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 第三卷 桃花石 第五十四章 新的人生五
    在回去的路上,梁詩若有些悶悶不樂,趙誠以為她有些累了,也沒在意。

    秋收以後,河中府新一輪的專營權拍賣大會,在撒馬兒干城總督府前的廣場公開舉辦,這一次的規模與盛況空前,遠非前一次可比。

    因為人都是趨利的,五年前的那次是在戰火還遠未停歇的情況下舉辦的,商人們都還心存幾分疑慮,既擔心賺不到錢,又擔心官府無法保障自己的權利。然而五年來的事實證明,這是一項極為有利可圖的買賣,那些有幸獲得專營權的商人們都賺翻了,成了商人中最受人羨慕的少數人。

    現在戰事已經停歇了好幾年,民生早已得到恢復,而河中地區已經是空前繁榮的局面,通往東方的商道自不必說,南方與西方的商道因戰爭的停止再一次興盛起來,這讓所有有實力的商人們都爭先恐後地趕往撒馬兒干,參加這個所謂專營權的激烈競爭之中。這種專營權的拍賣,只是適用於戰亂剛平的恢復時期,長期來說,若是貿易權只掌握在手數人手中,並非有利於長遠的商業發展。然而,趙誠在意這些嗎?不,他出於自己的私心,故意忽略了這一點。蒙古人更不會關心什麼是正確的發展之道,只要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大量金幣擺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而趙誠這一“見效快”的行政之法,實際上也埋下了禍根。

    趙誠的私人官邸再一次賓朋盈門,天南海北的大商人們不停地往他的私宅裡送禮,趙誠毫不客氣地一一笑納,絕對“一視同仁”!

    拍賣大會中,競爭空前激烈,商人們一個比一個財大氣粗,耶律文山的“天下鋪”如願以償地獲得了數項貨物的專營權。因為趙誠這一次實行名額限期報名制,所有“天下鋪”參與的項目,都是七家競爭,其中六家是耶律文山的“托”,如此,“天下鋪”當然可以輕松地獲得勝利。耶律文山搖身一邊,成了一位來自東方的大商人,讓不明真相者艷羨無比。

    那些得到好處的商人們,投桃報李,相約齊聚到趙誠的官邸,又一次帶來了大批的價值不菲的禮物,還帶了一班歌姬助興。

    趙誠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商人們的恭維,品著最醇厚的美酒,欣賞著美貌歌姬富有挑逗性的舞蹈。

    在趙誠怡然自得的表情背後,趙誠卻覺得權力實在是好東西,讓自己食之如蜜。只是自己在這觥籌交錯之中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這些翩翩起舞的歌姬雖然都有一個令男人怦然心動的身材與面孔,趙誠卻覺得自己離她們發自內心或裝扮出來的歡樂的表情實在太遙遠。

    西域的樂器奏出來的總是歡愉的聲音,少了些文雅,少了諸如曉風殘月之類的離愁別緒,多了八分熱烈與奔放。趙誠已經有了審美疲勞之感,他有些厭倦河中府的歲月。

    商女不知亡國恨,這是文人筆下的歌女,哀其不勝,恕其不爭。然而對於這些歌姬來說,什麼是國家,什麼是大義,並無特別的意義。她們並不需要知道這些,唯一能做的就是取悅自己的主子和客人,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與血汗,這是她們的生存之本,沒有其它的選擇。

    趙誠覺得自己體內暖洋洋的,這是葡萄美酒的緣故。自從離開蒙古大草原在畏兀兒大醉了一次之後,趙誠對喝酒就很有分寸。他對這葡萄酒有著特別的偏愛,他的味蕾可以飛快地分辨出撒馬兒干城外十多個著名莊園所產葡萄酒的細微分別,甚至可以僅憑口感上的這種差別,准確地品出所飲葡萄酒產於哪個莊園,諸如釀造了多少天,有什麼特異之處等等。這讓撒馬兒干人敬佩不已,那些莊園每到了出酒的時候,總是極力邀請趙誠親自品評一番,然後那葡萄酒就可以賣出個好價錢。

    “時日大概不多了吧?以後若是再想在這撒馬兒干城內飲本地的葡萄美酒,不知是什麼時候?”趙誠心中這麼想。他盯著眼前充分展露出自己那令人想入非非歌姬的腰肢和美好曲線,慢慢地品嘗著葡萄美酒,思緒早已神飛九天之上。

    “總督大人,以為這些妙齡女子如何?”畏兀兒商人賽赤湊近趙誠的身邊說道。他是今天這批商人的領頭者,他嘗到了甜頭,這次也不惜血本,拼命地拉近跟趙誠的關系,他甚至在商人中宣揚自己跟河中府的大達魯花赤趙誠的關系如何如何地鐵。這位賽赤在這種宴會上,甚至故意“秀”自己的蒙古語甚至漢語,以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特別是做作的耳語,他還故意以中原的習慣稱趙誠為“大人”。

    “噢,還不錯。”趙誠含糊地評價道。

    “我觀大人年輕有為,英俊倜儻,家中怎麼能沒有幾個貼心如意的女僕呢?大人若是覺得這班女子還過得去,在下便留下她們伺候大人?”賽赤道。他的眼神之中透露著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神采。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這是害我啊。”趙誠故意道,“我原物送回,這是我的一貫作法,留著你慢慢享用吧。”

    “總督大人這是折殺小人了,大人若是看不上,改日我再替大人物色幾個?我賽赤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不過我也算見多識廣,憑大人的身份,若是看上個公主,那也不是什麼太另人意外的事情。”賽赤道,“我畏兀兒就有不少王公家有好女兒,大人若是有意,我幫你看看?”

    “今夜不早了,宴會就到這吧。”趙誠懶得搭理這個龜公,下了逐客令。賽赤沒法,只得與眾位來賓魚貫而出。

    寂寞河中府,雖然白天公務還是繁重,時不時地為處理蒙古人與本地人的關系而焦頭爛額,但是趙誠的內心還是覺得十分的寂寞,心中無時無刻不盤算著時日。他獨自坐在臥室之中將自己藏在陰影之中,沉思了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倒頭便睡。

    他很快就進入夢鄉,十多年以來總是有好睡眠,但這次他在半夜之中驚醒,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懷中多了一個柔軟滾燙的身軀。

    “是誰?”趙誠止住了自己想大喊一聲的沖動。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正躲躲閃閃地看著自己,沒有回話。這雙眼睛的主人有一雙柔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笨拙地游動著,順著趙誠強壯的胸部一直往下摸索,讓趙誠血脈賁張。

    “若若?”趙誠大驚,“怎麼會是你,你想干嘛?”

    “哥哥,就是我。”梁詩若鼓起勇氣抬起頭道,“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最親近的一個女人。”

    “啊?”趙誠被梁詩若這個舉動給震住了,“快放手。”

    “我從蒙古人那裡學來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敢愛敢恨。”梁詩若堅定地說道,“當我成了你的妹妹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你我相處時間並不多,又分別七年之久,但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不做你的妹妹,我要嫁給你,生生世世只做你的女人,永遠也不放手。”

    “可是……這是不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趙誠大汗,他從未這麼想過,自己心目中的干妹妹突然光著身子出現在自己的床上,實在太讓他措手不及。

    “莫非你覺得我比不上那些歌姬?”梁詩若問道。她的肌膚柔若凝脂,胸前峰起的部分緊貼在趙誠的胸前,早就讓他這個處哥失去了判斷力,而她主動的一只手早就讓他的下體堅硬如鐵,如此親密的接觸讓他在日常宴會上養成的定力消失地無影無蹤。

    “好……”趙誠喃喃自語道,“那我們就做一生的夫妻。”

    他翻了個身,將懷中柔軟滾燙的嬌軀壓在身下,將自己的唇印在那嬌艷的如梨花帶雨的臉龐之上,順著那細膩的頜頸往下,吮吸著最豐滿俏麗之上的那兩點突起。身下的可人兒熱烈地回應著,喉嚨中發出悠長的含糊不清的呻吟聲,不再分彼此,合二為一。

    原始的欲望在趙誠的身體內爆發出來,奇妙無比的感覺在他全身擴散開來,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感覺到男女情愛的美妙之處。經過了一夜的旖旎春光,趙誠才覺得自己真正成為一個男人。

    “真是荒唐啊!”日上三竿頭,趙誠難得一次賴在床上不起。

    梁詩若四肢緊緊攀在趙誠的身上,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趙誠的懷中。

    “跟你說話吶。”趙誠撫了一把懷中人的柔軟的秀發,輕笑道,“你昨晚膽子那麼大,這時候就害羞了?”

    “我今天怎麼出去見人吶?”懷中人抬起自己緋紅的臉,湊在趙誠的耳邊輕聲問道。

    “那就閉著眼出去。”趙誠大笑,冷不丁肩頭被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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