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顛峰篇 江湖之事
    因為不是碼頭,船不能靠岸很近,南宮寶抱了青青躍過去,領頭的回頭說:「各位兄弟,你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河岸沒有路,到處是雜草,還有樹。青青走得很慢,領頭的很急,南宮寶說:「為急,前面有馬來了。」果真一會兒便有馬來到近前,四人四馬。領頭的問:「幫中如何?」那此人說:「我們不知,只是接到幫主的飛鴿傳書,讓我們送馬過來。」南宮寶問:「青青,你會不會騎馬?」青青搖搖頭。南宮寶便將她抱上馬,自己坐在後面。領頭的也上了馬,兩馬三人急向前而去。雖說那路不叫路,但比起步行來可就快多了,不一會兒,穿過叢林,便是大道。這樣行起來就更快了。快到了時,領頭的下了馬,說:「我們悄悄的過去。」南宮寶聽了也下來。抱青青下馬,見她還抱著鴿子,便說:「把它放了吧,可別讓它受傷了。」青青聽了便鬆開手,鴿子一下子沒站穩,歪了一下,但馬上掙扎著站起來向路邊跳去。青青說:「沒事。」南宮寶說:「沒事就艱,我們到前面去看看。」青青問:「前面便是百河舟分舵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可能有危險。你別離我太遠了。」青青說:「我知道。」

    南宮寶一手牽馬,一手拉青青,慢慢的向前行去,那頭領在前面帶路。沒行多遠,看見有房子,南宮寶便將馬趕入林中,再看看四周,聽一聽可有什麼埋伏,一切正常,穿過一些簡單的房子,一會兒聽到可能是前面沙灘上傳來打鬥聲,他正想偷偷的趕過去看一下,不想有腳步聲過來,他一下子提高警惕,走過來的是劉風,一見到他,劉風便說:「寶兄總算趕來了,這回全靠你了。」南宮寶問:「出什麼事了?前面好像有打鬥。」劉風說:「到了前面我再與你講,對了,還有一位巧兒姑娘怎麼沒有來?」南宮寶說:「她有點事,可能要遲一點。」

    兩人往前走,覺沙灘上圍著一大圈人,而場中正在打鬥。南宮寶見了當中一個,嚇了一大跳,那人正是袁夢,論說南宮寶並不怕他,但如果這只是一個陷阱,光憑他一個人就難鬥,再加上這些人,還要保護青青,那可以說是無一生機,一時急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太衝動了,遇事太考慮不周到了。但如今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再想逃走已經遲了。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劉風走他到的座位上去。

    場中袁夢使一柄大刀,正在斗四周的八個人,這八個人有的使刀有的使槍,還有用叉的,但無論用什麼兵器,八人之間配合很好,有的攻上有的便攻下,有的防守,不但守自己,還守別的同伴。雖不像什麼陣勢,但威力估計也不小。可袁夢功力深厚,借一柄大刀之力,卻也應付自如。雖一時無法取勝,但也只是遲早的事。南宮寶再看四周,場中的人分為四塊,成半月形,另一方便是河了。對於南宮寶的到場,有些人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小小一個年青人,並無什麼惹人之處,但還是有人認出他來,就是他孤身一人,放火燒了總舵。場中的袁夢也看到南宮寶來了,刀法一變,忽然威,一邊兩刀,破在前面四人兵器上,再翻身掃向後面四人,前面四人受力不住,紛紛倒地,場中暴滿了掌聲,有人還大聲叫好。

    劉風吩咐人上前去將那些人抬上來。正在此時,從下游角上站起一人來,五十多歲,沖眾人喊道:「各位,各位,你們誰還要再出人?」場中沒有人回應。劉風對南宮寶說:「那是急流灘的李舵主,勢力強,他提議誰舵能出一人而可以戰別舵八人便算贏了,可以抵得過世的黃幫主。就可以做幫主。現在他們出一人戰敗我們八人,不知你是否可以出一下頭。」南宮寶寶心說:「到這個地步,只好出頭了,而且看樣子是真的出了內亂了,如果一切目的只是對我不利,早就動手了,而且也用不著這麼大的聲勢。」便點頭應了。於是劉風也站起來說:「我幫也出一人站你們八人。用老幫主的刀。」那李舵主道:「好。」

    南宮寶對青青說:「你在這兒坐一下,劉兄照顧一下她。」劉風說:「你放心吧。」南宮寶走上場去。袁夢說:「你也來了。」南宮寶說:「你我來了,我當然不能不來。」袁夢沒有多言,將刀遞給他。南宮寶伸手接住,覺刀有些沉,正自想揮動兩下,對放李舵主那便出來八個少年,年齡與南宮寶差不多,每人手中拿一把長劍,站的方位有些奇怪,一邊松一邊緊。南宮寶一看便猜可能是一種什麼陣勢,他與賽公明在一起時,學過不少的陣式,有三人的四人的,也有八人的,而且也鬥過一些。這個陣式南宮寶沒有見過,但也猜到一點,一般人突圍必定是朝那人稀的一方出擊,但這正是陣法的陷阱,看似防守松,其實是個死角,而且好的陣法,死角可以隨時變動。正在他遲疑間,其中一個人說:「可以開始了嗎?」說著八人一齊撥劍,只聽到一下聲響,可見其平時訓練之嚴,而且這種人非常可怕,南宮寶一聽那人問是否可以開始便知道這陣法可能是以他為,而以前南宮寶雖然鬥過八人的陣法,但從沒有贏過,這回能贏嗎?他心中很快閃過一個念頭,便叫道:「慢著。」陣中八人沒有動。那李舵主問:「你有何事?」南宮寶說:「我要換兵器。」李舵主冷笑道:「你可能剛來不知道規距,我們比的是誰可以比得上我們黃幫主,這幫主就由哪一位當,而且約好是用他的那柄刀。」劉風說:「老幫主也會用槍,而且槍法才是他的絕技,有些弟子不知,我們四位舵主應該知道吧。來人,換槍。」

    其實劉風並不知道南宮寶會使槍,但他見南宮寶在八人合圍時神色不對,便只好如此,而且他也只能在刀和槍之間選擇。不時有兩人抬出一桿大槍來,這正是黃天霸在地洞中使的那桿槍。這槍抬過去,那八個人卻並不讓開,因為這陣式一動,如果讓開必定形成破碇。南宮寶叫了聲:「請讓一讓。」說完將刀拋過去,拋向那為之人,自己再飛快的閃身上前抓住長槍。他這刀一拋之力很大,為之人不得不接。他一接陣勢便亂。南宮寶雙手抓了槍,身子便到了陣外,將槍一橫,說:「上吧。」抬槍的人離去,八人只得再次合圍。南宮寶見新包圍剛要合壟但又未合壟時,出槍了。在別人眼中,這包圍已經合上了,但這個陣勢,合口處應該密一些,現在還沒有站到各自的位置,南宮寶用槍當棍使,從下向上直挑為那人。這人忙用劍下擋,而此人兩邊的人各自忙著向為人那邊移過去,三劍同時來擋。背後之人剛到位,還來不及出劍攻出。這些人剛才合圍時向後移,現在又向前移,中間有一個停頓的過程,南宮寶便是趁此機會出槍的,可以說機會把握得很好。這一點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南宮寶從沒使過槍,但在少林時弄過棍,因而將槍當棍使。他這一挑本未用全力,只是要為這人躲開,他一躲,這陣式自然亂了,但他現在沒有躲,而是封,並且三人一齊出劍來擋這一挑,他一下子在槍上加力,一下子將三人的兵器挑飛,再向前撲去,一腳踢在這為之人的肩上,躍出圈外。

    本來在平常,這陣式布好時,可有五支劍來擋這一招,而且後面還有三支劍攻其背後,讓他不能全力以付。但現在後面有五人沒有跟著出招,他自然全力一挑,一下子可以說將這陣給破了。南宮寶將槍豎在地上,顯得八面威風。眾人不明內情的大聲叫好,看出來的說這小子好狡猾。有個人忽然叫道:「此人正是放火燒我太湖的人。」劉風也站起來大聲叫道:「他是我太湖弟子。」又有人說:「他是南宮寶,南宮家的小少爺。」這一說人群中更是哄動。南宮寶問:「那又如何?有種的上來與我一戰。」他將目光最後落到李舵主身上,說:「我既然是挑戰李舵主那一邊的,他在上場前沒有異議,各位還有什麼話說?」說完退出場中,回到青青身邊。青青拿出一個蘋果塞給他說:「你吃。」南宮寶接過來問:「你還好吧。」青青說:「我又沒有與人動手,怎麼會有事呢?」南宮寶說:「沒有為我擔心嗎?」青青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劉風站出來,說:「李舵主,你的八位弟子還不叫他們回去嗎?」李舵主大恨,只得叫他們回來,那為之人被南宮寶傷得不輕,被人扶著下去。

    劉風見八人下去,才說:「各位,大家都看到了,他急流灘的人戰我舵的用人多少招大家沒有數,但我方才用一招便破他們,雖然都是勝,但高低我想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們還有何異議?」李舵主說:「我們當時可沒有這樣規定。」袁夢說:「不如我與他再打一場,以決高下。」說完便要上場,南宮寶卻搶先上場,抓起了刀說:「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袁夢上前去說:「多謝你為我撿刀。」說完伸出手來。南宮寶說:「你錯了,剛才大家見識了你的刀法,見識了我的槍法。現在輪到大家見識一下你的槍法,我的刀法了,剛才一戰,你休息了那麼久,也算是看你年紀大,讓你一下。」說完退開,讓袁夢撿槍。袁夢小聲的說:「你幫劉風,你對他這個人瞭解嗎?兔死狗亨。」南宮寶也小聲的說:「歡樂兒雖死,但甜甜,阿木等還活著,一樣可以為盼盼寶寶報仇的。你在你的山莊住著不好嗎?一大把年紀了,何必還出來混呢。」袁夢大怒,用腳挑起槍來握在手中便向南宮寶掃來。袁夢知道南宮寶不會用槍,本想以刀佔點便宜,不想南宮寶見機早,先抓到了刀,而且他說的也振振有詞,讓人反駁不得,如今沒有便宜可佔,只得硬拚了。剛才他被南宮寶兩句話激怒,現在使起槍來竟也很有威力。南宮寶從沒小看過袁夢,畢竟他年紀輕,在內力方面還是與袁夢存在一些差距,與他硬碰了兩把便不敢再碰,而是採取游鬥的策略,先耗一耗他的功力,兩人都用的重兵器,但袁夢年紀大,長久鬥下去可能吃虧。

    南宮寶伸手靈活,每在他槍勢的盡頭拍上一掌,進上一刀,但每次都如蜻蜓點水般的給袁夢製造一點麻煩,守多攻少,但在外人看來打得實在精彩。袁夢開始一連猛攻出十幾招後,便明白南宮寶的心思,但明白又如何,他這桿槍本來比那大刀重一些,又對槍用不習慣,而且自己年紀也真的大了,這都是事實,沒法改變,唯一的一點優勢是功力深厚,但看樣子也比南宮寶強不了多少,似乎敗局已定,但他不甘心,說:「你可知道青青與怡婧的關係?」南宮寶給了他一刀說:「我什麼都知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袁夢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南宮寶說:「那你又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袁夢苦苦一笑,心說今天可遇到了對手了,他忽的裝出力揭的樣子槍法變得很慢,南宮寶見了,猛攻幾刀,袁夢似槍都捏不穩一樣,但在此時,有一枚暗器從李舵主那邊飛過來,從南宮寶身邊飛過去,南宮寶一看似是射向青青的,心中一急,抽刀去擋,但那暗器出手時時機把握得很好,恰好在南宮寶一刀砍出時,攻出的刀想抽回來再改變方向自然很難,刀一時抽不回來,他便棄了刀,飛身往側邊撲去,將暗器掃偏,但袁夢卻把握好機會一槍掃中他的後背。袁夢本是示弱於南宮寶,這反擊起來自然是很容易。南宮寶受了一槍(棍),倒在地上,不過那一槍是遠距離掃中的,邊道差些,袁夢掃中一下後,立刻近身再一槍向南宮寶背心刺去。南宮寶就地一滾,並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向袁夢灑去,這沙子力道不小,而且是滿天散雨的向他打去的,這距離又近,而且他的雙手正握槍去刺南宮寶,打算一刺不正再刺,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只得閉上眼睛。

    本來灑沙子這種下流手法,平常人比武是絕不會用的,但南宮寶在到了危急時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且是對方先有人暗算了,趁袁夢閉眼時,南宮寶用手抓住槍頭,飛起兩腳踢中他的小腹和胸口。袁夢吐出一口鮮血,眼睛微開,見南宮寶又踢來兩腳,只好棄槍,一轉身財迅的回逃。南宮寶提了槍便追。那知袁夢近到李舵主身邊時,突然一掌拍中他的腦袋,並將他向南宮寶拋來,南宮寶一槍刺出,穿胸而過,再去追袁夢時,他已經從人群中穿過,逃走了。一時記掛著青青的安危,便回頭慢慢的走回來,坐在青青的身邊。這精神一放鬆,便覺得臂上痛得厲害,頭上冷汗直流。青青本是被場上的血腥嚇呆了,但現在向南宮寶受傷,便回過神來,伸袖為他擦汗,問:「你受傷了,很痛嗎?」劉風忙說:「快拿藥來。南宮兄,你的傷還好吧。」南宮寶說:「沒事。」一會兒有人送上藥來,劉風要親自給他上藥,南宮寶攔住了,說:「不用了,我自己帶了更好的藥。」說完一指自己的口袋,青青忙掏出來,南宮寶接過來,用嘴撥開塞子,倒了點藥水在傷口,說:「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劉風說:「那你先休息一下。」他站起身來看,急流灘那邊可亂成一片了,誰也沒有想到袁夢受傷時還會對李舵主下殺手,他不是李舵主請來的嗎?場外雖沒有人大聲叫喊,但各處都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劉風走出場來,面向急流灘的眾弟子說:「你們舵主不幸遭人暗算,我深表同情,剛才那個兇手我一定會將他抓住,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太湖一向都是團結一心的,我們也應該繼續如此下去,以防被人各個擊破。我們太湖弟子能同心協力,那麼我們也是強大的,現在,我決定將李舵主厚葬,其他兄弟撤回去,各舵的回各舵,是太湖的回到太湖。大家還有什麼異議的沒有?」場外的人都不說話。劉風一直不提李舵主先暗算別人之事,可以說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而且現在頭已經死了,無人拿主意,還能有什麼異議呢?劉風又問另兩舵的,另兩舵都表示沒有意見。南宮寶覺得奇怪,那些人不提自己殺了他們黃幫主,什麼也不提,難道他們一點也不記恨?或者說殺了黃天霸對他們沒有壞處,或者還有好處?想來也有可能,那黃天霸一定專橫霸道,他們這些舵主不太好做,現在好了,自己成了他們的恩人。不過也許是那些人並不知道黃天霸假死一事,因而自己在太湖一鬧,那些人趁機將太湖散了,把太湖的力量給分了,否則以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十個自己都不可能將其鬧散。如果這樣,那麼這劉風應該很得黃天霸的器重,自己應該小心了,自己這回也太冒險了,下回一定不能這樣衝動了,不過也幸到現在還一節平安。

    劉風讓這原來的白沙河,三角灘兩舵人馬回去,讓急流灘的人也都回去,並將舵中的副舵主提升為舵主,將李舵主帶回去好生安葬。一切交代完畢,那些人也沒有久留,一下子都走了。只剩下南宮寶他們這一桌。劉風送走他們,才過來問:「你的傷好點了沒有?」南宮寶說:「一點皮肉這傷,不要緊的。」劉風說:「今天全都虧了你幫忙,不然現不不知該如此收場。不如這樣吧,你先在這兒住幾天,等過此日子我再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你。」南宮寶說:「我看劉兄有大將之才,做幫主正合適不過了,而我還不是那個料。」劉風說:「可這是江湖,我本事跟本不足以服眾,另兩位舵主一直沒有什麼表示,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幹,把他們的人帶來又帶走,就算我當了幫主,也只是個名份,沒有什麼實權。如果有一天何水生打來了,我這兒便當其衝,而且我已經得到消息,他往三號分舵運了不少的兵力。我手頭又沒有什麼兵力可用,如果有南宮兄這樣的人才當幫主,用我來做軍師,那我們太湖便可以直追鄱陽,讓他一下子不敢打來。」南宮寶說:「你幫現在大亂,你好好的整頓一下,將厲害關係說與其他幾個舵主聽一下,我現在回去與我娘說一聲再說,如果她同意了,我再來拜會劉兄,但幫主之職,再也不要說了,他們不少人與對我含恨在心,讓我當幫主反而不利於幫中的團結。請備船,我們這就回去。」劉風歎氣說:「你既然如此,我也沒法強求,只盼你早日前來,還有,你和這位姑娘,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

    青青說:「我要一隻鳥。」南宮寶解釋道:「她是說那種信鴿,那種不怕人的信鴿。」劉風說:「那不如我送她一隻鸚鵡,那個更好玩。」南宮寶說:「更好。」劉風問:「你要什麼?比如寶劍之類的。」南宮寶說:「你送我一些盤纏吧。」劉風沒想到他一個富家公子還要這個,忙說:「好,我馬上去備來。你們先進廳去休息一會兒吧。」南宮寶說:「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劉風去了。青青問:「盤纏是什麼?」南宮寶說:「盤纏就是指路費,就是銀子,你要什麼東西就可以買什麼東西。」青青問:「鸚鵡又是什麼?」南宮寶說:「也是一種鳥,你見了就知道,保你喜歡。」

    不一會兒,劉風手提一隻鳥架子,上面站著一隻白毛鸚鵡。鸚鵡一見兩人便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這句話必定是劉風剛才教它的,青青見了這等玩物,怎麼能不喜歡?高興的道:「鸚鵡你好,鸚鵡你好。」劉風說:「我送兩位上船。」他身後跟著一個弟子,手中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不用問,這便不盤纏了。上到一隻大船上,劉風說:「這是我送你的一點盤纏,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南宮寶輕輕一笑,打開盒子,果然見到裡面排放著整齊的元寶,他伸手取了幾錠,約有一百來兩,再關上盒子說:「請回吧。」劉風見他只收那麼一點,也不強求,說:「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吧。」南宮寶說:「請回吧,告辭了。」船離岸,向下游而去。劉風送他們走遠才回來。

    南宮寶也回過身來。青青見那鸚鵡老是說著同一句話,便問:「它怎麼老是向我打招呼,不向你打招呼呢?它不會說點別的嗎?」南宮寶說:「它是一隻鳥,只會學別人的,你想要它說什麼你得教它。」青青說:「我試一試。」那鸚鵡也跟著說:「我試一試。」青青問:「你試什麼?」鸚鵡也跟著說:「你試什麼?」青青明白自己說什麼它就跟著說什麼,便說:「寶大哥你好,寶大哥你好。」那知那鸚鵡卻沒有跟著說。青青問:「它為什麼不說呢?」南宮寶說:「它不喜歡我,所以不說了,它只喜歡青青。」

    船入長江,直往上行,有時借風,有時人劃。雖不很慢,但也談不上快。一路還算平安,但快要到家門口時,卻出了點事。從上面來了兩隻船,上面掛著旗,寫著:「鄱陽」二字。一看便知道是鄱陽湖的。那兩隻船與他們的船大小差不多,但人明顯要多一些。南宮寶他們這船上只是一些普通水手,只是送南宮寶回來的。見對方似來意不善,便下去叫南宮寶。南宮寶上到船面,看了看說:「各位不用怕,把船停下來。」他們停船,對面的船也在他們兩三丈遠處停下,三船成三角之勢。南宮寶站在船頭,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從左邊船艙中走出來一個老當,沖南宮寶一行禮說:「船頭可是南宮少俠?」南宮寶說:「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嗎?」那老漢說:「我們以為是太湖的朋友來了特下來迎接,沒想到南宮少俠也在,真是不虛此行。不如上我們的船我們載南宮少俠一程如何?」南宮寶說:「其實坐那個船都一樣的,不過我很快便到家了,不用勞煩你們了。」說完一揮手說:「開船。」

    船從對方的兩船夾縫中插過去,再往前行了沒多久便來到一個簡易的碼頭,幾塊木板伸入江中。南宮寶叫青青先上岸,回頭對眾人說:「多謝各位相送,我現在已經平安到達了,各位請回吧。」其中一個說:「少俠不必客氣,只是我們能否平安回去倒成了問題。」南宮寶問:「為什麼?」這人說:「剛才你也看到了,鄱陽湖的弟子有人攔截我們。」南宮寶問:「那如何是好?」這人說:「再上去不遠便是望江樓,那兒江湖人多,我們決定先到那兒停一下,讓他們上去後我們再回去,以免惹上麻煩。」南宮寶說:「那說辛苦你們了,如果鄱陽湖的人敢為難你們,我會找他們算帳的,你們也不必太害怕。青青,我們走。」

    青青提著鸚鵡問:「翻陽湖的人與太湖的要打起來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這江裡面有魚,兩派都想爭,可能會打起來。」青青說:「這水裡面那麼多魚,而且這江又大,他們每個人佔一點,不就不用打了嗎?」南宮寶說:「可是人心不足。」青青問:「你可以阻止他們嗎?」南宮寶說:「很難。」青青說:「你要是當了幫主,你不去打別人,別人肯定也不敢來打你。」南宮寶忽然想起她怎麼一下子懂了那麼多,以前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懂,純潔如泉水一樣,也許跟著自己幾天,腦袋裡面想的事情就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青青問:「你怎麼不說話啊?」南宮寶說:「我在想我們到集上去買點什麼東西,我還欠你兩串冰糖葫蘆呢。」青青說:「是三串,你說多給我一串。」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五串也行,現在你寶大哥有錢了。」她將鸚鵡交給南宮寶說:「你提。」南宮寶忽然說:「算了吧,我們先回家,不然這鸚鵡在街上人多的地方被嚇跑了。」青青想想也對,便說:「好吧,那就先欠著,五串。你可別忘了。」接著說,「娘肯定還沒有見過這會說話的鸚鵡,我們讓她開心一下。」南宮寶問:「你教它幾句好聽的話沒有?」青青學著鸚鵡的音調說:「娘,你好,娘,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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