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便找高換山,問舵中可有什麼人會易容術,高鐵山說:「我舵有一個,可惜沒法同來。」南宮寶說:「我想如果跟蹤那侍女,也許有點易容術會更方便一些。」高鐵山說:「我有一個書僮在學易容術,不知他學得怎麼樣了,如果你急著走,我可以讓他來為你試一下。當然,可能改變不大。」南宮寶說:「沒關係,我呆想外出方便一點,也用不著改頭換面。讓我不要一下子便被別人認出來就行了。」正說著,有弟子來報,丐幫劉長老求見。南宮寶叫請他到客廳中去。接著問高換山:「你那書僮呢?」高鐵山說:「剛才出去有點事,你要是想先試試,待會兒我叫他去找你。」南宮寶點點頭。回到客廳,劉長老已經在客廳中坐著。見他來了,便起身行禮。南宮寶忙還禮,問:「劉長老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坐坐?」劉長老說:「我們發現賽公明的一個手下。」南宮寶問:「在什麼地方?」劉長老說:「已經死了。」南宮寶問:「肯定是賽公明手下的嗎?」劉長老說:「那回在望江樓前比武,他就在賽公明身邊。」南宮寶問:「如何死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劉長老說:「一劍穿心。屍體在前面一個小鎮外面。但我們弟子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賽公明其他人的蹤影。」南宮寶說:「聖姑在我們這兒住著。」劉長老說:「我知道,她為何住進你們這兒呢?」南宮寶說:「此事說來話長,牽涉很廣,待我慢慢的講一下上回我出去的經過以及她與我之間的恩怨。」
青青等南宮寶門,便去找胡蝶,給她講一下自己責怪南宮寶的事。胡蝶說:「一個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多得很,你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呢?」青青問:「什麼三妻四妾?」胡蝶說:「就是有很多的妻子的意思。」青青問:「怎麼能這樣?他如果喜歡我就不該再和別的姑娘好,明天我聽了非常生氣,後來他求我,我又原諒了他。」胡蝶說:「你寶大哥對你很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對這種事你就當不知道算了。你跟他鬧,要是把他鬧煩了,他不再喜歡你,你到時就遲了。」青青說:「這事本來就是他不對,他還騙我說只摸了別人一下。」胡蝶問:「後來他怎麼又承認了呢?」青青說:「是小月跟我說的。」胡蝶說:「我勸你這事你別再跟他鬧了,現在你很年輕,到有一天你老了,他可能就煩你了,你應該對他溫柔一點,多為他著想一些,這樣他就不會喜歡上別人了,他就可以永遠愛你。」青青說:「我知道,我已經原諒了他,可萬一他出去一再遇上別的姑娘怎麼辦?我又要原諒他嗎?」胡蝶說:「只要你比別人姑娘好,他怎麼會去找別的人呢?」青青說:「可我覺得我對他已經很好了,他出去後我天天想著他。他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胡蝶說:「像昨天的事你就不該鬧他,你看他回來這麼多天,沒去找過那小月一回,說明他並不愛她,天天培著你,你雖知道這事,就當沒發生一樣,那樣寶大哥心裡感激你,對你就更好了。」青青說:「這怎麼能當沒發生呢?我當時一聽可氣壞了,想著一輩子也不理他。」胡蝶知道沒法說服她,只好放棄了,問:「你以後總跟著他嗎?」青青無奈的說:「他要一個人出去,我攔不住。他說他要去跟蹤聖姑的一個侍女。看她與誰聯繫,說要查出什麼賽公明來。他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不說,到時又帶回幾個姑娘來我怎麼辦?那時候開始只有我和他,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後來來了一個木頭,我就開始擔心了,幸好那個木頭很凶,寶大哥一點也不喜歡。把她趕走了。現在又來了這麼多,昨天他還說那聖姑勾引他。」胡蝶問:「你為什麼不想想那時候你中毒了,他帶著你到處找人醫呢?」青青說:「我知道,想起這些來我就感動得不得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還和那小月好呢?」胡蝶說:「你不是答應過不提這事嗎?」青青說:「我在他面前不提,又沒說不再別人面前不提。本來這種事在你面前不好說的,但我想我們既然是姐妹,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說的呢?」胡蝶說:「但要是你寶大哥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青青說:「我不跟他說,他怎麼會知道呢?你找碧心玩吧,我去看看他正在幹什麼。」
此時南宮寶送走了劉長老,正由一個書僮在他臉上易容。將頭髮重弄一下,在臉上抹一點藥粉,貼些鬍鬚,添粗眉毛,露出一副凶象,青青粗一看嚇了一大跳,等細看還是認出來,問:「你怎麼讓弄成這個樣子?」南宮寶說:「好玩啊,要不要讓他也給你弄一個大花臉?」青青說:「我才不要呢,快快弄過來,這樣嚇死人了。」南宮寶說:「我先看看。」他拿起銅鏡來一看,讓自己也嚇了一大跳,說:「你的技術果真不錯,差點連我自己也認不出來。」書僮說:「幫主過獎了,彫蟲小技,只是因為我本事沒有學到家,我師父能在一轉眼工夫變成另一個人。這是幾顆藥丸,弄點水化了之後,將臉上,脖子上手上抹一下,便可以將白皮膚變成黑的,當然也可以做成面具,往臉上一戴,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可我還沒有學會。」南宮寶說:「這確實是個好方法,可以借我一個面具嗎?」書僮說:「師父沒給我,我自己做的很差,別人一看就看出來了。不然也不至於費這麼些工夫來改裝了。」南宮寶問:「你這易容術可以傳給我嗎?」書僮有些為難,說:「我師父為人脾氣古怪,我得請示一下他。」南宮寶點點頭說:「好吧,我也不讓你為難,這臉上的裝怎麼改過來呢?」書僮說:「弄半碗酒一洗耳恭聽就掉了。」說完收拾工具離開了。青青問:「他是哪裡來的,怎麼要弄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要出去了?」南宮寶伸手想抱她,她讓開了。南宮寶便叫人送來半碗酒,將臉上的藥洗掉,將頭髮重新弄好,這才進屋去找青青。青青主動抱上來,眼淚一時又湧出來,說:「你走之後,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怎麼辦?我要天天晚上做惡夢。」南宮寶說:「我走了,蝶兒可以培你,你可以到她哪兒去睡。」青青問:「你非去不可嗎?」南宮寶說:「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只是想主動出擊,待江湖平安之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但如果我們只是在這兒等的話,不知要等多久,會出什麼事。」青青問:「這去要多久?」南宮寶搖搖頭說:「這一去沒有確定的時間,不知道要多久,可能一會兒便回來了。」青青說:「那你要早點回來。」南宮寶說:「我現在又不去,等有侍女出去時我再跟上去。還有這些天我可以培你玩。自從住進這兒後,我們還未去街上玩過,這回可以去玩一玩。」青青搖搖頭說:「我不去了,我只想在這兒抱著你,哪兒也不去。」南宮寶無法,只得坐在椅子上,抱著她。一會兒又有弟子來報,聖姑求見。南宮寶說:「讓她進來。」
很快,聖姑進來,依舊白紗蒙面。南宮寶伸手請她坐下,青青也轉頭看她。南宮寶問:「聖姑這次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聖姑說:「我想來向南宮幫主解釋一件事。昨天的事出於誤會。」南宮寶說:「你解釋吧。我正聽著。」聖姑說:「我從天山而來,你大概不知道天山在什麼地方。那兒常年冰雪,條件很差,人們生活自然也很艱苦。我想將我們的族人從那個地方遷出來。遷到條件好的地方來住。但那麼多人,搬到另一個地方要很多錢。所以我這次來到中原便是來弄錢的。我們天山有一種武功,稱為『也都可汗』,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無情。要用冰山上一種多情草來練,以**來忘情,從而達到無情。我們以為,只有無情,才可以控制自己,達到通天之力。昨天你進去時,我正在練功。」南宮寶問:「為何侍女不說?」聖姑說:「她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來。所以也沒有告訴她們。」南宮寶問:「這多情草如何能忘情?」聖姑說:「情由欲生,能抵抗多情草的刺激,便可以對世間萬物不動情了。」南宮寶說:「到時候你六情不認,如何還想著為你的族人利益著想?」聖姑說:「這還有內功心法相配合,可以守住心靈的最後一絲通明,讓自己不至於走火入魔。」南宮寶不想再與她談這個問題,便問:「賽公明那方面有什麼消息嗎?」聖姑說:「沒有什麼消息,他躲著不敢出來。」南宮寶問:「他要這樣躲一輩子嗎?」聖姑說:「那有什麼辦法呢?他實力不如人,出來不被灰衣人趕盡殺絕,也會被你殺掉。」南宮寶說:「我已經說過好多回,如果他離開的話,我可以派人送他,他不肯走,我萬一找到他,自然不會對他客氣。」聖姑說:「可你有什麼權力要將他趕出中原呢?」南宮寶說:「在望江樓前,他輸我的場,就該離開中原,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在中原的話,終久會給中原帶來危害。」聖姑說:「那場比賽,說是你們勝了一場,你大哥便可以不退出去,但也沒有說他退出中原的條件。所以他並不算違約。而且你很瞭解他嗎?」南宮寶說:「有一句話叫『不能為我所用,也不知讓別人用』。這話形容他最合適了。他差一點成功了,只不過一著失算了。」聖姑說:「可就算他成功的逼退你大哥,江湖人會輕易放過他嗎?」南宮寶說:「江湖人又能把他怎麼樣?他又沒有幹什麼壞事,他是光明正大的急鬥。到時他安心的做他的生意,江湖中人誰去管他。除非他顯出有吞併江湖的野心。」聖姑問:「你猜他有這個野心嗎?」南宮寶說:「誰知道呢?大概只有你才知道。」聖姑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說:「剛才丐幫的一個長老來報信說發現賽公明手下一個弟子死在小鎮外面。一劍穿心。」聖姑微微一驚,問:「真的?什麼時候?」南宮寶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息是丐幫傳來的,應該不會有假。看樣子是灰衣人幹的,要是他們雙方打起來,我倒是可以輕鬆一下。但看樣子可能性不大。」聖姑問:「你在這兒坐著,江湖上有什麼消息丐幫的都會通知你嗎?」南宮寶說:「應該不會的,那要看丐幫的意思。如果是順路過來坐坐,聊聊,自然會談到一點點江湖中的事。」聖姑說:「我出來好久了,也該回去了。」南宮寶站起身來說:「不送了。」
聖姑走後,青青問:「你們剛才談什麼多情無情,我怎麼聽得不太明白?」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明白,大概只是兩個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別問了,也許聖姑馬上要派她的侍女出去打探消息,我得準備一下了。」青青叫道:「派別人出去不行嗎?」南宮寶說:「別人去很危險,有誰的本事比得上我呢?」青青問:「那你去不危險嗎?明知有危險還去。」南宮寶說:「真捨不得與你分開,但有時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送你去蝶兒那兒去吧。」他抓起劍,牽著青青的手,便往胡蝶那兒去。青青知道無法阻止南宮寶的決定,只有暗暗傷心。進到屋中,胡蝶與傅碧心正在喂兔子,見南宮寶抓著劍進來,便問:「你要出去?」南宮寶說:「我猜測對姑會派她的一個侍女出去,所以準備著跟上去看看,讓青青到你這兒住幾天。」傅碧心問:「你又一個人出去嗎?會很危險的。我把這包藥給你用吧。」說著掏出那包迷藥,正是傅心人送的那包。南宮寶推回去說:「不用了,我抓一把棋子當暗器用就可以了。用不著這個,何況我又不是去與人打架的。」正說著,高鐵山帶著他的書僮進來,高鐵山說:「一名侍女已經出去了,不知道現在易容來不來得及。」南宮寶說:「算了,我這三顆藥丸可以迅速的裝扮一下,碧心那一包迷藥,小兄弟要是能作成一小顆一小顆的就好了,那樣用起來就方便多了。蝶兒好好的照顧青青,我先去了,不日便回來。」說完跑出門去。
剛出外面大門,便看見前面小草空著手走在小路上。南宮寶便在後面遠遠的跟著。一時後悔沒換一套衣服,想來將臉抹黑也沒有多少用,自己這身華麗的衣服很惹眼。開始人少,可以跟遠點,但沒走多遠,便近了小鎮,他只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跟近一些,否則便可能跟丟了。來到一個錢莊門口,小草便停住了,向左右看看,南宮寶忙轉身,背過身去。很快小草進去,南宮寶假裝在一個攤上看貨,一會兒小草出來,南宮寶便繼續追,小草一連進了十幾家店舖,還沒看她買什麼,這可讓他有些急,不知是對方發現了他的行蹤故意逗他還是為隱藏自己的行動目的。這麼多店舖根本無從查起。一時氣妥,便打算回去,下次作了些準備再來。正待轉身,小草出來,看見南宮寶,十分驚喜,說:「你怎麼也在這兒?」南宮寶只得傻傻一笑說:「我看你一個人出來不安全,所以出來保護一下。」小草說:「你這話讓我好感動,走,去請我吃一頓紅燒牛肉。」不由分說,拉著南宮寶便往一家酒店中跑。
一進門,便叫道:「小二,上五斤牛肉。」南宮寶忙說:「三斤就夠了,不要五斤。」兩人尋了一張靠牆的桌子坐下。小草問:「你怎麼這麼有雅興來保護我,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青青對你不好嗎?」南宮寶不答。小草說:「不回答就代表默認了。小月不是已經被你弄上手一嗎?我也甘心……」南宮寶說:「你等一等,我上一趟茅房。」小草說:「急也不在那一會兒,等吃過再去吧,萬一你走了不回來,五斤牛肉的錢我怎麼付呢?」南宮寶一摸口袋,發覺身上的銀子沒了,也不知道沒帶還是弄丟了,一時手插在口袋中沒伸出來。正好一大盤牛肉揣上來,小草接過來問:「這有沒有五斤啊,好像沒有。」店小二說:「客官這是什麼話,我們店可是正經做生意的。」小草揮揮手說:「算了算了。」小二走開,小草便取了一雙筷子大塊大塊的吃著牛肉。而南宮寶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小草問:「你怎麼不吃啊,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該不是你出來沒帶錢吧。要是那樣我們快跑吧。」她說這話時聲音很大,一時小二聽到了,店裡其他的夥計也都聽到了,一時將桌子圍住,其中一個問:「兩位沒帶錢?」小草說:「我沒帶錢,他帶了,你看他這一身衣服沒有,這把劍,總可以抵你們的肉錢吧,所以你們別擔心,要不相公,你現在就把錢付了,免得他們看著象看小偷一樣。」南宮寶說:「大家不必著急,就算我沒錢,把這小姑娘賣了給你們抵這就行了。」小草聽了,一口牛肉吐出來,差點吐到南宮寶身上。她指著南宮寶說:「你……你……我嫁了你這個沒有出息的男人可真是命苦啊。」說完擠出幾滴眼淚來,南宮寶說:「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以後可別再找我要錢了。」小草說:「你還該叫他們找你一些錢,不該我只值五斤牛肉的錢吧。」店小二說:「五斤牛肉一兩五,這小娘子大概可以值三兩銀子,不過還得我們老闆說了算。」
此時宋銀進來,坐在他們桌子的另一邊,說:「南宮幫主艷福不淺吧,幾天不見,又換了一個,什麼時候換的?」南宮寶搖搖頭,沒有回答。宋銀也不知道他這搖頭是什麼意思,便說:「本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應該幫上一點忙的,但我現在心情不好,自從我妹妹不高興以來,我娘也就不高興,我娘不高興,我們也不敢高興,弄得一家人全都不高興。」說著過來一個老闆模樣的人,衝著小草看了看,說:「二兩銀子,我們買來做一個燒火的丫頭。」南宮寶說:「三兩,剛說好的三兩。」老闆說:「好,三兩就三兩。扣除牛肉的錢,還剩一兩五。」說完掏出一兩多銀子丟在桌子上,伸手要拉小草,南宮寶拉住他說:「別急,讓我和他親熱一下再分開也不遲。」說完伸手抱住小草的腰,馬上便鬆開。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錢包,正是他自己的錢包,不知何時被小草偷去了的。取了錢包,轉身便離開了。店老闆再想拉小草,小草攔住他說:「著什麼急,這牛肉是我付過錢的,先讓我吃飽再說。」對面宋銀問:「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小草說:「在下小草,不知你如何稱呼?看你也長得一表人才,整天苦著一張臉,很不好,來,我請你吃肉,反正這有多的,我吃不完,倒掉餵豬也浪費。」宋銀本想伸手拿筷子,聽她這話,又將手收回來,說:「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銀,我哥叫宋金,我妹妹叫宋桐。」小草說:「原來如此,久抑了,宋氏雙雄,威震武林,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們不如結為兄妹吧。」宋銀說:「好是好,但這事還得回去跟我妹妹商量一下才好,姑娘等一下。」說完起身溜走了。
小草看四周,發覺客人很少,而店夥計倒是不少,便一抹嘴,將桌子上的銀子抓起來一丟說:「小二,結帳。」店老闆冷冷一笑,說:「小姑娘,吃霸王餐啊,可別忘了你已經被賣給本店了。」小草說:「可現在我把這牛肉的錢付了,既然錢已經付了,便不用賣自己了,我沒賣自己,你們自己沒有理由攔我了。」老闆說:「可要是沒賣姑娘,你哪兒來的錢呢?」小草說:「什麼哪來的錢,沒錢就賣自己,賣自己就有了錢,有了錢我就付帳了,付了帳還賣自己幹什麼,你長腦子沒有?」老闆說:「姑娘靈牙利齒,我讓我的夥計來與你說吧。」說完退後幾步。小草自然沒把這幾個夥計放在眼裡,一閃身饒過這幾個夥計,來到門口,正要探頭往外衝,門外有人一掌逼過來,她心中大驚,只得後退兩步,心說:「店中竟有如此好手,今天逃出去恐怕不太容易了。」
退回店中,抬頭一看,出手的是一個姑娘,便問:「你是這店裡面的老闆娘?」身後跟著的宋銀說:「當然是不,她是我妹妹。」出手的正是宋桐。她見一些店夥計拿了傢伙要向小草動手,便丟出一錠銀子說:「為姑娘我買了。」說完便向小草抓過來,小草輕快的幾她拍出一掌,便想從門邊擠出去。宋桐接她一掌,另一掌便將她的去路攔住了,小草一揚袖,打出一枚暗器,直幾宋桐射去,宋桐未想到如此還能發暗器,想躲已遲了,身後的宋銀上前一步,伸出二指將暗器夾住,在眼前看了看,說:「這個東西可不太好防備。」小草又揚另一隻手,又一枚暗器射向宋銀,宋銀再次出手夾住,問:「你還有多少,一塊兒都射出來吧。」小草問:「你們攔我幹什麼?」宋桐說:「攔你好玩,反正現在我已經把你買下來了,以後你就得聽我的,不聽話就打。」小草說:「好,我聽你的話就是了,你帶我回家吧。」宋桐說:「好,你在我身邊跟著,可別想跑。」說著轉身出來,小草跟在後面,宋銀走在最後,小草回頭衝著宋銀笑了一下,問:「你當時為什麼不把我買下來,你這麼英俊,能夠服侍你可真是我的福氣。」宋桐一伸手將她抓住,說:「你很喜歡服侍男人是不是?我把你賣到妓院去。」小草問:「妓院是什麼地方?幹什麼的?」宋桐白了她一眼,說:「問那麼多幹什麼,快走。」說完將她向前一推,小草借那一推之力,便向前逃去。宋銀見了,一揚手,將剛才她打出來的兩枚暗器打回去,正中小草的腳腕,她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南宮寶回舵,逕直來到胡蝶的屋裡,眾人見他回來得這麼快,有些意外,青青跑過來抱住他說:「你可回來了。」鋪碧心問:「怎麼這麼快?那侍女呢?」南宮寶歎道:「出師不利,你們聽我說,剛才我跟那小草姑娘到小鎮上,不敢跟得太近,可她一連進出十幾家鋪子,我無從查起,正想回來,她認出我來了,拉我去一家酒店要我請她吃紅燒牛肉,牛肉叫上來,我發現錢包不見了,就把她賣給店裡面,自個兒回來了。當然,在我走之前猜到錢包可能是她偷走的,於是我又偷回來了,本想把她買回來,但一想到賣都賣了,再買回來別人可能不幹,就沒有買。」傅碧心問:「人也可以賣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青青說:「別聽她的胡扯,人家待會兒便會回來的。」南宮寶說:「可能吧,以她的手段,那店裡面的人怎麼攔得住她呢?這跟蹤的本事可還得多學一學。主要是剛出去時沒來得及換衣服,我想把臉摸黑也沒有用,而且要跟近一些,看她進店幹什麼,只有不停的換臉孔,所以決定去學三個月的易容術,也不知那人肯不肯教我。」胡蝶問:「找誰學?」南宮寶說:「剛才那書僮的師父。」青青說:「到時你的臉就得亂七八糟,我怎麼認出你來?」南宮寶說:「我們可以對暗號,比如你想知道進來的是不是我,你問一句,你是誰,我就說我是青青,你一聽就明白了。」青青說:「我才不與你對暗號呢。」傅碧心說:「你改回來就行了,那用是著那麼麻煩。對了,剛才那書僮已經將藥做成小顆小顆的。幾十顆,我給你們每人幾顆,萬一有危險再用。」說完掏出來給青青五顆,胡蝶五顆,給南宮寶十顆,說:「寶大哥在外面危險大些,所以多給幾顆。」南宮寶看看自己手中用蠟包起來的藥丸,說:「試一試靈不靈。」傅碧心忙說:「不要,剛才那書僮不少小被迷倒了。」南宮寶說:「這麼厲害,看來我也得小心點,別當暗器打出去,萬一別人接住打了回來可就不妙了。」傅碧心問:「那怎麼辦?」南宮寶想了想,說:「你把它彈破,讓藥粉散出來,把兩個人都迷倒就行了,或者方便的話把衣服打濕,握住鼻子,就可以沒事了。」傅碧心問:「不吸氣可以嗎?」南宮寶說:「應該可以吧,你們就少出去一點,等在這兒,要什麼可以讓別人出買。」
高鐵山聽說南宮寶這麼快就回來了,便過來問一問情況,南宮寶將情況說了一下,自然未提及賣小草的事。高鐵山說:「那姑娘每次出去都要去十幾家店舖,而且都是固定的十幾家,要從這麼多的地方找出聯絡的一家來,恐怕也不太容易。」南宮寶問:「你那書僮的師父是誰,不知我要是跟他學幾天易容術他肯不肯教我?」高鐵山說:「我也不知道,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大都性格古怪,他雖收我書僮為徒,但也很少教他。不過你也許可以說動他,我帶你去見他。不過先等雷護法回來再說。」南宮寶說:「急也不再這幾天。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培養下一代了,萬一你們出什麼事,不至讓天河幫迅速的毀滅,像丐幫的楊幫主死了,肖正風能迅速的接任,我看他的武功才識都不差。」高鐵山說:「這個問題我們確實應該教慮一下,我叫各舵主小心準備一下,可以從各弟子中選出一些優秀的單獨培養。」南宮寶說:「武功當然重要,但才氣應該是最先教慮的,應該多為弟子們去著想,多為江湖著想。特別以後,待我幫富有之後,還要抵制住金錢的誘惑。」高鐵山說:「這個我明白,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南宮寶點點頭。高鐵山退出去。既然南宮寶回來了,那青青自然不必再待在胡蝶那兒,隨著南宮寶回去。
一回到屋裡,青青便撲倒在他懷中哭。南宮寶安慰道:「怎麼了,我還沒出去半天,就這麼擔心,有時你找蝶兒玩時,也離開半天了。」青青說:「那怎麼一樣呢,你出外面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我自然擔心了。」南宮寶說:「你不要哭了,為什麼你現在動不動就哭起來了呢?以前的青青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只會培著我笑。」青青一抹眼淚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眼淚特別多,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嗎?要是有你培著,我還哭什麼。」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也要明白,我有時候還有事,不能總是培你。」青青說:「我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傷心。你是不是很煩我?」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怎麼有這個想法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有多好嗎?別想那麼多,我怎麼會煩你呢?我不是說過永遠愛你嗎?你信不過我嗎?」青青說:「我相信你。」南宮寶說:「那你笑一個給我看看,要從心裡笑,我現在在你身邊,你應該放心了。」青青說:「可你過些日子又要走了。」南宮寶說:「可走了還會回來。要是我在你身邊你都這樣苦著臉,那我走了不知道你還會怎麼樣,要是在外面時時擔心你,就什麼事也幹不了。而且像這樣就老得快,要是變成一個老婆婆可就不好看了。」青青問:「我現在好看嗎?」南宮寶說:「當然好看,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了,可你要是哭的話,鼻表青臉腫,像個大花貓,那可不妙了。」青青說:「你哄我開心我就不哭了。你既然疼我就該哄我開心。」
兩人正親熱著,有弟子在門外報:「小荷姑娘求見。」南宮寶問:「哪個小荷?」弟子說:「聖姑的一個侍女。」南宮寶問:「她說有什麼事嗎?」弟子道:「她沒說。」南宮寶說:「請她進來。」接著小聲的對青青說:「你就在這兒等著。」青青說:「我才不呢。」南宮寶只好整了整她的衣服,一同出來。小荷也進來了,南宮寶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小荷說:「我想問一下幫主,我們的小草怎麼還沒有回來?」南宮寶問:「你們的小草不見了,找我幹什麼?」小荷說:「幫主隨她去的,我想應該知道。」她沒說跟蹤,也算是給他點面子了。畢竟一個幫主去跟蹤一個侍女,說起來不好聽。南宮寶說:「我把她賣了。」小荷吃了一驚,問:「你把她賣給誰了?」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清楚,在一家成衣店的旁邊,她拉我去吃飯,我沒錢就把她抵押了。」小荷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出去。青青問:「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你不是說她沒事嗎?」南宮寶說:「也許遇到別的事了,當時宋銀在那兒,難道又是他將小草抓走了?」他抬著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沒叫弟子們再去問,也許聖姑會派人親自去問的,自己等結果就行了。
到第二天一大早,小荷便衝進來,使勁的拍著南宮寶的房門,南宮寶本已經醒來,只不過不想起來,便問:「誰啊?」小荷說:「小草被人抓去了,那人還在你們對面坐著的。你為何不阻止他?」南宮寶說:「當時宋氏雙雄的老二宋銀在場,我怎麼想到他會抓小草呢?既然找到了主,你何必著急呢?」小荷說:「聽說是被他同來的一位姑娘抓去的。」南宮寶說:「那必定是他妹妹了,這個姑娘凶狠無比,我也怕她三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小荷問:「你確定嗎?」南宮寶說:「反正開始在我們前面坐的是宋銀,後來的姑娘我不敢肯定,打到宋銀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小荷聽了默默的退回去。南宮寶想起來,青青按住他說:「人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去了那木頭姑娘又臭罵你一頓,何必呢?」南宮寶說:「你說得對,這至少說明她現在不會有事。」青青說:「你好像很關心她。」南宮寶反手按住她說:「別亂吃醋了,有你,我關心別人幹什麼?」
聖姑聽到小荷的回報,便去找高鐵山,求他救小草,高鐵山說:「這事恐怕我不能做主,不如你去求我們幫主吧。你也知道,這兒他做主。」聖姑說:「可他擔心那青青姑娘吃醋,必定不會答應的,而且估計他也不願意見那宋桐姑娘。」高鐵山說:「話雖如此,但我們幫主還是很顧全大局的,你也明白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有什麼事不敢隨便做主。宋氏雙雄在江湖的實力也不小,萬一是什麼別的原因,我們天河幫出面恐怕不太方便。不過我可以叫弟子們打聽打聽,這宋家兄妹到什麼地方去了。」聖姑說:「那就多謝了。」說著回去。高鐵山便派人去打探宋家兄妹的行蹤。高鐵山不出手救小草是有他的道理的,那宋桐抓了小草,多半是因為見小草與幫主關係親密了一點,抓她出一口氣,如果天河幫出手的話,可能會將事情鬧大,也許讓她們自己解決反而好一些。
聖姑回屋,三各侍女見她神態,估計高鐵山不肯幫忙。小葉問:「他不肯幫忙嗎?」聖姑說:「他說要聽幫主的,不過他已經派弟子出去打探消息了,我想到時有消息時,我親自出手相救。」小葉問:「這宋家兄妹的武功很好嗎?」聖姑說:「也許宋桐不怎麼樣,但她哥哥可能不差,那回天河大典,宋氏雙雄所坐的位子很靠前,應該與吳恨他們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小草被他們抓走是很正常的。我們只希望他們不要傷害小草,要是他們敢傷害小草,我不會輕饒他們的。你們出去以後別太招搖。」四人正自擔心,小草卻忽然出現在門口,小葉上前抓住她說:「你怎麼回來了?」小草喪氣的說:「別說了,苦了我一晚上,總算脫離了魔爪。」小荷問:「你怎麼回來的?他們放了你嗎?」小草問:「你們知道我被抓了嗎?你們一定以為在酒店裡被賣了是不是?」小葉說:「我們知道你被什麼宋家的抓去了,可你現在……他們又把你放了?」小草說:「他們才沒有那麼好心呢,有人救了我,我懷疑是南宮幫主,可他蒙著臉,我叫他他也不應聲,他帶幾個人衝進去把那兩個惡人給打傷了,將我救出來。」聖姑問:「那兩人傷得重不重?」小草說:「天黑了看不清。」小荷說:「必定是他去救的,但他大概也不想承認。」
小草回來,高鐵山自然也知道,便過來問一下情況,聽了小草的說法,有些吃驚,,忙去找南宮寶,此時南宮寶已經起床了,見他急急忙忙的趕來,忙問什麼事。高鐵山說:「小草已經被救出來了。」南宮寶問:「這樣不好嗎?」高鐵山說:「可她認為是你去救的,如果宋家兄妹出了事,這一切都怪到你的頭上來。」南宮寶說:「可以去打探一下他們傷勢如何。別人那麼快就趕過去,這實力可真的非同小可,要叫出去的弟子們小心些,別人殺了這些弟子可以打擊我們的信心。」高鐵山說:「沒有關係的,這些弟子幹這種打探消息的事已經有十幾年了,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宋家的人找上來不用擔心,他又沒有證據,別人陷害我總會留下些破碇來,如果宋家的人都不講理,我們也不跟他們講理。」高鐵山說:「你以後也別一個人出去,明天要是那些人攔你,你也很危險。」南宮寶點點頭問:「雷護法怎麼樣了?」高鐵山說:「銀子已經送麼三號分舵了,他叫人再送往二號舵,自己正要回來。」南宮寶說:「本來四千兩銀子派幾個弟子送去就行了,但我還是讓他親自跑一趟,畢竟這些錢才二三號舵的弟子太重要了。雨已經停了兩天,這水卻還沒有退。」高鐵山說:「這三天的雨並不可怕,就擔心這水未退又下,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長年困擾我們幫的,到現在也沒法解決。」南宮寶問:「什麼問題?」高鐵山說:「如果江堤被沖,必定有許多的難民,我們救不救?」南宮寶一下子也愣住了,他一心想著天河幫的利益,並未想到其他,如果在路上遇到一個乞丐,他一定會施捨,但如果乞丐太多怎麼辦?天河幫一向是江湖的名門正派,見了那麼多難民,不救是說不過去的,但如果救的話,力量太過微小,而且對自己將來的發展大有影響。高鐵山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別想這個問題,想也沒有用。」南宮寶問:「在你的記憶中,江堤沖了幾回?」高鐵山說:「當年天河幫勢大,沿江到洞庭湖,每幾年便會有沖堤之事,只是範圍不大,但有一衝沖得很利害,千里江堤,都被沖了。」南宮寶說:「到時我們量力而行吧。與眾弟子們商量一下,我想他們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