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顛峰篇 黎明在及
    回到望江樓邊,南宮寶到處看了看,覺得何水生處處安排得不錯,那天的一些流程也安排好了,南宮寶心中有一個大譜,便進到望江樓問楊彩紅的傷勢,誰知她已經被陳英接走,南宮寶聽了便回家,將出事的船隻大概情況給兩位頭領說了,兩人也說幫中的弟子不日便會來到。南宮寶想今天十一,過幾天便是正日子,幫中的弟子也該來了,交代完他才回府。

    出門才兩天時間,而危險也遇到過一回,收穫卻幾乎沒有,但青青,陳思蘭見他平平安安的回來,自是高興。陳思蘭問:「一路還算平安吧。」南宮寶點點頭問:「楊幫主他們來過嗎?」陳思蘭說:「沒有,我想不日他們會來的,你還等一等。」南宮寶說:「我也不急,只不過有些想念而已。」接著問:「你說這幫規該如何制定?何水生安排的有一項是宣佈幫規,可這幫規還沒有制定呢,叫我念什麼?」陳思蘭說:「天河幫原來有一個幫規,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們幫一些老弟子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一問他們。」南宮寶說:「可我們幫中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我想另立新的幫規。」陳思蘭說:「天下幫規大同小異。除了一兩條顯出特色來外。」南宮寶說:「想想再說吧。」青青出主意說:「幫規要簡單的,大家要相親相愛,就行了,還有老實聽話,還有什麼?」南宮寶說:「還有尊師重德,不人偷雞摸狗,不打架鬧事,不……」他下面沒詞了,只好說:「這幫主還有正式的走馬上任,麻煩事就一大堆,有一天上任了,那我還忙處過來嗎?」陳思蘭說:「可你也這麼大了,成天游手好閒也不成樣子,現在正該有正經事做才對。」南宮寶說:「我一忙起來就沒有工夫培娘了。」陳思蘭說:「我不用你培,你自己去幹正經事,我會理解的。」青青說:「可我要他培著玩。」南宮寶笑道:「你寶大哥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培你玩的,何況我也只是開開玩笑,當幫主那麼累,誰還想當幫主呢?我估計也沒有什麼事幹,該幹的事別人會幹的,像這種立幫規的事,我就叫何水生與我幫弟子商量一下看著辦,哪裡用得著我。」青青說:「這樣就好,我也不必擔心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去遊山玩水。」南宮寶說:「待這兒的事有一個段落後,我做一個空頭幫主,有什麼事交由別人去處理。」說到這兒,他的心又沉重起來,如果雷振水沒事,那麼幫中的許多事便可以交給他去處理了。

    陳思蘭看出他臉色的變化來,便說:「好了好了,你離開也有兩天了,培青青玩一下吧。」南宮寶嗯了一聲,說:「青青,我好久都沒有聽到你彈琴了,你該不會忘了吧。」青青說:「才不會呢,只不過這麼幾天你有些忙,我也沒有彈,我現在就去。」南宮寶說:「你先去,我一會兒便來。」說完跑到前院去。青青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獨自進入亭中。因為是私亭,像琴畫筆紙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亭中沒有收拾。她時到亭中便將其他的東西都往旁邊一攔,將琴擺上石桌,等著南宮寶到來。南宮寶到前院取了香案上放著的那柄天涯劍,抽出來看了看,收起來便回到後院。

    青青問:「你好好的怎麼去取劍呢?」南宮寶笑道:「你彈琴,我舞劍,不是很好玩嗎?」青青說:「那有什麼好玩的,你不能專心聽我的琴,我也不能看你舞劍。」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彈琴,我聽著你的琴聲舞劍,這個不懂嗎?你彈一個調子,我出一劍,劍的聲音和著琴的聲音,很好聽的,不信你試試。」青青說:「那試試吧。」她彈出那典《流水》,南宮寶翻出亭子,落到花叢中,接著抽出劍應著琴聲舞劍,說是舞劍,但出劍的速度和力道與練劍差不多。《流水》一曲本不是為配劍招而作的,而且應聲出劍南宮寶又從未試過,因而這劍便出得有些生硬,況且天涯劍又重,使得很不靈活,這便讓劍聲與琴聲顯得有些不相干。青青也感覺到了,她見南宮寶的劍使得吃力,便將琴的調子慢下來,這樣一來,南宮寶便覺得輕鬆一些。他對這把劍只用個一次,仗著功力深厚,能與雷振水的重劍打成平手,但對重劍的一些用法,相關要詣並不清楚,要靠他自己摸索。

    一曲《流水》快地完,而南宮寶的劍路還沒有要配合上的意思,一時心急,這出招便有些亂了,先前雖然說未完全配合上,但三劍總有那麼一劍是按照琴調出的,大概的節律還沒有錯。可現在劍招一亂,快慢便全由他自己的心意,而輕重也與琴聲沒有半點關係。他的劍招一亂,青青的琴聲便跟著走調了。青青本是看著他出劍,自己再彈琴,如今南宮寶的劍不再配合她的琴,她的琴聲反而去配合南宮寶的劍招,劍急琴急,劍緩琴緩,劍重琴高。南宮寶的一招一式,她的一聲一調配合得近乎完美。南宮寶開始還以為自己的劍招配合上了青青的琴音,但馬上便發覺得情況不對,是青青的琴配合上了自己的劍音。知道了這一點,他便覺得輕鬆許多,出劍也變得順暢不少。

    一般習武之人,所用兵器,都是終生相隨的,從一開始習武到死,除非兵器損壞,一般是不肯換的,因為熟悉的兵器使起來順手,拿劍來說,它有輕重長短寬窄之別,對敵之時,用多大的力,距離多遠,對於用慣了的劍,跟本不用再看,指點之間,準確無誤,而這些對敵都是很重要的。上回南宮寶與雷振水比劍,他的劍術本比雷振水高了點的,但最終也只能以手法取勝,這便是因為對劍不熟悉。也幸南宮寶從小未有固定的兵器,對敵之時什麼順手便用什麼,對兵器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使天涯劍,算得上是第二回了,而且是有心練習,因而很快便熟練起來,劍使熟後,他想與青青開一個玩笑,忽然將劍舞得飛快。青青自然也將節奏加快,但南宮寶的劍每使到一半時便換招,身子也跟著變換,因而劍聲不斷,讓青青看得眼花繚亂,手指快不過來,她勉強彈了一會兒,終久未跟上,便將琴往地上一推,不彈了。南宮寶見了,忙飛撲過去,用劍將琴接住挑了起來,放回桌上,問:「好好的怎麼不彈了?」青青轉過臉去不理他。南宮寶不禁有些後悔,忙說:「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指出來便行了,何必生氣呢?」青青依舊沒有轉過臉來,但開口說:「你耍我。」南宮寶將劍放到桌子上,伸手將青青的身子搬過來,說:「我和你開玩笑的,雖生氣了。」青青說:「開始你跟著我出劍,可後來怎麼我跟著你了?」南宮寶笑道:「我跟著你的琴聲總是跟不上,後來你隨我,那聲音不是很好聽嗎?」青青說:「可你不什麼使那麼快,讓我跟不上了?」南宮寶培上笑臉說:「我錯了,下次再不敢了,你原諒我吧。」青青抓住他的耳朵說:「這回原諒你,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還要去告訴娘。」南宮寶忙舉起雙手說:「我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

    兩人正鬧著,南宮秀和段雷,還有段老太太進來了。南宮秀一推段雷說:「你看到沒有,別人認錯都是舉著雙手。」段雷不敢接話。南宮寶迎過來說:「段大娘來了。」段老太太說:「過兩天便是你正式做幫主的慶典日子,我能不來討杯酒喝嗎?」南宮寶說:「應該是天河幫成立的慶典日子。」段老太太笑道:「都是一樣,只不過你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的鬧一樣玩了。」南宮寶道:「段大娘說得很是。」接著轉臉對南宮秀說:「姐以後出外小心點,現在江湖上不很太平。」南宮秀說:「我知道,以後我出去你派人保護不就行了。」段雷說:「我可以保護你。」南宮寶說:「段兄箭法出神入化,我幫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但要是敵人多了,雙掌難敵四手,對付起來就不很容易。」段老太太笑道:「以後他們出外,我也跟著熱鬧熱鬧。」南宮寶笑道:「有你老人家跟著,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幫主做得……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反而給家人帶來許多麻煩。」段老太太說:「怎麼會呢,你做了幫主,大家走起路來就覺得威風不少。」

    一天時間過去,已到七月十二,而楊繼宏和空正兩人還沒有來。南宮寶手下的人倒是來了不少。吳高兩位舵主,還有雷振天,以及百河舟新立的一位舵主,叫王昌盛。他們每一個人都帶來了十風名手下,這樣加上先前來的朱劉兩位頭領及其手下,將近百人。南宮府雖不少,但一下子也難住下那麼多人,這一干人等便還是住在外面。這些人來後,南宮寶少不得去為他們講一下雷護法的事。他將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雷振天說:「以我弟弟的才識武功,誰又能攔截他們呢?」南宮寶說:「以前那寒鐵鎖龍舟上的寒鐵都被人弄去了,如果打成兵器,對方仗著兵器鋒利,那又另當別論了。」吳衛東說:「接到傳書,我請王舵主暗中查過了,而且據探子來報,何水生手下並未出動船隻。」南宮寶知道他們雙方都派人在對方那兒做臥底,這雖非男子漢的行徑,但卻實用,便問:「能確定嗎?」吳衛東說:「應該不會錯的。」南宮寶又問:「鄱陽湖的情況如何?可有什麼異常?」高鐵山說:「那兒的情況,如果你懷疑,便覺得有可疑,如果不懷疑,便覺得一切正常。」南宮寶說:「在那兒我遇到袁夢,並且兩次受到攻擊,我很懷疑賽公明在那兒,如果他在那兒,也許張維新可能背叛了何水生,也許何水生知道。是不是賽公明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大家以後要小心點就是。」王昌盛問:「賽公明真的那麼可怕嗎?」南宮寶說:「他失敗過一次,也可以說失算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會失算嗎?」王昌盛說:「那他怎麼會在鄱陽湖暗算幫主兩次呢?」南宮寶說:「也許他只是想趕我走,我怕他在那兒會連累了他們,所以就離開了,要是我在那兒出了事,這對兩方的合併不利。」因為他怕賽公明,時時提防著,他猜賽公明如果再東山再起,多半會選擇入主鄱陽湖,能否成功,他並未多想。雷振天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我二弟,知道是誰暗算他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找到雷護法是當務之急。但能否知道是誰暗算的還是一個問題,江上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一具屍體也沒有,可見對方出手乾淨利落,唯一認得的便是那袁夢,其他的人我從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們背後之人是誰。」吳衛東說:「幫主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常言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南宮寶說:「多謝吳舵主關心,我會小心的,大家遠道而來,必定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到明天早上再趕去望江樓邊,你們大概也知道,何幫主將開幫大典之處定在那兒,並修了不少的房子。」高鐵山說:「這件事我們本該幫忙的,但最近忙於處理幫務,一時空不下來。」南宮寶說:「有何幫主辦理就夠了,大家現在來了也不晚。」雷振天說:「幫主好像很信任何水生。」南宮寶反問:「你何出此言?」雷振天說:「我二弟在他的江段上出了事,他不該一點也不知道,可你不著他全力追查,你認定此事與他無關?」南宮寶說:「雷護法出事,我知道對雙方的關係造成很壞的影響,我也見識過何幫主方面的兵力,比起我們來要差一些,但也不可小瞧,兩幫合併,何水生必定是開始不幹的,我回家好幾天都未見他派人來,後來為何又同意了,他也不很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我們可以懷疑,但從另一方面想,也許他也不想引起戰爭,因為一旦打起來,他鄱陽湖的一點基業便可能化為灰燼,而且他也明白,就算合併,我也不會給他造成多大壓力,他思量一下便同意了也說不準。如果江湖上人些圖謀不軌的人挑撥我們雙方的關係,引起血拼,坐手漁劉,那我們不是中計了。衡量得失,我們在心裡可以懷疑他,可以作一些防備,但言行之間不可表露,這次大典,大家也要真誠參與,天河幫和平統一,是我們大家之福,也是江湖之一大幸事,所以楊幫主和空正大師積極玉成此事。」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高鐵山說:「幫主深謀遠慮,心懷天下,讓我們自歎不如,但你為何懷疑江湖上有圖謀不軌之人呢,也許只是幾個小丑。」南宮寶說:「因為歡樂兒死了。」王昌盛說:「我不太明白幫主的意思。」南宮寶說:「關於歡樂兒的事跡,你們必定知道得比我多,他以殺止殺,而且有這個實力,當他活著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人自信能勝過他,但現在一切都變了,他死了,如果黃天霸沒死,他必定趁機興風作浪,據大家所知,誰能阻止他?」眾人不語。南宮寶接著說:「賽公明選擇的時機很對,他也許不相信歡樂兒必死,但他也要趁歡樂兒去七巧山莊之後才向我大哥挑戰,他只是算漏了我。黃天霸為什麼要裝死呢?不也是怕歡樂兒吧?他那麼多年都沒有動手,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選擇避天歡樂兒,現在他死了,江湖沒有誰有絕對的力量來制衡了。我給歷了無數次的生死,對江湖本沒有太多的**,我所以出來,是因為我母親還擔心著江湖的安危,所以我只好盡一盡力,我已經試過何水生的武功,他遠遠不如大家,以他的武功,想稱霸江湖幾乎不可能,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懷疑他。」王昌盛說:「可幫主剛才說賽公明可能在鄱陽湖。」南宮寶說:「張維新的見識才華都不同一般,如果他不甘心何水生站在他的頭上,他便有可能借外力。在那兒暗算我的如果不是他,江湖局勢恐怕更複雜了。」吳衛東說:「幫主擔心得有道理,何不讓何幫主去查一下他的總壇呢?」南宮寶說:「這只能提醒他一下,其他的也不好怎麼開口。」高鐵山說:「幫主只須維護天河幫的太平,我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能消滅天河幫的主,恐怕不多。」南宮寶說:「除了我們自己,恐怕沒有誰能打敗我們。各位在江湖上行走小心點便是,以防暗算,天河幫可以沒有我這個幫主,但不可以沒有了各位舵主,對幫務的熟悉,誰能與你們相比。」吳衛東說:「幫主這樣說,讓我們深感慚愧。幫主的出現,讓我們看到大家團結的希望,現在馬上便要實現了。」南宮寶歎道:「希望如此吧。明天早上大家一同前往望江樓,雷護法之事,大家再派人暗中查一下,待局勢穩定,這事我們必定再大力追查,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待楊幫主他們來了,我也請他幫一下忙,大家遠道而來,而我這幫主才剛當上便與各位分手,本該與大家好好的聚一聚,但大家的心情不好,現在時間也不早,我看晚上大家早點休息,到明天與何幫主他們會合之後再慶祝一下。」既然他這樣說,別人還能怎麼樣?只好點頭同意了。

    南宮寶回家,陳思蘭問:「你手下的弟子來了,你為什麼不請他們到家裡來作客呢?」南宮寶說:「明天一早他們便要往望江樓去,我請他們早點休息,如果請他們來,必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翻,這樣一鬧,也不知道到多久。明天娘便去望江樓吧。」陳思蘭說:「我有些不想去。」南宮寶笑道:「那一天來了客人,娘應該幫我應付一下才對。」陳思蘭說:「你這傻孩子,來的必定都是江湖中人,啊裡倫到娘來招呼客人的,何況你說娘應該坐在何處?」南宮寶說:「那娘至少應在望江樓住著,有什麼事好向娘請教。」陳思蘭說:「你現在長大了,有很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了。」南宮寶說:「我再大也是你兒子,有你在背後,我也放心不少,明天娘便隨大家一起去吧。我們全家都去。」陳思蘭說:「阿秀去恐怕只會為你惹麻煩。」南宮寶說:「不會的,她現在已經變得很好了,不會再惹麻煩了。再說有娘在她身邊,她會更聽話了,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娘肯定不放心。」陳思蘭說:「你既然這樣說,那便讓她去吧。」正說著,南宮秀進來了,說:「算你小寶識象,就算你不讓我去,我自己還不會走嗎?可雖忘了,望江樓是大哥買下來的。」南宮寶說:「可那天你最好不要到那一群漢子裡面去。」南宮秀說:「我又沒有發神經病,跟他們鬧什麼,我最多從窗口看一看熱鬧而已。」南宮寶說:「這樣也好,如果段老太太他們也去的話,你就請他們準備一下,明天一起去。」南宮秀問:「為何要與你們一起去呢?我們自己不會走嗎?」南宮寶說:「我不希望殖民地出什麼別的亂子。」陳思蘭說:「一家人一起去吧,一路上熱鬧些。」南宮秀說:「娘既然這樣說,那我就聽你的。」

    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其實南宮家的人沒有必要收拾什麼,望江樓一應用物都有。帶著自己的兩套衣服各自己一個小包,而青青還要帶兩樣玩物,但也不多,望江樓那間為他特做的小屋中有不少,像那樣一間小屋子當然不會租給別人。南宮寶還帶著那柄天涯劍,他想對方有什麼鋒利的兵器,他用這劍正好可以對付。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起來,趕到外面各舵主住的地方,各位弟子都已經起來了,備裝待行。見南宮寶來了,行過禮後,南宮寶問:「各位說吃了早餐再出發還是行一段路再吃早餐?」眾弟子說:「聽幫主吩咐。」南宮寶說:「不如叫部分弟子去備些乾糧,我回去叫醒家人同去,他們明天已做好準備了。」吳衛東說:「乾糧我們已經備好了,待見過我的家人便可以出發了。」南宮寶說:「那各位且等片刻。」他說著迅速回家,他起床時已經叫醒青青,青青必定叫醒了母親。經過這一鬧,段家母子也必定起來了。因而南宮寶回來時,眾人都起床了。南宮寶待他們梳洗完畢,聚齊眾人,備好各自的衣物用品便出門了。

    各舵主及弟子已在門口守候著,見他們出來,紛紛行禮:「見過陳老夫人。」陳思蘭說:「各位不必多禮,這位是段老夫人。」眾人再次行禮。行過禮後,高鐵山便說:「我們本來打算昨天到府上去拜望夫人,但我們這麼多魯莽弟子,又怕打擾了你們。」陳思蘭說:「各位見外了,小兒有今天,也全仗各位,我正該感謝大家呢。」南宮寶說:「好了,大家也不用客氣,此處離望江樓有半天工夫,趁現在涼快,趕路吧。」吳衛東說:「那麼請吧。」南宮寶說:「娘和段大娘先請。」段老太太說:「那我們便不客氣了。陳夫人位長輩走在前面,南宮秀和段雷緊隨其後。再便是南宮寶和青青,最後是天河幫的弟子。

    雖說陳思蘭和段老太太年紀大了,但都是練過武的人,身子還健壯,走起路來並不比年青人差,這一路最吃力的恐怕要算是青青了,她平常可很少走這麼長的路,就算走,也是慢悠悠的,哪似如今這般行路,且天氣又熱,沒行多久便大汗淋淋,步伐變慢。南宮寶覺察到了,轉頭問:「怎麼了?有些累?」青青抬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汗水,沒有言語。南宮寶伸手拉住她,她便將大部分的重量側在南宮寶的身上。南宮寶說:「乾脆我背你吧。」青青說:「不用了,你讓我靠一下便可以。」南宮寶雖覺得讓她這弱靠著還沒有背著她舒服,但想她既然願意這樣便讓她靠著。繼續又走了一程,太陽已經升起一人多高。南宮寶覺得腰有些酸,便道:「大家也走了半天的路,不如坐下來吃口乾糧喝口水吧。」他這一說才發現他家人既示帶乾糧又未帶水,但他既然這樣喊,眾人便打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吳衛東令弟子將乾糧打開,先送到陳思蘭他們面前,再順著送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看是餅乾,對於走江湖的人,這種餅乾肯定是吃過的,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而且難咬,當然,它也有好處,那便是耐藏,大熱天的放上半個月一點問題也沒有。吃過後只要喝點水就行了。南宮寶猜青青必定從未吃過這個東西,便夾了一塊放到她手中,說:「先吃一塊算了,喝點水,等到望江樓再好好的吃一頓。」他自己也抓了幾塊說:「再分給弟兄們吃吧。」青青看那餅,有些黑,有些硬,不知是何味道,便小小的咬了一口,誰知沒咬下來,她只好使勁的一咬,覺得除了鹹外再沒有什麼味道。便一口吐了出來,將剩下的賽在南宮寶手中。南宮秀見了說:「像你這麼姣貴的人,哪能吃這個,你寶大哥沒有為你單獨準備點什麼嗎?」青青一氣之下,又將那咬過的餅拿回來。南宮寶說:「不要與他爭了,到前面我單獨去給你買幾個肉包子回來。」青青說:「我不吃。」南宮寶說:「何必呢,待會兒進了樹林,不遠的江邊我就記昨有賣早點的。」青青說:「不必為我一個人單獨麻煩。待趕到望江樓再說吧。」南宮寶說:「前面的路還長著呢。」他將幾塊乾糧迅速的放進口中,一拍手,站起來。高失山也站起來說:「我派一個弟子去賣。」南宮寶說:「我的速度快一些。」摸了摸身上,發現沒有錢,高鐵山大概看出來,便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遞過去。南宮寶取出一點碎銀,將其他的還回去,說:「大家休息過後便上路吧,我一會兒便會追來。」說完一閃身,從路邊斜插過去。

    一時眾人都沒有再阻攔。高鐵山又重新坐回原處,吃著乾糧。待他們吃過喝過,便又繼續上路。走了沒多久,便遇上何水生龍活虎迎面而來。不用說,這是他帶隊迎來了。同來的還有張維新以及何水生和幾位舵主。雙方人馬近來,何水生一看南宮寶不在,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說:「各位遠道而來,我何某迎接來遲,真是罪過。見過陳老夫人,段老夫人以及各位舵主。」眾人也見過何水生及他手下的各舵主。何水生問:「不知幫主為何沒一起來?」青青說:「他本是來了的,只是為我去買早點去了,他們帶來的餅不好吃。」何水生笑道:「沒想到你寶大哥如此疼你,我在望江樓邊已經備上酒菜給大家接封洗塵,我們是等幫主還是先行一步?」陳思蘭說:「小兒叫我們先走,他一會兒便趕來。」

    雙方人馬合為一處,陳段兩位老太太依舊走在前面,後面跟著青青,再便是南宮秀和段雷。走了一段路,便進入林蔭道,四周是望不到盡頭的樹木,再往前走不遠處便看見一個岔路口,何水生說:「不如張壇主帶他們先去,我在這兒等一等幫主。」高鐵山說:「不如大家都在這兒等一等,我想幫主一會兒便應該來了。」陳思蘭說:「為等他一個人而讓大家都在這兒曬著也太不好了,不如大家還是先走吧,留下一個人等就行了。想來一會兒他便可以追上我們的。」青青說:「我要在這兒等。」陳思蘭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你走得慢,寶大哥一會兒便飛來了。」既然陳思蘭這樣說,眾人便走,留下何水生和他的幾個守衛留下來等。但等了好久,還不見南宮寶趕來,何水生心想:「不知是不是出事了?」確實出事的,但不是南宮寶。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