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聖女立刻得到了不知哪位神明的提示,開始朝著飄兒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海德現在還不能使用出自己的領域,只差一天時間。傑西卡的能力也只能持續一小時,根本無法抵抗光明聖女。飄兒沒有領域,也沒有能力,因此更是幫不上什麼大忙。
光明聖女的強大能量波動,飄兒離得遠遠就感覺到了。「不好,她追來了!」
如同流星一般,光明聖女飛到了他們前面,攔住去路。「居然敢戲弄我!」這次她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就出了手。
傑西卡立刻動用了自己的能力,企圖擋在海德前面。但她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這是最普通的聖光束縛。其他兩個人也是一樣,定在當場。
不給人考慮的時間,海德的身上瞬間被打了數十個手指粗細的窟窿。鮮血噴灑而出,估計體重能一下減上十幾斤。不過海德仍沒有昏過去,他的肉體是被科倫加強過的,所以血液並不是唯一的能量來源。不過這麼重的傷恐怕並不是隨便一時半刻就能長好的。
傑西卡見到這樣的場面,立刻想起了在競技場上海德的死。她聲嘶力竭地大叫了起來:「海德!!!」聲音突然出現了重複。另一個傑西卡的人格終於在刺激中,從回夢中之風中醒了過來。潔西!
潔西恐怕是睡得最久的一位能力者,她的醒來勢必影響整件事情的發展。光明聖女知道潔西的醒來會壞自己的事,再次朝海德出手。不過很可惜,這也得潔西同意才行。
潔西瞬間突破了光明束縛,和光明聖女交上了手。兩個人打在一起,居然是同一套路。潔西身上也散發出了和光明聖女同樣強大的光明氣息。她甚至還抽空給了海德一個聖光治療。
光明聖女也發現了這個怪現象,她如同在和自己打架一樣。看來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打敗傑西卡。於是高速閃離了傑西卡的身邊,遠遠看著她。「傑西卡,你怎麼會和我一樣?」
「對不起,我不是傑西卡,我是潔西。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傷害到海德的。」潔西把手抬了起來,似乎要使用重量級的招數。
光明聖女看到她的起手姿勢就知道下面是什麼。「你怎麼連這個也會?別亂用,那會造成天地之間的混亂。」
潔西根本不在乎什麼混亂。「你殺了科倫,還想殺了海德。我不能原諒你這樣的行為,就算是天地混亂,又如何!」
光明聖女既然用語言無法阻止潔西,只好嘗試用力量去阻止。「科倫的身邊全是瘋子!」她也做出了同樣的姿勢,凝聚起神力。看來是想用同一招。不過剛才這句話似乎也把自己包括了進去。
潔西這邊先結束了凝聚,說道:「莎娜,你本來可以很幸福。可是破壞這幸福的雙手卻是你自己的。難道你感覺不到自己錯了嗎?」
光明聖女隨後也結束了凝聚。「我想說的是,你認錯人了。我光明聖女就如同大海,而莎娜只是其中的一滴水而已。你是想讓這大海只剩一滴水嗎?」
潔西憤怒地叫道:「科倫是你的丈夫啊!他為了你這一滴水,而寧願被大海淹沒!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光明聖女終於不再反駁。她不得不承認科倫對自己的愛的確如此。「我如果僅僅是莎娜,那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我不是……。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從前殺過多少愛我的人。這一次的輪迴對我來說也只是個短暫的瞬間,莎娜的美好回憶會永遠留在我的心中。至少我曾經是她……」
潔西將神力集中於手上。「或許我很笨,無法理解你的痛苦。但我明白一點,你帶給了其他人痛苦。就讓我把真正的小莎娜找回來吧!!!」她直接衝向了對方。
光明聖女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潔西姐姐……」以同樣的姿勢和速度迎了上去。
當兩隻各自凝聚了全部神力的手碰上了一起,天地為之色變。而這兩個當事人,卻都進入了自己童年回憶中。
★★★
童年的傑西卡稚嫩的聲音:「你真的是公主嗎?小莎娜。」
年的莎娜點著頭。
「那你為什麼總是躺在床上?」
「我生病了,爸爸說我需要多休息。」
「我叫傑西卡,你叫我潔西就可以了。你的哥哥們都這麼叫我的。」
「潔西姐姐,皇宮外的世界好玩嗎?」
「當然好玩。不如我帶你溜出去玩吧。」
「可是爸爸說……」
「不要怕,我會照顧好你。可是千萬不要被你的哥哥們知道啊。」
「嗯!好的!」
★★★
或許莎娜調皮的性格就是和傑西卡學的,可現在這一切都不見了。
兩隻手抓在了一起,巨大的能量使得周圍產生了瘋狂的亂流。一個個龍捲風也隨之出現,夜空中的星星再也看不見一顆。
對飄兒和海德的聖光束縛已經失去了能量維繫,全部消失。這兩個人立刻逃離了現場,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只會是拖累。
光明聖女終於再次開口說話。「潔西姐姐。很感謝你在小時候對我的照顧,但我的命運始終無法改變。我有自己的職責。」
潔西眼中的淚水在不停的打轉。「你這個笨丫頭!就算你自己改變不了命運,還有科倫來幫你啊!你怎麼會連他也不相信!」
光明聖女解釋道:「你誤會了。莎娜的確信任科倫,但莎娜並不存在……。或許對你們來說,莎娜可能是真實的。可對我來說,那只是十幾年的短暫記憶。」
潔西的精神力有些顫抖。「莎娜這個人難道就如同在我們的夢中只是看起來真實嗎?」
光明聖女笑了笑。「形容得很貼切。當你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根本不存在。那麼現在,你就受死吧……」她說話間迅速改變的策略,將力量轉移朝上。潔西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的另一手插進了胸膛,將心臟挖了出來。
潔西自行切斷了感知疼痛的神經,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仍然在和光明聖女抓在一起。吃驚地問道:「你剛才說的話難道是假的??」
光明聖女此時面無表情,將傑西卡的心臟扔掉。「不。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曾經是莎娜,但我更是光明聖女。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可以被犧牲的。」
潔西更想知道另一個答案。「你還能恢復為莎娜嗎?哪怕只是一點點機會。」
光明聖女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只有我自己可以把莎娜找回來,你們不用枉費心機了。」
潔西突然笑了出來。「呵呵,很好。有希望就不怕做不到。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科倫肯定會因此重新站起來的。」
光明聖女感覺到了潔西另有詭計。「你想幹什麼?」
潔西一邊吐著血,一邊說道:「科倫會被你殺了才怪,我想他只是因為你的背叛而意志消沉而已。只要我把這個消息轉達到,他馬上就會復活的。」
光明聖女也不敢肯定科倫是不是被自己消滅乾淨了,反正是沒見到任何活著的跡象,連神明也沒發現。「哼。反正你也逃出不去,我就看看你還怎麼告訴他!」
潔西根本沒在乎她的威脅。「我幹嘛要逃?你小時候就是被我要保護的對象,能輕易打贏我嗎?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和傑西卡兩個人的能力是如何把你趕走的!」
可以想像,以傑西卡的身體都可以攔住類似神明的斯比德。現在有了潔西複製來的巨大能量做基礎,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光明聖女已經想到了潔西為什麼這麼有信心,氣得咬牙切齒。「你居然敢騙我,套我的話!」
潔西根本不再捂著胸口上的洞,挺直了身體。「呵呵。小莎娜。你不是我的對手,趁著還沒讓你出醜,趕快主動離開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敘舊的機會。」
兩隻充滿神力的手終於分開,混亂的氣流也驟然停止。光明聖女最後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使用這招,如果是和其他能量撞在一起,後果是很可怕的。因為這招的名字叫,末日審判。」說完便消失在潔西面前,再次化為一道流光飛向天邊。
潔西趁著光明氣息還沒有消失,把自己的心臟撿回來,塞進胸口。然後給自己使用了數個極效的光明系治療術,身體這才恢復了健康。不過她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喘著粗氣。能力的時效已過,還好把光明聖女忽悠走了……
真的是忽悠走的嗎?只有光明聖女自己才知道。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合理的台階吧。
潔西的意識漸漸淡去,換為了傑西卡。她站了起來,開始朝科倫出事的地點奔去。
卡爾在鏡子中看著這一切,也是想不通光明聖女還能念多少舊情。冥神根本就不再給予任何看法,盯著這個眼神中略帶憂鬱的男人。
卡爾轉過身,正對上她的眼神。「你看著我幹什麼?」
冥神想都沒想就答道:「在看你和你妹妹的相同之處。」
卡爾對此不以為然。「兄妹之間當然有相同之處。不過也有和你長得相像的人啊。」
冥神很顯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你是說那個阿甘?嘿嘿,我和他可是老鄉,這恐怕不難猜出來吧。」
卡爾指著那面鏡子問她:「這面鏡子什麼都能看見嗎?」
冥神沒有去窺視他的想法。「那你又想看到什麼呢?」
「我想看看光明神族的所在。能行嗎?」卡爾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冥神或許是關心這個剛來的盟友,好心勸道:「你如果是想現在去找光明神族的麻煩,那可不太理智。但如果只是想找妹妹的話,還可以理解。因為我能感覺到光明聖女還在大陸上。有我在場的話,以現在的她是殺不掉你的。」
卡爾看著眼前這個黑髮黑瞳的美女,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謝謝你,香瑩。」由於之前閒聊的時候,冥神告訴過他前面的李字是姓,後面兩個字是名。所以現在卡爾為了表示對她的感謝,直呼其香瑩。
冥神張著嘴,一動不動。塵封了無盡歲月的回憶開始復甦,她的眼中有些濕潤。不過她立刻就感覺到了這一切,把臉轉向一邊。說道:「只有我的父母才會這麼叫我。以後不要再使用了,那會讓我想起很多本該忘記的事情。」
卡爾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我妹妹是不是和你現在同一個情形?你雖然是冥神,但也是李香瑩。她雖然是光明聖女,但也是莎娜。」
冥神沒有把頭轉過來。「應該是這樣。就算她再怎麼說自己是光明聖女,可她也應該明白自己還是你妹妹。」
卡爾現在找到了事情的關鍵。「這一切都是光明聖女的職責造成的。她的職責究竟是什麼?」
冥神也不知道答案。「至少我活的這些歲月裡,沒聽說過光明聖女的職責是什麼。我猜那些知道的人,都已經被她殺光了吧。」
現在誰還能知道這個答案呢?預言者暮威是個不錯的選擇。剩下的就得去問光明神族了。
卡爾見冥神有些心事,於是沒有馬上提出讓她幫忙。「我有一點始終沒有想明白。你究竟是為什麼要來和我結盟,並無條件地一次又一次幫助我。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冥神的臉仍然沒有轉過來,連整個身子都背衝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還記得我說過自己的命運也被帶來這個世界嗎?來自其他棋盤的棋子,反而成了這盤棋中有力的棋子之一。這是不是很諷刺?或許我根本就是這盤棋中的棋子,只是當初沒有擺上來而已。和我不同的是阿甘,他的命運沒有被帶來。但可能某一天會被其他人幫忙帶過來或乾脆造出來也說不定。不過最讓世人恐怖的是科倫,他或許也可以被愚蠢的人當成棋子。但當你想去接觸這顆棋子的時候,才會發現這是一隻落在棋盤上的小鳥……」
雖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卡爾聽得很入神,沒有去打擾她。
冥神繼續說道:「愚蠢的棋子居然想要去控制會飛的小鳥,這簡直太可笑了。是個人就應該明白這隻鳥會擾亂整盤棋,當真正的下棋人伸手趕它的時候才會飛走,落到下一個棋盤上。我們這些棋子會被重新放回原位,當然也有可能會重新開始,再下一盤。呵呵。你的問題就是我為什麼幫你,可是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能從我剛才的話中尋找到答案。」
卡爾現在只知道自己和冥神都只是棋盤中的旗子,科倫則是那隻小鳥。可是一個棋子能給另一個棋子什麼幫助?或許可以做出犧牲,掩護另一個,但目的呢?關鍵我就是想知道目的。
冥神終於還是窺視了他的想法,並把頭轉了過來。但她的臉上卻多少帶著些紅暈。「我都說過你很笨的。其實我們是兩顆被放在一起的棋子,這下你明白了吧?」冥神這次說得夠直白。
卡爾:「?」「!」「……」表情變了幾變。
她接著說道:「我曾經在很久以前碰上過一位預言者,那時候我還沒有成為神明。他在看了我的臉後就預言了冥神的出現,不過那時候的我還很年輕,並沒有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是後來發生的幾件大事都在我身上應驗,我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而且他也告訴了我,科倫會成為亂世的根源。這種巧合,我還能去否認嗎?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而且在我觀察了這麼多年後,發現你這個人還不錯。」
卡爾把臉板了回來,略顯尷尬。「那我們最後的結局呢?」
冥神搖了搖頭。「那個人只忠告我要站穩立場,他說我們最後的結局是未知的,只因科倫的存在而被攪得模糊不清。」
卡爾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還多的女孩。我們都是棋子嗎?那光明神族也不過是敵方的棋子,都跳不出棋局。既然科倫可以擾亂整個棋局,那就沒有棋子能對抗他。我真是杞人憂天了。那我妹妹也就一定會被科倫抓回來,變回莎娜。呼~,真是鬆了口氣。
冥神一直窺視著他的想法。對他腦子裡想的東西很是不滿。紅著臉叫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
卡爾對她露出了微笑。「還沒想。因為我發現你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說不定我可以讓科倫改變命運。所以……」
還沒等他說完,冥神已經目露凶光。「恐怕你不知道我在你們伊斯坦家族的身上浪費了多少精力!你以為空間之神總和你們家聯繫個什麼勁?那都是我幫忙穿針引線的!從前的伊斯坦家族根本就不是皇族,靠誰成了王?現在你居然跟我說這樣的話!」
卡爾沒想到這個冥神為了自己把整個人類王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折騰遍了。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
他剛想到這,冥神果然說道:「你猜得對。因為你有值得我這麼做的理由,雖然那是以後的事情。」
卡爾深感疑惑,以後我做了什麼大事?沒等冥神搶著回答,他先問了出來:「你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冥神突然臉色一紅,大叫道:「到時候就知道啦!!!」
卡爾歎了口氣。「你雖然自稱十七歲,但你也的確已經活過了數不清的歲月。」
冥神咬著牙說道:「少跟我來這套。雖然我活得年頭多,可是除了幾個使徒就沒和人接觸過。你就沒發現我的廚藝很好嗎?那都是練出來的。我這樣的神明都難找,你還想挑肥撿瘦嗎?」
卡爾最近和她在一起不知道笑了多少次,難道這真的是命運?「呵呵。那你以後就得叫我卡爾,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在叫誰。至於我們這兩顆棋子,就相處看看吧。」
冥神很不屑地哼道:「哼!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以後的光輝事跡,才懶得理你呢。」
卡爾又想問問那是什麼事。不過卻被冥神一聲大叫給頂了回去。「別再問啦!!!」
卡爾看著她有些紅的小臉,想起了曾經的傑西卡。這又刺激到了冥神。「喂。你在想那個傑西卡嗎?為什麼拿我和她比?是不是我沒她那麼厲害?是啊,她連光明聖女都不怕,硬是打了個平手。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啊~~~」這些話的醋味十足。
卡爾把臉又繃了起來。「我曾經說過,不要來窺視我的思想。你這是對我的尊重嗎?」
冥神反而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扁著小嘴不敢說話。
卡爾歎了口氣,對冥神說道:「雖然你有些淘氣,但你的頭髮真的很漂亮。」然後轉身就走。
冥神突然樂了出來,追在卡爾身後。「喂。你喜歡我的頭髮嗎?那是不是一樣一樣逐步喜歡我呢?」
卡爾:「叫我卡爾。」
冥神:「知道啦!不要每一集都提這種與主題無關的小事!」
卡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