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馬與韓遂等關中各路將領叛變,十幾萬西涼ūn於黃河潼關交界處建營陣。
曹操率ūn西征與馬等聯ūn在黃河、渭水交界處展開戰鬥。
並採用了賈詡獻上的離間計,利用馬與韓遂之間原本並不牢靠的關係,使其反目成仇,最終將西涼ūn擊敗。
之後鄴城的馬騰一家親屬被全部斬殺,不過除了周揚、曹丕與賈詡等參與這次行刑計劃等人之外,並無人知道,其實馬騰一家早已安然離開鄴城,從此隱居山林。
同年,劉備自與孫權聯ūn在赤壁取得勝利之後,從孫權手中借了荊州江陵,並帶兵攻下了荊州五郡之地,勢力正在逐漸澎漲。
天下之變,隱見三國大勢形成。
周揚等人既已救出了馬騰一家,也算完成了一個心願,於是便離開鄴城。
原本打算沿著朝歌、河內直接向直回到洛陽,但是到了半途中,他忽然決定先去一趟濮陽。
於是讓蘇辰等人先行趕路,自己則改道往東。
自從guan渡之戰後,這十幾年裡曹操在北方廣泛屯田,興修水利,濮陽也因此得以展,成了黃河南北一帶最重要的運輸城市。
擁有了大批的物資與流量,濮陽自然變得人口繁榮,商人更是視此為投機賺錢之地。
根據荀彧的改革方案,曹操早晚會把整個北方作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變,所有不成規範的黑商與逃稅走私,以及濮陽那個地下黑市,都將會不復存在。
因此藏在那裡的司馬懿,看來還得再次轉移了。
「周鄉侯——」濮陽情報團的凌宇一見他來,喜出望外地慢跑過去,一邊叫道,「您老人家終於又來看我們了,屬下有機密情報呈上。」
「既然是機密情報,一定要叫得這麼大聲嗎?」周揚對他只感到啼笑皆非。
沒想到過十多年,這小子看上去還是沒多大長進,真不知道他這十多年都在做些什麼。
但是凌宇卻沒感到自己有什麼錯,一對賊眉鼠眼轉來轉去,跑了過來才神秘地道:「大聲叫的是ia機密情報,mi惑其他勢力派來的孫子咧!真正的情報,當然是得到了那裡再向周鄉侯細細道來。」
周揚奇道:「那裡,指的是哪裡?」
凌宇道:「自然是藏司馬懿的地方哩!」
周揚揮手示意了一下,道:「那就別磨磨蹭蹭的,快走吧!」
於是在凌宇帶路下,二人重新回到了地下黑市。
濮陽經過這十幾年的展,果然達到了空前的繁榮。
雖然和曹操全力開的許都、擁有漢鼎錢莊的洛陽、以及通往絲綢之路的唯一起點長安城相比起來,仍有一定距離,但是這裡卻到處充滿了商機。
畢竟濮陽是北方到南方的整個後勤運輸之路,極為重要的一個交界點。
許多商人大可利用其中程序,作為走私、運輸或販賣各種地下商品的城市,尤其是這地下黑市,在這十幾年裡更是增了許多各色人物。
周揚走馬觀花看到了來自各地形形色色的商人,也看到了競技場上的賭注比以往更大。
但是在這一路歸途之中,最大的改變莫過於在銅錢的使用上。
這十幾年來,漢鼎錢莊在荀彧的手裡做得有聲有色,加上他精通政治之道,在guan場與各商界鉅子之間打交道,使這錢莊成了古代的國家銀行。
而且曹操一統河北之後,更讓整個北方的形勢大為改觀,使百姓們加深了對朝廷的信賴。
一個擁有ūn事力量,讓百姓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樣的朝廷便擁有了威信。
然後開始對彭貨通漲的改革,讓朝廷所制的貨幣得以運用。
只不過這些貨幣卻只能在曹操勢力範圍內才有效,若是到了東吳、巴蜀或是西涼的話,那還是只能以物換物作為交易。
因此荀彧很早的時候就希望能實現統一,唯有如此,才算是真正恢復漢室的希望。
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軟in司馬懿的那個小房間。
周揚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推門而入。
只見司馬懿身穿冬黑色仿朝服shi的長袍,瀟酒自然地轉身道:「周鄉侯真的來看我,這真是今年最高興的事情了。」
旁邊的方玉竹聳了聳肩道:「這十幾年來,仲達長大了,思想也成熟了很多,每天都在等著周鄉侯來看他,只想讓周鄉侯知道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恢復……恢復正常了嗎?」周揚訝道。
同時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儀容俊美的男子,彷彿二十年前自己遇上荀彧時的感覺,都是那麼mi人的美型男,身上也都帶著讓人並不討厭,甚至很著mi的淡淡香味。
區別只是荀彧應時代的審美觀念,而給自己留了幾縷作為美男標誌的山羊鬚。
但是司馬懿從小被周揚關住,幾乎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因此那張白淨清晰的臉龐,堪比當世美女的容貌,竟讓周揚看得呆了良久。
但他馬上就回過神來,如果說司馬懿恢復了正常,也許會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當年在長安城南,周揚為了幹掉將來取魏而代之的司馬懿,而錯手讓彭義源等人殺了他的妹妹小遙,造成了小皇帝永遠的思念,以及司馬懿因痛苦而精神分裂。
這一直都是周揚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愧疚,卻又為了顧全大局,所以把司馬懿控制在自己手上,決定讓他永遠無法涉及guan場。
現在司馬懿恢復了正常,正意味著方玉竹也許看不住他。
幸虧目前這小子仍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果乘現在把他殺了的話……
周揚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個邪ě的念頭揮掉。
這麼做不僅會加深自己內心的罪ě感,方玉竹恐怕也不會允許的,畢竟當年也答應過她絕不傷害司馬懿這可憐的孩子。
但最重要的是這十幾年來,一直由方玉竹照顧司馬懿,在她心裡,恐怕已不再是彭義源的指領那麼簡單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只看方玉竹那充滿母性情懷的目光,便知道兩人早已脫了比一般親姐弟更深的感情。
「不過,」凌宇跑了過來,擋在了周揚與司馬懿之間,竊喜道,「屬下真的有個連方姑娘都不知道的情報,要向周鄉侯稟報哦!」
「整天軌軌祟祟,就不見你幹點正事兒。」方玉竹沒好氣道。
「信不信由你。」凌宇自信滿滿道。
「對了,這十幾年來,」周揚沒有理他,轉向方玉竹問道,「仲達都在做些什麼呢?」
「我想你們還是單獨聊聊天吧!」方玉竹提議道。
「也好。」
「那我怎麼辦?」
「你跟我走。」
方玉竹扯住凌宇的耳朵,便拉了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房裡只剩周揚和司馬懿兩人,也的確應該跟他好好聊一聊,看看這十幾年來,這小子都生了什麼變化。
司馬懿對此十分期待,自從他聽了焦尾琴聲以來,情緒逐漸好轉。
幾乎每次見到周揚,都像個雀躍不已的小孩子。
今天顯然比往常更加興奮,因為周揚居然肯留下來和他聊天。
壓抑十多年的無聊,此時就像傾盆大雨般說個不停,從黨錮之亂說到黃巾起義,從董卓入說到說到汜水大聯盟,又從曹操迎天子號令天下群雄一直說到赤壁之戰。
其中所談到自己的看法,更如身臨其境,簡直像個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統帥一樣。
聽得周揚忍不住拍案叫絕,讚不絕口。
司馬懿也是十分快樂地滔滔不絕,聊得不亦樂乎。
「仲達確是聰明絕頂,可惜……」周揚其實想說的是,可惜我卻不能夠放你出來,而且此趟前來,也是為了再次將你轉移到更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但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無論橫看豎看,司馬懿都像是在對故事作出自己的觀後感而已,並沒有任何胸懷城府的跡象。
事實上一個長久以來都被關在這種小黑屋長大的孩子,除了方玉竹之外,幾乎沒與任何人接觸。
這樣的人,他能跟誰隱忍?
放他出來嗎?
從此以後,必能成為自己最得力的左右手,但是卻必然涉足政壇。
況且他從家族消失了這麼多年,忽然間又出現了,難保他不會回河內找周揚尋仇,甚至可能一直把殺妹之仇藏於心中,只為騙取他周揚的信任而已。
不過當年錯手殺了小遙的人是彭義源他們,周揚由始至終都沒讓司馬懿看到自己。
除了周揚自己之外,更沒有人知道他殺人的動機。
所以司馬懿的仇恨更是無之談,只不過是自己心虛的感覺在作怪罷了。
「周揚哥哥,以後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司馬懿忽然轉頭道。
「當然可以了。」
聽著他喚自己作哥哥,周揚心裡便想起了許都的小皇帝。
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如今都已是而立之年。
他們同樣都被軟in著,同樣都活著一個有限的空間裡,同樣都是那麼天真無邪的孩子,幾乎不曾與任何人接觸過。
但是當周揚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驚奇的現,眼前這俊美俏麗的男子,回頭看他的脖子居然真的可以後轉一百八十度。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