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寶有幾次醒過來,但眼睛難以睜開,便又繼續睡,睡夢中覺得有人打擾,但也沒去理會。當他再次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時,不禁大吃一驚,因為眼前之人竟然是賽公明。他想努力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卻一點也記不起來。賽公明笑道:「你可睡得真香。」南宮寶沒有回答,只是歎道:「黃河幫完了。」賽公明說:「你算得真準,黃河幫真的沒有了。」南宮寶握緊拳頭,發覺自己的功力已經提不上來,如果他恢復了一成力氣,必定會與賽公明拚命,但他唯一能動的只是舌頭,他想罵上幾句,但想來對賽公明這種人是沒有用的,卻又實在氣憤,想了好久,才說:「你真狠。」賽公明愣了一下,問:「我真狠?我倒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黃河幫那些弟子被殺,我可沒有動手,這些人都是被你們天河幫弟子所殺。」南宮寶說:「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兒,他們……他們……」賽公明笑道:「還真看不出來,你的作用這麼大,你一個人可以改變江湖。」南宮寶歎道:「我沒有那個本事,江湖便是江湖,誰也無法改變江湖。」賽公明搖搖頭,說:「每個人都在改變江湖,江湖也在改變每個人。只不過改變的大與小,像你可以改變天河幫,黃河幫,也可以說是改變了半個江湖了。」南宮寶閉上眼。賽公明也歎道:「我真的很賞識你,可惜啊可惜。」
黃河幫真的沒了,南宮寶不見了,天河幫自然要尋找,而南宮寶最後出現是在他們黃河幫面前,這自然又要找黃河幫要人了,而黃河幫如何交得出人來?雙方本來仇恨未消,如今又起風波,於是便打了起來,這一打,黃河幫雖然勢眾,但天河幫挑的都是精英弟子,不說以一擋十,但一人擋上三五個還是可以的,何況黃河幫一些有實力的弟子不是在一開始進攻時被消滅就是逃走,這樣不足一個時辰,黃河幫便沒了。南宮寶不在,高鐵山自然不能帶一千弟子離開,而且南宮寶對幫中事務,懂得並不多,只一味的講什麼仁義,他們帶來了十船的貨物,才只賣出三船,總不能將餘下的七船帶回去,總得要賣掉才成。如果自己走了,而南宮寶留下來,他待黃河幫一穩定下來便可能回去,至於貨不貨的,可能不會管那麼多。但高鐵山離幫日久,也擔心著幫中的安穩,急於回去。滅了黃河幫,天河幫便正式接管了黃河幫,高鐵山將人員分配了一下後,便讓人出主意,那些貨物怎麼辦。有弟子說:「不如便宜點賣給別人算了,這地方人窮。」另有人說:「我看不如帶回去,到南方去賣。」高鐵山搖搖頭,說:「這是我們的頭一次將貨物運往長江以外的地方,這是一個開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時有一個老者站起來說:「以我看,不如以貨易貨,用我們南方的貨換他們北方的貨,再帶回去賣。」高鐵山一想,說:「這個主意不錯,可以一試。」
南宮寶被困,雖然說擔心的事很多,但想來擔心也沒有用,只得安心的住下來,也幸除了自由受限外,也沒有人來過多的打擾。南宮寶在這安靜的日子裡,總在想著一些事,想著自己的過去,將來,還有自己的一身武功。考慮的事情也太多太多,以前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考慮那麼多事情,或者說沒有心情來想那麼多事情。現在,他可以正視自己的父親,可以正視高鐵山,也可以正視自己,他被人困了好幾次,蛤往日從未想過這麼多,往日想的是自己的感情,如何擔心青青,擔心蝶兒,擔心自己的母親,對江湖局勢倒是順其自然,只覺得自己阻止了天河幫內戰,自己已經很了不起,或者已經盡力了,可現在黃河幫滅了,雖然不是自己有意的,但總是以自己為借口,為救自己。但自己盡力了嗎》論武功,自己也並不差,可以說比許多人都強,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困,一次次的顯得那麼無助,看著自己的朋友,親人受傷,死去,這又是為什麼?自己真的盡力了嗎?
一連幾天,南宮寶就那樣坐在桌邊想著,這一日,天山聖姑來了,來看他。依舊是白紗蒙面,南宮寶回過神來問:「找我有事嗎?」天山聖姑用很平靜的聲音說:「你好像在想著一些心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在想為什麼。」聖姑問:「什麼為什麼?」南宮寶說:「世人,你,他,還有其他的人。」聖姑說:「追求不一樣,天下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樣不愛江山愛美人呢?」南宮寶無言,轉過話題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聖姑反問:「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南宮寶說:「我只是覺得你志向遠大,沒事可能不會在這兒浪費時間。」聖姑說:「也許你在想,我野心勃勃,來找你又會玩什麼花樣,對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雖然你我處於敵對的一面,但我從未看輕過你,包括賽先生。只是我覺得有些可惜而已。不能為你們孝勞。」聖姑道:「我們知道,也擔當不起。只是想與你合作,可這點你也不幹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已經沒有合作的資格了。」聖姑道:「賽先生是一個商人,他並不想天下大亂,這與你的想法是相同的,你們天河幫殺死黃河幫的弟子,比許多的人殺的都多,可為什麼你總認為天河幫是正,而賽先生是邪呢?」南宮寶說:「我正在想這個問題,我並不認為賽公明是一個商人,我也並不認為你只是想弄一筆錢將你的族人遷出來。」聖姑並未生氣,問:「那你認為我是想幹什麼?」南宮寶搖頭道:「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現在他只是一個階下囚,已經沒有資格說什麼了。聖姑問:「你在這兒如此平靜,難道不為你的青青擔心嗎?」南宮寶神色為之一暗,轉過臉去,聖姑說:「其實我覺得她很幸運,能得你如此掛念。要不要我去將她接來陪你?」南宮寶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回答,也沒法改變別人的決定,因而也沒有回答聖姑的話。聖姑也明白他的意思,說:「只要你說一聲,我會盡力為你辦到的。你可曾見過我騙過你?」南宮寶聽了,只好說:「多謝你一翻好意,如果方便,我希望你們能善待段雷,並讓蝶兒入土為安。」聖姑說「這些我都盡力為你辦到,但對段雷,賽鳳仙似乎對折磨他很有興趣,我恐怕沒有辦法。還有,我與賽先生也只是合作的關係,各為所需。」說完轉身出去了。南宮寶又重新陷入沉思。
不知不覺間,外面下起了雪,南宮寶推開門,走到院中,這是他此次被困以來頭一次走出屋子。從屋裡出來,那寒意自然不必說,更加上南宮寶的功力全失,沒法抵抗寒冷,因而更是覺得冷。但他似乎已經沒有感覺,站在院中,任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不一會兒,地上便集了一層雪。而南宮寶依舊那樣站著,似乎在入神的看著什麼,但院子只有這麼大,又有什麼值得這他樣看的呢?他也許什麼也沒有看,只是這樣站著而已。但有人在看他,那便是鐵雄,鐵雄在屋子裡,從窗口看他,鐵雄特別有耐心,他也這樣看著南宮寶,一動不動,忽然,南宮寶伸出手想去接住一朵雪花,可雪花卻從他手邊溜過,依舊往地上落去。南宮寶的手就這樣伸著,不一會兒,自然有雪落在他的手上,只是一會兒便融化了。過了好久,鐵雄出來問:「你在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青青。」說完轉身回屋去了。只留下鐵雄在那兒站著。
雷振水自傷勢微好,便由自己的大哥帶著回太湖了,自然也將青青帶去了。而青青因南宮寶不見了,顯得失魂落魄,但經雷家兄弟千勸萬勸,總算沒有去尋死。因為對方將南宮寶帶走,那麼一時半該也不會對他怎麼樣。青青雖然覺得有些道理,但神情還是有些落漠。高鐵山將黃河幫改為黃河分舵。稍稍交代了一下,便自己的一個得意弟子留守,自己帶著五百弟子和三船交換來的貨物回去了,並且直奔鄱陽湖。因為鄱陽湖相對黃河分舵遠一些,這三船貨自然可以賣個好價錢,並且他希望能在元宵前趕到,因而日夜兼程,在路上不斷的換人,每經過一舵,便換掉一些弟子,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風雪,但風雪絲毫沒有阻止其速度,他急於趕去鄱陽湖,理由很簡單,想趁元宵之前賺上一筆,但有些弟子還是明白,他擔心鄱陽湖會出事,天河幫最可能出事的地方便是鄱陽湖,雖然說鄱陽湖的弟子被調換了許多,但那原來的三千弟子卻不是能夠完全換掉的,總有一部分留守著,就算只有五百弟子,也不可小看,有何水生或者賽公明在背後謀劃,而其他的原太湖弟子不能齊心協力,那麼鄱陽湖失控的可能性便很大了,以後想奪回來便困難了,而他們能輕易的拿下黃河幫,除了實力差得太多,主要是賽公明離開了,而胡天龍無心指揮戰鬥,黃河幫像一盤散沙,雖然如此,但他們也傷亡了上百的弟子,天河幫現在和將來如果不出意外,將會很富有,這是他們統一的好處,金錢可以讓人勇於殺敵,也可以讓人失去鬥志,安於現狀。雷振水想的將幫中大部分弟子編成隊的做法很好,隨著一隊隊的弟子的調動,可以讓各舵舵主失去對本舵弟子的控制,,今天弟子在這兒,明天便可能在另一處,想反叛可不太容易,但並不是所有的弟子編成了隊,還有一些守衛的弟子,別人並不清楚,就算不是很多,但如果有心的人,留下的必定都是精英弟子。雖然他們去過鄱陽湖,但鄱陽湖那麼大,藏上幾百上千的弟子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張維新一切顯得很精明強幹,現在已經做了副幫主,是否會再與何水生合謀,這也是讓人懷疑的,萬一鄱陽湖變故,高鐵山必舉全幫之力將之奪回,但如此一來,天河幫必定元氣大傷,再相恢復,恐怕不是三年五載的事,因而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他自認服眾之能比不上南宮寶,但也不贊同南宮寶一味的仁義,成大事者不局小節,有時候,武力是最有效的方法,南宮寶如果是一介書生,能夠服眾嗎?不能,他能服眾,其實武功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為這是江湖,高鐵山想著,不禁崔大家加快划行。
南宮寶第二天又站在雪地裡,此時雪已經停了,地面已經有一層厚厚的雪,風已止,眼前一片白色,顯得格外冷,南宮寶凍得臉上通紅,,可依舊這樣站著。這一奇怪的行動自然落入賽公明的耳中,他雖然沒有親自去監視南宮寶,但不意味著不叫人照著。頭一天,叫到南宮寶在院中賞雪,他淡淡一笑,到第二天一大早,聽到他又在院中站著,他也沒言語,到中午時,聽到他還那樣站著,便覺得有些奇怪,便對身邊的一個弟子說:「去叫鐵雄來一下。」不一會兒,鐵雄進來了,站在一邊,賽公明不問他,他也不問什麼事。賽公明說:「你昨天與南宮寶談過,他說了什麼?」鐵雄說:「我問他在想什麼,他說想青青。不過我看他的手勢……好像是在練什麼武功。」說完伸手比劃著,賽公明見了他這手勢,說:「我倒沒看出什麼來,但也不可不防,現在我們去看看他。」正待他們要去時,一個弟子回報:「南宮寶已經回屋了。」賽公明說:「但我還是想去看看他,鐵雄便不用去了,如果他真的在練什麼武功,那你便更要努力了,你想勝他,也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賽公明進去時,門關著,他便敲了敲門,南宮寶問:「誰?」賽公明說:「是我。」南宮寶說:「進來吧。」賽公明推門進去,南宮寶歎了口氣,向賽公有走過去,賽公明問:「你為何歎氣?」南宮寶沒有回答,伸掌向賽公明拍去,賽公明驚了一下,但立刻舉掌相迎。兩掌相對,賽公明退後一步,立刻出另一掌,但南宮寶卻前逼一步,也出另一掌,這一掌使到中途時,忽然變抓,向賽公明手腕抓去,賽公明也改掌為抓,但南宮寶卻又前進一步,手臂前伸,改抓為指,點中賽公明的胸口,而賽公明雖然已經抓中南宮寶的手臂,但抓住的並非穴道,而且向前一滑,並未給南宮寶造成什麼傷害。雙方交不過三招,賽公明便被制住了,雖然說是南宮寶突然出手,但賽公明的瓜很快,沒比南宮寶慢多少,可還是沒超出三招,也許是賽公明太大意了,或者……
不知不覺間,外面下起了雪,南宮寶推開門,走到院中,這是他此次被困以來頭一次走出屋子。從屋裡出來,那寒意自然不必說,更加上南宮寶的功力全失,沒法抵抗寒冷,因而更是覺得冷。但他似乎已經沒有感覺,站在院中,任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不一會兒,地上便集了一層雪。而南宮寶依舊那樣站著,似乎在入神的看著什麼,但院子只有這麼大,又有什麼值得這他樣看的呢?他也許什麼也沒有看,只是這樣站著而已。但有人在看他,那便是鐵雄,鐵雄在屋子裡,從窗口看他,鐵雄特別有耐心,他也這樣看著南宮寶,一動不動,忽然,南宮寶伸出手想去接住一朵雪花,可雪花卻從他手邊溜過,依舊往地上落去。南宮寶的手就這樣伸著,不一會兒,自然有雪落在他的手上,只是一會兒便融化了。過了好久,鐵雄出來問:「你在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青青。」說完轉身回屋去了。只留下鐵雄在那兒站著。
雷振水自傷勢微好,便由自己的大哥帶著回太湖了,自然也將青青帶去了。而青青因南宮寶不見了,顯得失魂落魄,但經雷家兄弟千勸萬勸,總算沒有去尋死。因為對方將南宮寶帶走,那麼一時半該也不會對他怎麼樣。青青雖然覺得有些道理,但神情還是有些落漠。高鐵山將黃河幫改為黃河分舵。稍稍交代了一下,便自己的一個得意弟子留守,自己帶著五百弟子和三船交換來的貨物回去了,並且直奔鄱陽湖。因為鄱陽湖相對黃河分舵遠一些,這三船貨自然可以賣個好價錢,並且他希望能在元宵前趕到,因而日夜兼程,在路上不斷的換人,每經過一舵,便換掉一些弟子,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風雪,但風雪絲毫沒有阻止其速度,他急於趕去鄱陽湖,理由很簡單,想趁元宵之前賺上一筆,但有些弟子還是明白,他擔心鄱陽湖會出事,天河幫最可能出事的地方便是鄱陽湖,雖然說鄱陽湖的弟子被調換了許多,但那原來的三千弟子卻不是能夠完全換掉的,總有一部分留守著,就算只有五百弟子,也不可小看,有何水生或者賽公明在背後謀劃,而其他的原太湖弟子不能齊心協力,那麼鄱陽湖失控的可能性便很大了,以後想奪回來便困難了,而他們能輕易的拿下黃河幫,除了實力差得太多,主要是賽公明離開了,而胡天龍無心指揮戰鬥,黃河幫像一盤散沙,雖然如此,但他們也傷亡了上百的弟子,天河幫現在和將來如果不出意外,將會很富有,這是他們統一的好處,金錢可以讓人勇於殺敵,也可以讓人失去鬥志,安於現狀。雷振水想的將幫中大部分弟子編成隊的做法很好,隨著一隊隊的弟子的調動,可以讓各舵舵主失去對本舵弟子的控制,,今天弟子在這兒,明天便可能在另一處,想反叛可不太容易,但並不是所有的弟子編成了隊,還有一些守衛的弟子,別人並不清楚,就算不是很多,但如果有心的人,留下的必定都是精英弟子。雖然他們去過鄱陽湖,但鄱陽湖那麼大,藏上幾百上千的弟子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張維新一切顯得很精明強幹,現在已經做了副幫主,是否會再與何水生合謀,這也是讓人懷疑的,萬一鄱陽湖變故,高鐵山必舉全幫之力將之奪回,但如此一來,天河幫必定元氣大傷,再相恢復,恐怕不是三年五載的事,因而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他自認服眾之能比不上南宮寶,但也不贊同南宮寶一味的仁義,成大事者不局小節,有時候,武力是最有效的方法,南宮寶如果是一介書生,能夠服眾嗎?不能,他能服眾,其實武功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為這是江湖,高鐵山想著,不禁崔大家加快划行。
南宮寶第二天又站在雪地裡,此時雪已經停了,地面已經有一層厚厚的雪,風已止,眼前一片白色,顯得格外冷,南宮寶凍得臉上通紅,,可依舊這樣站著。這一奇怪的行動自然落入賽公明的耳中,他雖然沒有親自去監視南宮寶,但不意味著不叫人照著。頭一天,叫到南宮寶在院中賞雪,他淡淡一笑,到第二天一大早,聽到他又在院中站著,他也沒言語,到中午時,聽到他還那樣站著,便覺得有些奇怪,便對身邊的一個弟子說:「去叫鐵雄來一下。」不一會兒,鐵雄進來了,站在一邊,賽公明不問他,他也不問什麼事。賽公明說:「你昨天與南宮寶談過,他說了什麼?」鐵雄說:「我問他在想什麼,他說想青青。不過我看他的手勢……好像是在練什麼武功。」說完伸手比劃著,賽公明見了他這手勢,說:「我倒沒看出什麼來,但也不可不防,現在我們去看看他。」正待他們要去時,一個弟子回報:「南宮寶已經回屋了。」賽公明說:「但我還是想去看看他,鐵雄便不用去了,如果他真的在練什麼武功,那你便更要努力了,你想勝他,也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賽公明進去時,門關著,他便敲了敲門,南宮寶問:「誰?」賽公明說:「是我。」南宮寶說:「進來吧。」賽公明推門進去,南宮寶歎了口氣,向賽公有走過去,賽公明問:「你為何歎氣?」南宮寶沒有回答,伸掌向賽公明拍去,賽公明驚了一下,但立刻舉掌相迎。兩掌相對,賽公明退後一步,立刻出另一掌,但南宮寶卻前逼一步,也出另一掌,這一掌使到中途時,忽然變抓,向賽公明手腕抓去,賽公明也改掌為抓,但南宮寶卻又前進一步,手臂前伸,改抓為指,點中賽公明的胸口,而賽公明雖然已經抓中南宮寶的手臂,但抓住的並非穴道,而且向前一滑,並未給南宮寶造成什麼傷害。雙方交不過三招,賽公明便被制住了,雖然說是南宮寶突然出手,但賽公明的瓜很快,沒比南宮寶慢多少,可還是沒超出三招,也許是賽公明太大意了,或者……
賽公明望著南宮寶,問:「這是什麼武功?有些像流水六式。」南宮寶說:「我在想,也許叫萬物隨風比較合適,無論一個人有多麼風光,多大權勢,可這一切都將隨風而去,,千年武林,多少人物都化作雲煙,隨風而去,你剛才問我歎息什麼,我歎息我們竟不能成為朋友,我知道我無論勸說你放棄,可我……我要走了,我希望你能將蝶兒的屍體交出來,或者送到我們天河幫去,至於段雷,我也希望你不要為難他,再見了。」說完走出門去,一直出了院門,剛出院沒多遠,便在他四周出現十幾個人將他圍住,看樣子伸手還不弱。南宮寶起步直衝過去,並且雙腳踢出團團雪花,那些人覺得有人欺近時,覺得手上一麻,人影閃過,再看時,南宮寶已經走遠了。南宮寶一口氣奔出十幾里,來到一個村莊,此時大雪封地,幾乎沒有人出門,南宮寶已經分不出東南西北了,只得向村人打聽,黃河幫在什麼地方,該怎麼走,問了好幾家,才問到,他立刻又往黃河幫趕去。一路上留下長長的腳印,村莊離原來黃河幫不太遠,大概只半天的路程,南宮寶估計以他現在的速度,不到半下午便可以趕到。他趕回黃河幫,並不是希望在那兒能找到青青,只不過讓他們傳一個信,自己馬上便要回來,讓他們不必擔心,再加上弄點盤纏,他此時身無分文,一路上去偷去搶可不好,能弄到一隻船當然更好,因為他並不知道路,而有船後,走水路便可到他們天河幫的任何地方。
但走了沒多久,便聽到背後有馬蹄聲,聽聲音人還不少,但南宮寶沒有回頭去看,只一心匆匆的趕路。不一會兒,人馬近來,並分成兩路,從他兩邊超過,他這才回頭兩邊看了看,立刻,兩邊人馬同時出手,從上而下,由四周發出暗器,接著出劍,離馬,向南宮寶撲去。南宮寶雖然先前沒有回頭,但也估計這些人是來攔自己的,因而已經作好了出手的準備,待他們暗器出手,他立刻後退,因為對方是急奔而來,又忽然停住,這身子自然要往前傾,但那些人暗器落空,手上的長劍卻已經盯準了南宮寶,從前半圈一同刺來,看那架勢,是想立馬將南宮寶刺在馬下,但南宮寶趁他們身子未落地時,又向後退了幾步,這些人劍刺空,但身法並不亂,雖然都對準同一個目標,目標移去,他們也沒有撞在一起,而是相互穿錯開,落地時成扇形,將南宮寶圍住。南宮寶抬頭掃了眾人一眼,這才發覺對方一共有十三個人,都一身粗布衣打扮,很似江湖上的尋常漢子,但他們的劍法卻並不弱。南宮寶說:「看你們的劍法和陣法,似是賽公有訓練出來的,但你們馬術並不高明,而下盤很穩,那必定是水上來的,除了何水生,還會有誰?我看在同門的份上,今天不傷你們……」話音一落,中間那漢子一抖劍,十三人再衝向南宮寶,這一回南宮寶並不後退,不但不後退,反而前,直向中間那漢子衝過去,並同時腳上踢出一團雪花,雪花遇劍,立刻散開,並未阻止其前進,但卻蒙花了前面幾個人的眼睛,劍失去準頭,而一轉眼,左右幾人的劍落在南宮寶身後,而南宮寶伸手抓住當頭的三柄劍,往兩邊一擺,擋開左右幾劍,身子跟著躍起,在幾個人肩膀上踏了一腳,再躍上一匹馬,拍馬而去,眾人想上馬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奪了一匹馬,南宮寶很快便趕到了黃河幫,或者叫黃河分舵。守衛弟子見南宮寶回來了,很是高興,立刻進去喊道:「幫主回來了。」一會兒,此處負責的一名頭領迎出來,南宮寶見了,認得此人是高鐵山手下的一名弟子,叫沈昌盛。沈昌盛出來急忙行禮,南宮寶擺了擺手,說:「不必客氣,我那夜醉酒了,被賽公明請去了幾天,不知我義父和青青他們在哪兒?」沈昌盛說:「都回太湖了,幫主必定勞累,不如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到明天我再派人送幫主去。」南宮寶說:「那就麻煩你了。」
賽公明待南宮寶離開後便被人救過來,救他的是天山聖姑,賽公明問:「為什麼不攔他?」聖姑說:「我以為是先生故意放他走的,他既然穴道被制住,還能逃出去,而逃出去時功力已經恢復了,自然是有人救了他。」賽公明點點頭,說:「我也覺得奇怪,我對自己的點穴手法很是自信,一般人是很難解開的。何況是他自己。」聖姑問:「那為何不叫人去追?現在雪地裡,追人很容易。」賽公明點點頭,說:「我這就派人去追。」說著,鐵雄進來,問:「南宮寶走了?」賽公明點點頭,說:「他穴道已經解了,功力恢復,這讓我很奇怪。」說完出去了。聖姑對鐵雄說:「該不是你解的吧。」鐵雄搖搖頭,說:「也許是他自己解的。他練的武功跟我們有些不一樣,可能我師父跟本就沒有制住他。」聖姑說:「也許如你所說,但你師父未必相信。他的點穴手法,連我也解不開,何況自己能衝開嗎?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個人能解,所以我想他懷疑是你放走的。因為你想與他公平一戰。」鐵雄搖搖頭,抬步走了。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我猜放走他的是你。」聖姑問:「為何是我?這些天除了第一一我去見過他外,其他時候我都沒有見過他。何況我見他時,你師父也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我如何能解他的穴道」兩人正爭著,賽公明過來道:「你們別爭了,他的穴道是他自己弄開的,他從小習武就與別人不同,每遇寒氣,便會有真氣會集,這就是為什麼他要站在雪地裡的原因。而這種練功之法雖然凶險,但卻很有效,所以他現在的功力比一般人都高。而他卻沒有像別人那樣辛苦練功。」鐵雄問:「有這麼容易的練功方法嗎?」賽公明搖搖頭,說:「這種方法凶險萬分,很難成功,而且也痛苦萬分,你上次也看到,他全身經脈受損,而且他練的是正綜內功心法,又吃過你給的雪蓮,當然,最主要的是他運氣好。可惜痛苦將永遠伴隨著他,到最後,全身經脈寸斷,只是時間早晚而已。」聖姑問:「你不是派人去追他了嗎?」賽公明說:「我只是通知了何水生,他的十三鐵衛已經去追了。」聖姑說:「如果何水生抓住他,必定會幹掉他。」賽公明搖搖頭說:「十三鐵衛如何能抓住他,不但抓不住他,反而會命喪他手。」鐵雄問:「十三鐵衛不是你訓練出來的嗎?」賽公明點點頭,說:「但他們是何水生的,這個陣試對別人也許有用,但對南宮寶一點用都沒有。這是我故意設成這樣的,我可不希望何水生成為另一個胡天龍。有一點實力就與我抗衡,只要我略使手鍛,黃河幫便完了,而我卻沒有費一兵一卒。這就是謀略。鐵雄武功雖然很好,但你也要明白,有些東西是武力辦不成的。」鐵雄聽了不語。聖姑問:「先生為何不親自出馬去追他回來呢?」賽公明不答,反問:「聖姑為何不追呢?以你的武功,只單槍匹馬就可以將他追回來。」聖姑搖搖頭,說:「我沒有把握將他追回,何況先生沒有下令,我以為這只是先生欲擒故縱之計。」賽公明歎了口氣,說:「並非我不想追他回來,但他的武功忽然有很大的長進,就算我帶人去也未必抓得回來。何況他剛放了我一馬,雖然他知道我將尋他不利,但他還是放了我一馬,我也不好意思再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