個可以說每分每寸都凹凹凸凸,並且因了質材原因,每處壁體的物理密度也完全不同的爐子,燒到沒有溫差,小寒光這一點,就學了近五年,才mō索著掌握了,又huā了五年,習慣各種不同的爐子,把那個火系靈力給練得敏感無比,每接觸到某一點,都會先分析需要huā多少份量,才能夠將之升溫到煉爐所需要的火候……
光燒個爐子就練了十年,接下來總算可以往爐子裡放yao了,但,也不是就能夠煉丹了,而是學習提煉。也就是把草yao放進丹爐裡,用神識將yao懸在丹爐的中心,控制著爐子四壁的溫度,將草yao的jīng華淬取出來。
因為是用凡俗的草yao練習,火頭稍大,yao就成灰了,用廚房術語來講,這是得用最小的火候慢慢煨取——和東坡rou一個做法。
基本上,燒爐子過關的孩子們,都能夠將火候控制到這種程度,問題是這一步的重點,不是在火候上,而是在分心兩用的,你能夠控制火候,不等於你就能夠在控制好火候的同時,用神識把草yao一直懸在爐心中,非常要命的,凡間的草yao,一旦觸到爐壁,就焦了,更別說什麼提煉了。
總之,直到現在,小寒提煉草yao的那關還沒過去呢,更別說試著煉丹了。
但她也心裡有數,只要這關一過,她再去煉器室煉陣子陣旗就不會lang費yu材了。
至於煉丹,她還真沒啥期待,小田村裡,金丹期的小徒弟們能夠煉的丹yao,只有辟榖丹和歸元丹。都是最基礎的丹yao。
辟榖丹是閉關時用來當飯吃的,而歸元丹,小寒也吃過,就是未入築基時,靈氣使用過頭了,服上一枚,可以補充些靈氣,而以她現在金丹期的靈氣量來算,這歸元丹,吃了都補不到她千萬分之一的靈氣。
「小寒,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愁著臉的小寒走出房men,被驚蟄看到了,雖然他也到了晉階的關鍵時候,戰鬥系到底與別不同,還是有時間回家來洗澡換衣服的。
「嗚,我發覺我要學的東西好多,」小寒鬱悶極了,「這麼一來,在村塾裡呆的時間也就會變長,村塾裡吃飯太huā費了,我會成為欠村塾的債最多的人。」
驚蟄笑了,「想什麼呢,真是,」輕拍小寒的頭,「等我能夠出任務了,總能夠賺到靈石的,如果我和大哥兩個人,都養不起一個妹妹,也太沒用了吧?」古代人的觀念,nv兒是嬌客,得好生疼寵。
咦?「那怎麼可以,大哥二哥的靈石,得存著娶媳fu的呀。」這倒是小寒最直接的反應。現代人的觀念,親兄弟明算賬,而且那可不止是一筆小錢。
「說什麼呢,」驚蟄臉有點紅,「我們早著呢,倒是你,親事都訂了,什麼時候成親呢?」
「等瑞麒晉階後,她看過後才能確定。」小寒才不臉紅呢,這是正常的事情,問的又是親哥哥,有啥好忸怩的,「哦,對了,瑞麒醒了,我今天得去村塾裡告訴老祖們,還有事情要說呢,很要緊的。」
「瑞麒醒了?」驚蟄很是驚喜,沒辦法,他和小寒吃晚飯的話,經常會遇到,比之大哥那個半年見不到一面的,他和小寒二三個月就會碰個頭,還不算有時在村塾食堂裡的,聽小寒叨嘮得最多的,就是對瑞麒的擔心了,「啊,她醒了,你就不用再替她擔著心了。」
「嗯,」小寒點頭,有點高興,「走吧,哥,咱們去村塾吧。」金丹期吃的飯菜,完全沒法子自己做,否則為什麼會出現「以廚入道」的學生呢,可以,金丹期修行者能吃的飯菜,做一道出來,比起煉一爐丹所huā費的功夫也沒差多少,基本上,所有小田村「以廚入道」者,都兼修了煉丹——也有築基期專修煉丹的,到了元嬰期立馬改換men庭去修廚的……
「走吧。」小寒很給面子地站到驚蟄的飛行器上,任他駕著向村塾飛去。
「瑞麒出關了,再過八十一天就要晉階了,神棲山上所有的生靈都要遷出,否則會被bō及。」
這句話小寒說出來輕輕巧巧,整個村塾要做起來可就麻煩透頂了,神棲山可是在小田村的村塾範圍內,也就是在小田村的護山大陣裡,因為沒有靈脈,小田村的護山大陣的陣眼,都是大乘期准仙人們的閉關之所,靠著這些准仙人溢出來的靈氣維持著護山大陣呢,這回要在八十一天裡全部搞定,整個小田村都要忙得翻過來了。
孫老祖匆匆忙忙衝出去,向各位祖宗們匯報並求助去了。葛老祖也匆匆起身,神棲山上住得最多的就是葛家成員還有他們的yao圃了,要搬遷的話,不是一天兩天的活計,八十一天太緊張了。
小寒緊拉住想跟著追出去的胡老祖,「我話還沒說完呢,瑞麒還說,請胡祖老找神龍族玄武族的幾位,去陪她打牌。」
胡老祖眼睛一眨,「好,我這就傳訊給祖老。」和神獸們打牌可真是賺死了,只要運氣好,就能夠那些村塾三樓的各se食物,換到凡俗界不太找得到的特se材料,這可是小田村獨有的大收穫呢。
沒辦法,誰叫神龍玄武們也不是什麼凡俗界的東西都能夠吃的呢,只有小田村的廚修高手,才能夠將妖獸屍身做得不含對神獸們有毒的戾氣,更別提那個味道了,讓一貫只吃生食蔬果的神龍玄武饞得……
據說小田村坊市裡餐飲業的生意越來越好,基本都是那些能夠化形的神獸們,掩了身上的神獸之威,偷偷來吃的。
看來,美食真是所有妖族人族的弱點呢。
也許只有jīng族,才會不為美味所you了。
小寒可不知道胡祖在想什麼,話傳到了,她就跑煉丹室去了,今天的功課還是得做完了,她的確是有點強迫症,安排好的時間表稍一變動,就會不舒服。
不過,她今天的時間表注定是完不成了,還沒煉上半天呢,駐守丹房的師伯們就被叫了去,他一走,丹房地火沒人主持,自然就弱下來了。
小寒收好自己的東西,拍拍額頭,今天她替瑞麒傳的消息等於是個大炸彈,整個小田村都會被炸翻,又怎麼可能還平靜得能夠讓孩子們學習呢?
算了,她還是去陪瑞麒吧,省得她頭痛又犯。
來到瑞麒處,看過n多次的場景,每每再看,都讓她很黑線,一張石桌,四個石登,胡祖與神龍玄武族的兩位長老們,都是人形,只有瑞麒,蹄子下的石凳長得像石榻。
【瑞麒不能化cheng人形嗎?】看她吃力地呼氣來取牌出牌,真是讓小寒黑線極了。
【等晉階後就行了。】瑞麒也有點氣鼓鼓,【等我晉階後,非得到龍宮和玄武殿去和他們好好打個幾聲牌不可。】
「快過來,」瑞麒向她回頭,「來幫我抓牌。」
誰想得到他們這麼快就湊足了人打起來了,鬱悶——每當小寒來到瑞麒的牌桌邊,她就得負起shi者的責任,給瑞麒當椅墊外,還得當她的手代替她出牌抓牌。
瑞麒就沒讓小寒再離開,小寒到後來,神識逕自進了yu牌裡,琢磨陣法去了,只有兩隻手機械地按著瑞麒的指示mō牌出牌——煉丹課程裡沒完全學會的分心二用功夫,在瑞麒這兒倒是修煉有成了。
可以見得,這段日子裡她是多麼的苦bī!
當她將分心兩用的功夫完全熟悉之後,她呆在這兒又沒勁了,因為自從領悟了分心兩用的功夫後,她好像找到了竅men般,連著分心三用,分心四用,都不在話下了。
問題是,在這兒她沒辦法試驗啊,如果讓她去煉丹房,或者讓她回家,都可以實踐著煉丹或煉器來試試這men功夫到底是真煉成了呢,還是只是自己的錯覺……
「時間差不多啦。」胡祖老從儲物法器裡又挪出一大缸子靈谷酒,算這把輸給神龍族長老的,推倒了牌,向著其他四人說,「再一天,就到正日子了,瑞麒,你也得做做準備吧?還有,小寒的功力這麼低微,再不放她離開,就要傷到她的神識了。」
「這倒不會,」瑞麒回頭看了小寒一眼,「不過,為了保險,你帶小寒出去吧,最好把她送遠些,我和她之間有點聯繫,就怕晉階時會影響到她。雖然有法寶能夠護住她,但到底修為沒到,經歷天雷反倒容易造成心魔。」
只因為瑞麒的一句話,小寒被遠遠的送到了國師府,總算,在離開前硬是把石葫蘆jiāo到了瑞麒的嘴巴吧,無論如何,這也是神器,天雷來時可以擋一擋。
就算到了京城,第二天,小寒依舊可以看見,整片天空都是yīn黑的,烏雲整個的籠罩住了目所能及之處的天空,卻沒有下雨,天se卻漸漸黑下來,直到中午,天已黑得近乎夜晚了,遠處有轟轟的響聲傳來,雖然不算很響,但已經離得這麼遠了,還能夠聽到,可以想見,那雷的威勢有多大。
在百姓們的擔憂疑huo中,小寒焦急地等著,國師府裡,只餘了她一個小田村出來的,連國師本人,都因為在執行商王而不在。
望著天空,小寒一直在等著天重新亮起來,雖然瑞麒說是天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還是擔憂,把情況說得輕一些,是所有人都向真心關切的人說過的善意謊言。
直到三天後的中午,天se才又漸漸明亮起來,小寒站在國師府向著青暮山脈望去,以修行者的目力,才看得出那兒的天邊泛著七彩的光暈,隨即,她的眼睛就被太陽刺得一痛。
又過了約mō一分鐘,鍾老祖驟然現身,「小寒來,快,瑞麒等著你去。」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小寒心情jī動得厲害,努力地深呼吸,好穩住心神。
「天雷劈了三天,整座山硬生生被劈成平地了,瑞麒現在趴在通yīn潭邊,我們誰也接近不了,」鍾老祖歎氣,「還是胡祖老問出來的,現在只有你能夠接近她。」
不到半分鐘,小寒就看見了瑞麒,從外表看,除了渾身原來長著的雪白的符縷全部不見了,瑞麒的身體也大了三圈,鱗片上七彩光芒越發的亮了,整個看上去,瑞麒是好得不要再好了,只是熟悉她的小寒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瑞麒現在真是很累,非常之難受,而且她身上的每片鱗片,都似乎向外鼓著,好像有什麼在鱗片下向上頂著一般。
幾步跑過去,「怎麼樣?要怎麼做才能夠幫到你?」
【別碰我,】瑞麒急忙傳訊給她,【現在我身上還聚著很強的雷力,你只把石葫蘆收回神識中,然後把我會進入石葫蘆的第二層,慢慢將這些雷陽力吸收掉,等我從葫蘆裡出來時,基本上,我的晉階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