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失落篇 強龍地頭
    (雖然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那要看那龍有多強)

    回到橋下,南宮寶說:「一個好覺,讓他們給打擾了。」青青用河水洗了一下臉,問:「你說他們會平安的離開嗎?」南宮寶說:「他們不可能一路順風,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我們今晚游夢河,明天離開怎麼樣?」青青道:「聽你的。」青青道:「隨你,到哪兒都無所謂。現在有些困了,想睡覺。」南宮寶說:「我也想睡了。」青青拉過他的手說:「借你的肚子讓我枕頭吧。」南宮寶說:「我的就是你的,說什麼借啊借的,想枕就枕。」

    睡了一會兒,南宮寶便醒來,他發覺有船靠近,但他沒有動,也沒有睜眼。船近來,在他們旁邊停下來。南宮寶身子未動,心卻在動,對方是誰?要是對他們突然襲擊,他們是否可以躲開?如果是袁夢……想到袁夢,他忙睜開眼,幸好不是袁夢。如果袁夢在這麼近的距離對他出手,他可還真的難以對付,不過以袁夢的膽子,一定不敢這麼接近自己。船上是一個精幹的老者,見南宮寶睜開眼,便說:「你醒了,我沒打擾你吧。」南宮寶說:「你驚醒了我,但別驚醒她。」以青青現在的武功,受到這些響動應該是可以醒來的,但她一向對南宮寶很放心,不需要自己擔什麼驚,因而睡得很沉。老者說:「我從未見過似公子這樣癡情的人。」南宮寶又閉上眼。老者只得再等,而南宮寶並未因為別人年紀大就產生同情心,而老者也顯得很有涵養。

    青青一覺睡得很長,到半下午時才醒來,這其中也有翻身,但翻過身後又接著睡。南宮寶也一直閉著眼,不過當然沒有睡著,他一直讓真氣在全身遊走,時刻準備著反擊。但老者沒有動手。青青醒來,睜開眼睛,老者這才問:「可以開口了嗎?」青青這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嗎?」語氣中並未有絲毫客氣。老者說:「我是紀姑娘的義父。叫紀文生。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南宮寶說:「我叫南宮寶,她叫青青。」紀文生驚道:「天河幫幫主?」南宮寶說:「以前。」紀文生說:「我這次來是向兩位道謝的,謝謝你們救我女兒於水火之中。」南宮寶說:「你女兒並未處於水火之中,而且救她的也不是我。」紀文生說:「是否處於水火之中,只有我們父女兩人體會得到,雖然是可兒護送她離開的,但……他們出事了。」南宮寶不緊不慢的問:「他們出什麼事了?」紀文生說:「被抓了。」南宮寶問:「這麼快?」紀文生說:「他們剛衝出鄉親父老的包圍,便被人設計抓住了。」青青有些不信,問:「真的嗎?」紀文生說:「很多鄉親都看到了,本來他們是抓不住的,可是謝姑娘背判了。」南宮寶問:「謝姑娘為何要背叛呢?」紀文生說:「謝姑娘一直想取代我女兒的位子,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當時謝姑娘被抓,可兒為救她,自己受暗算了。我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所以猜到她背叛了我女兒。」南宮寶問:「這麼急的事為何你還能等?」紀文生說:「你我素不相識,不敢冒然求救。更不敢惹惱了公子。」南宮寶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可以想想辦法,你知道他們被抓到什麼地方去了嗎?」紀文生說:「應該是春香樓,那老闆叫金如海,是這幫人的老大,就算他們不在這兒,抓到金老闆,也可以交換出他們來,不過春香樓雖是一個妓院,但機關重重,高手如雲,所以公子千萬小心,我先去打探消息,有什麼事再來找少俠。」南宮寶道:「也行。」紀文生離開沒多遠,青青問:「他的話可信嗎?」南宮寶說:「當然有些不可信,我們去問一問。如果可兒確實被抓走,我不得不去救他們。」青青說:「我們去問一問吧。」南宮寶想了想,說:「不必問了,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他們只要找幾個人扮成普通的人,我們也分不出真假。」青青問:「那怎麼辦?」南宮寶說:「闖吧,闖進這春香樓,把它給挑了。」青青說:「但我不想你殺太多的人。」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答應你,這回只打傷他們。」

    帶著一位姑娘去春香樓,總讓人覺得怪怪的。南宮寶問明了地方,便撐著竹伐去了。春香樓在河岸邊,是本地最高的樓,從樓上向下看,河景盡收眼底。如此佈局,是別的地方很難見的。南宮寶趕到此處時,天已近黃昏。一抹夕陽在河盡處,照得天地一片血紅,為大地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南宮寶和青青站在竹伐上,竹伐便停在門口,此時天未全黑,因而未見顧客。青青問:「我們要進去嗎?」南宮寶說:「我們等一等,坐一會兒吧,我在想一些問題。」他坐下來,青青也跟著坐下來,沒再問什麼。

    若是南宮寶一個人,他自然會毫不遲疑的衝進去,但他現在不能,如果可兒沒有失陷,他也會衝進去,因為他不相信小小一個青樓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佈置,但對方能抓住可兒,就算可兒江湖經驗很差,但那武功可不是吃素的,也可見對方實力不小。最有可能是袁夢幫了一手,而如果袁夢在裡面,再加上幾條地頭蛇,他可也真不好對付。也許還有些什麼別的人,有時結仇,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裡面有人想對付他,必定已經布好局,而現在見他到了門口而不進去,也許會採取別的行動,而如果一切都是紀文生編造的,那麼對方可能並不理會他們。但他帶著一柄劍,橫著一個大竹伐在人家門口,就算不是做生意的時候,別人也會心裡不舒服。一會兒,便有一個打雜的走過來,問:「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見教?」南宮寶不答,反問:「你們老闆呢?是否叫金如海?」那人問:「不知分子找我們金老闆有什麼事?」南宮寶說:「聽一個叫紀文生的人說他抓了紀青塵和我的一個朋友。可有此事?」那人道:「公子誤會了,紀才女是我們樓裡最紅的姑娘,我們金老闆對她一向恩寵有加,老闆怎麼會抓她呢?老闆確實請他們過來了,不過不在這兒。」南宮寶問:「在什麼地方?」那人說:「在金馬堂。不知你是否要見我們老闆,我帶你去。」南宮寶說:「不必了,我等他來見我就行了。」那人說:「可我們老闆很忙,恐怕沒有時間見你,而且他又不認識你。」南宮寶說:「那就煩你去通知他一聲。雖然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那要看那龍有多強了。」

    樓下有聲音問:「那龍有多強?」南宮寶抬頭看,樓下出來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幾個。南宮寶問:「你是金如海?」樓下之人點點點,南宮寶問:「你抓走了紀姑娘和可兒?」金如海搖搖頭說:「我沒抓他們……只不過請他們到我金馬堂去作幾天客而已。我只抓了紀文生這老東西。」接著有人將紀文生押出來。南宮寶問:「你在考驗我的智慧吧?」金如海問:「什麼意思?」南宮寶說:「這紀文生不是你們一路的嗎?」金如海笑道:「原來這樣,放了他。」幾個人將紀文生鬆開,金如海上前一掌擊向其後背,紀文生慘叫一聲,摔出幾丈外。南宮寶大吃一驚,一是驚於這金如海的掌力,另一個是覺得自己的判斷出錯了,從下午那紀文生不緊不慢的樣子,他幾乎可以肯定這紀文生與她女兒不是同路的。可要是苦肉計也未勉太慘了。金如海拍拍手,說:「這老傢伙不識老孬,早就該教訓一下了,公子是否要見紀姑娘和可兒?」南宮寶點點頭。金如海道:「那隨我來,將老傢伙好好的照著,養你不幹事。」說著沿河岸走,走了幾步,回頭問:「你到底去不去?」南宮寶說:「當然去,你也沒必要走得那麼快吧,我們一道走。」說著一拉青青上岸,快步追上金如海。金如海問:「這位便是青青姑娘吧。」南宮寶點點頭,問:「金馬掌有多遠?」金如海道:「很近,半柱香就到。」說著舉目四望。南宮寶忽然鬆開青青的手,向金如海抓去,金如海一驚,後退一步,而南宮寶也跟進一幾,抓住他的雙手,往側邊一拉,接著點了他幾處穴道,而他身後的幾人想動手已經遲了。金如海問:「你想幹什麼?」南宮寶冷冷的道:「你沒有剛才表現的那麼強大,一個妓院的老闆伸手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剛才是怎麼回事?」金如海反問:「你想怎麼樣?可別忘了你有兩個人在我們手裡。」南宮寶說:「用你來換。」金如海說:「可人家未必會換。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老闆。」南宮寶問:「誰是真正的老闆?」金如海說:「剛才的那位紀文生。」南宮寶說:「但他,我也沒有看出其伸手如何不錯。」金如海說:「但他的計謀卻讓人不敢小看。」南宮寶問:「那紀姑娘與可兒真的在金馬堂嗎?」金如海點點頭,說:「剛才在,但現在我就不能肯定了。」南宮寶再問:「你們是如何抓住可兒的?」金如海搖遙頭,說:「我不知道,都是金老闆辦的。」南宮寶回頭對幾個護衛說:「大家也一同到金馬堂去看看吧。」有一個護衛轉身想逃,南寶寶抬腿踢起一塊石頭,正擊中他的屁股,那人頓時撲倒在地。南宮寶說:「你們聽話一點,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將他抬起來,一起走。」青青問:「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呢?一個人帶路不就夠了嗎?」南宮寶說:「人多熱鬧些。」

    一行人趕往那金馬堂,金刀掌沒有春香樓那麼高,但比春香樓氣派。「金馬堂」三個大字立在門口,左右各兩隻石馬。南宮寶對金如海說:「金老闆請。」金如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跨走進去了。南宮寶在中間,與青青相並,後面是金如海的幾個護衛。金馬堂佈局很簡單,就只一個空礦的大廳,正上方坐著一個人,正是紀文生,他身後的牆上畫著一匹馬,作急步欲飛狀。紀文生身邊站著一個年青人,紀青塵和可兒分別坐在紀文生腳下,底著頭。紀文生說:「沒想到我比你先一步趕到這裡。」南宮寶說:「我跟你換如何?用金老闆換他們兩個。」紀文生說:「這太虧了,一個換一個,你選。」南宮寶問:「他們兩個怎麼了?是昏迷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紀文生說:「聽說是被點了穴道,但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我就不能肯定。這是我義子紀夢飛,很想換你切磋一下,看一看龍有多強。」站在他一邊的紀夢飛說:「討教了。」接著一踢可兒,向南宮寶撞來,接著自己撥劍也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推開青青,一手抓住可兒,另一手撥出劍來,正要擋紀夢飛這一劍。不想懷中的可兒卻突然在南宮寶小腹上拍了一掌。這掌力不重,最多相當於南宮寶一成的掌力,但這一掌是拍在小腹上,而他沒想到可兒會向他出手,他完全沒有防備,這一掌,將他傷得很重。但此時,他傷得再重也不能倒下,於是他手上加力,向可兒抓去,但一抓之下,卻了覺手上滑開了,他立刻用腳踢過去,將其提飛,而此時紀夢飛的劍也刺來了。南宮寶用劍一擋,可手上無力,劍被擋飛,劍正飛向青青。青青雖被可兒擊向南宮寶的一掌嚇住了,但見劍飛向自己,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劍,再向紀夢飛刺去。而南宮寶受了一掌,再加上剛才忽然發力,此時已經是力盡,站立不穩,向青青倒去。再看被踢飛的可兒,才發覺是假的,只是與可兒有些像,再經過易容,更主要的是他一直低著頭,又與那紀青塵一起,這自然讓人不去懷疑。紀夢飛向青青一劍刺來,便用劍擋開,青青又再刺一劍,本來青青學過一些招式的,其中不少精妙的,但此時一緊張,都忘了,只好一手扶南宮寶,一手拿劍亂刺。一時間紀夢飛也將她無可奈何。假裝可兒的少年倒地不起,想來南宮寶這一腳也不輕。隨金如海來的護衛已經被南宮寶嚇怕了,雖然他受傷了,但也不敢上前對付他們。南宮寶見青青一頓亂刺,知道不了多久,便伸手接過劍來,支撐在地上,說:「我雖答應過青青別再殺人,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接著舉劍一步步的向紀夢飛逼去。紀夢飛虛劍一晃,轉身便逃到紀文生身邊。南宮寶盯著紀文生,問:「可兒呢?」紀文生說:「你現在自身難保,如何還管別人呢?」南宮寶說:「那就試試吧。」他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紀夢飛見了,忙擋在他義父前面。南宮寶一揚手,銀子分兩半,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向他擊去。紀夢飛揮劍一擋,但只擋開那前面一錠大的,而小的正擊中他的胸口,一時倒在他義父身上。紀文生說:「你也別太得意。」說完伸手想去扶什麼,南宮寶一劍飛出,將其手釘在椅子上,接著說:「我猜到你可能遇到外援了,但那個人是個膽小鬼,他並不敢為你出頭。無論我受了什麼樣的傷。」接著拉青青退到那假可兒身邊,對青青說:「將他的衣服脫下來。」青青問:「為什麼?」南宮寶強笑道:「他身上有件衣服很不錯,可以抵擋一般的暗器和掌力,叫冰火羽衣。是可兒的,我本不能肯定可兒在他們手上,但這衣服在他們手上,可兒必定也在他們手上了,快點動手吧。」青青問:「你的作怎麼樣了?」南宮寶說:「有點重,但一時無事,快點動手吧。」青青一邊慌亂的扯著那人的衣服,一邊說:「不如我們先離開這兒,待你養好傷再來救可兒。」南宮寶安慰她道:「不用怕,就把他當成一頭豬就行了,還是我來吧……小心……」他就地一滾,並托起地上那人,一支智短刺射中這人,但卻沒有射進去。南宮寶回看了紀文生一眼,說:「如果不是想從你嘴中問出可兒的下落,我那一劍可就不是刺中你的手了。」紀文生沒語。剛才的短刺便是從他椅子下面射出來的,看他的樣子,可以射出一些簡單的暗器,但須對準才行,他第一下被南宮寶釘住了,而這一下是他費了很大的力移動椅子,方才對準南宮寶的,但還是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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