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曹篡魏 第三部:謀朝篡位 第一百零七章:忠於皇命
    第一百零七章:忠於皇命

    「轟」

    隨著遠處的一聲炮響,只見以吳放率領的另一股農民軍,正沿街衝殺而來。

    原來當周揚等人在城門死戰的時候,蘇辰早已與葉玄等情報團精銳,迅速解決了城東的薄弱的守兵,並放開城門讓泰山四寇的舊班人馬,以及自徐、青一帶組織起來的鄉勇奪門而入。

    人數之多,幾乎擠滿了洛陽寬暢的大街。

    燕王曹宇立刻分一支人馬前去阻攔,同時以誓死守護皇權的名義,命全軍繼續圍堵,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反賊周揚格殺無論。

    這批人全是曹族、夏侯族的本部家將與子弟兵們,對於曹宇這位德高望眾的皇叔的服從,甚至不亞於當今皇上曹睿。

    「想不到反賊周揚竟發動了青、徐兩州的叛變,」曹宇以劍指道,「看來是打算延續黃巾之亂,將天下再一次推向亂火之中。」

    「燕王何其可笑」周揚冷笑道,「天下本來就處於戰火之中,三國之戰莫不是以結束戰爭為目標,一統天下為夢想,試問有誰喜歡徒增殺戳,又有誰喜歡被強制安上反賊的名義。如今吳、蜀聯軍,大敵當前之下,燕王居然不學高堂隆、棧潛這批忠臣死諫皇上,停止苦役,將矛頭一致對外,卻把幾乎整個國家的軍力用在對付我的身上,究竟是誰想把天下推向戰火的,大家心知肚明。」

    「住口」曹宇怒道,「若是皇上將軍力調向前線作戰,豈不等於讓反賊乘虛而入,將皇城搞個天翻地覆,本王甚至懷疑你的居心,究竟是謀曹篡位,還是賣國求榮。」

    「若要賣國,我手上所擁的雍、涼兩州軍隊,此時正在陳倉、北原與蜀軍浴血奮戰。」周揚繼續激動地道,「若要謀曹篡位我豈會等到現在,先帝駕崩之時,如此大好時機,恐怕深居簡出之人是不會瞭解罷燕王還是應該回到燕地,門戶,每天舒舒服服地享受成群妻妾們的侍候,豈不是更美?」

    「強詞奪理,簡直是一派胡言。」曹宇冷哼一聲,又道,「早在皇上繼位登基之前,本王就已經每天不斷地訓練本族將士,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反賊一露反相,本王立刻調集兵力,嚴陣以待,就像現在這樣,又豈容得你大放肆詞。不防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現在所見到的這些將士們,甚至還不到一半人數,王昶將軍已經將黃龍軍全權移交給陳泰,並從鄴城調集人馬前來洛陽了。」

    「果然為了對付區區我一個人,皇上真的動用了舉國的兵力。」周揚長歎一聲。

    同時想到王昶與陳泰忽然不見的原因,只不知道陳泰這支黃龍軍主力,現在又在何處。

    會是在皇城之內?還是漢鼎錢莊?

    抑或是……

    猛然之間,周揚渾身劇震,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丞相府。

    曹宇加強了語氣,又道:「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作為反賊的下場,絕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將被亂箭射死,還有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根據國家律法,你應該被夷其三族,但你哪來的三族?你只不過才一個兒子,甚至還沒擁有我族的半點血統,這對本王執法將會簡單了許多。」

    周揚冷笑道:「燕王你錯了,當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將會有更多的人犧牲,包括小康,包括正在為我血戰的每一個人,也包括我自己,可是身為武帝曹公的兒子,你不僅沒有岳父大人的膽魄與英武,更沒有先帝對國家兢兢業業的態度,完全沒有半點覺悟,難道,燕王真的沒感覺到整個國家都在變化,甚至整個天下都在悄悄地變化嗎?」

    曹宇疑道:「什麼變化?」

    周揚遙指著遠處那隱約可見,巍峨壯觀的宮殿,還有擠滿了整個洛陽大街的農民軍,以及被日落染成了血紅色的天空,痛苦地笑道:「這個國家的百姓與士兵們,自從被武帝曹公從南北戰火中解救出來,再被先帝與諸位功臣們的帶領之下,逐漸走上了希望的陽光中,一直到今時今刻,又被推入了恐懼、勞苦與絕望的邊緣,就像這日落,就像站在我面前的這些將士們,我想問一問大家,你們喜歡戰爭嗎?你們喜歡每天醒來的時候,要做的頭一件事情就是拿上兵器,準備等待命令,再次走向戰場上嗎?你們喜歡看著自己的家人,或是別人的家人抬著巨石,扛著巨木在各個龐大工程面前,慢慢地耗盡他們的生命嗎?」

    一席話,無人敢應。

    包括曹宇沒辦法否定這個事實,卻也不再與他繼續對話,而是揮動手中的長劍,下命將反賊當場斬殺,可是沒有人願意上前半步。

    甚至最忠心於他的曹家子弟兵們,也在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彼此間無言以對。

    曹宇左右的孫禮與王雙,更是猶豫不決,低頭不語。

    這個時候,齊寒領著十幾名方士走了出來,其中四名正是當時與周揚等人在箕山對決的高手。

    周揚一看見這個殺死曹琳的仇人,眼中立刻佈滿了紅絲。

    虎嘯鐵槍也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怒火,隨著他緊握的拳頭,不斷地顫抖起來。

    「反賊周揚的人頭,貧道決定收下了。」齊寒淡然笑道,「希望燕王與皇上不會食言,能把這一大功記在首陽山丹鼎派上。」

    「君無戲言。」曹宇道,「齊掌門能有今日的地位,難道仍不放心嗎?」

    「燕王既然這麼說,那麼貧道豈能再有顧忌。」齊寒向前一步道。

    東方朔與他同是左慈親自調教出來的高徒,同樣對丹鼎派、甚至是整個東道懷有野心,立刻自告奮勇地要替周揚出戰。

    齊寒顯然全不將他放在眼中,直接拔劍往周揚刺來。

    周揚更是傲立不動,輕輕閉上了雙眼。

    東方朔攔了過來,兩袖之間,即刻變幻出重重幻影,與齊寒單獨打了個照面。

    曹宇本打算借齊寒之力,直接幹掉周揚,就可以令其他人不戰而潰,沒想到中途殺出個東方朔,已令齊寒難近周揚寸步了,心中大為不甘,暗向左右示意。

    孫禮似是還在出神,王雙立刻挺矛殺了過來。

    周揚依然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就好像站著睡著了一樣。

    當長矛刺到離他不到半尺之間的距離時,又被郭大賢的大刀橫擋住,後方的孫禮這才被兵刃交碰的聲音震醒,匆忙地衝了過來。

    周揚這才睜開雙眼,虎嘯鐵槍直刺相迎。

    重重士兵圍住的圈子裡,三對三地惡鬥起來。

    但是孫禮此時似乎並沒有殺意,只是仗著自己驚人的臂力與搏虎的武力,死纏住對方,卻根本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

    反倒是周揚輕鬆與他對決,但是眼中所透射出來的目光,也是毫無敵意。

    兩人斟斗了半晌,孫禮忽然停了下來,扔掉手中的大刀道:「不打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後方的曹宇怒道:「莫非你也打算加入叛賊行列?」

    周揚苦笑道:「事實上我們今日在此,都不知道為何而戰,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們戰鬥是迫不得已,可是你們呢?對於指令的遵從,也是迫不得已嗎?難道你們真的一點分辯是非的能力也沒有嗎?」

    曹宇立刻反駁道:「懂得忠於皇命,即是懂得分辯是非,這是作為一名忠臣最基本的條件,反賊休要再此迷惑人心了。」

    周揚笑道:「請燕王搞清楚,忠於皇上與遵從皇命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像高堂隆、棧潛等人也沒有盲目遵從皇命,而是為了普天之下的黎明百姓,不願再看到農民們棄置荒地,百官們不務正職,最終選擇了冒死上諫,特別是高堂隆,更是到了臨死之前,仍不忘記告戒皇上要愛惜民力,量入而出。」

    「鏘——」

    一陣刺耳的兵器交碰後的磨擦,在長鳴後驟然終止。

    只見王雙與郭大賢擦身而過,下腹鮮血狂湧。

    周揚正奇怪以王雙的悍勇,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郭大賢幹掉的時候,郭大賢已經轉身急忙扶住了王雙。

    王雙緊摀住傷口,撐著最後一口氣道:「既要忠於皇上,又要分辯是非,末將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結束自己的生命。」

    此時曹宇見士兵們開始蠢蠢欲動,再也按奈不住,連忙下命叫道:「立刻殲滅反賊們,違令者斬」

    孫禮望著王雙在面前逐漸跪倒,終於頓悟道:「我明白了。」

    說完,正打算揮刀自盡,卻被周揚一掌抓住了刀柄,道:「忠於皇命,又要懂得分辯是非,其實並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困難,為何不效仿高堂隆、棧潛等忠臣上諫呢?希望皇上能夠停止苦役,大家團結一致,全力對抗吳、蜀聯軍。」

    曹宇命令下達,曹家子弟兵們已然殺將過去,但是更多一部分的士兵卻呆立不動。

    但是所有人在相互衝撞之下,場面竟亂成了一團,一時間也分不清是敵是友。

    周揚憑著敏捷的身手,乘機從空隙之處衝出來,望皇城之處趕去,希望能夠停止這一場無謂的殺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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