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倫最終答應了星間去幫路西法改變體質,並迅速行動。星間把那些故事裡的話幾乎翻版地對路西法說了一遍。說自己會去找什麼偉大的存在之類的話。其實那個偉大的存在就是科倫,不是米爾。
當路西法再次得到星間的信息,氣態的科倫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星間在路西法的思想中說道:『準備好接受新的力量了嗎?』
『嗯。希望這力量可以帶給地獄和平。』路西法閉上雙眼準備接受新的力量。
科倫會意,侵蝕了他的身體。路西法身體和體內的光明因子完全被改變了性質,換為了黑暗的體制和黑暗因子。他的翅膀變得如黑寶石一般,點綴著點點星光。
科倫改變完路西法的身體,退了出去。路西法感覺到了身上的能量不再和從前一樣,握了握拳頭,自言自語著。「這種新的力量…是不是意味著我無法再回到天堂了呢……」
星間提醒了一下路西法。『小心行事。你要知道,光明因子是克制黑暗因子的。』
「這就夠了。只要我可以一直呆在地獄,沒有誰可以攻陷這裡。」路西法一身豪氣,扇動著黑色的翅膀朝七大魔王所住的巨石建築飛去。
路西法飛遠後,科倫震動著空氣說道:「星間。你究竟要路西法幹什麼?他的能力那麼重要嗎?到底是什麼能力?」
星間的聲音也出現在這裡。「不可思議的能力。如果你的能力奇跡沒有先出手的話,一樣會被他拿走所有的能力。他的能力可以奪走別人的能力,而且在他使用別人能力的時候不再產生任何消耗。很棒吧?」
科倫頓時想起了米爾留給自己的一大堆能力都是無消耗的。「路西法的能力最後被米爾拿去了,是嗎……」
「你還不傻嘛~!」星間這句算是誇科倫了。
「可是米爾在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會不會也變得善良而軟弱呢?」科倫覺得這個能力也有不好的地方。
星間真後悔自己剛才誇了科倫。「我收回剛才那句話。現在補上一句,你是個真正的白癡。其實你一直坐在寶山之上,卻一點兒也沒有自覺。你知道『奇跡』這個能力究竟能做到什麼嗎?就因為這個能力過強,米爾已經把阿爾法大陸上的那個能力修改了。」
「是嗎……能力『奇跡』到底有多強?」科倫很想知道。
星間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讓他明白。不過最終她還是說了出來:「算了,告訴你吧。否則你身邊的妻子遲早也會想到的。其實能力『奇跡』是一種可以借由生命能量達成事實的高級轉換。也因為你的能量夠足,所以才可以達成別人永遠無法企及的事情。比如製造能力,改變能力。不然,你以為米爾是如何製造出『回夢之風』這種可以製造能力的能力,其實就是借助了『奇跡』。」
科倫想了想,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能力『奇跡』應該算是最基礎最強大的能力,其他一切能力都是由此衍生出來的。至於那一個月一次的時間期限,完全可以利用穿越時間來達到連續使用。科倫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強大,不過現在就把這個能力給米爾,還真是不放心。
星間笑著提醒科倫注意。「你就別打算用能力對付我了。我本就是不存在的,呵呵。」
科倫根本就沒這麼想過,但也對她的這個說法感到了好奇。「你是不存在的?為什麼?」
星間突然改以柔聲回答道:「我雖然是米爾的姐姐,可我也同樣是米爾解救出來的,沒有她也就沒有我。當然,沒有你,又怎麼可能有她……」
科倫的聲音顯得有點兒尷尬。「我不是問這個,是想問你為什麼不怕我的能力。」
星間的聲音也恢復了真正。「我有什麼好怕的?你殺不死我,米爾殺不死我,就連我也殺不死我自己。我早已經溶化在多個宇宙中,宇宙不滅,我也不滅。我只等著所有宇宙重新歸零的那一刻,或許只有那時候我才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死亡。也只是或許……」
科倫有些明白了。所謂無面者,所謂星間之神都只是星間的一種表現形式。真正的星間在宇宙中的每個角落,她無處不在。之所以星間以個體的形態出現完全是為了和自己友好的接觸。至於她不能在星球上使用自己的力量,恐怕是米爾做的限制吧。
科倫這次雖然無法見到米爾,但也受益匪淺。至少從星間這裡瞭解到一些重要得可以扭轉乾坤的事情。一個是能力『奇跡』的妙用,另一個是星間的強大程度。至於路西法能力的重要性,現在似乎變低了。也許自己該運用能力回阿爾法大陸去了,地球始終不適合自己。
星間似乎讀到了科倫心中所想。「你還不能走。你走了,米爾和我怎麼辦?」
「什麼意思?米爾當然跟我走了,你不也是一直跟著我嗎?」科倫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星間對這個木魚腦袋的傢伙真是懶得說那麼多。「你就老實等著吧。米爾是不會允許你走的。」
科倫一想也對。成熟的米爾雖然死在自己面前,可是應該還會在其他時間段出現。真想不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小米爾那種乖僻的性格,為了讓自己接受她,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星間不想再理這個智商偏低的傢伙。「你去看看光明聖女那邊吧。故事還沒完呢。我們以後再見吧。」
科倫趕緊說道:「等等,耶和華他們這些人的記憶怎麼辦?」
「我才不管呢。米爾會收拾殘局的。我們下次再見吧,愚蠢的男主角!」星間故意在這附近刮起了黑色的風,表示著自己的離開。
空曠的天空中發出科倫鬱悶的聲音:「我是愚蠢的男主角?那我聰明可愛的女主角呢?……算了,還是去找莎娜吧……」
光明聖女一邊的確正在發生一些事情。是加百莉主動去找光明聖女,要求她給予自己更強大的力量,用以剷除邪惡。耶和華其實也知道加百莉這是要準備向路西法和地獄方面進行報復。不過他沒忍心再去傷害加百莉脆弱的靈魂。如果不讓她去報復,恐怕她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吧。
光明聖女大力了加百莉。「很好。你有著與邪惡勢不兩立的信念。那麼我就給你新的力量,讓你可以把邪惡剷平。」
加百莉的背上頓時長出了一對對的翅膀,甚至在翅膀上再長出翅膀,而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美觀不美觀,只要有力量就夠了。光明聖女幾乎把自己一半的光明因子都給了加百莉,這些能量已經足夠再製造一個天堂了。
「多謝光明聖女對我的!我會把勝利帶回來的!」加百莉施了一禮,走出了神廟。她飛上天空,展開自己背上的翅膀,就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從遠處看的話,那就是一個美女身後多了一輪巨大的發光圓盤。
科倫也是剛巧趕到,看到了這驚人一幕。心想:『路西法現在好像還沒有這麼強啊……我得想辦法讓路西法頂住……』他也知道自己到了這個時代,星間留下的爛攤子就夠歸自己了。
加百莉在天空中發出巨大的聲音:「天使們,都跟我去攻打地獄,讓邪惡明白什麼是正義!」
被灌輸了幾億年的正義思想,幾乎所有的天使們都聚了過來。科倫也知道加百莉現在擁有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開個巨大的空間裂縫也是輕而易舉。看來自己得趕快行動。
科倫首先傳送到地獄,找到了正在與七大魔王開會的路西法。這裡的情節與耶和華故事中講得大同小異,七大魔王推舉路西法為撒旦之首。路西法從這一刻起,成為了真正的地獄大魔王,只是缺少了一些魔性。
科倫見這個會開得沒完,有些著急。他急中生智,乾脆變為了無面者,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個會還沒開完嗎?你們如果再開下去,天使們就要把你們的頭割下來了。」他盡量把聲調變得怪異一些,避免有人記住自己的聲音。
七大魔王沒見過無面者,都擺出了警惕的姿勢。路西法則立刻伸手阻止。「大家別激動。這位是來幫我們的偉大存在。」
科倫假裝深沉地說道:「加百莉已經帶兵準備殺過來了。光明聖女大力她,給予了她足夠殺掉你們的力量,耶和華則無動於衷。估計要不了多久加百莉會打開一道兩界之門,讓如同洪水一般的天使衝進地獄。我不會幫你們幫得太過分,但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敗。路西法,你就一個人面對過去的朋友吧。不要讓惡魔們被你拖下水。」
路西法點著頭說道:「放心。七大魔王將負責保護各自的部族,我獨自去抵抗天使軍團。」
七大魔王頓時沸騰。墨菲斯托更是不高興,對路西法質問道:「你不是也想把我們當成朋友嗎?怎麼可以下這樣的指令?瞧不起我們嗎?」
科倫見路西法為難,開口解釋道:「你們去了只能徒增傷亡。只有路西法獨自去才可以把傷亡減到零。要知道,這場戰爭的起因就是因為他。」
七大魔王議論紛紛,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們都抓緊時間去讓自己負責的部族躲起來,各自離席而去。科倫走近了最後剩下的路西法,身上黑色的線條搭在了他的身上。「我將給予你不被殺死的能力,否則我怕你無法回來。加百莉已經因為你的拒絕而發瘋了,她是不會手軟的。」
路西法明白自己也許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但是還能回頭嗎?他搖著頭對科倫變成的無面者說道:「您是個偉大的神。請指點一下我該如何對待加百莉吧。」
科倫自己也是在這樣的事情面前犯難。因為路西法與加百莉的關係簡直就和自己與米爾的關係一樣,都因為拒絕了這種愛而被報復。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既然你有勇氣去拒絕,為什麼就沒有勇氣去接受呢……」這話似乎對自己也很適用。
路西法也沉默了。黑色的線條從他身上離去,科倫變成的無面者也漸漸化為了氣態,並朝他說道:「你沒有感受加百莉心中的傷痛嗎?如果沒有,就去試著感受著一下吧……」
科倫變成的無面者徹底消失無蹤。路西法並沒感覺到自己比剛才強大,不知道這位偉大的存在究竟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他從屋子裡走出去,展開翅膀飛到了建築物上,等待著天使的進攻。
不出科倫所料,兩界之門在遠處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打開了。加百莉如同一顆耀眼的新星首先飛進了地獄,跟隨著她的是無數的天使。
路西法感覺到了那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光明氣息,趕緊迎了過去。當他獨自一人面對著數量達千萬以上的天使時,他沒有膽怯。這不是因為敵人不夠強大,而是因為他們都曾經是自己的朋友。
漫天的天使都停在空中,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路西法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翅膀變為了黑色。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只有當事者幾個人而已。
加百莉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空。「路西法。你如今站在了邪惡的地獄一方,難道真的要拋棄天堂了嗎?」
路西法沒有直接去回答。「我只站在自己認為正確的一邊,沒有誰可以左右我。」
「難道我主耶和華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嗎?」加百莉想要最後爭取讓路西法回心轉意。
「如果耶和華可以聽到我的聲音,那麼我現在就要告訴他,想讓我回去就要有殺死我的決心。」路西法知道耶和華是不會親自出手殺任何人的。
「你……你真的是被那個魔女迷惑了……」加百莉對路西法的選擇徹底失望。
路西法歎了口氣。「也許我是做了錯的選擇,但不是這個選擇……」
加百莉一揮手。「所有天使們,殺光地獄中的一切,把路西法帶回天堂去接受主的審判!」
路西法也大聲對漫天的天使們喊道:「我的朋友們!你們真的認為地獄中就全都是邪惡嗎?睜開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事實,不要被加百莉的話所蒙蔽!」
米迦勒一直都呆在加百莉身邊,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加百莉,更阻止不了路西法。這兩個人的碰撞的遲早的。自己究竟該幫誰呢……他無法抉擇。
天使們絕大部分都認為天堂一邊是絕對的正義,地獄一邊就算不是完全的邪惡也相差不遠。不過也有一小部分天使認為路西法的說法是正確的,保護無辜者正是天使們信條。剩下一部分則完全是路西法個人的死黨,只要是他的選擇無論對錯都跟著去做。天使軍團立刻出現了分歧,大約三分之一的天使從其中分離了出來,站到了路西法一邊。
對峙還在繼續著,但是火藥味已經越來越濃。路西法知道現在如果再不找到解決的方法,恐怕兩邊的天使軍團就要互相廝殺起來了。他不想這些曾經的朋友們因自己而死。「加百莉!我們就一對一的決鬥吧!如果我死在你的手下,那麼你就把我的屍體帶回天堂,不要再為難地獄中的生靈了。如何?」
「哼!你只有活下來才可以保護這些所謂的生靈!」加百莉接受的決鬥。
在天使們的關注下,路西法展開黑色的十二隻翅膀飛向了對面的加百莉。所謂的決鬥也只是能量之間的碰撞,由於加百莉得到光明聖女無邊的光明因子,所以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路西法的攻擊如同隔靴搔癢一般,根本無法接近。再加上光明因子克制黑暗因子,路西法打得節節敗退。但是路西法也感覺到了加百莉總是在有機會殺死自己的時候放水,這讓他的心裡更是難受。
震開加百莉的糾纏,路西法趁機對她說道:「不要為難地獄,你的恨應該只作用在我身上才對。」
加百莉雙眼通紅,不知是憤怒還是因為想要哭出來。「我恨你!!」她身上的光明因子突然暴漲,無法再被自己的身體所容納。她是要自爆,毀滅整個地獄也包括自己和路西法。既然路西法不能回心轉意,自己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天使們都是從無中生有,現在都回歸於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路西法立刻撲了上去把加百莉抱住,爆發出自己身上的黑暗因子用以中和加百莉身上的光明因子。「你瘋了嗎??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快停下!!」
加百莉的眼中果然還是留出了淚水,只是在那巨大的光芒中,沒有誰可以看得見。「對我來說,天堂中沒有了你,整個天堂就沒有了意義……」
路西法緊緊抱著她,忍受著光明因子對自己肉體的灼燒。「笨蛋。天堂中沒有了你,我也就沒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