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以文亂政,俠以武犯禁,此風千載不易。
大凡有點能耐的人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就很難嚥下這口氣息事寧人,嚴苛地法律規條足夠威脅那些沒有能力或者勇氣反抗的人,但是比較另類的人是永遠不會在社會中自動消失的。
路飛當初的確是一時衝動殺了某衙內和他手下一幫為虎作倀的鷹犬,假如留下充足的時間去給他考慮,行事一貫老練的路飛未見得還有那樣奮不顧身仗義誅凶的血氣之勇。
古語有云:「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習慣明哲保身策略的現代人要求他產生三分鐘熱血已經十分不易了,遑論坦蕩從容。心底裡,路飛一直為自己能捨棄仕途前程,重義輕生而自豪,有些事情只要做了一次就能令人一世無悔。
誅殺疑案元兇是路飛人生第一個重要轉折,在此以前他人生的道路都是前人苦心設計好的路徑,儘管中間仍然需要路飛自己付出努力,但從搖籃平平安安到墳墓地的旅程清清楚楚地擺在他的眼前,其間毫無懸念可言。而毅然選擇投身神秘兮兮的秘密組織「非發」,成為了路飛人生的第二個轉折和人生起點。
在「非發」這裡你從前做過些什麼不會有人過問,「非發」的用人標準是,一概不問個人出身的貧賤富貴,只論個人才具高低與否,高位有能者居之。
在征服南非的戰役中,因累計戰功被提拔為混成連隊大隊長的路飛指揮麾下的裝甲部隊僅用去了三個半個小時即殲滅了數量超過自身一半的南非精銳機械化機動部隊,粉碎增援「約翰內斯堡」的援軍主力,戰績委實驚人。隨後路飛又率部首先攻陷了南非最重要的工業城市「約翰內斯堡」外圍防線樞紐「維多利亞兵營」,一舉敲響了南非的喪鐘,駐守「約翰內斯堡」的南非最後一支成建制機械化步兵師打起白旗全軍投降。
依照此前「非發」內部參謀部的戰力評估報告,拿下「約翰內斯堡」這樣擁有三個師守軍,而且嚴密設防的重要城市至少需要一周時間。但實際開戰以後,「非發」實戰部隊表現出了旺盛的戰鬥意志和純熟的軍事技術,僅僅總攻命令下達2個小時之後,整個南非,不,應該說是整個南部非洲的最主要工業中心城市「約翰內斯堡」就更換了新的主人。「非發」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完整工業製造體系,改造有基礎的工廠,可比全部一窮二白從頭來過快捷多了。
「報告!」
「非發」實際控制區的民政管理部分有裴辛琺負責,工作基本上了軌道務須張治國多加操心,目前他重點的工作還是籌劃抗擊歐美聯軍,不!也可能是打著「聯合國軍」旗號的大規模持續高強度空襲。
美國和歐盟加起來可以動用的戰機怕是不會少於四位數,「非發」事先囤積的防空導彈和自行高射炮的彈藥支撐一個月沒問題,但是被動挨打不還手終究有守不住的一天,是否動用遠程地對地導彈或者戰機進行逆襲呢?
頭腦中的冷酷思考使張治國黝黑的面色變得更加陰沉,辦公室的氣氛一片壓抑,幾個秘書都小心地整理文件,免得不小心觸了霉頭。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的在門外高聲叫喊「報告」的聲音,打斷了張治國的思索,這令他多少有些不快,可沒有急事下屬豈會隨便來打攪他,想到這裡張治國說道:
「請進!」
因為軍銜的提升,路飛的肩章換成了正式中尉(授予戰時少校軍銜),除此以外和過去沒什麼不同。「非發」建立的是一個簡潔的軍隊體系,一個縱隊的最高指揮官正式軍銜也不過是中校,想要謀求更大發展空間,想升職必須立下相應的戰功。
「非發」的這一點做法很類似於秦朝的軍功授爵制度,無戰功者不得封爵,反而是未來國家內定的爵位體系十分鬆散,封爵的限制標準稀鬆。
依靠軍功累進的路飛比起那些因為開始表現不錯直接授予中尉軍銜的軍官更受部下愛戴,軍隊畢竟是依據一個人實際建立的功勳,而非家世背景或者嘴上功夫來界定一個人存在價值的特殊群體,因此張治國也要高看路飛一眼。能從下士軍銜開始一路用敵人的性命換取軍功成為正式軍官的人,又豈會是一般的泛泛之輩!
「嚴中尉,有事嗎?」
路飛化名嚴伍的事情只有打進「非發」的軍隊情報人員知曉,路飛一直沒有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現在似乎是可以公開的時候了。
「報告首長!其實我不叫嚴伍。」
哦?有點意思,張治國的胃口被提了起來,說道:
「你化名進入「非發」想必是另有內情吧?不妨說來聽聽!」
離開非洲之前,章嵐自然提醒過張治國「非發」內部潛伏有「鼴鼠」,但張治國肯定不會認為那些「鼴鼠」自己活膩歪了跳出來找死。路飛一說他用的是化名,張治國第一反應就是間諜,不過馬上他回過味來,哈哈大笑,有補充說道:
「別客氣,來坐下慢慢講!」
將自己因何化名投身「非發」整件事情的經過路飛原原本本地跟張治國講述一遍,當聽到路飛把那頭衣冠禽獸萬剮凌遲切成魚生,張治國拍著大腿笑道:
「做得好,做得好!這等敗類人渣,人人得而誅之,殺的好!後來呢?」
看見張治國拍案叫絕的興奮勁,路飛苦笑一下,說道:
「又能如何,犯案以後我從此浪跡天涯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參加「非發」一是給的福利待遇確實不錯,再者我也不想繼續留在國內整日裡提心吊膽的,圖個清淨吧!」
聽到此處,張治國沉吟片刻,然後說道:
「今日你到我這裡來,不會只是為了特地訴苦吧?」
路飛笑了笑,看看左右陪著一塊聽故事的幾個秘書小姐,張治國會意地說道:
「你們可以下班了,都回去吧!」
幾位秘書剛聽過這麼新鮮的故事那肯輕易離開,張治國一通威逼利誘,才把她們打發走了。抹了一下滿頭的汗水,張治國苦笑說道:
「女人可比敵人厲害多了!」
雖然比張治國癡長幾歲,但終日埋頭工作,路飛感情生活談不上如何豐富多彩,對張治國的觀點不便發表意見,只是陪著笑了笑。
「我們非發內部潛藏有國內派遣的間諜,專業術語叫做「鼴鼠」!」
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張治國表情自然地點點頭說道:
「這個我知道,但是現在這個當口實在不方便動他們,還是過段時間局勢穩定以後再說了!」
張治國的回答路飛沒覺得意外,能白手起家撐起這樣一個龐大組織的人物,假如連有間諜潛伏都渾然不覺,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利索好了!今天來見張治國,他想說的並非是這件事,無非以此打開話題罷了,路飛接著說道:
「國內有人通過網絡聯繫我,要求我為他們工作!」
有了前面的鋪墊,張治國自然明白是哪些人企圖將路飛發展成間諜,輕鬆地說道:
「既然你來找我,已經是用行動作出選擇了!」
聰明人一點就透,省下多少口舌功夫。張治國同意路飛的想法,國內的各種要求路飛不妨滿口應承下來,至於給些什麼情報,那可就是根據需要確定了!
X市機場
「喂,是我,你說後山不見動靜?市面上一切正常好,等我到了咱們再聯繫。」
掛斷電話,心事重重的杜言修和章嵐乘上一輛出租車,從遠郊的機場往市區趕路。杜言修盤算著各種可能的情況,飛行途中耗去的時間不短,反正能以強力摧毀自己陣法的魔界生物,想在在一個小時內幹掉X市幾十萬人口決無疑問。但眼下風平浪靜,明顯另有文章,難道是杜言修忽然覺得有些寒意,說道:
「師傅,麻煩開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魔界的空間遼闊,單以土地面積計算,千百倍於人間界,加上浩瀚無垠的魔界海洋,整個魔界幾乎可說是一個無邊無際的世界。在魔界這個次元討生活卻殊為不易,魔界天氣變化無常,天地元氣的波動亦遠非人間界這般和煦有序,時常有眨眼間天氣數變的極端氣候現象,前一刻紫日高照,淡紫色的陽光嫵媚春風照拂,馬上就可能變成大雨傾盆夾帶萬千雷電轟擊大地。生活在魔界的生物莫不是強悍之輩,稍微弱一點的生物適應不了環境就會迅速絕種,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達爾文的進化論在魔界體現的很直觀。因此單純說到戰鬥力方面,人間界未曾修煉的生物與土生土長的魔界生物不具有任何可比性。
但土生土長的魔界生物並不是最強悍的存在,選擇降臨在魔界這個臨近人間界的幾個次元空間之一的「魔」,為了配合自己的觀察行動,順便對抗其他「神」、「魔」的阻礙,創造了新的魔界戰鬥生物。「魔」的這種創造不同於「造物」憑空製造出一切生物的那種無以匹敵的能力,創造仍然是需要其他生物作為創造的憑依,或者說更接近於人類已經有所瞭解的生物基因控制與基因改良技術。
經過基因改造的魔界生物獲得了高級智慧,擺脫以往依賴本能的行動模式,能夠進行深入的思考,由此它們被稱作「魔族」。相對於長了一對翅膀,模樣俊美的天使,魔族的確在容貌方面很對不起人間界的觀眾。不過二者在戰鬥能力方面各擅專場,作為一種專門為了戰爭而開發的生物兵器,作戰性能方面不相上下。
上次異次元空間通道打開,過來的「嗄老」雖然實力強橫,但腦筋方面實在不提也罷,這一回來者氣勢洶洶,隨後又悄無聲息地瞇在暗處不動聲色。杜言修分析以後認為,魔界只有高智商的魔族能幹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事實如此,擺平它的難度絕非上回那個腦袋裡面缺根弦的「嗄老」可比。
胡思亂想的杜言修無論如何肯定想像不出,偷渡到人間界的魔族正在幹嗎!
照人間界的方法計算,洛洛今年十六歲,在魔界那種地方十歲就算成年了,所以洛洛的心智很健全,不會亂發脾氣。儘管旁邊這幾個傢伙的表現十分不友好,洛洛還是希望能從人間界帶點紀念品回去。
撞見魔族洛洛的這幾位老兄正在腿肚子轉筋,他們手裡的47和54手槍對眼前這個模樣兇惡的傢伙形同玩具,他們每人打光了一個彈夾,卻連洛洛的鱗片都沒留下一道劃痕。
「倒霉啊!老大,兄弟們不是撞邪了吧!」
戴著頭罩的老大看不見表情,但是顯見已經快被自己的白癡小弟氣死了,怒罵道:
「放屁!大白天的你撞個屁邪,把袋子拎好,少說廢話。」
老大自己心裡也在打鼓,好歹在道上混了十幾年,一個人拎著一把砍刀衝進人家堂口砸場子的事情老大都幹過,他的膽量的確可圈可點,不過面對這個刀槍不如長相凶神惡煞的怪物,老大心裡撲騰撲騰地亂跳。
你說今天怎麼這麼倒霉呢?好不容易打劫了一家銀行搶了至少有五百萬現鈔,按計劃順利逃離了案發現場,卻在這個鬼地方撞見怪物。莫非這人倒起霉來,真的連喝口涼水都塞牙?
作者留言:這一章本想明天一號解禁的,不過今天實在閒的無聊,就提前一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