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目光在周揚臉上一直遊走至胸前,難掩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音。
事實上周揚自己也想知道,這**之主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也許她真的只是對自己感到好奇而已,也許只是自己心生暇想罷了。
於是所有的借口成了他一直站著不動的理由,使他能夠堂而皇之的任由眼前這成熟丰韻的女人在自己身上四處亂摸。
不過郭皇后始終也沒有越過軌道,修長纖細的指尖到了周揚的胸前,就馬上停了下來,嗔道:「周丞相是否每日都不間斷地鍛煉身體?」
周揚頗為尷尬地應道:「也不是每天啦!只是偶爾在山中狩獵,或與手下們比武練劍而已。」
郭皇后雙暇紅暈,柔聲問道:「真羨慕周丞相走到今日這樣的地位,仍能過著如此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必平常也少不了在民間尋歡獵艷吧!」
周揚苦笑道:「微臣哪有這份閒情,雖然府裡的妻妾與其他大臣比起來並不算多,但也足教微臣應付不暇了。」
說完才覺自己有些失禮了,這話顯然非常露骨。
如果郭皇后並無邪念,而真的只是對他的容顏感到好奇的話,那麼就等於犯下了死罪。
周揚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身體卻仍是不聽使喚。
任由郭皇后美眸深情地望著自己,卻始終沒有移走半步的可能。
看來這**之主,雖然能夠在**隻手遮天,美貌與甄妃亦不呈多讓,但是甄妃卻幾乎獨佔了曹丕,令整個**變得黯然失色。
至使郭皇后貴為一國之母,卻到現在仍是無有一兒半女。
由此可見其獨瑣深宮的寂寞之情,確是連一介平民女子都比不上的。
如今卻有機會與整個**,除曹丕這唯一的真正男人之外,另一個更加年輕強壯的男人,可是自己身為當今皇上的正室。
在即心動又顧忌重重的矛盾之下,只能在這出軌邊緣徘徊不定。
若是周揚再主動一些,只要再施一些**手段的話,包保郭皇后立刻不顧一切地**。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
「若無其他事情的話,微臣想先行告退了。」周揚最終以理智戰勝了自己的情緒,也克制住了眼前這蛇蠍美人的誘惑,後退一步施了禮道,「微臣會立刻前往面見皇上,絕不教皇后失望。」
「周丞相……」郭皇后依依不捨的眼神,目送著周揚緩緩後退的身影,終於歎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周丞相能再答應本宮一件事情。」
「皇后請講。」周揚停住後退的腳步。
「本宮很久沒見到小丁子了,如果有機會的話,請周丞相幫忙傳召一下他。」幕簾在周揚放下之後仍在輕輕迴盪著,郭皇后回復了那雍容華貴而神秘的隱約形態,語氣中略帶謙和地道,「本宮很想念他哩!」
「微臣若有機會見到小丁子的話,一定代為傳話,微臣告退。」
周揚連忙把話說完,最後退出了**。
然而心情至今仍是久久難以平撫,剛才那足教天下任何男人都心動的時刻,不禁暗自幸慶自已懸岸勒馬。
現在還是當以正事為重,在得到皇帝身邊宦官通報之後,便被領去面聖。
此時的曹丕正獨自在偏殿書房裡,等待著周揚帶來的消息。
周揚剛踏入書房,立刻跪拜道:「微臣叩見皇上。」
曹丕揮了揮手屏退左右後,才道:「周丞相請平身吧!快過來說說看,這段日子在調查到了些什麼情況?」
周揚隱去了自己與郭皇后多次見面的情節,加上之前已把曹睿住所的每一個個細節,以及前往甄妃處得到香囊信的情況都已經匯報過了,因此這次只作了簡單述敘。
當曹丕問起了那第三支虎豹騎的時候,顯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事。
周揚不禁訝道:「先帝孤托微臣之時也沒有提及此事,一直以為皇上應該知道才對。」
自從曹丕登基以來,最忌憚的就是自己的權力受到威脅。
為了真正掌控整個魏國政朝,以達到名副其實的天子地位,所以一當上皇帝就馬上搞集權政策。
不僅在各地派遣更難信賴的當地官員,加強對國家版圖的實際控制之外,最重要的是在洛陽朝廷裡黨派之間,安插了在他被曹操嗣立之前堅定支持的心腹親信。
當年赤壁之後,周揚剛剛回到許都,就馬上成為了曹丕第一個拉籠的對象,賈詡更是早已受他眷顧。
事實也證明了曹丕所看中的人物,每一個都沒有令他失望。
但是重用歸重用,為了平衡各派之間的實力,像樂進、李典那些原本被周揚親自提拔起來,後來成為了能夠獨擋一面的這些將領,都繼續遠派到合肥之地守防東吳,直至終老。
不過周揚利用自己對歷史瞭解的優勢,偷偷私藏了龐德這樣的猛將,而沒有讓他和於禁在與關羽作戰中陣亡。
如今周揚一提起這第三支虎豹騎,居然連皇上都不知道,甚至甄妃送給陳王的香囊信有關,怎能不教他心事重重,頓時陷入了沉思。
忽然,曹丕坐回了椅背上,原本只是略為顫抖的手足,此時卻變得更為嚴重。
周揚驚駭地問道:「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曹丕目光如炬,沉聲道:「立刻把子文這支虎豹騎召回洛陽,還有周丞相手中的軍隊,也要從現在開始進入初級警備狀態,以防洛陽生變。」
周揚愕道:「沒這麼嚴重吧!就算陳王真的有心作亂的話,微臣只需派人緊閉城門,他也無可奈何啊!難道強行攻城不成?」
曹丕卻搖了搖頭道:「自古以來,凡有內亂者,皆是由內而亂,關緊城門有什麼用?」
周揚難以置信道:「皇上是否懷疑,這洛陽裡有陳王的人?」
曹丕冷哼道:「朕早就對子建十分顧忌,如今甄妃居然把明送香囊信,暗投虎符,若不是朝中早有子建的人,他這支虎豹騎如何分批藏入**,又為什麼要藏入**?」
周揚心中駭然,事實上曹丕口中所謂的曹植的人,完全就是他與郭皇后安排好的。
如果這些事情讓曹丕知道的話,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而其目的卻僅僅是為了扳倒甄妃,滿足郭皇后的私慾。
作為交換,兩人竟變成了狼狽為奸,打算在曹睿繼位之後掌控朝政大權。
這與一百多年前漢恆帝時期,梁氏外戚干政有何區別,是否會讓魏國變成了又一個**黑暗的漢末,仍是未知之數。
周揚忽然間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若非司馬懿也贊成他這麼做的話,此時一定把所有的事情向曹丕交待清楚。
然而曹丕能夠對自己親弟弟和甄妃如此心狠手辣,看來但凡是與利益有所衝突的事情,他都絕不會手軟。
包括他周揚在內,亦不可能例外。
「先帝留下來的虎豹騎一共有五千人,其中在朕手裡的只有一千五百名,周丞相手裡也有一千名,剩下還有兩千五百名,一直都是朕的心腹大患。」曹丕冷然道,「亦是掌控朝廷軍機要權的關鍵軍隊,若是讓子建掌握的話,周丞相認為朕這位置還能坐多久?」
「皇上請息怒,微臣寧願將這支虎豹騎的虎府交還皇上所控。」周揚真誠地道,「只希望皇上保重龍體。」
曹丕手足顫抖,但是神情卻不以為然地道:「朕知道姐夫一直都是我曹家最得力的幹將,能夠追隨先帝從零開始打拼至今,若是連姐夫都不信任的話,朕這皇帝之位也就白當了,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人為所能控制得了,姐夫明白嗎?」
周揚感到情況極為不妥,不禁猜道:「皇上是否得了什麼暗疾?」
曹丕淡淡地道:「太醫診斷過,朕可能再活不過這兩三年了。」
周揚渾身劇震道:「這怎麼可能?皇上之前看起來還那麼生龍活虎,若非賈先生年老而終,我們三人仍可以在小船上對酒當歌哩!為何賈先生才剛才沒多久,皇上就說出這種話來了。」
曹丕歎道:「之前朕仍未嗣繼的時候,只感到自己既能騎射,也能喝酒,因此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可是自從登基以來,身邊無形中多了許多宦官、宮女和太醫的照顧,很多原本並不知道的病況,卻在定時檢查中現出來了。」
周揚聞言只覺得深有感觸,在二十一世紀何嘗不是如此。
在那個基層平民根本看不起病的時代,每個人只知道拚命地為了餬口家庭而努力工作。
就算自己身體明明有一些奇異的狀況,也不敢到醫院檢查。
生怕知道結果之後負擔不起,反而增加了思想上的壓力。
不想到了這亂世也是一樣,就連曹丕如此非同常人也是一樣,一心只為了爭奪嗣繼之位,可是最後就算登基當上了皇帝,卻仍是逃不過潛在病魔的命運。
周揚心中暗下決定,無論自己如何明哲自保,也要在曹丕結束他的生命之前,全力輔助他完成夢想的另一個階段。
至少也要穩定朝局,以及解決那邊患那三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