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所在的時間段正是蒂芙完成了取回冰之瑰寶任務之後,科倫和貝雅特還在海面上飛行。現在離戰爭發生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緩衝,所以阿甘根本不著急。
「等上一年似乎無聊了一些,我先在這轉一轉。」阿甘問好了娜尼婭的家在哪裡,朝那裡走去。傳送?再不多走幾步路,自己的腿恐怕會退化……
他溜躂著來到了娜尼婭家偏僻的小屋前。屋子裡說話的聲音正是娜尼婭。「爸爸。為什麼我會在結婚後就死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子,你長大了,也許是該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憂傷。
「我的身世?您在說什麼呢?我不就是您和媽媽的女兒嗎?不要嚇我啊,爸爸。」娜尼婭的聲音聽起來是在顫抖著。
男人的聲音變得響亮,代表著某種決心。「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同樣也是殺你母親的兇手……」突然屋子裡發出了玻璃器皿掉落地面摔碎的聲音。
「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那麼愛媽媽,怎麼會被殺了她!」娜尼婭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阿甘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原版的悲劇。反正自己也是個掛牌的神明,不如就幫他們隱瞞一下吧。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才是最幸福的。強大的精神力把屋子裡的父女二人那些悲傷記憶都清了個空。不過他在這個過程中,從娜尼婭父親的精神資料中發現了大秘密……最後阿甘只是在他們的精神體上留下了一句話。「珍惜眼前,不要回頭。」至少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為什麼埃斯伯格家族只有女性,卻又都在結婚後會死去。
規則女神提醒了阿甘一下。「不要去隨便改變普通人的生活,這是一個神明應該遵守的。你不怕被丟進永凍空間嗎?」
「當然怕。但我有信心馬上就從裡面逃出來,呵呵。」阿甘顯然知道規則女神祇是說說而已。
「去辦正事吧。別在這逗留了。」規則女神發現阿甘也是個不好管理的傢伙。
阿甘在時間點上選了幾個月後的一天。他不想一下就傳到位,想給自己多一些時間做準備。他發現自己強大的神力並不穩定,總是在不停地轉換著性質。轉換之神的神力真是麻煩。而且他準備在幾個月後看看娜尼婭的變化。
變化果然不大。沒有結婚的娜尼婭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鍛煉著冰之領域的使用技巧。在她家的附近現在經常有水元素生物和冰元素生物出沒。
阿甘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消除她和她父親的悲傷記憶是不是對的。可歷史卻早已經證明了那注定了是個悲劇。一個智人傳誦者來到她的生活中,開始每天陪她在一起。阿甘當然知道那就是未來的外族之王,加裡巴。不過娜尼婭到底是和誰留下了後代呢,現在還是個謎。不如等神力穩定一些後,去看個究竟。
規則女神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阿甘身邊。「你怎麼只跳了幾個月?要不要我幫你限制住不穩定的神力?」
「算了。這個神力就是因為不穩定才能轉換。你把它限制住,我也就使用不出能力了。現在只是神力有點太活躍了,我得等它平穩下來一些。」阿甘現在已經明白了轉換神力的運行方式。
「你辦點兒事真費勁。還是時間女神的神力最方便。可惜她是這個世界的真神,不可以違背任何神之規則。不知道她在永凍空間內呆得寂寞嗎……」規則女神對時間女神很是信任,所以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阿甘笑著逗規則女神。「要不要我過去探望她一下?」
「你想死啊?那裡非常冷,連氣體也會被凍成結晶。你這樣的神明剛進去就得死,時間女神估計也挺不住。至於科倫嘛,肯定死不了,估計也關不了他多長時間。」規則女神還真是瞭解情況。
「是啊。所以在你把他送進去後的那個相對的時間段,我有得忙了。也許現在就已經開始了。我得去地獄空間一趟,下次再見了。」阿甘更是有自知之明,說完就消失不見。
規則女神看著被阿甘清理過片段記憶的娜尼婭,自言自語著。「既然阿甘也有改變世界命運的能力,那我就把賭注分頭壓在兩端。只是不知道阿甘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去改變命運,或許在關鍵時刻該把所有神明的力量都壓在他一邊……」
阿甘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有了在這個世界的新命運,可是他沒有想到暮威會騙他。這也是權益之計,只有讓他相信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有命運,才有更大的可能性把他留下來。否則在最後的抉擇來臨之時,阿甘將毫不猶豫地帶著珍尼逃離這個世界。
(阿甘感悟:永遠記得,聰明的人反而是更容易受騙而不自知。因為他們更喜歡把自己做的事情認為是對的。)
到了地獄空間內的阿甘看了看天上的紅色太陽,感歎地說一句。「又來了。一千年前的地獄也還是這個樣子嘛。」
旁邊突然有個人回了他一句。「是啊。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阿甘被嚇了一跳。「哇!誰呀?」
「你緊張什麼?我只是個普通的惡魔,但我和斯科特先生學了幾個月的大陸通用語。我說得如何?」這個高大的惡魔顯然沒有任何敵意。
阿甘瞧了瞧他,有些面熟。「你……你是雷迪*布朗?」
「哦?你認識我?沒想到我的名字都傳到人類的耳朵裡了,呵呵。」惡魔笑得毫無戒心。
「真的是你?你怎麼還在這裡?難道你不去阿爾法大陸嗎?」阿甘何止驚訝,他想趕緊把歷史推到正軌上。
雷迪卻不急不忙地回答道:「我去過了。那裡不適合我,所以我的冒險就提前結束了。」
「去過了?那你見過蘇尼絲*薇了嗎?」阿甘覺得這事又有點兒怪。歷史總是給人製造驚喜。
「你說的那個人,我沒見過。而且那時候我也不會說大陸通用語,得躲著人走。在那沒有人和我交流,所以我才跑回來的。」雷迪盡說實話。
阿甘想了想,覺得這也對。只要雷迪現在變為人的樣子就可以去大陸上生活了。「你應該可以變為人類的樣子吧?」
雷迪點了點頭。「其實我可以變為很多形態,只是看我的喜好了。你問這個幹什麼?還有就是,你是誰?」
「我是一個剛剛成為神的人。來地獄裡看看這邊究竟是什麼樣子,順便找找看有沒有善良的惡魔。」阿甘說這話其實就是想把雷迪騙到大陸上去。
雷迪果然拍著胸脯說道:「我們地獄惡魔並不是那麼壞,只是環境太惡劣了,都是為了生存。其他方面和你們阿爾法大陸沒什麼分別。邪惡之徒在哪裡都有,善良也是一樣。我自認自己不是那種邪惡之徒。」
「既然你已經學會了大陸通用語,那麼現在有興趣到阿爾大陸上生活嗎?那裡的人口並不是很多,而且環境還比這裡好。」阿甘開始誘導他。
「這我有想過。但我還是有點兒害怕,因為我不是很強大。萬一被人發現我是惡魔,死得一定很慘。」雷迪看來並不傻,也知道種族歧視在哪個世界都有。
「那你就應該得到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阿甘笑嘻嘻地看著他。
雷迪終於感興趣了。「哪裡有那種力量?」
「聽說過土之瑰寶嗎?」阿甘知道雷迪是土之瑰寶選中的人,所以故意把他引向了那裡。
「沒聽說過。那東西可以給我力量?」雷迪高大的身軀靠近了阿甘。
阿甘抬頭看著他。「當然。土之瑰寶就應該歸你所有。它會在關鍵時刻救你脫離困境,至少可以拯救你獲得自由。」阿甘沒說土之瑰寶拯救他脫離困境的同時,又將他推進了另一個悲慘世界。忘記善良,這與阿卡菲丟失的是類似的東西。
「聽起來不錯。不過那東西在哪?」雷迪已經徹底上了套。
阿甘指了指空間裂縫所在的方向。「它在阿爾法大陸上。只要你去尋找,就不僅可以找到力量,也可以找到朋友。」
「你說起話來果然很像是神。呵呵。」雷迪朝他咧了咧那張直接到耳朵邊的嘴。
阿甘立刻感覺到了蹊蹺。「你見過神?什麼樣子的?」
雷迪也學著阿甘的樣子指了一個方向。「地獄深處。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是能聽到他的聲音和看到銀色的閃光。所以我們管他叫銀色之神。」
雷迪的話還沒說完,阿甘就問道:「他存在多長時間了?」
「聽說有上萬年了,我可沒活那麼大年紀。你最好問問那些幾萬歲的老惡魔,他們有一些甚至和銀色之神交流過。」雷迪徹底給阿甘指明了道路。
「太謝謝你啦!我就是來找他的!」阿甘高興地在雷迪身上拍了一巴掌。
雷迪沒什麼反應,因為他不理解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他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阿甘最後對雷迪說道:「放心吧。我和銀色之神是好朋友,這就去看看他。你也去大陸上轉轉吧,相信你不會後悔的。我走啦!」
雷迪看著他消失在自己面前,感覺挺新奇。「傳送術?這個神怎麼這麼冒失,就不怕撞上厲害的惡魔嗎?地獄大著呢……」雖然說了這樣的話,但雷迪也朝空間裂縫走去。也許阿爾法大陸對於不會傳送術的自己來說也很大。
阿甘瞬間到了地獄中相對深遠的地方。環境越來越惡劣了,地面上到處都是小岩漿池和裂縫,時不時還從氣孔噴出硫磺氣息。阿甘捂著鼻子,接著往裡傳送。
阿甘的傳送術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必須定位目的地。因為他的傳送其實是在轉換兩個不同的空間位置而已。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普通傳送術的危險性,比如卡在牆裡……
在擺脫了火山熔岩區域後,阿甘總算到達了一個像樣的地方。附近有植物,說明了生命在這裡很適合生長。惡魔們在這附近也應該很多才是。
阿甘剛想喊兩嗓子招惹幾個人出來,順便學習一下惡魔們的語言。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嘴就被人被堵了回去。「阿甘。你可算是來找我了。」
「科倫?真的是你?是你引發戰爭的?」阿甘用精神力四處尋找著科倫,可是卻什麼也沒發現。
「你在找我嗎?這附近都是我。不然你以為在這惡劣的地獄深處怎麼會有綠洲?」科倫的聲音就在阿甘身前,是由能量震動出來的。
「行啦。我知道你在這呆了這麼多年,一定已經想通了貝雅特根本沒死。現在還想毀滅世界嗎?」阿甘還是抱著謹慎的態度問著他。
「我在永凍空間中就早已經想通了。但如果不是蒂芙一直陪著我,在這裡我也早就瘋了。」科倫的身形開始從地面上站起來。
阿甘感覺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蒂芙。「怎麼回事?蒂芙怎麼不在你的身邊?」
「不。蒂芙就在這,只是你已經認不出她。」科倫從體內取出一顆透明的石頭。
「風之瑰寶?」阿甘當然可以認出這是什麼。
科倫輕輕把它重新收了回去。「是的。蒂芙為了洗刷自己的過錯,最後化為了這顆風之瑰寶。」
「可這是為什麼?」阿甘不明白。
科倫苦笑了一下。「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無法突破那該死的永凍空間……」
他開始講述自己在永凍空間中的遭遇……
◆◆◆
永凍空間中。
科倫繼續艱難地跋涉著,想要找到可以幫助到自己的人或物。因為自己已經沒有其他技能可以用來逃出這裡。就算是未來記憶有著幾萬年的經驗,卻從沒被困在這裡一次。不過只要自己從這裡出去,永凍空間對自己來說就再也不可怕了。
真是個又寒冷又寂靜的世界,永凍空間內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個樣子。結晶體,還是結晶體。剛來的時候的確會覺得別有一番風味,不過越來越視覺疲勞。最後到了看見結晶體就心煩意亂的程度。
「這個該死的地方難道連個活人都沒有嗎?有就回答我!!!」科倫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發出聲音。可惜這個世界內可以作為聲音傳遞的介質已經非常少,所以再大的聲音也傳不出多遠。
蒂芙在科倫體內感覺到了他的鬱悶心情。「別急呀,科倫。我們才剛剛開始探索,遲早有一天我們可以把這裡都探個遍。」
「可惡!乾脆我就把這個世界都吞噬掉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這個空間吞噬我的力量,還是我吞噬它的!」科倫開始吞噬地面,鑽進了厚厚的結晶層下。
在地下,科倫開始朝四面八方拚命地吞噬著。他的身體在不停地膨脹,當到達了一定程度後,開始了可以吞噬空間的無限制吞噬。空間的能量果然不是永凍空間可以吸收的,因為這裡本身就是個能量產生的空間。
也許是受到科倫巨大能量的刺激,一個精神力聯繫到了科倫。「科倫?是你嗎?」居然在這裡碰上了認識自己的人。還能有誰,當然是時間女神。
科倫趕緊停止了吞噬,與時間女神聯繫。「你是誰?」
「我是阿爾法大陸上的時間之神,因犯了錯而被關進了這裡。快過來接我,這樣和你聊天,我的能量都會被吸走的。」時間女神簡單解釋了一下。
科倫的肉體趕緊順著精神力追尋了過去。一個結晶美人就坐在地面上,一動不能動。她的精神力也越來越弱,快要不行了。這個空間是吸能量的,也就只有科倫感覺不出來。
科倫趕緊用自己那已經大得沒邊的身軀包裹住了時間女神。「一個女神居然混到這個地步。我看你還是別當了。」他把自己的能量灌輸進了時間女神身上。
有了能量的供應,又脫離了外面的急速冷凍,時間女神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在科倫的體內已經形成了一個房間,裡面的桌椅擺設一應俱全,連空氣都是現生成的,就等著時間女神到來。真難想像還有科倫做不出來的東西。
蒂芙在這裡也已經有了身體,正坐在沙發上。時間女神被送了進來,雖然顯得有點兒狼狽,但仍然很漂亮。她剛一到房間內,科倫的一個分身也立刻從他旁邊的牆壁上分離出來。「歡迎來我家做客。這裡可比外面暖和多了,希望你能喜歡。」
時間女神現在乾脆就把科倫當成了大救星。「我怎麼能不喜歡呢?在這裡我至少可以保住小命,還能正常地與你們交流。再過多久都不用怕啦~!」
蒂芙仔細打量著時間女神,似乎在比較自己和她的美麗誰高誰下。時間女神閱人無數,自然明白蒂芙在看什麼。立刻笑著對她說道:「別擔心啦,蒂芙。我才不會搶你的科倫呢。」
蒂芙也回以一笑。「我已經不擔心了。呵呵。」
時間女神:「……」被打擊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沒有魅力嗎?
科倫卻是根本沒理會女人之間的無聊話題,坐在了蒂芙身邊。時間女神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有一種爭勝之心在慫恿著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