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異界 第四卷 回眸千年之卷 第九十六集 原來如此
    科倫給這闊別了十五年的親情一些個人空間,沒等他們道謝就先走了出去。阿甘和莉姆也跟隨著他離開了實驗室。

    飄兒見科倫回來了,跑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問道:「事情都辦完了吧?」

    科倫點了點頭,然後對傑西卡問道:「光明聖女真的說過有希望恢復為莎娜嗎?」

    傑西卡如實相告。「莎娜就是光明聖女,所以只有光明聖女願意做莎娜的時候,她才會是莎娜。這完全在於她的主觀。可她把自己的職責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這就是她恢復為莎娜最大的障礙。」

    雖然聽了不止一遍,但是科倫總是以為莎娜好像被光明聖女給佔據了身體。「看來還是要知道她的職責是什麼才行。希望蒂芙她們兩個可以把她請來……」

    這時候的蒂芙和若水已經到了國都的光明教會總部,根本沒人攔著她們兩個。光明聖女此時收斂了自己的光明氣息,簡直就是普通的莎娜。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光明神的神像前祈禱著,似乎也在等著這兩個人來找自己。

    當蒂芙和若水來到了她的身後,她才緩緩轉過身來。「你們好。是來請我去敘舊的嗎?」

    蒂芙並沒有高度戒備,她猜到了光明聖女有話要說。「是的。科倫讓我們來邀請你過去一趟,有什麼話就直接和他談吧。」

    「是嗎?正好我也有話和他說。」光明聖女顯然是另有目的。

    蒂芙給了若水一個眼神,希望她也能說點什麼。可若水卻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少爺是萬能的神,光明聖女卻只能發出瑩火之光而已,根本不配作為少爺的妻子。還好只是訂婚,沒有舉行婚禮。」這話說得夠毒。

    光明聖女聽了這話,似乎也牽動了思緒。不過嘴上無所謂地回道:「我也被自己的愚蠢嚇了一跳,還好我醒得夠早。」

    蒂芙不明白若水為什麼試圖激怒光明聖女。難道是想在這裡就把她給解決了,省著麻煩到科倫?這個可能性真是太大了。而且她根本就不聽我的話,只按自己的職責辦事。光明聖女的存在就會給科倫帶來困擾,把她除去是若水最好的選擇……

    還好若水有命令在身,要帶光明聖女回去,所以她不能主動是攻擊。但如果是光明聖女先出手,那若水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殺掉對方。蒂芙也是只站在對科倫有利的一邊,既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為什麼不讓若水這麼做呢。呵呵。不過她自己是不會沒得到科倫允許就出手殺了光明聖女,因為那樣科倫會恨自己的。

    若水的精神力開始形成力場,首先擋在了自己和光明聖女之間。「光明聖女。我的職責就是要清除少爺面前的一切障礙,你現在已經成了最大的麻煩。雖然少爺邀請你過去,但我沒有邀請你。如果你想要見到他的話,就要從我的力場之牆走過去。」若水的聲音毫無感情,根本就如同一台發出卡卡聲的機器。

    蒂芙和光明聖女都知道這是在把矛盾激化,很明顯若水是在巧妙地挑起戰爭。人類王國的傷亡,她根本不會考慮。若水的無情就如同她的聲音,讓人毫不懷疑。

    讓人奇怪的是光明聖女並沒有表現出要戰鬥的跡象,而是吸了口氣,朝若水的力場之牆走了過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怕這精神力場撕碎自己?連蒂芙也是一愣。

    光明聖女終於與力場之牆有了接觸,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體同時被抓住,但沒有想像中撕扯的力量。她輕易地透過了這面牆,沒有受到什麼阻礙。這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抬頭盯著若水,想知道為什麼。

    看著光明聖女的眼神,若水平靜地說道:「我有命令在身,不能殺了你。但要記住,你這次很幸運,但不會再有下次。而且只要少爺對我的命令過期,你就等死吧。」

    「呵呵,希望我還能如此幸運……」光明聖女剛才也是行險的賭博,她料想自己不會這麼輕易死去,首先科倫不允許。不過這個若水還真是個恐怖的傢伙,最好在力量完全回復之前躲著她走。

    蒂芙見若水沒有逼得動光明聖女,只好作罷。「別浪費時間了。科倫在學院等我們呢。」

    怎麼說莎娜也是公主,在國都還是很出名的。所以她們三個沒那麼招搖地走回聯邦學院,而是隱身跑了回去。若水的精神力一直籠罩在四周,不讓光明聖女有機會逃走。

    其他人都在學院的後山等候,這也是科倫怕萬一打起來會波及到無辜。不過後山就沒事了?還真是科倫的想法……

    莎娜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科倫面前,但自己究竟該叫她什麼名字呢?科倫的心裡什麼味道都有,只差甜美。還好光明聖女沒有他那樣的性格,首先開口說話:「科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形象還是莎娜,可說話的方式卻不是。科倫心中如同被針刺到,好疼啊。最終他還是承認了光明聖女的存在。「光明聖女,我想問問你的職責到底是什麼。應該是和我有一些關係吧?」

    「不錯,是和你有關係,但我不能說出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就去問其他知情的人好了。」光明聖女並不願意說出來,而是把科倫引向了其他人。

    科倫既然得不到答案,乾脆直接問道:「你就不能恢復莎娜的思想,暫時停一下自己的職責嗎?」

    光明聖女搖了搖頭。「很遺憾。本來你還可以與莎娜多在一起呆上兩年,但我卻被一次意外喚醒了。而造成這意外的人,就是你。」

    現在的科倫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哪個科倫了,總之自己就是科倫。他的聲音大了起來。「不!兩年的時間又怎麼夠呢!我要的是你永遠和我在一起!回來吧,我的莎哪!」

    光明聖女感覺到他這句似乎正是那個放棄抵抗的科倫最後的呼喚。自己真的能回去嗎?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了。我已經不是莎娜……

    光明聖女拋開胡亂的想法,開口說道:「我早就和傑西卡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你還有疑問,那我也沒有辦法。接下來也該我問你些問題了吧?」

    科倫沒想到光明聖女連一點兒莎娜過去的性格也沒表現出來。歎息地說道:「你真應該把這副身體還給莎娜……」

    沒有得到科倫什麼回答,但光明聖女還是直接提出了問題。「科倫。你到底為了什麼而來這個世界?」

    「呵呵。」科倫苦笑著回答她:「我本來就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目的。我還想問你們為什麼總找我的麻煩呢!」

    光明聖女冷哼一聲。「哼!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誰會來找你的麻煩?」

    科倫本來心裡就不順,被激起了火氣。「還不都是你們把我推上了這條路!你以為我想成為人們眼中的怪物嗎?」

    此時的光明聖女反而表現出了一些莎娜的小脾氣。「我們推的?真可笑!你是自己把自己推上的這條路,不信你就問那個異族女王!」

    科倫立刻把頭轉向若水。「是這樣嗎?說實話!」

    若水平靜地回答道:「是的,少爺。您是在我的幫助下才找回了自己的能力,不然您的確只是個普通的少年。」

    這居然是真的。科倫再也無法朝光明聖女喊叫了,只好繼續問若水這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水的回答也很簡練。「我有著自己的職責,也要執行您的命令。而那個能力本來在一千年前就是您的,所以我只是執行了您的命令而已。引您過去的,就是我。所以那一路上的猛獸都被我清除了。」

    科倫感覺整個世界都要搖晃,或者是自己在搖晃的緣故吧。「真的是我自己幹的……這怎麼可能……」

    蒂芙上前扶著他,輕聲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就這麼不瞭解自己嗎?難道你為了我們,還有什麼不敢做嗎?」

    科倫一時語塞。他心裡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渴求得到這力量,不為戰勝敵人,只為保護親人。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經是事實,只希望能把光明聖女封回去,令她回復為莎娜。但那只有光明聖女自己封自己才行,其他人出手根本不會有用。

    整理了一下心情的科倫重新朝光明聖女說道:「你還有什麼疑問想向我提出嗎?」

    「是的。我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幹些什麼。」光明聖女果然帶著目的而來。

    蒂芙想到了她為什麼會有此一問。肯定是因為科倫回千年之前的行動被耽擱,而又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麼。如果能直接問出來,也好做出應對手段。

    科倫毫不遲疑地回答了光明聖女的提問。「我這個人雖然很笨,但並不傻。如果我這麼貿然回到千年之前,那這裡的親人朋友就要遭殃了。所以我的下一步就是找到另一個自己,讓他重新站起來。」

    光明聖女心存疑惑,問道:「你敢肯定他還沒死嗎?我的神罰可是把他打得形神俱滅呀。」

    「形神俱滅?你在開什麼玩笑。我都說過我不傻了,和我認識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有這樣的想法?我看你也沒聰明到哪去,還不如我的莎娜。」科倫對光明聖女的印象越來越壞。(好感度-1)

    光明聖女遭到這樣的侮辱,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突然叫了起來。「我不如莎娜?我就是莎娜!」她撅著可愛的小嘴,聲音中帶著調皮,就連那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也眨動了起來,與莎娜的表現絕無兩樣。

    大家都覺得自己聽錯了、看錯了,光明聖女竟然變回了莎娜!科倫更是激動得要上去擁抱,不過光明聖女馬上反應了過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別過來!你這個狂!」她身上的光明氣息瞬間爆發了出來,飛到空中。

    科倫趕緊收住腳步,看著這個渾身放光的莎娜。「如果你曾經是莎娜就告訴我,你的職責到底是什麼?我會幫你完成它!讓你從此擺脫出那該死的命運!」

    光明聖女的表情有所變化,但稍現即逝。「科倫,你給予莎娜的愛,我可以感覺得到。但很可惜,那不能讓我有所改變。想要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找吧。如果你真能幫我完成職責的話,我會變回你的莎娜,去享受那永恆的幸福……」然後轉身飛走。

    在光明聖女轉身的瞬間,科倫看見了她腰上掛著的匕首。那正是達爾斯給自己留下的唯一遺物,怎麼在她身上?她是想留個紀念嗎?那就好好珍惜吧,我遲早會取回來的。

    若水突然朝科倫問道:「少爺。我現在可以殺光明聖女了嗎?她是您的麻煩。」

    科倫轉頭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傢伙,趕緊阻止。「若水,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呀。光明聖女還是很有希望回復為莎娜的,以後別提這事了。」

    若水很不情願地說道:「少爺。您這是在浪費機會。那個光明聖女的力量一旦回復恐怕我也應付不了。」

    科倫朝她淡淡一笑。「那你說我能應付她嗎?所以你就別擔心這些了,該享受生活的時候就應該灑脫一點兒。其實我給你的命令和職責,是怕你會因力量而走上歧途。我可絕對沒有想讓你成為一個只知道服從的傀儡木偶。該笑的時候就應該笑出來。來,笑一笑看看。」

    「這是命令嗎?少爺?」若水有點迷茫了。如果沒有了命令與職責,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蒂芙也不知道若水人性化之後是好是壞,但既然科倫想見到那樣,自己也應該給予幫助。「若水,暮威說過你就如同水的屬性一樣,但我的解釋與他不同。水也可以哭,也可以笑,可以有任何表情。因為每個人都可以在水面上看見自己的倒影,可水中的那個倒影究竟是你還是他,一切都在於你的決定。」

    若水不可謂不聰明,只是一直在思想的死胡同裡打轉。科倫和蒂芙的一席話就如同敲破了她面前的牆壁,使她走出了誤區。「謝謝……」她的嘴角終於朝上勾起。

    科倫不知道若水臉上展現出的笑是因為自己的命令,還是發自內心。但這又是什麼追問的必要嗎?這個漂亮女人的微笑可以說是非常迷人,提出那樣的問題實在是有煞風景。

    光明聖女走後,蒂芙親自去為夏洛特使用了回夢之風。科倫這一批人也趁回國都的機會各自回家去看看了,至於沒家的都去了金薔薇大酒店。順便看看約瑟夫的家族整合得怎麼樣了。

    另一邊的卡爾和冥神看著鏡子裡的科倫等人進了酒店,然後影像突然消失。顯然是若水做了什麼手腳,不讓人窺視裡面的事情。

    鏡子的影像轉到了海德與傑西卡兩個人。海德帶著她去見了自己的父母,並將親事說了清楚。冥神主動換掉了影像,因為傑西卡以前和卡爾關係過於密切。而且人家那一對兒新人接下來不一定幹什麼……

    此時的影像正是鬼鬼祟祟的伊文,他去了盜賊公會。其間他談論到了萊柯曼這個名字,引起了冥神的注意。「哎?萊柯曼不就是我的使徒嗎?他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情吧?」

    卡爾對這個冥神真是服了,居然連自己的使徒幹了什麼事都不清楚。「你整天都忙些什麼?萊柯曼幹了什麼,連我都知道。」

    冥神尷尬地笑了起來。「呵呵。我頭些日子無償幫我的老鄉提高精神力,所以睡了一會兒。」

    卡爾對她所說的時間長短很感興趣。「你說的頭些日子是什麼時候?睡一會兒又是多久?」

    似乎冥神的計算能力不是很強,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最後有點抓狂地叫道:「可能有個十幾二十年的吧。不太清楚啦!」

    卡爾把手按在她頭上,讓她冷靜下來。「好啦,別叫了。問問你的使徒就知道了,你也應該很久沒和他聯繫了吧?」

    冥神感覺著自己頭上的那只帶著溫度的大手,喳喳嘴說道:「要是今天不提,我都把他給忘了。以前我給他下了命令,不讓他去坎貝爾城搗亂,他做到了嗎?」

    卡爾想起了科倫與莎娜訂婚儀式上的那場戰鬥。「好像沒做到。他至少是找人來搗亂過,而且我還聽說伊文在國都被他直接襲擊過。」

    「真的?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冥神對這個不聽話的使徒很生氣。

    冥神立刻與萊柯曼取得了聯繫。「萊柯曼!你給我聽著,別以為我死了!我聽說你找人到坎貝爾城搗亂,是不是真的?」

    萊柯曼雖然已經多年沒接收到這個信號,但還是馬上就認了出來。「主人。我是為了您才去這麼做的,死神之眼當時就在莎娜和科倫的身上。」

    「少跟我來這套!我看你就是垂涎死神之眼的力量!」冥神直接看到了萊柯曼渴望獲得死神之眼力量的想法。

    萊柯曼也不否認。「是的。主人。我就是為了得到死神之眼的力量才找人去的,因為我已經十五年沒有了您的消息。我只是希望得到死神之眼的力量,用它可以把您重新找回來呀。」

    冥神本想發火,但他發現萊柯曼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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